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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35章

      聆夏不受控地颤抖起来,鼻息变得急促。
    正在输入……
    [哎气死我了,刚才打的一大段话都没保存,只能从头开始了。]
    熟稔到令人心痛的语气,使得聆夏双眼泛红,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那场空难现场。
    宋嘉北在打字。
    [老婆,现在我在八千米的高空,飞机接到安全警告,正在返航,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落地。
    本来就快到你身边了,差一点就能听你说生日快乐了,真让人火大。]
    聆夏的视线逐渐模糊,眼底泛起温柔和难过。
    宋嘉北出事那天,是他22岁生日,两人因工作分开,他在临行前告诉聆夏,想飞过去给他个惊喜。
    正在输入……
    [机组说情况不容乐观,让大家抓紧时间发消息,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了。
    突然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但时间紧迫,根本说不完。
    我很想你,想抱你,想亲吻你,想立刻回到你身边……]
    正在输入……
    [这些话本来不打算说的,总觉得,我们的感情来得太快,应该保持点神秘感。
    真丢脸,但还是要说。
    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夏班长。
    看见这个称呼,是不是能想起来一点?]
    聆夏忽然愣住,盯着屏幕久久不能动弹,整个人像被一盆凉水兜头泼下。
    [高一我在你楼下,每次体育课下课,都要去你们班绕一圈。
    那时候我还故意穿篮球服,想秀肌肉来着,有点傻……
    你肯定没印象,你除了学习,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所以你肯定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你的。
    家世成绩都顶尖的校草,未来要进a大,要和世家小姐联姻。]
    [嘶,说这话真臊得慌,我居然因为那些传言,觉得自惭形秽,也是,成天和狐朋狗友厮混,碌碌无为的我怎么配得上你。
    打完这行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太矫情了,操。
    对不起,又说脏话了,你在的话肯定要骂我。]
    聆夏不住发抖,屡屡看不清屏幕,按了数次暂停,又强撑着看下去。
    原来,那次搭讪不是偶然。
    他早就喜欢他了。
    正在输入……
    [即使自不量力,我还是在进大学时,和你选了相同的专业,好像那样就能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
    好在黄天不负有心人,几年后,我终于人模人样地走到你面前了。]
    [在帕劳第一次见到我,是不是很意外?
    嘿,笨蛋老婆,那都是我计划好的,惊不惊喜?]
    有人说过,全世界的水都会重逢,北冰洋与尼罗河会在湿云中交融。
    你以为的初见,不过是我蓄谋已久的重逢。
    这才是宋嘉北对他,隐藏最深的爱意。
    [兄弟们总是调侃我,就认识三个月而已,哪来那么深的感情。实际上每当这时候,我都很骄傲地心想,我已经认识你七年零三个月了!]
    [宋嘉北喜欢聆夏,七年零三个月了,怎么会就三个月而已。]
    宋嘉北在送画时,跟他说了一个故事。philip charles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因为不被社会接受,无奈跳河自尽。
    后来,画家独自生活了十多年,意外遇到一个,和恋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所以那幅画,从另一个角度看,是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
    宋嘉北亲吻他的发顶:“你说会不会是他的恋人,回来找他了?”
    聆夏觉得他有时候天真的过分,不附和的话他还会闹,于是敷衍地点头:“应该是。”
    宋嘉北高兴起来,搂着他不住摇晃,心里有丝丝隐蔽的甜蜜。
    那是属于他的,连聆夏都不知道的小秘密。
    直到他离开人世三年后,才被公之于众。
    屏幕上,机器无情地转动,显示着主人最后的遗言。
    正在输入……
    [老婆,我好爱你,有天上的星星那么多。
    不,比天上的星星还多。]
    正在输入……
    [要戴氧气罩了,还想和你多说会儿话。
    原来眼看生命结束是这种感觉吗。
    原来我也会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正在输入……
    [忘了我吧,聆夏。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不可能,你死都不能忘记我,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你是我的。]
    正在输入……
    [算了,我舍不得,宝贝。
    舍不得你伤心。
    对不起啊,只陪了你这么短的时间,要是我早点表白就好了。
    别哭,宝贝。
    千万别哭,不然我会很难过很难过……]
    正在输入……
    [想看你开心、快乐、长命百岁。
    别等我了,聆夏。]
    记录结束,屏幕陷入一片漆黑。
    屋内光线昏暗,聆夏滑坐在地上,头埋进膝盖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响起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哽咽。
    他的膝盖和领口已经湿透了,泪水布满整张脸,不断顺着下巴滑落,一滴滴掉进衣领里。
    他像一只陷入渔网的鱼,迷茫得找不到任何出口,心脏被撕开一个豁大的口子,无论如何都填不上,只能任由血液汹涌地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