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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214章

      忽然想明白的颜鸢,脸黑了一半。
    抬起头时发现乾政殿的掌事公公还没有走,颜鸢不由一怔:“公公可还有事?”
    公公对上颜鸢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表情。
    他似乎是在憋笑。
    颜鸢:?
    公公朝着门外招了招手:“搬进来吧。”
    颜鸢迟疑望向门口。
    只见门口人影攒动,好几个宫人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笼子走进了书房里,他们在书房里绕了一圈,随后把木笼子搁在了颜鸢书桌的正对面不远处。
    烛光照亮笼子。
    笼子里赫然蜷缩着一团白乎乎的绒球。
    颜鸢:???
    公公面不改色道:“传圣上口谕:孤今夜无暇,着浮白为皇后伴读。”
    颜鸢:“……”
    公公抿着嘴角,艰涩道:“前日要背的内容,娘娘……背给浮白听便可。”
    颜鸢:“…………”
    公公亲自端着一个竹筐,轻轻放到颜鸢的书桌上,干咳了一声道:“娘娘,浮白睡觉时还是颇为安静的,有时发火要是啃笼子,娘娘喂它些菜叶子或是肉干就好了。”
    颜鸢死气沉沉抬起头。
    公公又是干咳一声道:“奴才已经传完旨意,就先行告退了。”
    说着便火急火燎地逃离了书房,徒留颜鸢独自一人对着那只硕大的木笼子。
    书房里灯火如豆。
    颜鸢和浮白眼对眼。
    “……”
    “……”
    书房里四下无人,颜鸢深深吸了口气,忍无可忍低声骂出了一句脏话。
    楚凌沉这狗东西……
    他是不是有病啊???
    ……
    御医院别院小楼。
    书案上放着一张精巧的十字弩。
    洛子裘指尖在十字弩上擦了擦,放到鼻尖嗅了嗅道:“这哦十字弩是皇后娘娘托定北侯府制作完成后送给邱遇的,其上涂抹了一种边关特有的雪松松油,应是陛下在娘娘身上闻见过的冷香味。”
    楚凌沉目光低垂,落到十字弩上:“……松油?”
    洛子裘道:“是,想来是因为娘娘那夜的衣裳是与这张十字弩一同送入京,长久浸染了味道。”
    书房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洛子裘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前夜一场用药的意外,楚凌沉他似乎对皇后娘娘生出了不一样的期待与疑惑。
    但这期待有些太过荒唐了,他居然疑心堂堂中宫皇后,与那年在雪原救治他小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洛子裘轻轻叹了口气:“陛下,请恕属下直言。”
    他知道戳破人的幻想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可他是一个帝王。
    堂堂国君有执念并不可怕,但若把执念寄托在一个无关的活人身上,于他自身与江山社稷都是十分危险的事情,所以他狠下心肠,戳破楚凌沉的幻想。
    “那位宁姓的小将军,陛下并不全然肯定他是女儿身,不是么?”
    “男女终究体质不同,若是男儿在雪原跋涉尚有一线生机,若是女儿……”
    洛子裘停顿片刻道:“活下来的可能性何其渺茫。”
    冰天雪地,茫茫雪原。
    若真是一个姑娘家,纵然是将门虎女,恐怕也是难逃一死的。
    洛子裘说完,便低下头,等待着楚凌沉的反应。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等到。
    楚凌沉仿佛是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他只低垂着眼睛看着桌上的十字弩,仿佛留在此间的只是一具空心的躯壳。
    洛子裘低声道:“陛下,不愿意查证,是么?”
    楚凌沉依然沉默不语。
    洛子裘便轻轻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这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一个人在绝境之中沉落太久,好不容易得到一线浮木,他也并未做什么,只是想要再抓取片刻而已,这原本……就是十分情有可原的事情。
    沉沦几日便沉沦几日吧。
    洛子裘心道,反正派去西北调查定北侯府的人马上就要回来了。
    他向楚凌沉辞行,正准备退出书房,却听楚凌沉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他说:“排查书房。”
    洛子裘一愣:“什么?”
    楚凌沉抬起头来,眼里还带着淡淡的血丝,唯有声音是温柔的。
    他说:“今日她来过这里。”
    那夜她在乾政殿,就曾经潜入过书房,她必定是在找什么东西。
    不论是颜鸢还是宁白,都不是会做无用功的人。
    洛子裘犹豫道:“可她并未上楼。”
    楚凌沉道:“搜。”
    洛子裘:“……是。”
    洛子裘于是又折回了书房里。
    此间的书房其实并无什么要紧的物件,但是确有许多要紧的文书,包括了灰骑相关在内的所有文书都存放在这里,他虽然认为缺什么的可能性,但确实应当小心。
    他举着蜡烛仔细排查。
    楚凌沉便坐在书案前,听着近处传来的翻阅之声,指尖轻柔地在那张十字弩上抚过。
    颜鸢。
    他在心中低念她的名字。
    他清楚地知道。
    这一刻自己对她,心存妄想。
    第110章 一家三口
    他也无法确定,这一丝妄想是何时产生的。
    也许是见到她就无端生出烦躁之时,也许是看她安适就心生恶念那刻……但他真正捕捉到那一丝狰狞的虚妄的念想,是在那夜初醒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