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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101章 湖心群岛

      方凌书惶恐往前一步:“见过临海侯, 晚辈名叫方凌书……”
    “哦。”贺非罗颔首,“传位给方凌书, 写吧。”
    方凌书迟疑一下, 轻声开口:“临海侯,是不是先让人给老师和龙君,送去仙牌啊?”
    “也是。”贺非罗敲了敲桌子, “要不还是我去吧, 我骑上快马……”
    沉默不言的白虎将开口:“我去?”
    “不行。”贺非罗摆摆手,“一会儿叫上满朝文武读诏书的时候还得你镇场子。”
    白虎将颔首:“有道理,那让墨甲仙去。”
    “我?”墨甲仙震惊地指了指自己,“将军你记不记得我的原型是什么啊?乌龟啊!你让乌龟急速送信?”
    “又没让你用四条腿跑着去。”贺非罗笑起来,“刚刚说有良驹的那个呢?”
    “这呢!”太子连忙举起手, “我给先生备马!”
    “我……”墨甲仙无言叹了口气,“好好好,我去送,正巧,我师父应当也在那。”
    “走了啊。”
    他走出两步,又甩着袖子回来,压低声音对白虎将说, “记住,别临海侯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稍微动动脑子。”
    白虎将颔首答应,又说:“可我从前是她近卫,她下令,我听从,习惯了。”
    墨甲仙无言:“你可真是……”
    贺非罗搭着他的肩膀,笑眯眯地问:“说我什么坏话呢?”
    “军情紧急我先走一步!”墨甲仙一脸大义凛然, 捏着仙牌就快步冲了出去。
    “哎来人!”太子连忙喊了一声,“把我的马给先生牵过去!”
    墨甲仙回头作揖,顺便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白虎将。
    贺非罗问他:“他指指点点的什么意思啊?”
    白虎将思索片刻开口:“大概是让我长点心。”
    “你是该长点。”贺非罗赞同地点头,她看向易飞霜,惊讶地看他,“怎么没写啊?”
    易飞霜提笔落字:“纸。”
    “哦——”贺非罗反应过来,“圣旨得用专门的纸写?其实也没什么问题的,显得咱们情况紧急嘛。”
    “等我进去问他有没有……”
    书房的门被推开,方元禄面无表情地站在书房门口,提着一卷空白的圣旨:“不用他代笔,我自己写。”
    贺非罗没有制止他:“你的书案被我砸了,借太傅的一用吧。”
    易飞霜颔首,起身让到一旁,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皇帝。
    皇帝提笔,对着空白的锦布默然许久,终于落下了第一个字。
    从那个字开始,他的笔就不曾停下,一气呵成,直到卷尾。
    笔停,皇帝吐出一口气,将笔往旁边一扔,闭上眼:“好了。”
    贺非罗拎起来看了一眼,递给太傅:“我看不出好坏,你看看。”
    “哦,差点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
    “陛下要不起来让太傅坐坐?你坐那等于把他的嘴坐住了。”
    皇帝睁开眼,冷笑一声:“都到现在了,太傅何必还不开口?想说什么就说吧。”
    “往后,想必我也是无缘听见太傅说话了。”
    易飞霜终于开口:“陛下若是想,往后囚居皇陵的时候,臣也可以常常去给您唱经。”
    “免了。”皇帝冷笑一声,“怕被你气死。”
    “有什么话,就一并说了吧。”
    易飞霜垂眼,拂过那份诏书:“陛下好书法,一生写字无数,只有这一篇诏书,写得最好。”
    “旁人以何罪陛下,既然陛下都清楚,又为何依然做了呢?”
    皇帝闭上眼,没有回答。
    贺非罗拿起诏书,招呼一声:“行了,既然写完了,朝臣也差不多该听见消息了,想看热闹的都跟我走吧。”
    她越过方元禄,径直朝宫廷外走去。
    “贺非罗。”方元禄突然叫住她,缓缓扭头看向她,“你有没有后悔过。”
    贺非罗站在白玉台阶上,抬眼看他。
    “那一日,若是你没有劫法场救我。”方元禄轻笑一声,“也许今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父皇老迈昏聩,倒是太子人还不错。”
    “若是你没有救我,太子顺利继位,这一切,会不会……”
    贺非罗盯着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
    方元禄怔了一下。
    “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了吧。”贺非罗目光不闪不躲,“我此生应该是不会再见你了。”
    方元禄往后一靠,一直紧绷着的身体送了下来,他哼笑一声,像是故意问:“那你告诉我,你藏起来的那个谁也不告诉的心上人,到底是谁?”
    “那三个孩子是谁的?”
