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把勇者压在身下
    长夜漫漫，海岛的气候变化多端。
    后半夜的暴雨夹着强烈的海风席卷了海边城市。
    沙滩边细长的高树被风吹得折弯了腰，搅在一起的阔叶像是绿色的雪茄，长长的要裹到天上去。
    “咳咳……”
    迷糊的睡梦中，露西亚似乎听见了风在耳边呼啸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置身于高空中。
    空气里有风有浪，还有滚热的岩浆。
    高温熔岩将她的身体紧紧包裹，她好像是在岩浆里游泳，身体表面的温度热得惊人，强大的阻力让她手脚难以动弹。
    露西亚试着翻了一个身。
    酸痛的肌肉牵扯着肿胀的关节，疼得露西亚倒吸了一口气。
    “咳咳咳、”
    只要呼吸，嗓子里就好像有一只蚂蚁在爬，痒得让她忍不住用咳嗽的方式来止痒。
    “亚……”
    “露西亚！！”
    意识模糊间，露西亚好像听见了有人在叫自己。
    眼皮好像被胶水黏上了，露西亚动了两下才勉强将眼睛眯出一条缝隙。
    仅仅是看见了一个隐约的轮廓，露西亚就顿时安心了不少。
    她抬起手臂，将身旁的人抱住，脑袋昏昏欲睡地往他身上靠。
    “外面好像下雨了……”她小声说道。
    少女的声音充满了困顿，浓浓的鼻音听起来黏糊糊的，配上她发红的双颊和滚烫的体温，看得夏黎一阵心疼。
    “你发烧了。”
    夏黎甚至不用去确认她额头的温度，就能笃定露西亚现在的身体情况。
    与夏黎小时候半夜感冒发烧一模一样。
    打喷嚏、咳嗽、鼻塞，身体发热。
    连症状都如此相似。
    “发烧？没有哦……”
    露西亚没有再尝试睁开眼睛，只是把脑袋倒在夏黎的胸膛上。
    ‘发烧’这个词，她昨晚通过手机在百度上搜索过。
    一般人类的身体温度超过37.3度，就叫做发烧。
    其原理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大多和身体感染了病毒或者细菌有关。
    发热本身是机体免疫系统清除感染源的表现之一。
    也可以称之为激活了免疫系统。
    “我也有免疫系统吗……”
    露西亚的脑海里忽然联想到这一点。
    这个世界人类经常把‘抗体’、‘免疫力’挂在嘴边，露西亚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
    巨龙是不需要抗体的。
    但是现在，免疫力开始激活的话……
    是不是也变相意味着，自己的身体构造，不管是内部还是外部，都越来越像‘人类’了？
    想到这里，露西亚勾着手臂向身上摸索。
    一双暖和的手掌托举在自己的胸前，不知道认真思考着什么。
    “我给你降温。”
    夏黎感受了一下露西亚额头的温度，这惊人的体温着实让他吓得不轻。
    不用测量，这温度绝对高于39度了。
    属于高烧。
    如果是感冒引起的低烧，只需要多喝水注意保温，再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自行缓解。
    但高烧不行。
    高烧是一定要物理降温的。
    特别是脑袋。
    如果温度不及时降下来，会有烧坏脑子的风险。
    那种程度就不是普通的小感小冒了。
    会留下后遗症的。
    “等我一下。”
    夏黎立马想到了对策，松开露西亚的手转身去浴室。
    “夏黎……”
    他一走，迷糊状态的露西亚就好像丢了魂儿似得。
    都说躺在心爱的男生怀里时，女生会自动变得柔弱，忍不住去依靠对方。
    但当心爱的男生离开时，便只剩下自强了。
    夏黎刚离开，露西亚顿时警铃作响，牵强地撑着手臂坐起来。
    出于生物病弱时本能的危机感，露西亚把自己蜷缩在一起，呆呆地盯着浴室里灯光下恍惚的身影。
    夏黎拿了一条用冷水浸泡过的毛巾折返回来。
    就看见露西亚跟一只炸毛的猫似得抱着膝盖，她坐在角落里，黑发披散在雪白的香肩上，看上去楚楚可怜。
