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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朱门绣户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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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铺面没受损,今天“战场”在江府,铺面闻声关门,后头也没官爷造访。
    跟农庄不同,农庄那头已有沈观接手,陈管事调动不了钱财,吴术还能调用镖局账上的银两。
    他根据各铺面务工的人数,点数了月银,每人多三钱,算压惊。
    “本月的先发了,你们歇几天。”
    几个掌柜的领了钱,看他淡然的样子,心情安定。
    他们想打听打听家事,尤其是清理了铺面的张掌柜:“之前还说卖豆制品,我这头还继续收拾吗?”
    清货以后,铺面内部也要做格局变动。
    后院还得再做隔间,往后东家肯定会安插人,不做隔断,住不开。
    吴术稍作沉思,道:“若有人敢来帮工,那就继续收拾。”
    江家的事待查。若事情真的严重到要抄家,下午就该把各铺面一起抄了。
    没到那一步,他们就不能先露怯。
    江家在丰州,名头响亮,商不如官,也不该吓得屁滚尿流,有失风骨。
    另一头的李家,没有禁足,堪比禁足。
    李家人多,老李头有六个孩子,三儿两女一小哥儿。
    前三个儿子大,都已娶妻,其中李玉阳孩子都有两个了,最小的刚满周岁。
    老李头正妻一个,妾室三个。李玉阳倒是只有一个媳妇,可他在花街相好的多。
    余下两个儿子房里都有两个人,小哥儿还小,才五岁。四姐儿嫁去了府城,家里事暂时不知。
    五姐儿,李燕白,在花街白家院住着。
    这正是李家人慌乱不成样的根源。
    五月之前,他们就盐引一事,找常知县探过数次口风,所拿盐引翻倍出掉,都回不了本,还得商谈。
    五月底,他们家想了个法子,以给县里接济难民的名头,出资五千两,买盐引。
    银子略低于常知县的报价,但常知县可以拿政绩,也算合适。偏被江家截了胡。
    两家积怨已久,江家还出了个五官品,他们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那么巧,李玉阳在花街里,结识了一位北方官爷。
    又那么巧,这位官爷,在户部当差。
    更巧的事,盐引金银,只是他的职责之一。
    父子二人谨慎,没想立刻去巴结,只试探着说了江家几句坏话,看看这位官爷的立场。
    太巧了,他是江老三的对头。
    他就是来找江家的错处的。
    他当时就出了一个毒计,要烈火烹油,釜底抽薪,要江家死在最风光的时候。
    把江家想要的封赏,变成抄家流放。
    两家矛盾有,不至于到这步。
    可常知县拿了他家一万两。
    这次合作,能换来李家的崛起,能让李家扬眉吐气,再也不用忍着远在京都的江老三,也要常知县投鼠忌器,不敢把他家当软柿子捏。
    他们也有“靠山”了。
    他们想要盐引,不用再走常知县的路子。
    接触中,他们又知道这位官爷刚死了妻子,言语中有续弦之意,回头一狠心,就把李燕白送了过去,暂以外室侍人。
    就在今天白天,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又见了一个叫“沈观”的官爷。
    先有常知县,再有神秘官员,都说明这个他们没见过沈观才是正牌货。
    江家没有搞掉,李家也没有新靠山。
    他们赔了一个好女儿,也失了大财,被人诓骗一场。
    李玉阳出汗多,脑子木木的。
    “怎么回事?那冒牌货跟正牌货认识吗?”
    老李头能在盘剥之中,守住这么大一份家业,也是有本事的人。
    他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呼吸沉沉发紧。
    “必然认识,不然信物哪里来的?两头又怎么通信的?只是五姐儿送去后,他就离开了。后边的信,两头不知什么原因,没有互通。你看今天这个正牌货,显然不知道江家在县里搞的大阵仗。这些我们在信里写过。”
    李玉阳茫茫然,不知所措。
    “现在怎么办?这位大人肯定会撇清与我家的关系,那五妹怎么办?要接回来吗?”
    时下对名声的看重,很有弹性。
    在意的人家很在意,不在意的人家,二婚的、三婚的都有。
    更有财主,从小院里抬妾,跟小院结亲,以此为美谈的。
    李家不倒,李燕白接回来,在县内改嫁很容易。不行也招婿。
    老李头闭闭眼。
    “过了这几天的风声,你去把她接回来。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看透,我给她招婿,往后就在家里过日子。”
    李玉阳选择性听。
    能招婿,就说明这件事无碍。
    他陡然放松:“好。”
    老李头拿眼瞧他,心里叹气。
    老二老三不成事,妾室所出,被正房压得唯唯诺诺。
    他带在身边教养的李玉阳,长得是一表人才,基础事务也办得井井有条,遇见大事,实在不够看。
    连江家的小哥儿都不如。
    五姐儿倒有几分慧眼,可惜是女儿身。
    县内生出这么大一场变故,风波席卷之下,花街也不能幸免。
    这里多是可怜人,也多是薄情人。
    白日里闹一场,夜里花街人迹罕至,生意惨淡,各家亮一盏灯,人员齐聚,无所事事,三五成群的结伴去白家院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