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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61节

      朋友出身还不错,父亲经营企业,母亲钢琴演奏家,外公书法家,奶奶是国内第一批演员,算是大部分眼里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
    家里有点钱,学习能力还算是好,会弹钢琴会写两个漂亮字,运动神经还行,朋友这人生十几年都像是过的轻松模式,养成了个和徐一帆一样臭屁麻烦的性格,平时最常做的就是和徐一帆一样玩玩游戏,打打球。
    变故也是发生在高中。高中的时候家里老一辈的人相继去世,朋友父亲企业经营也因为人为因素陷入危机。公司底下还养着几十个工厂,公司和工厂员工都靠着企业吃饭,父亲咬牙没有选择申请破产保资产,借外债维持公司运转。
    事情好转了那么一下,公司逐渐好转,也有了新注资,外债也逐渐开始偿还。结果就在为了公司更进一步去拉投资的路上,朋友父母在的飞机失事。
    朋友当时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臭屁高中生,当时得到的别人帮他整合过的消息就是父母没了,公司保不住,家里还剩四千万外债。他可以选择继承不多的遗产,也可以选择不继承遗产,只要不继承遗产,就不用继承四千万外债。
    许斯年听着,转头问:“你朋友怎么选的?”
    “朋友只能继承。”陈白按下电视播放键,等到声音响起后继续说,“那四千万里面有借的钱,还有员工的工资。”
    不止钱,里边还有父亲积累了一辈子的声誉,还有员工背后的家庭。享受了十几年,也该负起点责任。
    优渥生活没了,倒欠外债,和徐一帆一样,时隔将近两个月再返校,朋友也没朋友了。
    徐一帆没有做到一帆风顺,朋友也没能做到。
    都是高中突逢巨变,境遇直转急下,巨变后朋友和徐一帆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朋友还有点能养活自己的能力。
    两者有本质上的差别,但从某种层面上来说相似的地方又太多。陈白说,在遇到一些特定的剧情的时候,他总是很容易想到朋友。
    为了避免带入朋友的情绪,他只能暂时选择收着演。不过多带入能保持清醒,也很难真正演好徐一帆。
    许斯年低头看向身边人,低声问:“你朋友和其他人讲过这些事吗?”
    陈白说没有。
    在没有被光照亮的客厅桌面之下,身边男人垂在一侧的手不自觉动弹了下。
    “你说的真正演好的徐一帆,”许斯年收回垂在身侧的手,碰上冰凉金属表带,视线看向电视上的画面,问,“是指这个徐一帆,还是剧本里的徐一帆?”
    陈二白说是剧本里的徐一帆。
    “你想演好剧本里的徐一帆,但又担心和电影里的徐一帆有出入,所以在其中选了个折中。”
    许斯年说:“你担心一旦带入朋友的情绪里,你会沉浸进去,然后失去对这个折中的度的把握。”
    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陈某白睁眼,发出了老许同志牛逼的声音。
    老许同志笑了下,说:“既然有相像的特质,为什么在这些地方,你……朋友不能是徐一帆?”
    “他能演出他的徐一帆,你也能演出你自己的徐一帆。”
    他说:“如果暂时想不明白,可以把其他抛开,直接把朋友带入徐一帆试试,说不定有惊喜。”
    从半开的落地窗飘进的风还在不停吹,他站起,略微弯腰朝坐地毯上的人伸出手,低声道:“不早了,去休息吧。”
    陈某白给面子地握上人手,握上后就被人直接提溜起来,看上去轻松且不费劲。
    他严正改口,道:“你一个应该能打20个我。”
    人数从之前的10个涨到了20个,翻了一倍。
    “……”
    老许同志再次思考了一下自己在这个人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最后跳过这个话题,说:“去睡吧。”
    二白同志觉得他说得在理,终于关掉电视,被人带着去睡觉了。
    今天晚上很奢侈,他躺床上,还附赠有许大影帝的关灯服务。
    “啪”
    很轻的一声按动开关的声音响起,灯光熄灭,房间瞬间暗下。
    黑暗里,站在房间门边的人却没走,短暂安静后出声问:
    “发生了这些事,你朋友现在还难过吗?”
    躺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笑了下:“不难过,他至少当时的钱还完了,还活着,现在还有好朋友。”
    “你朋友很棒。”
    “那可不。”
    最后的对话结束,黑暗里的人影离开,安静里传来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躺床上的人安详闭眼。
    托好邻居的福,熬夜大王陈二白终于在凌晨两点前睡了次觉,第二天醒来时一整个精神焕发。
    精神焕发,但腰酸背痛。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的篮球训练的结果就是他差点没能从床上爬起,等到扶着腰走到酒店的时候,经纪人又对他进行友好问候:“大爷今年高寿?”
    陈大爷觉得不是错觉,搞钱伙伴对他说话是越来越不掩饰了。
    这边刚被搞钱伙伴尊称为陈大爷,陈大爷转头就在化妆间遇到了自己的学习搭子兼篮球搭子。搭子昨天和他一起打球,但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看着人活蹦乱跳,陈大爷大为震撼,说:“你胳膊腿不痛吗?”
    周净:“……?”
    他个人觉得,打了一个小时不到的篮球,其中半个多小时都是老年球,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先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腰酸背痛。
    没有回应这个话题,他问起了其他,说:“你今天不是有打戏,能行吗?”
