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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81节

      马镫就在纪明遥脚下。
    踩马镫……她还是会的。
    她依言做好,身体平稳后,很快感受到一股稳定的力推她向上。
    “夫人抱住我,跨坐好,不要怕,我会一直扶着。”
    纪明遥也一一照他所说做好。
    ——上来了。
    已经到了这一步,纪明遥松开崔珏,尝试自己坐稳。而崔珏的手一直稳稳扶着她的腰背,带给她安定的力量。
    ——好高啊。
    纪明遥不是第一次坐在马上,但的确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坐上来,可以毫无遮挡地看向前方。
    景色也与方才不同了。
    她抬头看天,连天空都好像离她更近。
    她看向果林,能比之前看到更多藏在枝叶中的青涩嫩果。
    她上来是为了摸追青的。
    纪明遥低下头,轻轻抚摸追青柔软光滑的鬃毛。
    几丝青色混杂在雪白之中,似乎正与飘荡着丝丝薄云的碧蓝天空相应和。
    一股膨胀的轻松感出现在了纪明遥心头。
    但当一刻钟后,她几乎摸遍了追青每一根鬃毛,崔珏问她,“想不想坐在马上走一走”时,她还是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他:
    “不想!”
    ……
    西面庄子。
    为方便在田地间行走,纪明达直接换了一身骑装。
    穿好骑装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忽然觉得陌生。
    不是骑装陌生。
    这是一身半新不旧的衣服,去年三月做的,做了有一年了。
    而算下来,从去年九月定亲到现在,她竟已有整整七个月余没再骑过马。
    成婚之前,她在家里备嫁、绣嫁衣,从睁眼绣到歇下。
    出阁后,在理国公府,她要教导温从阳,要孝顺长辈们,要各处交际见人,要管着自己院子里的事,即便偶尔有些空闲,也只想在屋里静静地坐一坐,想想她的梦,思索下一步该怎么教导温从阳,哪里还想得到骑马。出门都是坐车,更不会骑马了。
    从前她的骑射远胜于温从阳。不过,听得他已练成马上十环,倒还不错。
    他既不爱读书,回去就先看他的骑射武艺吧。
    一路问着庄头,纪明达来到东面泉眼。
    这泉水发于林间,澄澈甘甜,浇灌出来的蔬果便也多了清甜可口。水并不流经隔壁田庄,所以虽然近在咫尺,隔壁也品尝不得本庄的滋味。
    “将所有鲜蔬鲜果的尖儿分成两份,一份我带回去,孝敬老太太和老爷太太,一份送回安国府上。”纪明达向两庄的交界走过去,一面吩咐,“剩下的,挑最好的送去崔家给二妹妹吧。”
    王嬷嬷没有立刻应声。
    纪明达看过去。
    她笑问:“嬷嬷今儿是怎么了?总觉得你神思不属的。累了就先回去歇着吧。”
    “奶奶……”王嬷嬷的脚都在发软,“我才想回给奶奶,其实、其实二姑奶奶和二姑爷——”
    “二妹妹和崔珏?”纪明达停了脚步。
    她心中生出的不妙让她不禁皱眉:“他们怎么了?”
    “他们、他们——”王嬷嬷两手一摊,只能跪下回话,“这两位今早就到了隔壁庄子上,二姑奶奶还派了桂嬷嬷来问候,给奶奶送了些果子菜……我、我让人把东西先搁着呢——”
    “嬷嬷,你起来再说。”纪明达越发锁住眉头,命她,“你瞒下消息不报,虽是大错,也不至于这样!”
    “奶奶!”王嬷嬷两眼掉下泪。
    她虽然起身,却只快步行到纪明达身前,又跪了下来。
    扶住纪明达的腿,她极快地低声说道:“算奴才求奶奶了,就别再往前走了!”
    “为什么?!”
    纪明达满心的糊涂快要聚成火气:“前面不过就是二妹妹的庄子罢了,哪怕二妹妹就在那,我难道还见不得吗!”
    “自然不是奶奶见不得了!”王嬷嬷忙道!
