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戚渊便借口说累，早早的要关门睡觉。
    他们的房间委实逼仄阴暗，没了灯，刚过六点里面便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只有靠近窗户的地方才能勉强有点光线。
    在这样的环境下，林灿也能解戚渊喊困。
    “你先睡吧，我要去洗个澡。”他说。
    戚渊缠着他不让他走，“过会儿再洗吧，我们先说说话。”
    林灿的腰被搂住，竟也习惯的没有挣扎，“说什么？”
    “说明青川。”
    林灿一顿，话里有些意味深长，“怎么又说他？”
    “我不喜欢他。”
    “因为他找我说话？”
    “你知道还问。”戚渊咕哝。
    “我对他没兴趣，他也对我没兴趣，你别多想。”林灿说。
    “没兴趣还能聊那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认识了好几年的朋友呢。”
    戚渊一边说，一边把林灿往床边拉，自己翻身坐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真是好久都没有在他们中间出现了。
    没参加节目之前，戚渊经常坐在他身上跟他接吻，上了节目之后，因为直播的原因，他俩不得不一直克制。
    现在直播停了，戚渊又迫不及待的继续了这个姿势。
    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这样。
    林灿扶住他的腰，分神了一瞬。
    “你又在跑神，”戚渊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异常，不轻不重的咬了他一口，“一提到明青川你就分神。”
    林灿无奈，“就别说明青川了，我跟他之间真没什么，你不也说了吗，他是只笑面虎。”
    “我说你就信了？”戚渊斜眼睨他。
    林灿很轻很轻的笑了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判断。”
    “那你判断判断我说的对还是错？”戚渊挑眉问。
    林灿看着他，但笑不语。
    戚渊总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在林灿的注视下无所遁形，顿时一阵羞恼。
    “说话呀你，又装哑巴！”
    他说着就要咬上林灿的脖子。
    林灿把人抱紧了几分，免得他从自己身上掉下去，“你当然是对的了，我知道。”
    戚渊这才满意，像只被顺了毛的猫一样，温温顺顺的靠在林灿的怀里跟他聊天。
    “我不喜欢你跟明青川说话，你以后都不要跟他说话了。”
    林灿好笑，“这怎么行？他是飞行嘉宾，还是龚宇晟的搭档。”
    戚渊哼道：“烦死了，都不知道他跑来节目干什么，是公司事太清闲了？”
    林灿抱着怀里的人，没有接话。
    “是下雨了吗？我听到雨声了。”戚渊在他身上动了动身子。
    林灿表情微僵，默默拉远跟他的距离，“估计是，我出去看看。”
    他把戚渊放下，自己出门看了一圈，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是下雨了。”
    戚渊轻笑，“那刚好，没人来吵我们。”
    林灿道：“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戚渊嗯了一声，乖乖闭眼躺在床上。
    *
    不知过了多久，林灿一直没有回到床上，屋外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戚渊坐起身，疑惑的朝外面喊。
    “林灿？”
    没人回应。
    戚渊下床，穿上拖鞋走出来。
    外屋空无一人。
    戚渊心里一个咯噔，连忙往外面走。
    木门是开着的，林灿出去了。
    去哪儿了？
    “林灿！”
    “嗯？怎么了？”
    林灿的声音从屋后传来。
    戚渊循着声音找过去，还没来得及质问林灿怎么在外面这么久都没回来，就被林灿肌肉精瘦的上半身给震撼住了。
    “你……你在干嘛？”戚渊问着，总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舌燥。
    林灿三两下给自己套上衣服，“我想着你要睡觉，不能吵到你，就来后面……”
    戚渊意外，“你在室外洗澡？”
    “不是洗澡，就是擦个身子……”
    “你就在外面……”
    “就是擦了擦上半身！”眼见着戚渊的表情越来越不对，林灿忍不住为自己的清白辩驳。
    “上午爬山出了一身汗，我想着擦一擦，一会儿睡觉舒服点！”
    “那为什么在室外……”
    “不是都说不想打扰你睡觉了嘛！”见戚渊一直抓着这个点不放，林灿也恼了。
    戚渊的眼睛从林灿的腹肌处勉强移开，像是被震惊到了，话都有点结巴，“你、你平时不挺保守的吗？”
    “……”林灿咬牙，“这边平时就没人来，现在还在下雨，更不可能有人来了，而且我就是在这擦个上半身，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我好歹是个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林灿最后这句话，戚渊耳朵都烫起来了。
