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调门
第十七章调门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丁屋弟子居,甲子辈所有弟子都起床洗漱,准备赶往众佛山修炼。唯独却只有莫望躺在床上,临铺的师兄小黑子洗漱完后,见莫望还在做梦,便把他推醒问道:“莫望,你今儿又不去修炼?”
莫望拉耷个脑袋迷迷糊糊的说:“我不去了。”
小黑子摇摇头,叹了口气准备出门,这时莫望忽然在他身后问:“我这几天没去修炼,大师姐有说什么吗?”
本来师兄小黑子根本没必要搭理像莫望这种既不出众又无能的弟子,但他和莫望认识的这些日子里,到是在他身上吃了不少甜头,谁叫莫望手上银子多,再加上他可是大名鼎鼎萧长老的义子。
小黑子回答说:“大师姐这几日老是嘴里念着外出的大师兄,到是师母常问你为何没来。莫望,你这个样子,师傅肯定会生气。”
莫望一听这话,无精打采的说:“不是我不想去,去了也像块木头站在那,与其被他们嘲笑,不如躺在屋里落个清闲。黑哥,你快去吧,不然大师姐又该骂人了。”
“嗯,那我走了,你好自为之。”说完,小黑子提着剑走出屋子,这时被吵醒的莫望再也睡不着觉,听着小黑子刚才那番话,心里怎么也不是个滋味;忽然他感到肚子一阵饥饿,由于最近心烦意燥,莫望半个月来瘦了不少,就连刚出山的那股冲劲也变得渐渐颓败,他不再觉得众生寺是自己以往想象的那样美好,在这里他感到孤独和压抑,每一天忍受着旁人的冷眼相待,想想以前和妹妹在山上,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到也是挺念想的,如今妹妹为了修炼完全把他这个当哥哥的抛在脑后,就连一些基本的关心也慢慢得变少。
一想到这些,莫望整个脑袋就犯疼,他穿衣下床,随便洗漱后便独自一人来到厨房。厨房掌灶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爷,听说和门主是远方亲戚,这小老头平时非常懒惰,一天到晚都能见他悠闲的喝着小酒,唱着小曲。话说弟子们的食膳归他管,但是这小老头每次下山采办,几乎都是把半个月的饭菜全部备好,然后用个大锅混淆在一块弄,这些菜食经过半个月时间早就不新鲜,味道难吃简直让弟子们难以咽口,把这事上报内阁府却不管不问。按理说,内阁府压根不管这类芝麻琐事,理应作为甲子辈太师赵木之管的,可是赵木之生性警惕,尤其做人一脚一步十分翼翼,别看他平时一副闲情野鹤的样子,要在门中立足阳奉阴违不说,更要懂得变通做人,他深知掌灶老头和门主有亲戚关系,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有了弟子们现在自己不得已下厨做饭,小老头到是落的轻松自在。
等莫望来到厨房,掌灶的大爷不知又躲哪去了,厨房院外只留下一大盆未洗的碗筷;饿发晕的莫望迅速走了进去,双眼扫视一切任何能吃的食物,由于饥饿过度,他的鼻子变得异常灵敏,这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辣香味。
莫望嗅着空中飘散的香味,一眼看见灶台上的火炉,说:“是烤鸡!”
他雀跃般的跑到灶台边,不由分说把柴火上架着的两根铁棍拿了下来,看着铁棍上插着一只涂满油色的烤鸡,莫望都差点流出口水来,不禁心中暗骂道:“死老头,平日里做给我们吃的饭难以食下,自己却偷偷吃独食,看我不留鸡骨头给你。”
心中念想,莫望便张着一只大口去咬手中的烤鸡,不计曾想,这嘴还没擦到油末星子,只见他整个人腾空飞了起来,紧接着摔向旁边的一个角落。
“哎哟!”莫望惨叫一声,从角落趴在地上,看见灶台边站着一个驼背、满头白发的老人,待他定睛一瞧,看见老人满脸伤疤吓了一跳,又是一声乍呼。
“是你!”莫望识得此人,他不就是上次那个在厨房偷吃鸡腿的疯癫老人,莫望没想到今日又在厨房遇见他了。
“臭小子,我看你是活腻了,敢偷老子的烤鸡!”眼前的疯癫老人稍微比上次好多了,不在说话无头无脑,疯疯癫癫,况且精神也较稳定。
莫望从地上爬了起来,全身像是散了架似的,别说这老头人老驼背,下手到是挺黑;莫望当即有些懵了,辩论道:“是你偷还是我偷?这才一段时间没见,上次你是来偷鸡腿,这次直接烤鸡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哼。”老人冷哼一声,并没说什么独自吃起烤鸡来。
“老家伙,敢来众生寺偷东西吃,看我不给你点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莫望有些生气,冲上前准备给这老头一点颜色瞧瞧。
这老头依旧低头吃食,完全无视冲过来的莫望,只见莫望伸手欲要夺过对方手中烤鸡,谁料老人身子一转,轻松夺过;莫望当即心急,也不夺对方烤鸡,双拳无脑打出,奈何对方又是一闪,竟直接来至他的身后,老人无名指对着莫望的脑勺轻轻一弹,见是整个人又从半空飞了出去,重重的摔了一跤。
这一跤摔得莫望够呛,整个人头晕目眩、七荤八素的,但这小子越打越来劲,竟顽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再一次无头无脑的冲向老人,势必要和他斗个鱼死网破。
就这样,一次次的摔跤、一次次的爬起,莫望已经被老人给摔的鼻青脸肿,满身是伤,他凭借着顽固和不屈再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他对面的老人到是打得有些疲倦,他伸手制止道:“臭小子,这一次你要是再爬起来,一定会死的!”
