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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962章 类银十字架(22)

      第962章 类银十字架(22)
    姥姥瞪了苏午一眼,满是皱纹的脸上忽又露出了笑容:“你想和你黑虎哥玩儿,就和姥姥直说!
    姥姥还能拦着你吗?
    现在你刚醒,身子虚着呢,得好好地将养。
    好好地在被窝里暖着,别着凉了。
    姥姥去给你煎鸡蛋!”
    说着话,老妇人颤颤巍巍地往屋外走,走出两步,她又回过头来,笑呵呵地与苏午说道:“那,今天下午黑虎要是来了,姥姥就不拦他喽?”
    “不用拦的!多谢姥姥!”
    “嘿!跟姥姥还说谢呢?”
    姥姥看着很有精神头的外孙子,眼神里满是喜色,她与苏午言语了几句,便拄着拐杖离开了这间屋子。
    待到老妇人离去后,苏午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他仔细地打量着屋子里的各项陈设。
    原主‘猪子’的父亲已经是决意不再养育他,要与其断了这父子情分,猪子此后拜在李家家谱里,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是以苏午今时也可名作‘李猪子’。
    ‘猪子’大概率是他的小名,大名是什么,也得等他到‘拜家谱’的时候方能全知,或许他今下还没有一个大名也说不定。
    李猪子是桃源村李彘留在玉佩上的一道因果。
    历史中是否真有此人,其实并不能明确。
    尤其是今下这段因果被十字劫抹灭过一回,又由模拟器重组而成,过往种种,就更难追索了。
    亦由于这段因果本身是真实存在,还是被桃源村李彘等人牵强附会而来,都尚且不能确定,苏午参入这段似有似无的因果之中,反而能很快接受这段因果中自己的身份。
    他当下所居住的这间屋子,应当是间堂屋。
    堂屋正对门的那面墙上,挂了副松鹤延年的大画,画轴前,摆着张方桌。
    方桌上方了一道木牌位,牌位后,还有一个蒙着黑布的木盒。
    牌位前,三炷香静静燃烧着。
    香炉里积了厚厚的香灰。
    这道牌位应是时时受人供奉,香火从无绝断。
    苏午看向牌位上的字迹,上面写着:爱女李文娟之位。
    ‘李文娟’即是‘李猪子’的生母。
    她的牌位未在李猪子父亲家中得到香火供奉,反而回到了自己娘家,这样情形原本很不寻常——但苏午想及先前李猪子生父急着要与他断了父子情分时的情景,以及姥姥言语中隐隐透漏的信息,对这样情形也就有些理解了。
    想来应是李文娟的死另有蹊跷。
    如姥姥所说,她死得并不清净。
    所以自她死后,李家这边与猪子生父那边极可能反目成仇了——李家因而接回了李文娟的牌位,以及她的骨灰。
    今下这个时代,土葬风气浓厚。有些地方的人哪怕客死在异乡,都要请专门的赶尸人来帮他们将尸首带回家乡安葬,像李文娟尸首未被土葬,反而火葬以后,留骨灰于匣中,置于家门堂屋之内——此般情形,亦很不对劲。
    最不对劲的是,苏午感应到了那个蒙着黑布的骨灰盒里,有些丝诡韵流露。
    ‘李文娟’究竟因何而死?
    她的死与猪子生父、以及其父后来的续弦有多少牵扯?
    苏午脑海里念头飞转,同时迈步走近那张方桌。
    他肩后生出一双漆黑手臂,一瞬按住了牌位后黑布蒙着的木匣——木匣内的诡韵未及溢发出去,便被影诡完整禁锢住了。
    漆黑手臂将木盒碰到了苏午跟前,他向木盒道一声‘得罪’,即掀去木匣上的黑布,打开了木匣。
    木匣内还有一个红布囊。
    拆开布囊,便显出了其中若石灰色的散碎骨殖。
    这些骨灰被诡韵侵染至今,亦未生出任何诡变,匣中溢散的出诡韵另有源头——苏午伸手拨开那些散碎的骨殖,最终在红布囊底部看到了一只银色的十字架。
    那丝丝缕缕的诡韵,正自那只被诸多骨灰簇拥在中间的十字架上散发!
    看到那只银质十字架,苏午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收敛气息——‘十字劫’带给他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哪怕他今下进入模拟时空,自身亦时时笼罩在十字劫的阴影下,如今看到与那‘十字劫’外相类似的物体,难免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感。
    尤其是这只银质十字架上溢散出的浅淡诡韵,与‘十字劫’爆发出的诡韵亦有些类似!
