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们怎么睡得着！
    “哈？穿墙？他是还没有醒酒吗？”国木田也满脸的莫名其妙，不过倒是明白了为什么黑木吞吞吐吐的。
    好家伙，警署的确能提供不在场证明，可是……
    嫌疑人自述是穿墙杀人？
    这算是投诉警署留置室的“墙”有问题吗？
    话说这样如果真的能算“承认杀人”的话，送检报告怎么写才能不挨骂？
    检事厅怎么想，国木田不确定，不过国木田可以确定，如果有人拿着这样的送检报告要自己签字，自己一定会将他踢出刑事课！
    “肯定醒酒了！可是……”黑木这时表情也很无奈。
    “搜一的警员怎么说？”国木田向黑木确认道。
    “这个……”黑木这时扭头看过去。
    “白石署长！”
    只见高木这时也双目失神地走过来，快要撞到“墙”才反应过来，接着又发现……这“墙”是白石署长，连忙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嗯，三系的警员……
    还真是这个倒霉蛋！
    “高木刑警，这可真是……嫌疑人你们要不要提走？正好我们还没有送报拘置所。”国木田这时一副“你们真是辛苦了”的语气，不过话里话外都是“雨我无瓜”。
    “拘留”是警署就可以下达的处罚，不过并不是在警署内执行，要送到专门的“拘置所”，而“拘置所”属于监狱部门，和警署、和警视厅都没有直接上下级关系。
    送到“拘置所”的话，再想要审问他，走的手续就复杂了，所以国木田建议他直接逮捕！
    这个土田昨晚也只是酒后闹事，愿意赔偿的话，拘不拘可以弹性判断，也不算违反规定。
    “那个……黑木刑警，你昨晚真的是十点就逮捕他了？”高木不甘心地想要再确认一下。
    “绝对可以肯定。”黑木十分确定地说道，并且还补充道：“而且更早在九点四十的时候，巡警就已经到了现场，我十点的时候已经去交番把他押回来了！”
    高木闻言也是挠头，不过又实在不想这样汇报给目暮警部，不然绝对被臭骂一顿，甚至还要被系里、乃至于课里的老油条们嘲笑。
    于是……
    高木这时求助地看向了白石署长！
    毕竟上次他差点被假的“不在场证明”骗到的时候，就是白石黑揭穿了对方的谎言。
    白石这时也很好奇，而且……不考虑什么莫名其妙地“穿墙”现在的情况，应该算是署内的警员，可以作为人证，证明命案证人是在撒谎，和米署也不是没有关系。
    “案件是什么时候发生的？”白石问了一句。
    高木闻言，立刻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将小本本取出来，看着汇报道：“是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
    好家伙，九点多就在酒后闹事，之后一直被留置在警署里，和凌晨一点这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像上次在米公会堂那样，找个十分八分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如果说凶手真的是这个土田……
    “死因是什么？”白石进一步追问道——最容易想到的，就是一些“延迟死亡”的诡计手段。
    “多脏器破裂、失血过多……是正面胸腹部被捅了一刀，背面又被捅了几十刀，基本是当场身亡。”高木这时脸色也白了一下——不久前，他才去过案发现场，不是一般地惨烈。
    白石则是暗忖——这种死法，看来不会是什么延迟死亡的诡计了……
    这是“警视厅”直接接手的案件，伤口是死前、死后造成的，不会搞错！
    “什么原因让你们觉得，这个土田是凶手？”白石进一步追问道。
    凌晨发生的案件，从死亡时间的推断范围来看，警方应该是上午才开始进行搜查，否则时间范围会更加缩小……
    而高木中午就来确认土田的“不在场证明”，可见是立刻就锁定了这个人的嫌疑！
    “是这样……死者在家里被杀，受害时家里没有其他人，而保险柜上有被撬的痕迹，还发现了土田的指纹，并且死者的指甲缝里，也发现了皮屑，确定dna和土田先生一致。”高木这时也很是无奈。
    “这个土田有前科？”白石立刻问道——只有有前科的人，才会被录入到指纹库、dna库里，像是现在这样、土田本身并非案件相关人士，却被迅速比对了指纹和dna，想来是从库里比对发现的。
    “没有其他前科，是个小企业的社长，神崎刑警昨晚才将他的个人信息录入到前科库里的。”黑木这时插言道。
    嗯，说“有前科”的话，也是“刚刚有”！
    比对成功的时候，搜一的人也蒙了——这怎么案发前才被留置着呢？
