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喜乐殿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输入小说名 可以少字但不要错字

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沧澜道 第6节

      柳惜娘听着这话,痛苦回头:“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洛婉清回视她,神色决绝:“我不怕。”
    柳惜娘抬头扶额,她最怕这种什么都不懂突然决定要做什么的大小姐,因为这种人认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可能不太了解监察司,”柳惜娘见她油盐不进,开始试图和洛婉清说明情况,“我只是个小喽啰,就在最下面跑腿那种。你就算把我检举了,也是见不到谢恒的。要是见谢恒这么容易,我们阁主早就把下面人宰了去刺杀谢恒了,轮不到你。”
    “我知道。”洛婉清没有半点动摇,“但我想试试。”
    “用我的命试试?!”柳惜娘抬手放在胸口,震惊开口。
    洛婉清点头,面上露出认真又坚定的歉意:“抱歉,你要不帮我想办法,这就是我唯一的办法。”
    柳惜娘哽住了。
    她想了想,双手叉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嘴里碎碎念叨起来:“我这是什么命格,会遇到你这么个大宝贝?我要能让你这么轻松见到谢恒,我能混成这样?说到底,”柳惜娘反应过来,转头看向洛婉清,“你到底为什么要见谢恒啊?”
    “我要告状。”
    洛婉清实话实说,柳惜娘一愣,想了想今日洛婉清闹那一出,她眼珠子转了转,想明白了:“你觉得你家是冤案,你想救你家里人?”
    “是。”
    “那你也不是非得要找谢恒告状嘛,”柳惜娘松了口气,“冤假错案,监察司人都能管,我帮你找其他……”
    “我洛家是皇子联合刑部尚书一起陷害,”洛婉清抬眼,柳惜娘笑容僵住,洛婉清平静询问,“除了谢恒,其他人能管吗?”
    柳惜娘说不出话,好半天,她尴尬道:“你……你们家怎么会招惹上这么大的人物啊?”
    “江少言是五年前流落在民间的皇子。”
    洛婉清这话出来,不用多说,柳惜娘便东拼西凑猜出来了一个大概。
    五年前,边境北戎求和,三殿下李归玉自请为质子前往北戎,结果北戎却在签订盟约大夏开始撤兵后突然发动奇袭,年仅十六岁的李归玉在动荡中不知所踪,他青梅竹马的郑家嫡女到处找他这件事,也算是天下皆知。
    只是谁都想不到,五年后,这位名满天下的皇子归来,干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把自己恩人下狱,以成全自己和郑氏女的姻缘。
    这种案子,的确不是谁都能管。
    柳惜娘想了一会儿,明白洛婉清这个决定是现下她没办法的办法,也是性价比最高的办法。
    洛婉清只需要想办法见到谢恒,谢恒管,那洛家就可能重新好好生活,谢恒不管,她也再坏不到哪里去。其他任何的办法,都是苟且偷生。
    明白洛婉清的意思,她也知道自己劝说不动洛婉清。
    这时外面乱起来,明显是风雨阁的人开始动手,柳惜娘立刻认真许多,她思考了一会儿,冷静道:“我不是不想帮你,的确能力有限。今夜咱们谁都不能过去,去了就是同党送命,你是给你家人求一条生路,不是自己去求死路,告状这事儿,本来成功的把握就没多少,你也只是搏一搏,筹码不能加这么大,好歹得留条命,准备后路。”
    洛婉清听着,便知道她是说动了柳惜娘,她一双清瞳静静注视着柳惜娘,柳惜娘明白她是要她做点什么,便抓了抓头道:“见谢恒太难了,你不如提点我能做的要求。”
    洛婉清没有立刻出声,她知道柳惜娘说的是实话。
    若见谢恒这么容易,谢恒怕是早死了一万次。
    她低着头,想了许久,终于才道:“这次你们要杀的人是谁?”
    “这你也关心?”柳惜娘有些意外。
    洛婉清皱起眉头:“不能说?”
    “倒也没什么,反正不是我的任务,只是你估计也不认识,他叫秦珏,是一个官员的儿子。”
    听到这个名字,洛婉清一愣。
    在梦里,这就是监察司第二任司主,也就是那个把江少言拖进诏狱的人。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在扬州?
    “你们杀他做什么?”
    “不知道,”柳惜娘摇头,“不是我的任务,我就是被吩咐来帮个忙。但我知道,阁内对他下的是天字令。天字令的单就是非死不可,一次不成,就有二次,一直到他死为止,这个单才会取消。风雨阁建阁以来只有两个天字令,”柳惜娘竖起两根指头,“一个谢恒,第二个,就是这个秦珏。”
    听这这话,洛婉清脑子转得飞快,把所有信息一联系,便领悟过来。
    这些杀手刺杀秦珏,谢恒亲自设伏,之后秦珏考入监察司,成为监察司司主,可见秦珏和谢恒关系匪浅。
    如果是这么重要的人,谢恒不可能把案子交给别人,那些抓不过来的杀手,他必定是要亲自审问的。
    “你有监狱地图吗?”
    想到这里,洛婉清立刻出声,柳惜娘干笑了一声:“这东西我哪儿……”
    “那就去弄一份。”
    “我有!”
    柳惜娘一听要增加她的任务量,赶紧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方帕,递给洛婉清,满脸认真:“这是我们风雨阁通过探子在牢房待了好几个月才绘制出来的地图,绝对没有更详细的。”
    洛婉清没理她自夸,将地图拿过来,认真看了一会儿。
    这地图绘制得极为详尽,详细标注了每一个房间的作用以及大小。
    “你们这次有多少人?”