    “这个有点冷，你注意一下。”
    为了提防冰冷的触感吓到露西亚，夏黎动作十分温柔。
    他扶着露西亚缓缓躺下来，把拧得半干的毛巾轻轻放在她的额头上。
    “夏黎……”
    露西亚嘴里念念的，伸手又要去拉住夏黎。
    夏黎把她小手捏过来，随后蹲下身，将又一张毛巾放水盆里泡两下，随后拿着湿毛巾给她擦拭身体降温。
    “如果有酒精就好了，酒精降温快。”
    一边说着，夏黎的目光落在今天买回来的那一包伴手礼上。
    给老夏买的那一瓶朗姆酒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夏黎……”
    露西亚声音黏稠又虚弱，她每叫一次夏黎的名字，夏黎都感觉自己的心在打颤。
    偏偏这龙还很喜欢念他，夏黎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弯身去查看她的情况。
    “是不是很难受？我给你烧了热水，等会儿你喝了就躺下睡觉，多喝水利于排毒。感冒生病就是得多喝热水，把细菌病毒排出体外能好得更快……”
    夏黎念叨着说完，忽而感觉自己现在就好像方女士附体了。
    小时候生病感冒，方霞就是这样陪在他身边，嘴里碎碎念着同样的话。
    不出所料，露西亚和夏黎反应一致，听着听着就开始犯困。
    夏黎把露西亚的手臂大腿都用冷水擦拭了一遍，随后去把烧好的热水装进水杯里。
    兑了些矿泉水，感觉温度差不多之后，他又把露西亚叫醒起来喝水。
    露西亚囤囤囤喝了好大一杯。
    “继续睡吧。”
    夏黎温声道。
    说不着急其实是不可能的。
    夏黎现在心急如焚。
    高烧绝不是什么睡睡觉就能解决的问题。
    露西亚现在的状态不容忽视。
    但考虑到这是她第一次生病，夏黎不想吓着她，所以尽可能的用轻松的口吻跟她交流。
    只要露西亚睡着，夏黎会立马换上衣服出去买退烧药。
    尽管外面风雨大作，尽管他根本不知道药房在哪里。
    夏黎有一张可以问路的嘴，以及就算世界末日来了也要给露西亚买药的决心。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的……”
    见夏黎要走，半醒半梦间露西亚抓住了他。
    她声音还是那么绵软，眼眸柔情得仿佛要将人融化了。
    不想麻烦夏黎，这句话是露西亚真心的。
    虽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当一头混吃混喝的废龙，她也想尽力为她和夏黎的小家做贡献，也想赚钱来养家，也想挣出一个大龙巢。
    但很多时候又力不从心。
    出去打工，一个月一千二百块钱，甚至还不够她一个人吃。
    帮做点家务活吧，又总是笨手笨脚，什么事情都得让夏黎来教一遍。
    从初次来到地球开始，露西亚都觉得自己是个累赘龙。
    包括现在也是如此。
    明明是怕夏黎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隐瞒了病情，想着过两天就好了。
    结果没想到当晚就加重，最后还是被夏黎看了出来。
    露西亚觉得自己总能把事情办得很糟糕。
    龙在虚弱的时候，同时也是觉得自己最没用的时候。
    她眼睛红红的，有些湿润。
    夏黎看着她难过的表情，心里完全融成了一滩水。
    “什么叫‘添麻烦’？”
    夏黎叹了一口气，把椅子拉过来坐在她身旁。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在处理自己事情的时候，也会觉得麻烦吗？”
    “可我都没用……”
    “谁说的？”
    夏黎打断了露西亚继续说下去的想法。
    他觉得露西亚肯定是烧糊涂了。
    这龙嘴那么硬，龙心那么乐观，也就只有在烧糊涂的时候才会自暴自弃了。
    “没你我会死，所以你对我来说就跟鱼离不开水一样，很重要。”夏黎说道。
    “你不可以死……”
    露西亚嘟哝道。
    她把温热的手举起来，捧住夏黎的脸。