“你偷东西就是不对,快把烤鸡放下!”莫望低吼一声。
老人神经兮兮的傻笑,却把烤鸡的最后一口肉吞进口中,对他晃着脑袋:“烤鸡我吃完了,难道你要我把它拉出来?”
莫望这一次被彻底激怒,只单凭着意识一股脑冲向前去;老人目不转睛的盯住他,此刻伸出右手,一只手掌稳稳的按住莫望的脑门,一下使他不能动弹。
“臭小子,挺顽固的嘛,你知道吗?我只需手掌轻轻一用力,你的脑袋就得跟身体搬家!”老人一脸严肃,神情之间没有半点疯癫。
“你……你……偷东西……就是不对!”莫望喘着粗气,奄奄一息的吐出一句话来,紧接着他眼前一黑,身体不听使唤的向下倾斜,老人作势一抱,把莫望接入怀中。
此刻,萧府门上,正院大厅传出一声大笑声,笑声未落,就听萧权的声音说道:“竟没想到,希儿有如此悟性,他日必将是我众生寺可造之材,这其中还是赵太师教导有方呀。”
坐在他身旁的正是赵木之,两人在大厅用茶,一旁站着管家方石才。
赵木之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希儿天资聪慧,一点就通,刚入门时我便十分看好她。”
二人谈笑风生,赵木之正是向萧权汇报莫氏兄妹在门中这半月来的情况,方管家这时躬弯着腰,不忘奉承:“主上慧眼识才,莫氏兄妹乃幸也。”
“对了,赵太师,说了希儿这么多,望儿这半月来修炼如何?”萧权方才只听赵木之说道莫希,暂时没顾上莫望。
这时赵木之不禁低头叹息,有些难言之隐不好说出口。
萧权见到,脸露疑惑,问:“赵太师叹息何意?莫非望儿出什么事了?”
“望儿到是没什么事,只是……萧长老,莫怪鄙人直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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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史但说无妨。”
见萧权允意,赵木之这才把心中实话一一叙述:“望儿本性老实,是个好孩子,但他修为造诣颇为不顺,当初修炼真元到现今半月之久,仍然没有迈过真气这一关,我和内人尽心思,但他如油盐不进,难有大成呀。”
萧权一边听着,一边点点头,他心知以赵木之这样的名望高师,门下所带出的弟子可个个都是高徒,如今对莫望这番评价,便料定莫望天资愚昧,压根不是一块修行的料。
“这孩子性格内向,不善言语,这几日听我内人讲,他成日躲在弟子居,好些日子没上众佛上修炼了,我生怕这孩子憋出毛病来。”赵木之又说道。
“赵太师,家有家法,国有国规,你勿需碍于老夫的面子对他们另眼相待呀。”
赵木之脸色一变,赶紧道:“萧长老言重,鄙人行为主张一向按照规矩办事,人情自然掌握分寸,只是望儿这孩子实在不适合修炼,现下也无非是逼迫他而已。”
“那依赵太师的意思如何?”萧权当下也没主意,只好询问赵木之的意见。
“寺内还有文苑弟子,专以攻文熟理,若是望儿有文采方面的天赋,将来还可以为内阁府效劳。”
萧权满意的点点头:“这到是个办法,竟然望儿习武不成,干脆把他送到文苑院,让他做个才子,石才。”
“奴才在。”方管家在一旁应道。
“替我联络到文苑院的张太师,看他肯不肯收下我这名义子。赵太师,希儿就拜托你好生照顾,我还有朝会,恕不远送了。”
“萧长老告辞。”赵木之随即离开了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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