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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一百八十九章 赐名

      “人走了没有?”
    朝会刚刚结束,李隆基便召来吴怀实询问。
    实际上也不用问了,既然吴怀实都回来了,那就说明走了。
    吴怀实点头道:
    “清早出的城,期间没有与任何人见面,盖擎正在搬家,他要住进河西进奏院。”
    对此,李隆基倒是并不意外,因为盖嘉运还是希望河西与他之间传信通畅,那么进奏院肯定得信得过的人坐镇。
    在盖嘉运心里,没有比儿子更值得信赖的。
    你比朕有福啊,儿子只会帮你分忧,不会给你找麻烦。
    他昨天派吴怀实传的旨,而且明说了,不必向朕辞行,尽早返回凉州,以免延误军事。
    尽早两个字,只要是皇帝说出来,那就是当天或者第二天,绝不可能第三天。
    盖嘉运领会了,所以连夜收拾行装,他与幕僚心腹先行离开,在路上与大队人马汇合。
    李隆基这段时间一直在参加朝会,但是时间非常固定,不超过一个时辰,过后,官员们该去右相府的去右相府,剩下的各回本部。
    毕竟李林甫和李适之已经斗起来了,他要控场。
    “十八郎交构裴耀卿,到底是从哪传出来的?”李隆基看向高力士道。
    高力士去哪能知道这些?我天天伺候你已经累死了,哪有功夫过问这些,于是他又看向了吴怀实。
    吴怀实一愣,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啊。
    身后再无人可推,吴怀实只能是硬着头皮道:
    “风闻奏事,是御史台的事情,奴婢以为,当下的形势,御史台不会认真去查。”
    事情牵扯裴耀卿,李适之恨不得裴耀卿完蛋,自然会放任言论传播,连累李琩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现在都已经焦头烂额了,哪顾得了别人。
    高力士皱眉道:
    “裴耀卿已经主动请辞,那么就可以查了,这种事情,圣人要心中有数,你去办吧。”
    “是,”吴怀实先是答应了一声,随后又问道:
    “敢问高将军,明着查,还是暗地里查?”
    李隆基忍不住皱眉道:
    “明着查,你能查出来?这不是打草惊蛇?”
    “是,奴婢知道了,”吴怀实退了出去。
    李隆基的做事风格就是这样,想做什么事情,先以隐晦的方式透露给下面,让下面人能够猜到他的心意。
    这样一来,就会有人主动帮他解决这个麻烦。
    有人揣摩出,他要罢免裴耀卿,于是裴、李二人交构,便在长安传开了。
    当传到某种程度的时候,这件事就会被摆在台面上。
    而裴耀卿先一步出招化解,算是了结了李隆基的心事,那么这件事便没有必要继续放大。
    因为放大了就是一桩烦心事,李隆基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他又很想知道,是哪个机灵鬼这次猜到了他的心意。
    “李林甫今日奏请彻查此事,还牵扯什么巫蛊之术,还牵扯郭四娘肚子里的孩子,”
    李隆基双手放在暖炉上烤火,笑道:
    “你说,他是被谁怂恿的?”
    高力士取来一些木炭,随时准备往炉里添柴,闻言笑道:
    “不是裴耀卿,就是十八郎,右相的心思都在国政上,轻易不管这些闲事,圣人明鉴,看样子是有人肚子里憋着火,想要找人算账啊。”
    李隆基微笑道:“这就是朕为什么没有答应他,此事到此为止,朕知晓就可以了,旁人不必知道。”
    高力士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
    “王妃快要临盆了,宫里按例要派宫人伺候,太医署也要时常探视,以确保王妃安稳的诞下我皇嗣血脉,奴婢听王卓二人说,王妃似乎认定了肚子里怀着的是皇孙,圣人是不是可以准备赐名了?”
    李隆基听到这里,先是沉吟片刻,随后问道:
    “力士觉得,十八郎的孩子,要不要送去百孙院?朕的那帮儿子不安分啊,自打十八郎出嗣,他们便总是以各种借口外出,蠢蠢欲动。”
    高力士一愣,赶忙道:“不合适吧?虽然这么一来,能让皇子们安分一些,但十八郎肯定不愿意。”
    “朕何须他愿意与否?”李隆基双袖一卷,托在膝盖上,道:
    “就这么定了,是儿子,百日之后直接送进百孙院,朕会派专人抚养,女儿的话就不必了,他自己养着吧。”
    大唐重男轻女的风气,在整个历史上都算是轻的了,但是老六李瑀曾经对自己怀胎十月的妻子元氏说过一句话:生女儿自己养,生儿子一起养。
    可见此风气还是根深蒂固啊。
    高力士叹息一声,无话可说。
    他知道,圣人还是担心隋王在外面太跳,不好控制,手里握着你儿子,你能跳到哪去?
