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遗迹
“师,师,师妹,不,不,不要伤心了……”
“嘤嘤嘤,大师哥,我好难过,二师兄去了,我以后可怎么办”
“我,我我,我……”
“多谢大师哥关心,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妹妹看,有你在真好。”
“师,师,师妹,其其,其,其实我我……”
“啊,大师哥,你莫非是想说你也喜欢我?”
“嗯,嗯!”
“什么!二师兄尸骨未寒,大师哥你怎么这样!我原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啊,啊!师,师,师!我,我我我!”
“唉……大师哥,其实我一直知道的,自拜入师门,是你一直都照顾我,默默守着我,有什么灵材丹宝,都第一时间想着留给我。我记着你的好呢,只是……”
“师,师师,师,我我……”
“只是二师兄毕竟才出的事,我怕被其他人说闲话,你毕竟是我雪山宫大弟子,如今二师兄去了,只剩你来做顶梁柱,将来还要光耀宗门……”
“我我我……我不在乎!师师……师妹!我会保护你的!”
“嘤嘤……大师哥,你真好……”
“师师师,师妹!”
“师哥!”
箫君背负双手,立在墙头,摇头晃脑吟道
“比目鸳鸯真可羡,双来双去双飞燕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幽帘一夜送春梦,十里霜湖尽柔眠
无情不似多情苦,知人知面不知心
啊~无情~~”
在唱什么乱七八糟啊……
铁蛋也是翻了个白眼,趁着哥哥妹妹朝朝暮暮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好机会,掐起隐身诀,躲过那大大大师哥负责把守的宫门关口,悄无声息潜入上古遗迹中心的妖族皇城。
这一路过来,铁蛋又找了两个头问了一问,基本可以确认消息属实。
雪山宫要拔除八藩军主打下的镇魔钉,然后解锁三垣布置的飞星阵锁,最后释放妖魔老祖。进而操纵阴山万妖南下,助中山公逐鹿中原。
因此坎国和雪山宫早已谋划得当,这些年已把禁制结界暗中解除,只剩下这当年仙宫八藩军主留下的八把神兵战槊,震慑封印着妖神的八块尸身碎肉,使其不能复活合体。
不过其实少拔一根两根的魔封钉也没什么区别了,这么多年过去不得维护,镇魔阵中留下的力量本来就不多,又被雪山宫刻意破坏,当年的镇魔枪早已锈如腐铁,三四个金丹弟子都可以用刀炁乱击,将封印斩断,那自然很难再镇住神魔了。
依着铁蛋算去,大概只要魔神解封了两三块肉身,就可以复活起身了,也无非是实力强一些弱一些的差别,但那八处肉块封印却散落全城,要一一去找来阻止,万一迷了路,恐怕反而来不及了。
更何况,世间岂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就算铁蛋阻止了雪山宫一次,人家也可以尝试第二次,第三次,就算灭了雪山宫,也还有这许多妖魔不断翻山而来,早晚把这妖族老祖给放出来。
所以铁蛋打算一劳永逸,让他们把这妖啊魔啊祖的,直接放出来,杀了算了。
是的,铁蛋也不费力去追杀四处的雪山宫弟子,就直取核心来了。
总归是那锥子脸真人要在最后一步献祭王血么,只等他解封镇魔台,便趁机出手除魔。
反正那妖魔老祖纵然有化神境界,被多年封印,又尚未合体,自然是最为虚弱的时候。
直接杀了,斩其身,断其道,把妖族气运断个干干净净,一了百了不就是了。
反正那垃圾化神铁蛋也不是第一次打了,既然手里有箫就干呗,这种除魔卫道,力挽狂澜之局,气数赚得不要太多,就连那箫君都不介意沾一点血了。
箫君凑过来,
“嗯,也好,替天下除了此魔,必有非凡气数加护,福星高照庇佑。说不定就能凭此机缘,找到雪莲,救你小情人啦。”
铁蛋也是无语,怎么总是三两句话就扯她头上,他只是来争仙缘罢了,而且你这家伙这么上心干嘛,圣女死了对玄门不是好事吗?