    好在这只十字架本身虽然诡异,但终究未曾引来‘十字劫’。
    苏午观察它一阵,确认安全无虞后,才小心翼翼地将之从骨灰中取了出来。
    十字架入手之后,即与苏午的皮肤保持了相同温度,它的下端被铸成了箭头形状,那只箭头钉住了一个泛黄的纸团。
    拆开纸团,苏午便看到其上写着的生辰八字:
    ‘姓名:李文娟。
    生辰八字:乙丑年己酉月壬辰日丙午时。’
    纸团上除却书写着猪子生母‘李文娟’的生辰八字以外,便再无其他字迹,未有透露出其他线索,但一只散发着诡韵的十字架,钉穿了书写有李文娟生辰八字的纸张,这种情形,怎么看都怎么不正常,显露出一种吊诡感。
    苏午将纸团放在一边,又研究起那只十字架来。
    那十字架看似是银质,但苏午一将之拿在手上,便发现它有种奇异特性——当它接触人的皮肤之后,立刻就会与人的皮肤同温!
    十字架上,铸刻出一个被缚的人形。
    丝丝缕缕的诡韵,正是自那个被缚人形上散发了出来。
    被缚人形周身的银色非是一成不变,而是如一股液体白银般,在苏午目光注视之下,被缚人形霎时就‘流动’起来,扭曲、挣扎了起来!
    甚至于它模糊的面容五官都在这流动中倏忽变得清晰——
    一会儿变作一个圆脸女子的模样,一会儿又变作一个戴着头纱的枯槁男子形容!
    苏午当下也不敢贸然使用‘八识心王’或者‘六天鬼眼’来观察十字架上的人形,毕竟他上次就是因为对那个洋道士运用了八识心王、六天鬼眼,十字劫瞬时显现,直接就将他带走,顺便磨灭了玉佩上的因果指向。
    他定住心神。
    十字架上的扭曲形影也凝固在最初的状态。
    感应着屋子外渐渐临近的脚步声,苏午将那只‘类银质’的十字架以及那道纸团复归原状,放回了骨灰匣内。
    他将骨灰盒也放回原位,倏忽走到床畔,钻进了被窝里。
    待他在床上躺好,姥姥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捧着一个大海碗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大海碗里卧着一颗荷包蛋,白面条上滴了好几滴香油,还有几根青菜被压在好大一抄子手擀面条下。
    姥姥把面碗端到了床前,递给苏午,满眼慈祥笑意:“来,快吃。
    我本来想着,给猪子煎个鸡蛋。
    但又一想,鸡蛋一煎就变少啦,就给你直接煮在了面条子里,你好好地吃,姥姥在里面倒了好些香油,香得很!
    咱们今天中午吃面条,到黑虎来了,看看他有没有猎到点啥。
    要是猎到一只野鸡,咱们晚上就吃炖鸡。
    要是猎到一只野兔,晚上就烧兔子肉吃,地窖里还有好些白菜,白菜烧兔子,应该也好吃……”
    姥姥盘算着晚上的饭食,苏午看着满满一海碗的面条,愣了愣神,忽然向老妇人问道:“姥姥今天中午吃什么?”
    老妇人被他问得愣了愣。
    旋而狡黠地笑了起来,说道:“我也和猪子一起吃面条啊。
    我的面条还在锅里呢,我去看着锅,你慢慢吃啊……”
    说着话,她便拄起了拐杖——苏午拉住了她,道:“这么一大碗面条,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姥姥何必再去煮,再拿个碗来,我们分着吃吧。”
    “你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哪有吃不完的?
    姥姥锅里有,不吃你的,你快吃吧!”姥姥摆手拒绝着。
    苏午却道:“那我就去看看,要是锅里什么都没有的话,这面条我可就不吃了。”
    “嘿!你这死孩子——”
    “快去拿碗吧,姥姥,我真吃不了这么多。
    面放久了,可就不好吃了……”
    祖孙二人一番争执。
    姥姥实在拗不过苏午,最后只得又拿了一个碗来。
    苏午分了她一半擀面条,在她连连瞪眼阻止的时候,又夹了半颗鸡蛋给她。祖孙二人便围在床前,吃光了这一整碗的清水手擀面条。
    当下正是饥荒年景,寻常时候莫说是白面条,就是黑窝窝头、麦麸米糠都吃不着。
    可见姥姥端来的这碗手擀白面条,有多来之不易。
    吃过饭后,姥姥拿着碗筷洗刷去了,苏午躺在床上闭目静思。
    尽管他已多次向姥姥说明自身恢复得差不多了,可姥姥就是不让他下床休息,非要他好好‘将养几天’,在这一点上,他却拗不过老人家,只得顺着老人家。
    屋子里,那只十字架被复归原位后,又开始发散出若有若无的诡韵。
    这般诡韵极浅极浅,对人暂时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但匣中那只类银十字架的存在,却让苏午深感怀疑:猪子原本是不是就被这骨灰盒里的莫名诡异给弄得昏迷过去的?
    洋道士与猪子生父,是不是早就开始阴谋针对猪子及其生母了?
    他们所图为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