    那双金棕色的漂亮眼眸含情脉脉的。
    病弱状态下的露西亚如此娇软可怜，看得夏黎很想把她揉化在自己的怀里。
    但露西亚现在体温高，抱在怀里会影响她身体散热，所以抱不了。
    “你不走好不好？”
    露西亚看见夏黎又要转身了，连忙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夏黎只好重新坐下来，点了点头。
    ……
    暴雨交加的后半夜很快过去。
    黎明破晓，天快亮了。
    街巷的街灯还未熄灭，混沌的天色下偶尔一两盏孤灯在风中摇曳，在满是水洼的地面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阿嚏——”
    鼻尖踹来的痒意让露西亚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她倏地坐起来，恍然间看见窗外天边的微光。
    暴雨洗刷后的天空干净纯粹，窗外海天一色，退潮之后的沙滩留下了风浪吹出的痕迹，晨曦苏醒时的青蓝色填满了整个视野。
    露西亚动动手臂，又试着清了清嗓子。
    身体不酸痛了。
    嗓子也不痒了！
    复活！
    她就知道。
    自己这强大的身体素质是不会被击倒的。
    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
    露西亚回想起自己睡着的时候，拉着夏黎不让他走。
    当时很想扑在夏黎怀里撒个娇来着……可惜没什么力气。
    后来，夏黎拉着她的手拉了很久。
    露西亚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松手的了。
    只记得自己意识最不清醒的时候，夏黎把两颗白色的药片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药片很苦，露西亚不会吞咽药片，几次差点咳出来，夏黎含住她的嘴帮她喂了下去。
    那个时候，露西亚感觉到了潮湿的雨水与泥土的气息……
    夏黎一定是冒着大雨出门，给她买了药回来！
    想到这里，露西亚顿时清醒，赶忙去看看身旁的人。然而，本应该躺在自己身旁的人影消失不见。
    寻着气息，露西亚抬头看去。
    她看见了床边的夏黎。
    与亲人生病、家属守候在病床前一晚上，等到天亮时趴在床边睡着的画面不同。
    夏黎没睡。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手掌中间撑着一把长剑。
    长剑像是拐杖一般支撑着他的身体，仿佛只要剑倒下，撑着它的人也会跟着倒下。
    夏黎一晚上没有闭眼。
    人只有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才会抓住武器。
    大概对夏黎来说，露西亚的生病是他此生遇到的最危险的事情。
    露西亚感觉自己眼睛痛痛的。
    眼睛要下雨了。
    坐在她面前的人不仅是她的勇者，同时也是她的骑士。
    “你好一些没？”
    夏黎的嗓音相当嘶哑。
    长久没有动弹的椅子随着他移动的背脊而发出咯吱声。
    他的裤腿还在滴水，身上湿透的衣服粘粘在肌肤上，脚下的那双鞋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串泥泞脚印。
    这周围根本没有药房。
    小国的配套设施没有国内那么完善，这里几乎没有夜晚营业的店铺。
    夏黎在滂沱的大雨下跑了数十公里。
    最后的退烧药竟然是在酒馆里找好心老板要来的。
    因为只有两颗药，所以他根本不能让露西亚吐出来，说什么也要把药喂进去。
    揉了揉眼睛，夏黎走到床边，伸手试了一下露西亚额头的温度。
    在此之间，他试过许多次温度了。
    每一次露西亚的体温都在下降，直到回归正常。
    “呜，夏黎，以后我再也不乱生病了！”
    露西亚再也忍不住了。
    这下眼睛真要下雨了。
