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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115章 情人眼里出西施

      裴璋心口一闷,气血轰然上涌,他脚下踉跄,几乎站不住。
    他心细如发,聪明过人,在这一刻他却痛恨自己的聪明,一下就猜出?来那片衣角的主人是?谁。
    心痛么,在北上之路,她明明白白说出?“落云镇虽美,却不属于我。”时,在被?掳突厥,她忐忑又戒备的目光中,裴璋已经明白,他与她,再无可能。
    他怨恨上苍,怨恨江婉莹,怨恨陆奉,天灾与人祸,这一切阴差阳错,才叫他们这样恩爱的夫妻分?离。
    他像一个可怜的守财奴,仅靠那段美好的回忆活着。他的妻子机灵俏皮,心思通透,贤惠持家,进?退有度。她最是?守礼,断断不会?做这等荒唐之事。
    他也不舍得。
    他碰她一下都把她弄痛了,为什么他可以,她……竟也愿意?
    这和他记忆中的妻子完全不同。封后大?典上,她一袭正红的绣金凤袍,头戴华光璀璨的凤冠,金凤衔珠,垂在她雪白的颈侧,他远远望着,再一次觉得,她不是?她。
    ……
    裴璋后退一步,眼?睛盯着脚下,道:“微臣告退。”
    他心乱如麻,不愿再待在这里。一个皇后,一个下臣,两人再无可能,他也早早打算放手。可他又忍不住想,这一世的她好华服,好金银首饰,会?任性地做出?些荒唐事,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她现在快活么?养心殿,先帝的嫔妃都不敢来的地方,她在此玩闹嬉戏。如果这才是?她喜欢的日?子,那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年,她谨慎守礼,难道都在压抑本?性么?
    这个念头叫裴璋不寒而栗,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告辞,陆奉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站住。”
    陆奉冷声叫住他。裴璋的反应逃不过他的眼?睛,看着一向冷静的裴璋仓皇失措,陆奉心头深深地不悦。
    他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江婉柔娶回来,两人祭过天地,拜过宗庙,一同孕育了三个子嗣,再名正言顺不过!他和他的女人亲近一
    二,你裴璋不听宣召进?来,吓得她躲到桌案底下,现在一副被?辜负的痴情模样是?怎么回事?当他是?死人啊!
    陆奉的眸光如刀,“裴璋,你不会?真信那个疯女人的疯话吧?”
    裴璋脸色苍白,尚存的理智让他回道:“臣不知圣上在说什么。”
    “哼,你最好不知道。”
    陆奉嗤笑一声,抬起?下颌,扬声道:“那女人兴许真有几分?邪性,朕去了一趟皇觉寺,高?僧说妖言惑众,算不得真。”
    “你是?朕的肱骨之臣,别跟着犯癔症。”
    江婉莹死的太草率,但?她临死前那一番胡言乱语依然在他心头插了一刀,陆奉这般不信神佛的人,竟也偷偷去皇觉寺问过,住持给了八个字: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这里头佛教的禅意太浓,几天几夜也说不完,陆奉简单粗暴地理解为:都是?假的!
    什么转世重?生,两个嘴皮子上下一碰凭空捏造,都是?假的!只有他牢牢握在手中的,才是?真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陆奉才是?最通透的人。
    他眯起?眼?眸,道:“犯癔症就去瞧大?夫,太闲了就去吏部衙门办差,你若愿意,大?都护的位置永远为你留着。”
    不论私怨,裴璋是?个好臣子,他家中有老母,不愿离京,陆奉没有刁难他,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容忍有人暗中觊觎他的女人。
    陆奉沉思片刻,忽然眸光一亮,道:“你若不愿做都护,柳月奴那边还缺个王夫……”
    新帝登基,柳月奴千里迢迢奉上庆贺奏折,一本?折子千字,八百字都在问候皇后,把陆奉气得青筋直跳,这份折子焚身火海,没有被?江婉柔知道一星半点儿。
    裴璋把头压得更低,“臣不敢。”
    “你——算了,你下去罢。”
    陆奉脸色微变,挥手叫他退下。等彻底寂静无声,御案下的桌帷被?一把掀开,露出?江婉柔涨得通红的脸颊。
    他颇为好笑地把她拉起?来,看着她怒瞪的双眸,无奈道:“不是?我叫你钻的,你瞪我做什么。”
    方才要不是?她在下头用?长长的指甲掐他,哪儿能那么容易放裴璋走,就算王夫不成,也得给裴璋赐个婚,免得总惦记有的没的。
    江婉柔不可置信看着她,他恶人倒打一耙!
    她又不是?没有喂饱他,昨晚才睡过,没说两句又把她按在椅子上。她对龙椅心存敬畏,连片衣角都不敢沾染,陆奉差点把她剥光了,两人正闹腾时,外头响起?裴璋的声音,叫她心口惊了一下。
    她要回偏殿避让,陆奉这死人不叫她走,信誓旦旦道:“我们又不是偷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江婉柔跟他说不通,缠磨半天,最后时间来不及,她脑门儿一热,直接钻到桌案底下。她以为陆奉会早早把裴璋打发走,谁知两人竟谈起?了国事,最后人裴璋都要走了,他还说!