    交构裴耀卿,这件事是完全可以办了李琩的,因为李琩确实与裴耀卿关系匪浅。
    只不过圣人不愿意掀起这么大风波而已,说白了还是看形势,十八郎再张扬,人家没有卷进党争,这叫无形无势,所以有人扯出裴耀卿,就是想将十八郎扯进形势当中,结果人家裴耀卿也退出了。
    那就无所谓了嘛。
    “使人僈然如乡疾风,不能息,俗作僾,若是儿子,便叫李僾吧,”李隆基淡淡道。
    高力士的文化程度还没高到这个地步,他不懂这个字的意思,只是赶紧取来笔墨,请李隆基写下这个字之后,只觉得此字极好。
    既然有个爱字,那肯定很好,而皇孙们这一辈,又都是单人旁。
    “好字啊,奴婢这便派人送进王府,”高力士笑道。
    李隆基古怪一笑,摆了摆手:
    “去吧。”
    给皇孙赐字,也是有流程的,叫做赐名制。
    唐朝不称诰,而称制,其实是一个意思,意为上告下,也有告诫、劝勉的意思,比如《诫宗属制》。
    那么肯定要经过中书省,中书省这帮人的文化程度,那就相当高了。
    韦陟、萧华,以及那位最会写材料的孙逖,见到这个字之后,脸色铁青。
    单人旁的字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个?
    “圣人是深思熟虑之后,选的字吗?”韦陟看向高力士,问道。
    人家这个问句就很有学问,如果是深思熟虑,那么这个字就改不了,如果是临时起意,还有挽回的余地。
    这不是一个好字,这个字非常复杂,寓意很多,但其中有一层意思:令人紧张、担忧、模糊、看不清楚。
    爷爷给孙子起这个字,不合适的。
    高力士从三人的表情中,也看出一丝不对劲了,皱眉道:
    “圣人言,使人僈然如乡疾风,不能息,俗作僾,这个字有什么问题吗?”
    三人对视一眼,心知这个字改不了了。
    因为圣人都将这层含义给你捅出来了,什么意思,仿佛置身于疾风之中,一刻不能休息,这不就是紧张吗?
    也有模糊和不确定的意思。
    那么圣人的心意很明了了,他对这个孙子的诞生,不满意。
    萧华脸色肃然道:“要改,不能用这个字。”
    “圣意已定,你怎么改?”韦陟面无表情道。
    孙逖则是看向高力士,道:
    “这个字不太好,还是请高将军拿主意吧。”
    高力士面无表情的端坐着,一言不发。
    三人都看不透人家到底在想什么,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等着。
    以高力士对圣人的了解,这个字恐怕是改不了了,因为圣人多半是想了很久,今天才会这么利索的脱口而出。
    也就是说,这个字,圣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在警告十八郎。
    可是名字是要伴随人一生的,还未出世的孩子,就给取个劣字,实在是太过冤屈了。
    “你们等我消息,暂时不要拟制,”高力士起身道。
    萧华点了点头:
    “高将军放心,没有您的消息,我们不会动笔。”
    送走高力士之后,萧华眼神复杂的看了韦陟一眼,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中书省不是没有拟过劣名,相反,还很多,因为取名字本来就包含着圣人对某些人的态度,有些态度不能明说,那就通过其它渠道。
    赐名,基本上等同于圣人对某人的态度,比如刚死的那位李守礼,他的名字,就是武后对其的态度。
    但这次不同,这是你亲孙子啊。
    花萼楼,
    想要争取一下的高力士,还是胆怯了,他话还没说完,李隆基只是瞪了他一眼,他便退了。
    高力士知道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李琩今天不在家,当他傍晚回到王府的时候,只见郭淑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同时在堂内的,还有王府文学裴迪,王府东阁祭酒严迪,一个是文坛元帅张九龄幕僚出身,一个是进士及第,这俩人是王府内文化程度最高的。
    裴迪叹息一声,将中书省送来的赐名制递给李琩,道:
    “下晌送来的,殿下看看吧。”
    李琩对这个字也不了解,于是询问两人之后,大概知道意思了。
    那么他就要考虑了,这件事,是忍,还是不忍。
    如果选择隐忍,就能够代表自己读懂了基哥的警告,以后会老老实实?
    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屏气吞声,好多成语都在告诉人们,一个选择隐忍的人,其实并不能让人放心。
    李琩坐下之后,脑子一直在飞快的运转着,他分析这件事,是站在李隆基的角度出发,这样才方便他找出破解之法。
    说到底,基哥是不满他近来太张扬,对他不放心,那么怎么才能让他放心呢?
