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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198章

      何野听完叶父的叙述,手放进口袋里摸了下录音笔。
    “我儿子和我一共通过二十七次电话,在被拐走后两年,就失联了。”叶父说,“他......”
    叶母呜呜地哭了出来,声音很像秋风里老乞丐拉的二胡,断断续续的,哭得在场所有人都眼睛发酸。
    “他真的去世了吗?”叶父强忍着眼泪,皲裂如破抹布的手摩挲着掉色的皮质沙发。
    “到底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叶父又问,“麻烦你告诉我。”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何野硬着头皮,很小声地告诉他:“上个月。”
    叶父骤然跟失去了光彩似的,整个人一瞬间就不行了。
    “上个月......哦,上个月。”他呢喃着说,“很久以前就注销了户籍,他还活了十多年。”
    叶母痛苦到再也坐不住,她站了起来,匆匆往阳台上去。
    “我会把他的骨灰带回来。”何野轻声说。
    他很偶然地想到俞孟源的话,也许只有他这样骨子里很冷漠的人才能把这样残忍的话说出口。
    不算很大的屋子里,老旧的家具,一张和叶文宣的三人合照静静摆放在木头柜子的顶部。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或许叶文宣有的时候也会怀疑自己有个哥哥或者姐姐。
    叶母回来了,冷水抹掉一点愁容,她的头发很乱,手掌轻轻按在阳台的门把手上,看起来弱柳扶风。
    “俞孟源去死,断子绝孙。”她说。
    她的声音并不响亮,但是所有人都听见了,墙上钟表在走,滴滴答答的声音代表着他们的回应。
    杭州的风仍然带着暑气,从叶家出来后,何野蹲在小区附近的小超市边上,没什么形象地抽了一根烟。
    谈颂音要去别的学校视察,很快打了辆车。
    陆超斌和谈颂音隔着车门说了一会儿话,等人走了,就蹲在何野边上,叫他“哥”。
    何野转过头问他:“怎么了?”
    “我和警察通了气儿了,警察这边之后还会过来做笔录。”陆超斌说,又想了想,补充说:“我会陪同的,不至于让他们应激。”
    何野点点头,说:“好的,多谢。”
    陆超斌又说:“我给姜哥也打了电话,姜哥的意思是,想要掀起舆论压力,俞家在当地确实还是有些话语权,如果不把他们拔除,之后可能会对你不利。”
    “他们有点钱,但是人脉主要是教育方面的,对我大概不构成威胁。”何野理性地分析了下。
    陆超斌皮笑肉不笑肉地说:“俞家不是还有一个孩子,他会长大的。”
    何野突然站了起来,低头瞪大眼睛盯着陆超斌:“姜山的意思是要斩草除根?”
    何野还真没想到,他以为姜山只是要把俞孟源的爹给推倒,没想到姜山是瞄准了杜如玉未出世的孩子。
    “小孩子是会长大的,在爷爷奶奶的教唆下,他会变成什么样?毕竟你们算是‘杀父之仇’。”
    陆超斌微微笑了下,继续说道:“他可不知道他爹做了什么,他只知道他爹没了。”
    陆超斌随同他一块儿站起来,拍了拍酸涩的膝盖,用循循善诱的口吻对着何野说:“哥啊,别妇人之仁,这是个毒瘤,留不得。”
    “寡妇可以改嫁,重新生孩子,而且在那样的家庭,说不准就留子去母呢,我们不能把事想的太美好。”
    何野听完他的话,眼眸半垂,抬手把眼镜摘了下来放进口袋,转过头正视陆超斌时,冰冷的眼神让陆超斌不禁眯起眼睛。
    “太作孽了。”何野说,转身就走了。
    一直到黄昏,何野都没有给姜山打电话,而是回了一趟西湖边上的别墅。
    也不知道去了是要干什么,总之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这被动过的房屋格局,掉头就出去了。
    在附近的酒吧喝了几杯酒,他迷迷糊糊地醉倒过去,再次睁眼的时候,傅春意在他身边。
    他们还是在酒吧里,只不过何野的位置从吧台边上转进了包厢。
    何野扶着脑袋坐起来,把身上盖着的薄毯放到一边,问道:“春意,你怎么在这儿?”
    “你喝醉的时候,姜山打你电话,调酒师先接了,然后姜山又打给我,让我来找你。”傅春意笑眯眯地回答道,问他:“怎么喝醉了?”
    何野说“不是”,但不愿意说更多细节,便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听说禾苗有可能升为省特级基金会,先提前恭喜一下喽。”傅春意搓了搓手,好像比何野更期待。
    何野终于肯说一点实话:“这不是好事,我被推到风口浪尖了。”
    “什么意思?”傅春意脸上情绪骤然转变,起身坐到离何野更近的地方,问道:“出什么事了?”
    何野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好像没有睡醒,“我助理送资料途中被撞,省教育厅的人有嫌疑。”
    “然后我今天去拜访了一户人家,聊天的时候想起来俞孟源他爹有教育方面的资源。”
    傅春意曾从盛逾海口中知道一些事情,是关于姜山曾经被俞孟源校园霸凌的,但是提起姜山这个名字,盛逾海就不愿意多说什么,两人像是有什么过节。
    傅春意便说:“他连儿子都管不好,还有这种通天的本事?”
    “不知道。”何野闷哼一声,仰头露出的脖子皮肤是冷白色的,与暧昧的灯光格格不入,像是一朵在肮脏水流中漂浮起来的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