    她不掐他掐谁!
    江婉柔生起?气来,雪白的双颊像敷了一层红胭脂,陆奉方才被?裴璋引起?的不悦骤然烟消云散。他搂着她,低笑道:“别闹,叫我看看,腰好了没有。”
    江婉柔警惕地看向他,连忙往后退,“我的腰好着呢,不用?你看。”
    方才就是用这招差点把她扒光,她才不会?上两次当。
    没想到陆奉“嗯”了一声,道:“既然好了,今晚摆驾凤仪宫,皇后娘娘好生接驾。”
    江婉柔深呼一口气,还是?没忍住,捏起?拳头锤他,她这点力气跟挠痒痒似的,陆奉闷声笑,把江婉柔气得眼?睛都红了。
    当然,最后还得他抱着给哄好了。陆奉承诺为丽姨娘立女户,慷慨地加封丽姨娘为国夫人,赐居府邸。至于宁安侯一家,便如江婉柔所言,一刀两断。
    他不会?刻意刁难,但?宁安侯府也不会?因为和皇后沾亲带故受到优待。这便是?权势的好处,从?前江婉柔不认宁安侯府,旁人会?道江婉柔不孝,连娘家都不认。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只会?说宁安侯不慈,叫皇后娘娘冷了心,留不住这通天的富贵。
    秦氏两个儿子吃了些苦头,不过性命无忧,放了便放了。至于江婉雪,陆奉说起?来,神色吞吞吐吐,含糊道:“没死。”
    江婉柔一怔,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在哪里?”
    事到如今,她相信陆奉对江婉雪没有旁的心思,除了对秦氏的交代,她也有些好奇江婉雪如今的境遇。
    陆奉皱着眉头,过了半天,道:“守皇陵。”
    他不愿直说,因为这女人……似乎也犯了癔症。
    当初他用?江婉雪钓出?陈复,按照约定?,江婉雪可以向他提一个要求,只要不难办,他会?守约。
    他的承诺很宝贵,只要她敢提,可保她一世富贵无忧。谁知这女人像被?下了降头一样,幽幽道:“你我之间,只剩下交易,再无情分?了么?”
    陆奉不记得和她还有什么情分?,在他少年时,同世间所有的男人一样,需要一个妻子为他打理庶务,孝顺长辈。那时他刚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无意搅进?皇家纷争,不愿娶高?门世家女,江婉雪的家世刚刚好,还会?吟诗作画,是?他偏好的才女。
    他曾经从?人牙子手中救过她,瞧着不丑,比起?其他没见过的女人,在内务府送来的一堆画像中,他随手一指,“就她了。”
    于是?他就成了宁安侯府的“准姑爷”,在那场宴席上,被?她送了一盏加料的酒,两人再无纠葛。
    陆奉无法理解江婉雪的想法,正如他想不通当初她为何舍弃他而选除了身份一无是?处的齐煊,如今大?好机会?放在眼?前,她神色幽怨,最后别过脸,道:“我什么都不要,叫我在这里自生自灭罢。”
    陆奉怔愣片刻,表情一言难尽,“好。”
    是?她自己不要,陆奉以为不算自己食言,他当真撤了人,放她在那个小院自生自灭。
    倘若一直不生事端,倒也罢了。自从?先帝崩逝,他荣登大?宝,改了年号。那女人好像疯了,天天在院子里念叨“皇后,皇后!我是?天生凤命啊!”
    “我才是?皇后!”
    “哈哈哈,我是?皇后。本?宫是?皇后!”
    “皇上,君持哥哥……你快来迎臣妾啊。”
    “……”
    这等疯言疯语,被?巡逻的禁龙司卫兵听到,本?以为是?个疯婆子,一看是?曾经的恭王妃,迅速禀报御前,陆奉眉心一跳,黑着脸道:“堵上她的嘴。”
    他身边的位置只有江婉柔一人,什么阿猫阿狗也配来沾他的身!关键她还是?他曾经的未婚妻,一想起?倘若没有当年那场意外,这样的女人要占他的妻位,陆奉的脸更黑了,拂袖道:“带去皇陵。”
    她既然这么喜欢权势,清醒着想做王妃,疯了还想做皇后,不如守着皇陵过一辈子罢。
    他一度以为江婉雪疯了,可被?带走时,她又清醒地记得陆奉欠她一个承诺,尖声道:“我要面圣,我要见圣上。”
    “我错了,我后悔了,君持哥哥,我要你娶我,我们本?该是?一对儿……唔——”
    剩下的,被?侍卫堵住嘴,声音渐消。
    ……
    掠过江婉雪那些疯言疯语,陆奉讲了大?概,末了,他斩钉截铁道:“朕绝不会?放她回京。”
    江婉雪此人,杀了没必要,留着跟个苍蝇一样,他不想听她嘴里再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