    眼看奶奶将要大怒,她只能说出实话:“是、是有人回给我,说二姑奶奶和二爷就在果子林下面学骑马呢,热闹得不堪。奶奶要事在身,何必去给他们添福,反扰了自己难得的清净?”
    听见这话,纪明达反而笑了。
    “二妹妹?”她问,“学骑马?”
    “还是崔珏教她?”她越发要笑。
    这两句话,每一句单独听,她都觉得是说话的人疯了,何况是两句一起?
    二妹妹的懒惰不但能说是千里挑一,已能称是世所罕见了,家里只她死活不肯学骑射。别的姊妹都只恨光阴难得、时间短暂,恨不能一日掰成两日用,多学些东西裨益己身,也只有她辜负长辈们的用心和期许,万事不肯学,屡屡把先生气得上戒尺。
    崔珏却是多少秀才举人里考出当科第三名的探花,自幼笃学不倦,不曾浪费一刻光阴,还听闻他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这二人性情差别天南海北,一个冷漠一个惫懒,二妹妹怎么会成婚几天突然转了性要学骑马,崔珏又如何忍得了她这怠惰脾性!
    “我还偏要去看看!”
    拽下王嬷嬷的手,纪明达大步走向东面果林。
    第47章 他在
    东面田庄,果林旁。
    夫人已在追青背上坐了一刻钟整。
    崔珏没有一瞬松开夫人的腰背。他一直双手扶着她,更未有任何疏忽,始终在专注留意她的神情。
    夫人对追青的鬃毛爱不释手,抚了又抚,捧在手中细看,几乎要将脸埋到里面。
    她也喜悦坐在马背上远望。
    她抬头看天空时,崔珏看不见她的双眼,却能感受到她通身盈满欢喜。
    夫人的唇角一直没有落下来。
    是以,崔珏认为,他可以请夫人尝试下一步。
    坐在马上走一走,夫人一定也会喜欢。
    但夫人仍然坚决非常地回答他,“不”!
    崔珏不明白。
    甚至,夫人俯身趴在马背上,又十分生疏地抱住追青的颈项,才偏过脸继续对他说:“二爷只说让我上来摸鬃毛,可没说还让我走一走!现在我摸完了,我要下去!”
    套路她已经看透了!她才不会再上当呢!
    纪明遥在心内坚定说!
    “我要下去!”她重复。
    “二爷不抱我下去,我就让青霜她们来扶我了!”纪明遥坚决但小声地说!
    可真那样办,就太不给崔珏颜面了。
    所以快放她下去嘛。
    纪明遥把脸轻轻放在追青的鬃毛里,向后望着崔珏。
    崔珏也望着她。
    他走到她面前,手仍稳稳扶着她。
    “夫人,我不明白。”
    他开口,轻声叹问:“你究竟为何言不由衷,分明喜欢,说出的话却如此抗拒。”
    “夫人,”他又唤她一次,“请你替我解惑,好不好?”
    他双眼里是净澈的真挚,语气也太过真诚,让纪明遥说不出蛮横强硬的话了。
    她也做不到不去看他,不理会他。
    所以,那就问吧!
    “二爷,”纪明遥非要多说这一嘴,“你这是,在求我吗?”
    “是。”认真想了想,崔珏回答,“是在求夫人解惑。”
    “哦。”纪明遥声音又低了些。
    她问:“二爷为什么非要让我学骑马?”
    “一开始,是想让夫人在婚假里多高兴几日,所以问了大哥。”
    崔珏并不习惯如此对人剖析自己的心思。
    靠近夫人些许,他继续说:“大哥与嫂子新婚时,便在京外住了几日,大哥教了嫂子骑马。”
    “原来如此,”纪明遥不禁说,“我还疑惑,二爷为什么突然想和我出来呢。”
    “可二爷就没想过,”她也叹气,“我与嫂子是不同的人,二爷与大哥的脾气、性格也并不相同,他们的经验可能并不适用我们吗?”
    “未曾虑到此处。”崔珏面庞隐隐发烫。
    竟在自家事上只知生搬硬套前人经验。
    纪明遥想摸他的脸,又不敢松开追青的脖子,更不敢乱动,只能作罢。
    “那,方才二爷已经知道了我不愿意学骑马,”她继续问,“为什么还非要引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