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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15章

      他担心弄脏了布鞋,反复拍打着脚底板。
    张鸣曦一边扣着长袍上的扣子,一边走到门后,从木架子上扯下他平时擦脚的旧帕子,递给白竹:“用这个擦。”
    白竹不敢抬头,伸手接过帕子,先揩干净了手,再去擦脚。
    确认脚擦干净了,才穿上布鞋。
    小哥儿脚大,穿上胡秋月的布鞋刚刚好,白竹站起来,低头看看脚上的布鞋,又看看身上的衣服,他还是第一次穿新衣服,第一次穿没有破的布鞋。
    红柳见他换上衣服像变了个人,不由得抿唇笑道:“很好看!就是头发太乱了,过来,我给你梳头。”
    姑娘,哥儿都是梳辫子,媳妇夫郎都要梳髻子,白竹是懂的。
    他乖乖地走到红柳身前,坐在椅子上,让红柳给他梳头。
    红柳从兜里掏出一把木梳,给他梳头。他今天早上洗干净了头发,虽然头发又密又厚。并不难梳。
    红柳把他前面的头发梳了一绺下来遮住额头的乌青,把其余的头发拢起,在脑后挽成一个大髻子,笑道:“好厚实的头发,只是枯黄!等养得黑油油的,不知道该有多漂亮呢!”
    白竹垂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闭着嘴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就挽了一个大大的髻子,沉甸甸的坠在脑后,红柳打量着四周,半天也没找到可以充当簪子的东西。
    她想了想,拔下自己头上的素银簪子,簪到白竹的发髻上,笑道:“正好,这个就当见面礼了。”
    白竹伸手摸了摸髻子,摸到一根凉凉的细长的东西,知道是簪子,忙低声说:“我不要!”
    张鸣曦也在后悔自己粗心,没有给白竹准备这些,见白竹不要他姐的簪子,知道是不好意思,忙道:“先戴着吧!你髻子太大了,不用簪子绾住就散了。”
    白竹小声却坚决的说:“我不要姐的簪子!姐自己留着带。给我簪根筷子。”
    他见村里很多媳妇夫郎带不起银簪子,就戴一根木簪子,有的图省事,就簪根筷子,只要能绾住头发不散就行了。
    成亲大喜的日子簪根筷子像什么样子?张鸣曦首先就不同意,他皱眉说道:“今天簪根筷子像什么话?先戴着,慢慢再还给姐。”
    白竹迅速偷觑了他一眼,见他皱眉,就不敢说话了。
    第 13章 喝醉了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进来的是胡秋月。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怎么还不出去?大伙儿都等着呢!”
    白竹抬头一看,见进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花白头发,白净面皮,眼角都是皱纹,笑眯眯地倒是和善得很。
    两个大的还没来得及说话,鸣宴冲上去,挽着他娘的手,笑嘻嘻地问道:“娘,我能去吃席了吗?”
    白竹见宴宴叫娘,忙站起来,垂着手,小声叫了一声娘。
    胡秋月没搭理鸣宴,上下打量着白竹。
    白竹穿着月白色的裤褂,虽然瘦小,笔直的站着,倒真像一株青葱翠竹。
    俗话说得好: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这月白色的衣服穿在竹哥儿身上当真是好看得紧!
    一个大髻子沉甸甸的坠在脑后,脑门上的一绺刘海平添了一丝秀气。
    浓眉大眼显得英气逼人,但高挺的鼻子,圆翘的小鼻头,红润的嘴唇和秀气的尖下巴平添了一份秀气,让一张脸出奇的耐看。
    就是黑,面黄肌瘦的,五官长得真是不错!
    之前都说是个又黑又瘦的丑哥儿,哪里丑了?
    五官长得这样好,等养胖点,养白点,绝对是个漂亮哥儿!
    难怪张鸣曦非要娶他,臭小子眼光不错!
    胡秋月见白竹超出了她的预期,心里很满意,眼睛都笑眯了。
    她开口就带着笑,先应了一声,笑眯眯地说:“大伙儿要看新夫郎呢,你们去敬一圈酒吧!宴宴,跟着你小哥,不要让人灌他的酒。”
    鸣宴答应了,上来拉着白竹的手,一起去敬酒。
    桌上的人吃得差不多了,都等着看新夫郎。
    妇人夫郎不喝酒,只有几个汉子在拉着赵仁喝酒,不让他走。
    这时见新夫郎出来了,放过赵仁,围上来要和新夫郎喝酒。
    张鸣曦挡在前面,有人敬酒來著不拒,只是不许白竹喝。
    白竹本来就胆小怕人,见人围上来,紧张得浑身僵硬。
    好在鸣宴跟着他,有人要来和新夫郎喝酒,有张鸣曦张鸣宴拦着。
    白竹干脆微微低着头,垂着眼,一言不发,跟着他们走。
    好在新人都害羞,倒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酒桌上闹哄哄的,王杨桃带着帮忙的妇人开始收拾其他桌子上的碗筷,赵仁趁这个空闲忙把胡秋月拉进了新房。
    胡秋月知道他有话要说,进去后关上房门,坐在桌边,静静地望着他。
    赵仁也慢吞吞地坐下来,道:“娘,有件事是我做主答应的,你不要怪鸣曦。”
    “什么事?”胡秋月语气平静。
    “白大毛不是个东西,今天临时要二两银子,不给银子就不让接人……”赵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细细地告诉了她。
    胡秋月没有打断他,只是随着他的叙说,喘气越来越粗。
    “最后,村长来写了买断文书,竹哥儿是五两银子买断的,以后和他白家一刀两断,再无干系。”赵仁一边偷偷望着胡秋月,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