    她扑过去，一把抱住夏黎，一个劲地往夏黎湿透的衣服上蹭眼泪。
    露西亚联想到前几天周安琪对她说的那番话。
    ‘你有没有想好，他是不是你应该托付一生的人？’
    如果有机会让周安琪再问一遍的话。
    露西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肯定是！
    除了托付夏黎，她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无依无靠啊。
    而且，她只能把自己托付给夏黎。
    因为她这辈子只能爱夏黎了。
    “别这么说。”
    夏黎揉了揉龙脑袋瓜，精神有些疲惫，但是看在露西亚恢复状态之后，又十分满足。
    “这是不可避免的，人类都会生病，现在你也是人类了。”
    感冒、发烧，这些都是人类身上常见的疾病症状。
    更何况，发烧本就是免疫力激活的一种表现。
    露西亚抗住了第一次生病，也就证明她拥有对应的抵抗能力了。
    “呜呜，我以后再生病你就打我……”
    “我打你干嘛？？”
    “呜呜呜，我现在已经是人类了，所以将来我肯定能喂饱你的龙宝宝。”
    “……你在说什么？”
    这龙嘴里嘟哝着乱七八糟的话。
    夏黎严重怀疑她是不是还在发烧，仍处于烧糊涂了的状态。
    夏黎又测了一下露西亚的体温。
    没发烧啊，一切正常。
    除了脖子上黏糊糊、闻上去像一条被汗烘了一夜的龙以外，露西亚无比健康。
    “呜、”
    露西亚抽抽鼻涕水。
    这次是感动的鼻涕，不是生病的鼻涕。
    窝在夏黎的怀里哭哭啼啼缓了一会儿。
    露西亚想起来夏黎折腾了一宿还没闭过眼睛，于是连忙拽着夏黎过来，把自己睡暖和的枕头和被子都塞给夏黎。
    床她都暖好了，夏黎只需要躺下就能直接睡觉。
    “高烧之后的身体会很虚，我给你买了两罐国内常见的八宝粥，等下我热给你吃……”
    夏黎还不准备休息，露西亚摁着他的肩膀把他摁回去。
    “我自己知道热粥！”
    夏黎再这样强撑着身体，她可是会心疼死的。
    “不能用龙炎热，罐子会融化。”
    “我哪有这么笨！”
    这个时候的夏黎确实也困得不行，属于上下眼皮都在打架。
    再不休息，恐怕下一个倒下的就是他了。
    “……袋子里还有饼干和面包。”
    在休息之前，夏黎一边更换衣服，一边不放心的补充道。
    露西亚听不下去了，龙尾巴直摇晃。
    夏黎就是把她照顾得太好了，婆婆妈妈的，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周到……
    以后到底是谁当妈妈，谁当爸爸啊！
    “睡觉！”
    “……”
    夏黎躺在床板上，抬头盯了一眼趴在自己胸膛上的恶龙。
    不是，刚刚娇羞哭啼的女龙子呢。
    怎么突然就凶恶起来了。
    甚至有一点儿蜀省地区女生特有的气质了……
    怕不是下一句就是‘劳资蜀道山’了吧？
    不多挣扎，夏黎闭上眼睛休息。
    这个白天，他睡得很熟。
    本身时差就没有完全调整过来，白天睡觉等于国内时间的晚上睡觉。
    眼睛一闭一睁。
    时间已经再次转到了傍晚。
    若有若无间，夏黎好像听见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话。
    “嗯嗯，阿姨，我们过几天就回来了……”
    “不累呀，夏黎把我照顾得很好。”
    “他还在休息呢，我们这边有时差，睡觉不是很规律。”
    “还不能叫醒他……没事没事，我不饿，房间里还有很多干粮呢。”
    “好的，那先不聊了，阿姨再见，你们也早点休息……不对，那边好像还是早上……阿姨早上好，注意身体呀……”
    露西亚躲在厕所里，抱着夏黎的手机小声说话。
    刚才方阿姨打来微信电话，露西亚怕吵着夏黎，就把手机拿去了浴室里接听。
    两人也算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过话了，家长里短聊了几分钟。