    “那你下面……”
    “一会儿进屋洗，”林灿搞不懂戚渊为什么这么大反应，没好气的说：“你都醒了，我也不用担心吵到你睡觉了。”
    他们住的这个土屋隔音效果不好，外屋说话做事里屋听的一清二楚，所以戚渊睡觉的时候，林灿只会做些例如读书写字之类的动静不大的事。
    像洗澡这样的事，本来就因为住的是土屋没有浴室不方便，再加一个保持安静的条件，那只能去外边了。
    林灿一手拎着凳子一手提着水盆，回了屋。
    “怎么不睡了？刚不还说困得要命吗？”他问戚渊。
    戚渊没好意思说那是自己为了尽快把林灿拐上床而随便找的托词，只能含糊回答：“刚眯了一会儿，好多了。”
    林灿哦了一声，让他先进去，自己洗好澡就进去陪他。
    戚渊回到里屋，等人都坐到床上了，脑子还是晕乎乎的。
    林灿的腹肌是几块来着？
    还有那人鱼线，是专门锻炼的吗？
    形状比他的还要好看。
    林灿动作利索，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阵阵水声，冲击着戚渊的耳膜。
    戚渊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变态，但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想象。
    想象那些水流经由林灿的腹肌往下滑动，经由三角区域，流到那笔直修长的大腿，最后落到地上的画面。
    “天哪……”
    戚渊捂住脸，感觉蹦极时候的心跳都没现在这么快。
    林灿……林灿……
    有几声轻咛从指缝中泄出，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渴求。
    *
    林灿很快就洗好澡，从外边进来了。
    推开门的一瞬间，戚渊仿佛闻到了他身上肥皂的香味。
    “你怎么坐着？不睡觉？”看到一个隐约还是坐着的人影轮廓，林灿好奇。
    戚渊轻咳一声，“睡够了，不睡了。”
    林灿想把房间内的灯打开，等手都放到开关处了，才想起已经停了电，只能收回手，用手机的手电筒给自己照路。
    但他刚坐下，戚渊就犹如水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脖子。
    “林灿……”
    “怎么了？”林灿疑惑的看他，可房间里太暗了，他根本看不清戚渊脸上的表情。
    戚渊也看不清林灿的脸，但视觉的缺失却让他的其他观感变得格外敏感。
    林灿身上湿热的香气，林灿的体温，还有那跃动的心跳。
    他尽数感知。
    “你亲亲我吧？”他对林灿说。
    林灿愣了愣，“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礼貌了？”
    平时不都直接凑上来吻的吗？
    戚渊哼哼一声没说话，只是仰起脑袋，以示邀请。
    林灿低低的笑了笑，相当配合的吻上了他。
    不知吻了多久，林灿主动松开了戚渊。
    “林灿……”对方却还是不满足。
    昏暗的房间，没有镜头的录制，就他们两个。
    再去看还要缠上来索求的某人，林灿意识到了不对。
    他把人推远了点，自顾自躺下，“睡吧，早点休息。”
    “这才六点多一点，太早了。”
    他们平时都九十点才睡觉呢。
    “你不是说困了吗？”林灿没回头。
    戚渊却说：“可我现在不困了。”
    林灿：“……”
    “林灿……”见林灿不自己，戚渊又在那可怜兮兮的喊。
    喊一声不，那就喊两声三声。
    等喊到第五声的时候，林灿听不下去了，坐起来问：“那你要干嘛？”
    戚渊眨巴眨眼眼睛，没说话。
    两人面对着面，因为光线不好，互相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林灿等啊等，最后只等到戚渊来蹭自己。
    “林灿，我就是有点不舒服……”
    林灿绷直后背，懂装不懂，“不舒服？那我去给你找医生……”
    “林灿……”戚渊声音软绵绵的，跟搂着他脖子的那双胳膊一样。
    林灿一瞬间就心软了，把人搂进了怀里，无奈的问：“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那里。”
    “那里是哪里？”
    “林灿……”
    林灿根本就扛不住他软着嗓子喊自己的名字，刚筑起的心防线立马就崩塌了，“你不舒服我也没办法啊……”
    “要不你去一边解决？”
    “你帮我……”
    “不行。”林灿想也不想。
    “林灿……”
    这林灿来林灿去的，就跟喊老公一样，缠绵又勾人得紧，林灿好险没坚持住。
    “这不是在你家，万一有人来……”
    “可我难受呀，林灿……”戚渊说得惨兮兮的，还用鼻尖在林灿的脖颈处蹭了好几下。
    摆明了是在撒娇。
    “你不是都把门锁上了吗？没人会闯进来的。”
    “……”
    林灿深深叹了一口气，在心里跟自己的节操说了声拜拜。
    *
    村里的电来了，雨也停了。
    牵手的直播在第二天九点恢复正常。
    众人惊讶的发现，昨天还因为明青川的存在而一直乌云笼罩的戚渊现在跟换了个人一样，神清气爽的比万希文还要阳光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