    什么人最让人放心?笨人、直人,傻瓜,愣头青,贪财好色,但绝不是懂隐忍的人。
    想通这一点之后,李琩笑了,父子博弈有时候确实让他觉得很有趣,因为会让他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别人是看不懂他和基哥之间的过手拆招。
    于是李琩看向郭淑,笑道:
    “四娘无需担心,这个字咱们不用。”
    郭淑一愣,梨花带雨的看向自己的丈夫,女子以夫为主心骨,她现在只能指望李琩了,儿子若是真的取了这个名字,那可真是抬不起头来了。
    接着,李琩朝裴迪道:
    “我阐明意思,你来润色,今晚就让王卓递一封奏疏进宫,请父皇另赐新名,言辞激烈一些。”
    裴迪一愣:“不妥吧?”
    怎么不妥?李琩笑了。
    我得让基哥知道,我很愤怒,因为这代表我是一个正常人,正常人遇到这事,愤怒是该有情绪。
    那么基哥希望我是一个正常人,还是非同常人呢?
    老李家的取名传统,没有明朝老朱家那么严谨。
    因为老李家总是习惯给你改名。
    今天叫这个,明天就叫那个,今天还是字辈,明天就跳出去了。
    究其原因,家族太庞大了,又喜欢用单字,所以经常跟人家撞名,撞了名字之后咋办?要么别人改,要么我改。
    什么情况下我改呢?那就是同名之人威望高,地位高,又或者已经死了不方便改,那么就是宗室来改。
    李琩原名李清,宗正寺查过吏部备档,候选官员里叫这个名字的人,大概有几十个。
    一般情况下,不能与皇帝和太子同名,同音都不行,其他皇子是无所谓的。
    太子李绍在历史上频繁被改名,最后定了个亨字,就是因为改来改去,同名的还是太多。
    历史记载,绍与宋太子名同,改为亨。
    这个宋太子是谁呢?南朝宋刘裕的后代里,有一个刘绍,但不是太子,还有一个刘劭。
    说的就是这个刘劭,此人在史书上被记载为南朝宋第四任皇帝,但是,史学家不认,因为他是自立,不是接班。
    这小子是华夏历史上第一位通过“弑父”手段,夺取皇位的皇帝,关键他还是嫡长子,而且被立为皇太子。
    这位太子就是因为巫蛊之祸,亲爹要废了他,结果这小子把爹给废了。
    所以当下,人们习惯称他为宋太子,因为其帝位不被承认,也没有谥号。
    李绍的绍,和刘劭的劭,不是一个字,但是两字同音,所以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一旦提出来,基哥立即就会给李绍改名。
    因为他可不希望李绍走刘劭的路子。
    李琩的奏疏被送进兴庆宫,第一个看到的自然是高力士。
    高力士当时就慌了,这小子这么勇吗?都敢反驳了?言辞还挺激烈。
    一时间,他都犹豫这封奏疏呈给圣人的时候,他该怎么帮忙说情。
    他肯定不敢淹了这道奏疏,那是欺君。
    想来想去,高力士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只不过令他非常意外的是,圣人看完奏疏之后非但没有一丝恼怒,甚至还笑了。
    “桌子上还有几个字,你拿给中书省,让他们选一个吧,”李隆基随手将奏疏放在一旁,便拿起一卷乐谱阅读起来。
    似乎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嘶~~~高力士品味出一点东西了,你们爷俩在干嘛啊?斗法呢?
