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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394章 咱家是来主持公道的

      第394章 咱家是来主持公道的
    裴元也不多给司空碎解释,直接向他问道,“以往千户所遇到这样需要紧急扩编的情况,都是怎么做的?”
    司空碎答道,“一般是从千户所的子弟中招募,这件事澹台芳土已经在做了。可就算招募了,也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才能派上用场。”
    “咱们千户所面对的敌人比较棘手,那些砧基道人分散四方,大多数时候需要单打独斗,没有过人的武力是不行的。”
    裴元心中一想也对。
    可惜司空碎说的虽然有理,却也动摇不了裴元的急于求成。
    裴元又问道,“除了这个呢?还有别的办法吗?”
    司空碎听了裴元此问,目光不由的瞥了程知虎一眼。
    程知虎初时莫名其妙,随后就涨红了脸,只是也不吭声。
    裴元很快意会了,无非就是招安呗。
    这些江湖人物当了朝廷鹰犬,八成还是要来几个投名状的。
    比如说,按照当年岳清风的说法,程知虎为了投身锦衣卫,可是出卖了不少淮上大豪的。
    这些人背叛了自己的阵营,被视为江湖败类,以后就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千户所做事了。
    这正是因为这些江湖败类回不去了,反倒比正经的锦衣卫子弟,还要可靠一些。
    司空碎顾及程知虎的颜面,没有深谈,倒是说起了过往的事情。
    “当年,千户所也曾遇到过两次极为麻烦的局面。一次是副千户冯劫围剿明教五行旗,一次是副千户陈驰围剿白莲佛母唐赛儿,这两次都招安了大量的江湖人协同作战。”
    “可惜,这两次的战果虽然都很显赫,但是江湖人物不好控制的秉性,也暴露无遗。”
    “围剿白莲佛母唐赛儿的时候,更是出了重大纰漏。”
    “太祖皇帝当时逮捕了各地的尼姑和女道士几万人,想从中找出唐赛儿的踪迹。这件事当时正好由我们千户所负责看管,结果大量的江湖人物,忽然兽性大发,任意奸淫,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所以……,现在朝廷对招安还是很忌讳的。”
    裴元明白司空碎要表达的意思了。
    也就是说,想要通过这种途径大规模的补充,几乎是不现实的。
    裴元只能叹了口气,“再想想看吧。”
    裴元既然有心在阳谷立足,自然不能再留那些和尚了。
    于是裴元终于掏出了那件武器。
    他让人查阅县志,得知此莲生寺修建于永乐年间,于是援引洪武圣训,宣布莲生寺为违建寺庙,所有寺产悉数没收。
    僧人有度牒者,驱散至其他寺庙。
    无度牒者,全部征为劳役。
    寺里僧人闻之大哗,有些手脚快的,赶紧趁着这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顾及不周全,翻墙出寺,去找供养这寺庙的地方大族撑腰。
    谁料不去打听还罢,出去后才知道,阳谷城中已经在戒严。
    不少持刀的锦衣卫还在沿街搜捕。
    那些僧人无处可去,只能装作是化缘归来,重新回到寺中。
    裴元第一时间让人去清点了僧众和寺产。
    这莲生寺已经有些年头,寺中共有持度牒的老僧五人,没有度牒的年轻僧众百余人。
    这次收敛寺产,前前后后总共得了八千多两银子,以及一些金银器物。
    另外的大头,就是周围献为寺产的大片土地。
    裴元看到那几百亩土地的地契也有些犯愁,阳谷城中有些身家的大族都在他的抢劫范围内,该把这些土地卖给谁呢?
