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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116章 报酬 傅大人可是也想要‘报酬’?……

      “傅大人如今仍住在这儿?”云英见他身上还穿着官服, 手中亦牵着马,俨然一副才从衙署中散职归来的样子,又问了一句。
    “嗯。”傅彦泽沉沉答一声, 似乎不大愿意同她多?说话,然而低头?看到抱在自己小腿上的阿猊, 又还是多?添了一句,“在这儿也住习惯了, 便干脆留下来。”
    与
    城阳侯府所在的多?是为官做吏的延阳坊不同,住在怀远坊的, 多?是工商之家,还有就是像靳昭这样出身平凡,凭着一身武艺在军中效力的武人。
    这儿既非达官显贵云集之地, 又非流民?匪徒聚集之所, 是京都城中最贴近寻常小民?的地方。
    傅彦泽也说不上为什么, 大约是因为初入京都, 第一个落脚处就是在这儿,所以,后?来挑选定居之所时, 便也索性留在这儿。
    他的同年们?, 但?凡留在京都任职的,几乎都挤破了脑袋想要住在离高官显贵们?更近的地方,也不是没人劝过他,甚至有太?子身边的僚属, 专程给他介绍了好几处宅子,都是他能负担得起?的,但?他都拒绝了。
    似乎怀远坊的平凡烟火气,才更适合出身农家的他。
    农户之家, 虽在士农工商中排在第二,实则与工商之家无太?大分别,都不过是小家小户,靠着勤劳过日子。
    他因很小的时候便在读书上展露过人的天赋和?才华,被县学,乃至州府的官员们?都视作能出人头?地,令许州学子在京都显名的好苗子,所以几乎从未受过旁人的欺辱、白眼,走到哪儿,都被人如座上宾一般对待。
    可是内心深处,他总是明白,人不能忘本?,成了士人,更应该能体察小民?之苦,否则,又何必要读那么多?圣贤之书?
    不过,这些话,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只是放在心里?,如今,对这个女人更是没必要吐露。
    “阿猊,”他低头?露出笑容,弯腰将孩子抱起?,露出笑容,“你竟还记得我。”
    云英知?晓傅彦泽先前常去看望殷大娘,与阿猊自然也熟悉,遂笑道:“阿猊虽话还说得不多?,却已能记得许多?人和?事,想来大人先前待他极好,所以他还一直记得。”
    傅彦泽的确喜欢这个小郎君,又或者,内心深处亦有些同情这个出身坎坷,看似富贵无双,实则已失去父亲庇佑的孩子,听到云英的话,他抿了抿唇,也不看她,轻声说:“阿猊是个好孩子。”
    云英看着他仿佛有些低沉的情绪,想他大约也是因为今日发生的变故才会如此,不由心中一动,抬眼看这坊间巷道里?的平凡光景,说:“傅大人也是个好人,高中探花,成为新?贵后?,仍旧愿意住在这样的地方。”
    傅彦泽动作一顿,终于又看了她一眼,但?仍旧很快移开视线。
    “穆娘子难道不愿意住在‘这样的地方’?”他重新?望向阿猊,嘴角浮起?笑意,明明这是一对母子,他偏偏这样区别对待。
    云英融在霞光中的脸庞有片刻恍惚。
    “我不愿意。”
    傅彦泽听到她的回答,只以为她果真嫌贫爱富,不喜欢怀远坊这样的平民?之所,心中竟忽生一缕失望。
    他正想反唇相讥,却听她又开口了。
    “这儿是靳昭的家,”她的目光转向某个方向,隔着好几排房子,似乎已经看到了那处宅子,“我不想留在这儿。”
    傅彦泽愣了愣,一时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待看到她怅然的神?色,才反应过来,这是旧情难忘,生恐触景伤情的样子。
    他心底一阵难受。
    那种难受,并?非疼痛,却是沙砾卡入河蚌中一般的难受,拼命想要挤走,却怎么也没办法。
    “何故如此?”他脸上的笑意已然消失,“若对靳都尉这般情深,如今又算什么。”
    云英想,他口中的“如今”,应当是指她与太?子之间的纠缠。
    经先前的事,这个少年郎似乎已不再像先前那样,对此过分敏感,一副疾恶如仇的样子,但?心中那道坎,大约永远也过不去了。
    也是,换作任何人,生在礼法治国的大周,都绝不会真正理解她的处境和?欲求。
    “人活于世,总是诸多?身不由己。”云英说得半真半假。
    与太?子的纠缠,虽大半源于太?子一步步的引诱,但?她内心深处一直明白,最后?那一步,是她自己走出去的。
    她拿自己和?他交换,用他手里的权势换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身不由己”,则源于她的不甘。
    她不喜欢被人控制,不甘心处处要揣摩、迎合别人的心思而活。
    当初在武家受不了,如今在太子这儿也还是受不了。
    只是这话别人要如何理解,就不是她打?算管的事了。
    傅彦泽的眉头?紧紧皱起?,须臾之间,已在脑袋里想过许多念头。
    她不是那么无情那么冷漠的人,至少对皇孙——对皇子溶,一定是真心的,否则今日怎会想也不想就冲上去替他挡皇后?的那一下呢?