    龙案上,有一张纸,上面还有三个字:伓、偡、伉。
    这三个字是不是好字呢?高力士直接拿着去了中书省。
    今晚值班的是孙逖,当他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轻松了,这三个也不算好,但比那个强多了,只见他捋须笑道:
    “既然是圣人赐名,自然首选第一个伓字,待隋王再添子嗣,可依次用偡、伉。”
    高力士笑了笑,你是真机智啊。
    圣人让中书省选,而你这么一选,等于还是圣人选了,因为你是按照圣人三字的书写顺序来定的。
    “那就这样吧,”一桩令人头痛的事情解决,高力士也是一脸轻松:
    “明日便送去隋王宅。”
    赐名的闹剧虽然结束了,但是郭淑的心结无疑是落下了,接下来几天总是闷闷不乐。
    因为这么一闹,圣人的态度,她已经清楚了,人家不待见自己的儿子。
    这也是李隆基此举的目的,意思就是让李琩夫妇知道,别看你跑出来了,小日子挺滋润,朕不待见你们,哈哈哈哈
    郭淑距离生产已经不远了,肚子大的都已经影响行动,最近的王宅内,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做任何事情尽量降低声响,以免惊扰了王妃。
    就连一向咋咋呼呼的杨玉瑶,进出宅院也是小心翼翼,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让李琩啼笑皆非。
    杨洄眼见杨玉瑶如同一个小偷一样从大门口进来,见到院子里的他和李琩,只是摆了摆手,便带着婢女轻手轻脚的返回庭院,顿时哭笑不得道:
    “三娘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
    他这几天,每天都会来李琩这里报到,一来,李琩要通过他,知晓近来朝会的情况,再者,他媳妇在这啊。
    咸宜即将当姑姑了,能不兴奋吗?她生过孩子,是有经验的,所以直接住进了哥哥家,以便随时照顾郭淑。
    姑嫂关系,至此上升一个台阶。
    “丢了一个京兆尹,对裴耀卿损失不大,人家照常参加朝会,与以往没什么区别,”杨洄刚刚探望过王妃,与李琩出来在院子里溜达道:
    “崔翘在刑部,用的都是李适之的老人,每天都在太府寺查账,杨慎矜看似紧张,我觉得,他一点都不紧张,三天了,也没见查出些什么东西,这个老狗掌管太府寺这么多年,账目早都做的干干净净,不拿平准署的事情说事,动不了他啊。”
    杨洄还是非常执着于将平准署的亏空摆到台面上,既能办了杨慎矜,又能对付韦坚,双赢。
    他不是不知道韦坚是在给圣人捞钱,但是他觉得圣人反正不会认,韦坚又不敢卖,这个罪名是可以站得住脚的。
    账本,是非常非常之复杂的东西,李琩以为自己后世的知识,可以理顺当下的账目,实际上不行,完全不行。
    这玩意需要极高的数学天赋、强硬的计算能力,超高的记忆力,以及处理复杂事务的能力,上手难度很大的。
    好的会计在哪都吃香。
    眼下太府寺的账目就是这样,大家都觉得,它不该亏空,但是看过账本之后,又觉得似乎亏空了,可又没有亏空。
    收入、支出、预算、结余、库存,哪一项都是相当复杂,本部自己查,都极为消耗时间,更别说是外人查了。
    一个会计一个账本,别人很难查明白。
    “你想对付杨慎矜,就不要牵扯别人,尤其还是韦坚,”李琩淡淡道:
    “李林甫都拿韦坚没办法,你能将人家如何,牵扯他进来,说不定都能将杨慎矜给洗干净。”
    杨洄叹息一声,道:
    “你不知道,这个老狗一直在拉拢族内一些素有威望的长者,拉拢是要花钱的,我跟他耗不起啊,他管着油水衙门,捞够了,卫尉寺那是什么地方,能捞吗?眼下已经有人对我其疑心了,认为我阿娘是不是真的给我留下巨额资财,才能跟杨慎矜耗这么久,再撑下去,圣人都要怀疑我了。”
    李琩忍不住哈哈大笑。
    世事如此,你想让别人支持你,没有好处怎么可能?杨慎矜的爹就是大唐的会计,他也是,所以家财极为丰厚,在长安也是数得上的人物。
    有人就要说了,这不是贪污吗?
    什么叫贪污?你能查到,那是贪污,查不到就不是了。
    人家李隆基难道不清楚,各司衙门管账的,多多少少都有这种现象吗?杜绝不了的,只是贪多贪少而已,何况杨慎矜确实没有贪多少,人家的钱靠的是自己的理财能力,然后借用职务之便,赚来的。
    李林甫那双眼睛,白天黑夜都在盯着国库,谁敢明目张胆的贪?
    杨慎矜要是大贪,早就被李林甫拿下了。
    “你阿娘给你留的那些产业,想办法处理一些,早晚是个祸害,”李琩建议道。
    杨洄叹息一声,小声道:“不好处理啊,长安这么多眼睛盯着呢。”
    李琩忍不住笑道:
    “慢慢来,三娘眼下与王元宝正在合作,你可以让三娘帮你想想办法。”
    杨洄顿时一愣:
    “她不会把我卖了吧?你信得过她,我可信不过。”
    “你给她点好处,我从中作保,这样总可以吧?”李琩笑道。
    杨洄对李琩还是信任的,一般情况下,做妹夫的不可能对妻兄这么信赖,但杨洄家里管钱的不是咸宜嘛。
    咸宜百分百信任李琩,就足够了。
    其实李琩就是要帮杨洄将这些产业洗干净,怎么洗?参与大宗交易,有大额收入,再改换一些名目就可以。
    眼下的长安,杨玉瑶的生意做的可不小,琉璃之王,最大的建材供货商。
    不愁没工程,没人敢赖账,日进斗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