    裴元按照自己之前的安排,驱散了那几个有度牒的老僧,又将那百十个年轻僧人抓了帮着运输财货。
    饶是如此,光是控制“贼赃”,就了不下三日工夫。
    裴元将那些金银铜钱单独收好,其他值钱的器物则寻了几处禅院,塞得满满当当。
    那些房契、地契之类的东西,裴元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只能暂且先留在手中。
    除此之外,那些大族豪强家中,还抄出来大量的粮食。
    裴元想着要在这莲生寺扎根,这些物资是少不了的。
    于是也不顾惜那些年轻僧众,如驱牛马一般,让他们每日赶着大车往寺中运粮。
    至于那些勾结霸州流贼的大族,裴元也按照安民告示中所说的,只抓为首的,其他人都驱散了事。
    裴元这次跑来秋后算账,固然是有报仇的因素,但主要还是求财,因此就没把事情做绝。
    等到又过了两三日,裴元觉得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才让人通知陈心坚,解除城中的戒严。
    裴元带出来的人,除了留了几个探子,在四门留心各方动向,其他的悉数撤回了莲生寺休整。
    阳谷县令陈朗听到戒严结束后,赶紧让师爷出去查看。
    当发现街上陆续出现行人后,陈朗这才安下心,让人把早就写好的密信悄悄送往东平州。
    没多久,东平州的知州就火速赶来了阳谷县。
    在知道事情的始末后,东平知州立刻严辞要求见那锦衣卫的头目裴千户。
    裴元自然懒得理会一个知州,让霍韬推辞说正在审问通贼犯人,需要隔绝内外,对那知州置之不理。
    那知州也是火爆性子,立刻就把阳谷城中发生事情,上报了兖州府。并且言辞激烈的,将这件事定性为洗劫。
    事情只一两日间,就分送山东按察使司和山东巡抚衙门,就连布政使司也得到了通报。
    诸多官员听说了阳谷发生的事情后,一时群情汹汹。
    山东巡抚王敞决定亲自前往阳谷调查,山东按察使司也向朝廷单独上报了此事。
    然而,赶在所有人之前抵达阳谷的,却是裴元计划之外的一个人。
    那就是山东镇守太监!
    裴元听说山东镇守太监传召他去县衙相见的时候,也不由愣了愣。
    好半天他才想起来,山东这地儿虽然不是边镇,但是因为位置重要,也是有镇守太监的。
    明朝早年的时候,行省的主要权力机构就是三司。后来中央为了加强对地方的管理,又多出了巡抚这一层级。
    在巡抚制度逐渐成熟的过程中,地方上曾经短暂的出现过“三堂”并立的情况。
    这三堂就是巡抚、镇守太监和总兵。理论上来说,巡抚的职权是最大的,作为都察院体系的重要延伸,巡抚几乎对地方上的所有事务,都有过问的权力。
    镇守太监的职权比较复杂。
    具体来说分为守边的镇守太监,和在内地要害诸省的镇守太监。
    守边的镇守太监,主要是两大职责,一个是“监军”,一个是“抚夷”。
    这些边镇的镇守太监职权,比边镇的监察御史还要大一些。
    监察御史的职责是稽核功罪赏罚,镇守太监则拥有监督军事将领、协赞军事行动、整饬军纪边防等权限。
    一般来说,明朝的边镇太监也充任着主战派的角色。明朝在边境几次大的摩擦,都活跃着镇守太监的身影。
    内地镇守太监的主要职责,是抚军安民,搜集贡品,以及打小报告。
    这些内地的镇守太监虽然没有升迁罢黜官员的权力,也没有考察官吏的职责,但是却有权监督、弹劾所在地区的文武官员,还可举荐、请留甚至“奏罢”地方长吏。
    他们还可以过问地方司法事务,并与抚按定期录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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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说,虽然看上去没有多少职权范围,但是隐形权力却非常大。
    因着这两类镇守太监类型的不同,也形成了一些不成文的规矩。
    比如说,内地的镇守太监,包括南京的守备太监,都是由司礼监的人出外差,属于司礼监的外派人员。
    边镇的的镇守太监,则大多是由御马监太监出任,属于御马监的外派机构。
    这种不成文的模式,在成化之后渐渐形成惯例,正德时尤其明显。
    正德年间,也正好是镇守太监最后的辉煌时刻。
    裴元听说山东的镇守太监要传他问话,心中立刻起了警惕。
    几个下属正好在旁,也都认为那镇守太监来者不善。