    末了，露西亚挂断电话，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夏黎已经坐了起来。
    龙骑士苏醒！
    “我妈？”
    “嗯，你妈！”
    夏黎侧头看了看露西亚，见她精神饱满，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起床的第一感觉，除了睡了一个好觉感到十分舒服以外，就是饥饿。
    算上昨天傍晚吃的那顿饭到现在，夏黎已经快二十四个小吃没吃东西了。
    中途甚至还在雨中奔跑了十来公里，身体能消耗的能量早就消耗完毕。
    估计连预备脂肪都烧尽了，下一步就是分解蛋白质了。
    “快饿扁了吧，给你吃这个。”
    露西亚似乎猜到了夏黎的情况。
    床头的两罐八宝粥她已经喝空，但她为夏黎准备了新的食物。
    新鲜的海鲜炒饭！
    “哪里来的？”
    夏黎见这香喷喷的米饭从恶龙的手里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来，眼睛都看直了。
    本就出于饥饿状态的身体，对这份炒饭产生了极度的渴望。
    夏黎几乎是下意识的将食物接了过来，坐在床上就往嘴里送。
    别说，还在冒热气。
    应该是早就估算好了他的起床时间。
    “嘿嘿……刚刚下楼打包的。”
    露西亚嘚瑟地摇晃自己的银龙尾巴，沾沾自喜道。
    “吃吧吃吧，厨师还热情的送了我半只烤鸡呢！”
    有时候脸真的能当饭吃。
    以前她这张脸在艾泽大陆都是被通缉的对象，但是换在地球……大家都对她很友好。
    甚至就算语言不通，笨手笨脚的用手势比划，也能换来大多数地球人类的耐心。
    露西亚掀开衣服，从肚子下面把烤鸡取出来。
    因为怕夏黎起床后烤鸡会冷，所以就用身体来保温了。
    龙虽然是个很笨的龙。
    但不管什么事，她都可以学啊！
    将奶香味烤鸡交给夏黎。
    夏黎盯着她刚才掀起来的白的肚皮看，眼神直勾勾的。
    说实话，这会儿馋的都不是烤鸡了。
    拨开锡纸，狠狠地撕咬一口鸡肉。
    盯着这香甜可口的龙吃饭，就十分下饭。
    “今天没下雨了。”
    将露西亚打包带上来的食物一扫而空，夏黎看了一眼窗外的情况。
    外面黑黢黢的，但路灯下的地面还算干爽。
    “你要不要出去逛逛？”夏黎提议道。
    毕竟都出来旅游了，严格来说，他们现在正处于‘度蜜月’的时期呢。
    既然都来玩儿了，那肯定是要玩儿开心的。
    然而，露西亚好像完全没有兴趣的样子。
    她摇摇头：“今天不出去玩了。”
    “没事，我这里还有钱，一会儿发条消息又可以进账大几千块，你不用担心。”
    夏黎以为这龙是因为钱的关系，所以不想出去玩，于是解释说道。
    露西亚继续摇头。
    她把夏黎手里的打包盒拿过来，随手丢在床边。
    夏黎歪头去看。
    心想这龙平时那么爱干净，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不会真的发烧一次，不仅身体产生了抗性，就连性格都改变了吧。
    夏黎歪过去的脑袋忽然被露西亚掰回来。
    脑袋回正，夏黎靠在床板上，怔怔地盯着面前凑得越来越近的龙。
    “嗯？”
    露西亚爬上床，一边的膝盖压在床沿。
    她侧着身体，双手已经抚上了夏黎的脸庞，那双金棕色的漂亮杏眼里还残存着先前的湿润，眸子中央似乎闪烁着某种坚定的光。
    “抛硬币。”
    粉润的嘴唇微微张开，露西亚轻声说着，湿润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
    “什么？？”
    空气中的氛围急转直上，柔情蜜意又暧昧不明。
    夏黎看着突然坐在自己胸口上的少女，心脏怦怦直跳。
    少女扯着他的衣领，继续说道。
    “抛硬币，正面在上我就在上，正面在下我就在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