    高木说是来确认不在场证明，不过其实是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一整晚都在警署！
    “这么巧……”白石眯了眯眼睛——谁都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受害者和这个土田，有什么关联吗？”白石进一步问起了动机的事情。“动机的话，的确有！死者中野修三，是经济产业省的事务次官，最近不是有传闻说，经产省要取消建筑产业发展商谈的政策吗……实际上这个就是中野先生在推动的。
    “而土田先生的公司，就是建筑行业的，而且目前经营状况并不好，这政策的改变，很可能就是压倒他的公司的最后一根稻草了，所以土田对死者的确是怀有恨意的。”高木说出了调查结果。
    死的还是个大人物……
    虽然省内座次在大臣、副大臣、政务官……之下，但却已经是公务员的顶点，而且副大臣、政务官都不是常设，像是经产省现在就没有副大臣，很多时候“事务次官”就是二把手、实际做事的最高位置！
    这个什么商谈，就是对建筑企业的一种扶持政策，在这个不景气的时候取消扶持，对很多企业来说都是要命的事情。
    “建筑行业吗……”白石这时注意到的是——死者得罪的人很多，绝对不只土田一个，而且……一个小社长，也绝不是其中最危险的人！
    哔哔哔——
    就在这时，高木的手机响了起来。
    “失礼了……”高木连忙转身接过电话。
    白石也听到，听筒里传来目暮警官的声音：“高木！你在磨蹭什么？”
    “啊……是这样的，目暮警部，土田他……”
    “第二起命案也发生了，立刻到……”目暮这时没有听高木多解释，而是直接告诉了他会和的地点——是在千代田区南部的某个仓库。
    目暮显然很急，说完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白石见状说道：“那黑木和神崎也跟去吧。”
    白石随口安排他们加了个班……
    第二起凶杀案的案发地点，在千代田南部，而米署所在的港区，就在千代田区南边，虽然米署是在整个港区的西南部，距离品川、目黑、涉谷更近，但距离千代田区南部也不算远。
    “诶？”黑木有些疲态。
    不过一旁的神崎这时已经元气满满地应道：“是！”
    一旁的黑木见状，不由得大翻白眼——他们俩可是刚刚下了夜班，如果不是高木过来，他已经回家了。
    白石最近发现，黑木和神崎有些怪怪的，有种关系变得亲近，却又相互在避讳什么的感觉。
    另外……
    白石并没有体谅他们需要休息，这个岁数的年轻人，怎么能睡得着？还是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吧！
    一来这案件的确和米署有那么一些关系，毕竟给“嫌疑人”提供切实不在场证明的，就是米署，而且黑木和神崎还要作证，“嫌疑人”自述的作案，绝对是假话；
    二来是白石出于私心，想要锻炼一下黑木和神崎，之前赤坂的评分晋升，给了白石很大动力；
    三来则更加是私心——先让黑木和搜一的人多接触一下，将来能力晋升的话，还可以尝试推荐他去搜一……
    职位变动也是有积分的，尤其是如果往高了变动，积分也会更多！
    现在是搜一的三系在搜查，目暮不会驳白石的面子，而且两人作为“证人”，参与案件也说得过去。
    “那真是太感谢了！”高木也非常高兴。
    黑木和神崎能对案件提供多大帮助都在其次，高木主要是希望，能由黑木来和目暮警部汇报关于“穿墙”的事情……
    “麻烦二位了……我去给你们买红豆面包！”
    高木三人这时离开了米署。
    对于署长的“没事找事”，国木田不置一词——反正黑木和神崎，也是在加班，没有占用工作时间……
    补休？谁找你加班，你找谁去！
    ……
    之后白石心情不错地回到了署长办公室——命案是发生在千代田区，和米町没什么关系，还有一天，米町就一周没死人了，而且自己还给黑木和神崎安排了历练机会以及搜一的人脉……
    没错，是这样的，一线牛马警员，只要查案、追捕犯人就好，高层领导们在后方，要考虑的就很多了，还要被这些牛马背地里叫“官僚警察”！
    下午，搜查一课又来人，将土田提走审讯……
    毕竟这家伙即使不是凶手，也是重要知情者，否则不可能承认自己杀人、还说什么“穿墙”之类的鬼话。
    并且白石在新闻上，也看到了应该是第二起案件的基本信息——死的又是经产省的官员，是综合企划局的局长本间英介……
    新闻里也介绍了，这两人正是取消建筑行业扶持政策的推动者，看起来的确越来越像是来自建筑企业的报复！
    不过还好，案发地点距离米町都有段距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