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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虚陵第一部古代篇 作者:君s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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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什么极其细小的东西。
“好了,把衣服穿上。”洛神腾出一只手,揽住了我的腰身,另一只手取走我手里抓握的衣物,展开来,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浑身被冷汗洗涤,若不是被她搀扶着,几乎就要瘫软在地。
裹好衣衫,我转过身靠在梳妆台上,这才看清楚洛神。她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亵衣,面上沁出一层冷汗,脸颊染了几分病态的红润,而她的眉簇得紧紧的,双眸里的神情,极为复杂。
我大口喘息,说不出话来,视线下移,看见她的指尖,居然捏着一根寸许长的银针,这银针极细,尖端银光闪耀,上面裹着一层猩红的血渍。
很快我就明白过来,哆嗦道:“这针是……”
洛神垂了垂眸,点头:“方才我从你背上,取出来的。”
我骇得直打哆嗦:“我的体内,怎会有一根这般细长的针?!”
洛神没有回答我,而是将那根银针搁在梳妆台上,再将我拦腰抱了起来,朝床榻走去:“先去床上躺一会,这样会着凉的。”
我缩在她怀里,完全不知所措,她往常抱我的时候,都抱得很是稳当,这次却脚步虚浮,甚至于有些摇摇晃晃。期间有几滴冰凉的液体落到我的脸上,都是她滴落的冷汗。
我被她抱到榻上后,她拿被衾将我裹好,自己披了一件狐裘白袍坐在我身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我伸手去摸她的脸,上面一层滑腻的汗渍,睫毛上也染了一层水汽。
我哑着嗓子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摇头,面色苍白:“我很好,方才还睡了一觉,是你不舒服才对。”
我晓得她所指,打了个寒噤:“我……我觉得很怕,我从来没这么怕过,我不晓得我……我这是怎么了?正常人的身体里,总不该有这么细长的一根针存在才对。我长这么大,竟都不晓得体内藏着一根针。”
洛神的脸似蒙了一层冰霜,过得一阵,她才道:“你以前总频繁说背疼,也许就是这银针在作祟。你还记不记得,你这背痛之症,最早是始于何时?”
“始于何时……始于何时……”我呢喃着,回想之后,才道:“其实在我小时候,就有了,不过我那时以为是小事,并不曾放在心上。只是等到大了之后,次数才变得多了起来,且疼得越发厉害了。”
洛神的眸光沉了沉:“小时候……那具体是几岁?”
“八岁,快满九岁罢,也就是在我被娘亲收养之后,我所有的记忆,是始于那时。我记得那年是壬午三年,初秋时分,我八岁,醒来便看见娘亲和昆仑,与她们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第一次发病。如今是葵巳十四年春,娘亲说我的生辰在冬日,如今生辰一过,我已十九岁了。”
“壬午三年初秋……壬午三年……”洛神面色微凝,口中呢喃。
“壬午三年,有什么问题么?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
洛神略微有些窘迫:“……没有。壬午三年春,我发生了一些事情,经你这一提,回想起来罢了。”言罢,才又道:“照你所言,你体内的那根银针,应是在壬午三年初秋,便留存下来了?”
我紧张道:“这不可能。自我初秋时分被娘亲和昆仑收养,我一直寸步不离地待在她们身边,受她们的照料,并未接触过外人,她们总不至于会在我身体里安置这种可怖的银针罢?!”
洛神轻声道:“我晓得这不可能。你娘亲那般疼爱你,昆仑前辈更是,不会是她们。你说在那段时间,你并未接触过外人,也就是说,这针,是在壬午三年初秋之前,就已经存在你的体内了,直到你遇见你娘亲和昆仑前辈之后,才稍缓发作。”
我只觉头昏脑胀,揉着眉心道:“壬午三年初秋之前的事,我什么也记不得了,那都是一片空白,你这般说法,也不无可能,毕竟那之前遇到的人,发生过的事,我毫无印象,被人下了银针,也未可知。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何我是在姑苏公主墓里被人发现的,难道这之前的所有时间,我竟都在那陵墓里待着?”
洛神想也没想,直截道:“自然不是,至少壬午三年春,你还在外面。”
我心里一哆嗦:“你……你怎么这般肯定?连我自己都不晓得。”
洛神道:“我就是这般肯定,你相信我。”
我惊诧地抬起头,看着她眸子里流露出一种近乎坚定的神色,眸光却又是柔和的。
她的眼睛似黑夜,静谧,而温柔。
我低声道:“我信你。”
洛神淡淡一笑,随即压低声音道:“现在,我只需要弄清楚一件事。你好好想想,在壬午三年春,到壬午三年秋被你娘亲和昆仑前辈从姑苏公主墓救回来之前,你遇见了什么人?”
我沮丧道:“遇见了什么人……我怎会记得,我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别急,好好想想,静下心来。”洛神握住了我的手,冰凉细腻的触感传将过来:“你遇见过什么对你来说分外特别的人,记住,那些人对你来说,一定要特别,并非是寻常偶遇的路人,至少,你和他们曾经发生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那些人穿什么衣衫,是男是女,又生得怎生样貌?”
洛神的声音似海浪,轻柔地熨帖在我心间。我下意识闭了闭眼,安静了片刻,才抬头道:“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当真记不得了。我想……我想让你帮我将方才那根银针取来。”
洛神点了点头,起身去取银针,我接过那枚细长的银针,搁在眼前细细端详。
上面的血渍凝结,呈现出一种暗褐色,尖端闪耀着冷冷的光。
我看了半晌,闭上了眼。
四周一片安静,我整个人,仿佛是沉到了水底。
黑暗中,我听到了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他在唤我:“丫头。”
眼前随即出现了一双纤细漂亮的手。男人的右手托着一只锦盒,里面,则排列了一排细长的银针。
我只能看到他手里的锦盒,锦盒里的银针,以及青色绣云纹的外衫下摆。
那男人声音飘忽,冷冰冰道:“丫头,你要等的那个女人暂时不会来了。你等得太累,合该好好地睡上一觉。”
我浑身发冷,想动,想出声呼喊,根本无济于事。手脚似是被禁锢住了,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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