    裴元想了想,大致能猜到那太监的来意,于是对众人说道,“那阉狗八成是听说咱们借着通贼的名头,洗劫了阳谷县,所以跑来打秋风的。”
    司空碎听了,犹豫了下,对裴元劝道,“咱们现在还要准备应对朝廷的诘问,要不要稍微给他些甜头,以免节外生枝。”
    裴元听了摇头,“只怕欲壑难填,白给人做了嫁衣。”
    裴元还想拖延一下,让人去打听下那山东镇守太监的来路,不想那家伙似乎认准裴元这伙是肥羊,不停地派人来催问。
    裴元见状,索性不理那些,点了几个锦衣卫,跟着他一起去阳谷县衙。
    裴元路上的时候,留心了下阳谷县中的情况。
    现在虽然解除戒严了,但不知是不是因为锦衣卫们还在的缘故,市面上仍旧显得很萧条。
    裴元也没多做理会,径直去了县衙。
    等到了地方,裴元人在马上,陈心坚就跳了下去,大步到县衙前喝道,“镇邪千户所千户裴元,前来见过山东镇守,还不快去通禀。”
    那些县衙的衙役,前些日子刚好见过这些锦衣卫是如何逞凶的,衙役们不敢耽搁,连忙进去回禀县令。
    那县令陈朗正和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说着话,听到那裴千户到了,目光一转,看向那太监。
    陈朗也没想到镇守太监会在这个节骨眼赶过来。
    作为文官体系的一员,他对这镇守太监自然不怎么感冒,对这镇守太监刨根问底般的了解那几家的资产,更是嗤之以鼻。
    陈朗对这太监的来意,也能大致猜到,知道这贪婪的秃鹫,八成是为了那大笔钱财而来。
    但是正应了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对于这些肆无忌惮的锦衣卫,反倒是这些肆无忌惮的太监,用起手段来更加趁手。
    既然如此,陈朗倒也乐得让这两帮人先来一出狗咬狗。
    陈朗不无挑唆的向那太监拱手道,“毕公公,你看这?”
    那姓毕的太监笑了笑,阴柔的说道,“咱家是来主持公道的,岂能容忍这小小的锦衣卫放肆?”
    “你之前那般疾言厉色,实在是小看了咱家。”
    陈朗脸色略有些不自在。
    那姓毕的太监慢慢吩咐道,“让他先等一会儿,咱家还要和陈县令,好好了解下此事的始末。”
    那衙役听了,连忙去衙前回报。
    陈心坚听了皱眉,直接呵斥道,“既然是要了解此事的始末,为何不询问我们千户,要偏听那县令的话?”
    “再说,我们千户已经到了衙前,这件事的是非曲直,也总要见了再说。难道陈县令和镇守太监还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密谋吗?”
    那衙役哪回答的了这个,只知道讷讷而已。
    陈心坚跟着裴元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已经养成骄横,当即对那衙役喝道,“再去问,就说我们千户也知道此事的始末,也想回禀镇守。”
    那衙役两头为难,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再去回报。
    衙役这一来,把陈心坚的那话回禀了,那姓毕的太监脸色立刻就难看了。
    陈朗闻言,却默不作声心中暗爽。
    半晌,那姓毕的太监拉长了脸说道,“不必管他,你也不必去回报了。”
    那衙役听了大喜,如蒙大赦一般,赶紧在堂前站定,庆幸不用再过去面对那些凶人了。
    堂中一时安静。
    那姓毕的太监沉着脸,陈朗则是故意沉默着,把气氛弄得难堪。
    或许是没见到衙役回禀,那衙前等着的锦衣卫忽然大叫道,“为何迟迟没有回应,莫非是有歹人挟持了山东镇守?”
    堂中的陈朗和镇守太监一愣,正不知这是何用意。
    接着就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穿着五品锦衣卫官服的高大武官,带着几个亲兵大步进来。
    那脸色白净的太监见了不由大怒,当即呵斥道,“大胆!小小锦衣卫千户,竟然敢冲撞咱家,就连你们锦衣卫指挥使,见到咱家都毕恭毕敬。你算什么东西?”
    谁料那锦衣卫千户,脸上毫无惧色,平静的向他询问道,“你在宫里的后台是谁?”
    “?”毕真对这问话,有些措不及防。
    就见那锦衣卫千户盯着自己问道,“谷大用、丘聚、萧敬、陆訚?哪个说话好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