    陈某白扶着腰一摆手:“没事,还能动。”
    今天他们和大部队分开,a组继续留在学校拍,他们在的b组出外景,上完妆换完衣服后就坐上剧组的车,往其他地方走。
    一个中巴,刚好装下两个人的团队。这次去的地方离学校有一段距离,专门为了拍徐一帆被朋友堵小巷的戏。
    学校地处市中心附近,周围不仅人多,治安和环境也好,跟导演想要的感觉不太一样,主要取景拍摄的申请也不好打,选取景地的人转了大半天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地方,最终选在了离这边有一段距离的老城区边缘。
    老城区多巷子,边缘地带因为房屋老化又不翻新,空了不少地方,周围没什么人,安静,刚好适合拍戏,申请也好打。
    几辆车依次停下,工作人员下车拉警戒线,美术组和道具组去布置场地,速度飞快。
    狐朋狗友abcd坐的下一辆车,也跟着到场。
    这边工作人员加紧布置场地,陈白和abcd去一边提前对戏。
    狐朋狗友abcd在徐一帆落魄后将其堵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想要给这个之前傲个没边的人一点教训,结果反被人打了一顿。
    这短短一段有太多动作和走位细节,只能一段段地对。周净只是一个后来赶到现场,帮助收拾局面的人,戏份反倒不重,现在只用坐在马扎上看人对戏。
    陈大爷说能上是真能上,真正动起来的时候动作流畅,看不出一点早上还在喊腰酸背痛的模样。
    就是每对一遍后都要撑着自己老腰缓一缓。
    只一个小巷子,布置起来快,只是架灯光复杂,最后还是灯光助理上到无人居住的居民楼二楼靠近巷子的走廊才终于架好,架出了个还算满意的光。
    灯光架好,摄影机位架好,准备工作这就算是完成。
    准备工作完成,在正式开拍前,化妆师抓紧时间又给人补补妆,把脸上的伤痕再加深了些。
    陈白终于没再折腾自己老腰,安静坐着任人动作,眼尾余光注意到有人影走来,后来多看两眼,注意到是学习搭子。
    周净在一边蹲下,低声问他:“昨天想一晚上,想明白了吗?”
    “昨天和朋友聊了下,有点想法,还没理清楚,”陈白略微抬起眼,说,“等会儿只能边拍边找感觉。”
    周净:“朋友?”
    那边导演在叫,化妆师也已经补完妆,陈白没有继续再说,起身一摆手,走进小巷。
    小巷昏暗,隐约有光。
    正式开拍,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工作人员没再走动,都安静看着巷子里的景象。
    拍摄开始。
    镜头里,穿着身校服的人走进小巷,从亮处走到暗处。
    到某一个点后停下,他转头看向身后几个跟着走进巷子里的人,眉眼不动,问:“做什么?”
    念词清晰,走位完美,表情到位。
    但是不够。
    同样在一边围观的周净转头,果然看到导演略微皱起了眉。
    片段在这里结束,导演喊了声“卡”。
    他眉头松开,倒也没什么脾气,反倒安抚了下,说:“不着急,找找状态,等会儿再来一遍。”
    对一个平时不怎么吃ng,基本一遍过的演员,导演并不介意多点耐心,在这种时候多费些时间。
    陈白道了声谢。
    第一遍结束,短暂休息后又是第二遍。
    ng只有0和无数次,从第二遍开始,尽管镜头里的情绪看着要好了不少,但周围的气氛还是很显然紧张了起来。
    走进小巷,回头,打斗。一连串动作下来,周围人看着,神经绷紧,大气不敢喘,生怕导演又冒出个“卡”,半天努力白费。
    好在从头到尾,导演都保持沉默,不点头也不摇头。
    场记打板,第二遍拍摄结束。
    导演没出声,低头看连接到电脑上的摄影机的画面。直到几个视频都播完,他一抬头,看向仍然站在巷子里的人,说:“画面能用,你想再试试吗?”
    想要演出爆发感对一个新人来说果然还是太难了,导演有些遗憾,但他能讲的已经讲了,剩下的全靠演员的领悟力,做不到也没办法,所以他只能问演员本人的意见。
    ——画面能用,但不能说好。
    迎着巷子口的经纪人和助理投来的担忧视线,陈白理了下身上校服外套,闭眼再睁开,一点头,抬眼道:“想再试最后一次。”
    导演笑了下,化妆师上前补妆,灯光摄影再就位,狐朋狗友重新回到巷子口外。
    全场安静,站在巷子里的人低头呼出口气。
    静默倒数三秒后,摄影机运作。
    昏暗安静的巷子被脚步声打破,穿着身校服的人踩在脏污地面上,走进巷子。
    身后光影晃动,几个人影跟着走进巷子。
    注意到身后动静,穿着校服的人慢慢停下脚步,略微侧身转过头,一双浅灰瞳孔半隐在光下,向着来路看去。
    那双眼睛动了下,像是在打量,打量曾经的几个朋友。
    没有疑惑,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他的视线太过平淡,平淡里又带着几分平时脸上经常带着的讥诮,像是早有预料。
    这讥诮像是对来人,又像是对自己。直到把几个人都扫了一遍,他终于出声问:“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