    洛婉清找出地图上所有刑讯室的位置,询问柳惜娘。
    柳惜娘迟疑片刻,含糊道:“挺多的。”
    “有三十个以上吗?”
    “有吧……”
    柳惜娘不敢答得太细,洛婉清也没再问。
    三十个人以上。
    从牢房到刑讯室,犯人都是就近关押,所以周边牢房太小太少的刑讯室不会用。
    这些都是杀手,关押地点必定远离普通人,周边人太多的刑讯室不会用。
    谢恒出身世家大族,必定爱洁,无论清洗还是用刑,对水要求极高,狱卒犯懒,不会安排距离水源太远的地方……
    一番取舍,洛婉清目光落在西北角上的刑讯室。
    柳惜娘看着她有了目标,暗中打量她一眼,随即又凑过头来,赶忙道:“怎么了?你想到办法了?”
    “谢恒大概率会亲审被抓住的刺客。”
    “你想让我当诱饵?!”柳惜娘震惊开口。
    洛婉清哽住,好半天才道:“我没这个想法,我的意思是,这条路,”洛婉清点在地图上,“如果他选择这个刑讯室,那这就是他的必经之路,只要我们能等在这条路上,或许就可以等到他。”
    听着她的话,柳惜娘面露惊讶,赶紧抓了地图来,看了半天后,才道:“你怎么知道他会选这个刑讯室?”
    “赌一把。”
    洛婉清没有多解释。
    柳惜娘直接跳过原因,也不多问,只继续思索着:“这个地方距离咱们班房挺远的,监狱四角都有瞭望台,但凡没有屋檐的地方,活动就会被看到。今晚是阁主先派人杀了瞭望台上的人,才让我们动手,只有咱们两的话,你怎么过去?过去后,又怎么在那里一直埋伏?”
    “这里,”洛婉清点在必经之路对面一条道上,“这里水牢,隔十丈就是谢恒一定会走的路,如果我们能进水牢,想办法从水牢上开一个墙洞,就可以在那里等谢恒。”
    “我明白了。”
    柳惜娘一击掌,随后满眼遗憾道:“但是你不会武功,我武功低微,就我们两埋伏谢恒,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我是去告状的,”洛婉清将地图塞回柳惜娘怀中,提醒面前这个完全没搞清状况的杀手,“不是去刺杀谢恒,你要真把他杀了,我还得救他。”
    “放心吧,”柳惜娘无奈,她将地图塞回怀中,安抚道,“我杀不了他,我就陪你凑个热闹。”
    “你就两个任务,带我去水牢,在墙上开墙洞,”洛婉清捋清思路,略带担忧看着她,“能做到吗?”
    “小事。”柳惜娘闻言,拍了拍胸口,“你放心,明天早上,我就带你去水牢挖洞,这可是我的强项!”
    “只要我见了谢恒,你的事儿我就烂死在肚子里。”
    洛婉清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她抬眼看向柳惜娘,认真道:“我绝不会卖你。”
    “好姐妹。”柳惜娘抬手拍在她肩上,满眼感动,随后询问,“这班房里,你看谁最不顺眼?”
    洛婉清一愣,她迟疑许久,慢慢道:“王七娘吧……”
    这些时日,就王七娘找她们麻烦最多。
    她是街上横行霸道多年的破皮无赖,和几个老姐妹在街上斗殴被抓了进来,以前洛家没有失势时,她尚且还敢带人来事,更何况如今?
    那个梦里,也就是王七娘带着人欺负洛家女眷,她母亲怕打起来一直忍让,最后让人觉得她们好欺负,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虽然梦境还未发生,但这些天王七娘冷嘲热讽所作所为,也足够让洛婉清厌恶了。
    她不知柳惜娘为何突然问起这个,皱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明天等我的消息,”柳惜娘眨了眨眼,“为了见谢恒,努力一点!”
    洛婉清茫然看着柳惜娘,柳惜娘却没多说,转身道:“走了。”
    转过身去,柳惜娘神色便淡了下来,垂眸摩挲着手指,似乎是在想什么。
    想了片刻,她低头轻笑。
    见谢恒啊……
    两人定好计划,就一前一后悄悄又回了班房。
    回到班房时,大家都还在熟睡,洛婉清坐下来,姚泽兰察觉,迷糊着睁眼:“婉清?”
    “没事,”洛婉清拍了拍母亲的肩头,温和道,“我去方便了一下。”
    姚泽兰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多想,靠着她继续睡去。
    洛婉清给姚泽兰拉扯了一下外套,让外套盖住姚泽兰,将母亲往怀里搂紧了些。
    她低头看母亲头发里的银丝,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从今日大喜大悲慢慢抽离,靠在墙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隐约间,她好像做了个梦。
    梦里似乎是又回到第一次见江少言的那一夜,那时候她十四岁,还居住在东都。
    那天她同她娘去上香,结果遇上了流匪,她被流匪所劫,逃窜到一间竹屋,匪徒欲行不轨之时,一支短箭从屏风后破开屏风而来,匪徒应声而倒,她睁大了眼,一个低哑的少年音从屏风后响起:“别回头。”
    她僵着身子,对方咳嗽着,提醒她:“不该看别看,雨停就走,尸体我处理。”
    她不敢动,梦里的她被惶恐笼罩,僵着身子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颤抖着靠在屏风上,不敢出声。
    屏风后的人似是察觉她害怕,沉吟许久,从屏风后塞出一个蚂蚱。
    他声音里带着倦意,安抚着她:“这个蚂蚱送你,睡一觉吧,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