    贺非罗轻笑一声:“你回头看看。”
    方元禄一怔,下意识回头看——他身后,男女老少,还有阉了的,一大群人站在他身后。
    方元禄:“……”
    白虎将挑眉:“不是我。”
    太子吓了一跳:“父皇临海侯的儿子年纪比我大肯定不是我啊!”
    小太监默默往后缩了缩,觉得这事怎么也扯不上他。
    几个白虎军将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反驳。
    方元禄闭上眼,轻笑一声:“又耍我。”
    方凌书思忖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太傅。
    易飞霜察觉到他的视线,神态自若地笑了笑,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方凌书僵硬地转过头——怪不得太傅才华惊世却至今不婚,无论王都哪家贵女上门提亲都被婉拒,原来、原来……
    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察觉到。
    “怎么没人跟来啊?”贺非罗笑得又喊了一声,“谁跑谁当皇帝!”
    炎天帝姬一怔,快步冲了出去:“真的假的?”
    “假的。”贺非罗笑得前仰后合,“你还真信啊?真想当皇帝?”
    “你!”炎天帝姬有些恼怒,“你怎么骗人啊!”
    “骗骗人怎么了?”贺非罗挑眉,“小丫头嫩着呢。”
    方凌书犹豫一下,俯身对着皇帝作揖:“父皇,儿臣去了。”
    太子磨磨蹭蹭地也行了一礼:“父皇,那……我也走了啊。你也别太难过,当皇帝其实也很辛苦的,皇弟年轻,你让年轻人多吃点苦头,你就去皇陵享福就行了。”
    方元禄额头青筋直跳,闭上眼说:“滚。”
    “得嘞。”太子麻溜地滚了。
    太傅轻轻摇头:“怪不得鬼王没来,看来他也看出,今日陛下不用赴死。”
    他温和行礼,“告辞。”
    白虎将看他一眼,抱拳:“我也走了。”
    “哼。”方元禄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坐在那张书案前,“走吧,都走吧,反正我从以前就知道,你们没有人会站在我这边的。”
    “那些我自以为的同生共死,也没有一个是为了我……你们都是跟着贺非罗来的,她走了,你们也就都走了。”
    “从来没有人……”
    惜妃扶着花皇后从书房中走出来,越过他看向奔下台阶,还在打闹的皇子帝姬,露出一点浅淡的笑意:“看看这些孩子,都这会儿了还笑得出来呢。”
    “笑得出来好。”花皇后靠着她,露出落寞的神情,“像我一样哭肿了眼睛又有什么用。”
    惜妃轻轻拍了拍她:“年轻人嘛,没心没肺,多好。”
    “我们当年也那样,劫了法场闯进皇陵,找神龙讨公道的时候,还能顺手扔钱出去,从摊上买份桂花糕。”
    她眼中含泪,笑出来,“陛下,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梦魂君扔了钱袋,从路边摊子上拿了一包桂花糕,说是,万一就此死了,也得吃点甜的再上路。”
    “我们几个人,一块分了那份桂花糕,我至今还记得呢。”
    方元禄看着眼前的书案:“谁都年轻过。”
    “他们如今正年轻,没尝过权力的滋味,还不知道自己今日跟什么东西失之交臂。”
    他缓缓抬起眼,“待到日后,说不定,他也会越来越像我,然后旧事上演,终究逃不过这宿命……”
    “若是凌书也犯了错,陛下会觉得宽慰些吗?”惜妃垂眼看他,“会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不过人之常情,是帝王本分吗?”
    “陛下希望,他们跟你一样吗?”
    方元禄缓缓闭上眼:“不。”
    “我希望,他与我不同。”
    “好。”惜妃轻轻颔首,“陛下也看开些。”
    “你看,寻常人杀一个人、惹点小麻烦就得进大牢等死了,陛下惹这么多事还能善终,已经是上苍垂怜了。”
    她没再停留,扶着花皇后,越过他,一步步踏下阶梯。
    ……
    “前面就是昔日的湖心群岛。”国师坐在行进的马车外,撩开帘子看着天色,掐指一算,“看来他们那里也很顺利。”
    贺荀澜跟着探出头:“好奇特的天色。”
    天空中云气喷涌,几乎遮蔽天日,看起来就是个要发生大事的日子。
    “看那里。”国师指着面前的群山,“这一块也称得上军事要道,引人深入,就能从两边高处冲击,冲乱敌阵。”
    “放在临海国这里,自然也是有他的用处的。”
    “可惜啊,有个傻神仙,不通兵法,只知道……”
    贺荀澜把雨师的仙牌塞进了他怀里。
    国师一怔:“你干嘛?”
    贺荀澜往他边上挪了挪:“你说他坏话的,一会儿仙牌烫你,别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