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皱眉。
    随后，点了点头。
    桑儿见状，心中有些窃喜的同时，面上却更焦急了。
    “大人缘何如此？绮儿小姐，可是夫人同国舅爷求了许久，才替大人求来的。”
    她虽然不希望大人纳绮儿小姐为妾，可也知道，大人若是不纳绮儿小姐，便无法同贾家站在一起。
    如此一来，大人和夫人的合作，便不容易达成了。
    而她，怕也跟不了大人。
    宋瑞立即望向了桑儿，眼里染上了些不悦。
    桑儿心脏一颤，有些被吓到。
    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去。
    “此事，本官有苦衷。”片刻后，宋瑞才开了口。
    “大人有何苦衷？”听到这话，桑儿仿佛忘了害怕，抬起头来望向了宋瑞。
    见宋瑞目光已经温和了下来，俏脸立即红了。
    “夫人对大人极为看中。大人的苦衷，不妨说予夫人。夫人定能帮上大人。”避开了宋瑞的视线，桑儿道。
    宋瑞眸色动了动。
    随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多谢夫人的一片心意了。只是这次，本官只能辜负夫人了。”开口道。
    桑儿一听，这还得了。
    也顾不得羞涩了，再度望向了宋瑞。
    “大人有何难处，不妨说出来。桑儿也好回去禀报夫人，算是有个交差。”
    宋瑞眼里闪过了一抹犹豫。
    看得桑儿紧张不已。
    桑儿刚准备再次劝说宋瑞呢，宋瑞叹了口气，终于再度开了口。
    “上贾家退亲，并非本官所愿。而是丞相大人的命令。”
    桑儿一惊。
    宋瑞继续道：“当时，随本官一同前往的还有韩管家。”
    “是故，本官只能出言得罪国舅爷和国舅府了。”
    “而今，错已犯下。本官自知愧对夫人。哪儿还有颜面去见夫人？”
    说着，宋瑞望向了桑儿，面露出了不舍之色。
    “之前同夫人约定之事，便也作了罢吧。”意有所指的道。
    桑儿心脏如遭重击，面色瞬间苍白。
    “大人先别急。”
    “此事既然有隐情，便难免没有转圜的余地。”
    “待桑儿回去禀明夫人，夫人定能从中调和您与国舅爷的关系。”
    “大人先别灰心啊。”
    宋瑞一怔。眼里闪过了一抹犹豫。
    “可——丞相大人不喜本官与国舅爷交好。本官已然知晓大人心意，若是继续如此——”
    “大人此言差矣。”桑儿赶忙出声打断了宋瑞。
    见宋瑞惊讶的望向了自己，桑儿赶紧冲宋瑞盈盈行了一礼。
    接着，才继续道：“老爷虽有心栽培大人，却私心极重。一心想控制大人。”
    “大人若是全然听从老爷的命令，只怕——”后面的话，桑儿没说下去。
    宋瑞听到这儿，却是沉下了脸。
    “只怕什么？”
    桑儿看了一眼宋瑞，继续道：“只怕，就算大人能在老爷的扶持下，官运亨通，平步青云，也始终不得自由。得一辈子受制于老爷，为沈家当牛做马。”
    宋瑞眸色动了动。
    片刻后，望着桑儿的眼里，已经满是不悦。
    “一介奴婢，也敢如此诽谤大人。”训斥道。
    桑儿看了宋瑞一眼，非但没惧，反而再度冲他行了一礼。
    “奴婢并非诽谤大人。而是，一心为了大人着想。”
    “大人可知，老爷在外其实不止有私生女，还有私生子？”
    宋瑞眼里闪过了一抹惊讶。
    桑儿这才继续道：“老爷自知，夫人能允许他接私生女进府，却不可能允许私生子。”
    “所以，早早的便把他的私生子过继到了沈家堂兄名下。”
    “老爷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夫人一直都知道。”
    “只是碍于夫妻情份，加上老爷并没做得太过，才没对那私生子出手。”
    “可而今，因为小姐的事，夫人和老爷之间，虽然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却已经彻底决裂。”
    “昨日夫人才得到的消息，老爷不止要接沈莲入府，还对那私生子进行了安排。”
    “大人——”桑儿动情的望向了宋瑞。
    “老爷说是要栽培您，甚至让您以后接替他的位子。您却万万不能当真啊！”
    “老爷扶持您的真正目的，只是为了吸引夫人和贾家的目光，然后偷偷去扶持他的私生子。”
    “日后，真到了那一日。老爷拿了您的短处做威胁，您怕是只能受制于人，为那私生子做嫁衣了。”
    宋瑞面色一变。
    “此话当真？！”紧张的冲桑儿问道。
    “嗯。”桑儿满脸认真的点头。
    “奴婢亲耳听人跟夫人禀报的。”生怕宋瑞不信，又补充道。
    宋瑞皱眉。
    低眉犹豫了起来。
    好一阵，才终于再度望向了桑儿。
    “既是如此，那你便回去问问夫人吧。”
    “夫人若是真能调和本官与国舅爷的关系，在适当的时候，本官自当也为夫人排忧解难。”
    这话算是比较明了了。
    他愿意同沈夫人合作。
    桑儿一听，面色大喜。
    “是。桑儿这就回去禀明夫人！”欢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