箫君摇头晃脑道,
“说一千道一万,圣女也只是道不相同,实是个苦命人,和那边那个确实不一样的,是一腔真心付于君,这年头这样的好孩子实在太少了,千万不要辜负了人家。
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铁蛋翻了个白眼,也不答理他,继续潜行。
好在雪山宫被紫衣真人打了一波,牵制了大半人手,剩下的弟子也已散出去拔枪,只有一个师兄值守,于是被铁蛋轻易穿越重重宫墙门禁,抵达妖族皇宫中的镇魔台。
说是镇魔台,严格来说其实是镇魔坑。
铁蛋一眼望去,这分明是一拳砸出的深坑,把城墙内曾经的皇宫给轰成芥粉,妖身血肉也四散飞溅,坑洞里一片深红的赭色,大约都是干涸的妖王之血。
真.血崩肉散,尸骨无存。
环绕大坑又有十八尊金甲兵人巨像,三丈之高,面朝血坑站立,大约就是那飞星锁了。
而金人外,周围的妖族皇城上,也向内侧密密麻麻画着咒,贴着符,看来都是以前镇守此妖魔巨坑的宗门布下的符咒,只是那些符咒已经被揭得差不多了。
此时,那锥子脸元婴长老已经在开坛做法,周围布置了重重符旗禁阵,铁蛋一时也靠不上前,便不声不响,蹲在墙边,静待时机。
接着便只见长老披头散发,手持一把法剑,面前祭坛神龛上,摆着十七座烛台。然后掐诀念咒,把剑尖一挑,从灯芯上挑了一撮碧绿道火,凝聚道力,“呼——!”得一口道炁吹出去。
于是“轰!”得一下,火苗爆燃,便从剑尖飞出一头碧绿的火龙,张牙舞爪,缠绕到金人巨像上,如蟒蛇般缠绕捆缚,碧火燎绕,一阵猛烧,便把一座金人烧化开去,分崩离析,碎成一地金水。
如此把一排烛台取火,十七座兵人烧了去,最后剩了一座兵人,锥子脸累的个半死,不过也没办法,事已至此只得撸起袖子硬干,又取出个装油的葫芦放火,炼丹的扇子猛扇,总算是给那第十八兵人也烧化了。
这十八金锁一去,那赭红色的拳坑之中,立刻地泉喷涌,冒出一池的血水。这竟是被轰散至炸,早已干涸的血沫,竟又自发聚拢凝聚在一起,滚滚血泉汇聚如球,最后凝结成一个头来。
似人而非人,狰狞可怖的妖头,大概是什么妖族老祖吧。
但那头并没有完全愈合,分明被一刀破成两半,伤口的刀意残留竟迄今未消,又被分尸封印,始终不能完全聚合起来,显然仪式还不算完成。
那锥子脸长老一见大功即将告成,也是松了口气,使了个袖里乾坤,取出个被捆仙索五花大绑的孩童,往案台上一摆,伸手一摘就把他的头摘下来。
然后长老从法坛中走出来,步入法阵之中,将那孩童头颅,放在那妖魔脑子里,又默念秘法咒,把破开的血肉强行缝合在一起。
“嗷嗷嗷啊啊啊!”
刚一闭合封口,那妖祖首级便眼珠翻滚着活过来,一张口发出婴儿般的惨叫,
“父王!母后!轩儿好痛!轩儿头好痛啊!”
锥子脸长老擦着满手的鲜血,笑眯眯道,
“少世子,不用怕,忍一忍,马上就不痛了。”
看锥子脸反身飞空,向阵中落去,铁蛋也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当下一个涡轮开功!抡起玄冥冰珠,便朝长老后脑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