    还有阿猊,被他抱在怀里?的这个小郎君,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也是真实的,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
    难道,她从头?至尾,都是被太?子逼迫?
    联想到太?子明明已经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却仍旧放她出宫,这个猜测越发得到肯定。
    太?子这样做,只有一个解释,便是贪图美色,又不愿放弃名声、放下身段,他——
    不对!
    傅彦泽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
    他想起?了去齐公府上之前,在朱雀大街上看到的那一幕。
    不能被这个女人骗了!
    他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保持清明,不要被她假装出来的柔弱无辜欺骗。
    “你今日是不是见过吴王?”
    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让云英一下愣住,心生警惕。
    她不敢贸然回答,只是压下那股被人发现秘密的紧张和?害怕,笑问:“傅大人何意?今日,在曲江畔,应当人人都见过吴王殿下吧。”
    装傻。
    傅彦泽觉得自己不该再说下去,但?是站在她的面前,就忍不住想问清楚。
    “我看到了那辆马车,曾经几次载过穆娘子的马车。”
    他没有说得太?清晰,以免她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直接看到吴王,只看到了吴王的府兵。
    然而,云英却仿佛没懂,或是故意的,根本?不理会他的试探,反而反客为主,问:“傅大人先前可是在朱雀门附近?”
    傅彦泽不满她的反应,先是点头?,随即便是质疑:“娘子如何知?晓朱雀门?”
    他感到自己抓到了她的破绽。
    谁知?,她笑了笑,换上有些羞涩又有些无奈的神?情,低声道:“先前太?子殿下来了城阳侯府,王内官提到了朱雀门。”
    这个时候,太?子竟然还想着出宫与这个女人私会!
    傅彦泽只觉得额角突突直跳,脑海里?控制不住地闪过那一夜,在东宫看到过的男女纠缠的画面,女子鬓发散乱、眼神?迷离,神?情似痛苦,又似欢愉的模样,更是像一根尖锐的针一般,不停地刺着他的皮肉,又痛又麻。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为何如此生气。
    “傅大人,可曾看清了朱雀门附近发生的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云英便继续问,“能否告诉我?”
    傅彦泽警惕地看着她:“娘子打?听这个做什么?难道是关?心吴王到底有没有顺利逃脱?”
    云英被他说中了心事,也不恼,只说:“太?子殿下自府中离去时,面有忧色,想必吴王殿下已然离京,我不过是好奇罢了。”
    沉默之际,阿猊似乎被傅彦泽抱得有些呆不住了,两条腿蹬了蹬,小嘴准确地喊了个“下”字。
    傅彦泽将孩子放下,挤出笑容,弯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云英牵住阿猊的手,交给等在身后?的穗儿:“你先带阿猊过去吧,我同傅大人说几句话便来。”
    似乎打?定主意,要从傅彦泽口中听到想要的消息了。
    傅彦泽皱了皱眉,心道本?也是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便是他不说,她迟早也能在外打?听到,遂少了顾忌,将先前在朱雀门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听到萧琰手握保命的圣旨时,云英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是了,一直以来,他很清楚,自己最大的倚仗从来就是圣上的宠爱,也从不因此而感到自己才能疏浅,不如他人,反而会对此加以利用,这的确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想必太?子眼下应当懊悔不已。
    傅彦泽说完,紧抿着唇,沉默地看着她。内心的怀疑还未有答案,他也不愿放过。
    云英目光流转,心神?已经松懈下来,看到他这副固执的模样,忽觉这少年郎看着处处力求得体合规,实则有些叛逆与不驯的傲骨。
    她美丽的脸庞上浮起?一丝笑意,在他开口再问之前,占得先机:“傅大人既发现了吴王殿下的踪迹,为何没有当场报给羽林卫的侍卫们??大人可是东宫左春坊的学士。”
    他方才虽没有直说自己事先察觉,但?云英能猜到,这其中就是他的破绽。
    傅彦泽
    面色猛然一僵。
    他的确也犯了错,没有当场揭穿。
    “我……”他干巴巴地开口,明明在齐公府上已用过一盏茶,此刻却觉得口干舌燥,“我是为了报吴王当初待我与同窗们?,还有其他许州百姓的救命之恩。”
    “哦……”云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吴王当初临危受命,亲自带兵东去,看来也的确种下了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