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叫什么?姓什么?
第304章 叫什么?姓什么?
南凰走入了朱氏隐秘的树洞,穿过了树洞的保护屏障后,南凰缓步走到祭坛前面。
一阵风过,吹动了她的兽皮衣上柔顺的白毛。
熟悉的声音在她耳旁回荡:“南家丫头,你来了啊。”
它咯咯笑着:“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南凰站在祭坛前,冷静的小脸抬头看着祭坛,她感觉自己宛若在和魔鬼做着交易一般。
不,不是魔鬼,是比魔鬼更加可怕的某种力量!
南凰冷静地道:“我要你解开容凤,小烬和米米三人的诅咒。那样我同意用伱要的东西交换。”
那一阵风缠绕着她笑道:“你真的决定好了?”
“断了因缘,你就是真真正正的一无所有。你不再是容凤的老婆,不再是小烬和米米的母亲,不再是南麟的妹妹,不再是麒麟娱乐的总裁。你会忘记一切,甚是连说话都忘记,世人也会忘记你。不可怕吗?”
光想想就能明白这件事的可怕。
被世界抛弃,她也会遗忘了世界。
她抬眼看着祭坛,眼神清澈且坚定:“有什么关系。”
“哈哈。好。”
一阵冷冽的风将她席卷,南凰不由得捏紧了她的拳头。
这一阵风冷冽,说的内容却还算温柔:“我是公平交易的系统爸爸,你不用感觉到害怕。”
“你是一个看起来脾气冷硬,骨子里却温柔善良的女人呢。”这阵风缓缓道,“滋味很不错呢。”
她没有选择,祭坛是她救下容凤和她的孩子们唯一的希望。
南凰缓缓合上了眼,她感觉自己在小溪里流淌一样。
她感觉到一阵一阵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联系和纠葛和自己彻底断裂的感觉。
她有个妈妈,好像是姓谢,叫什么?
姓什么?
西城好像是个和她有关系的地方,她有亲人,还有朋友,还有公司。
他们是谁?公司又叫什么?
“你不会感觉到难受,你只是在遗忘。”
在祭坛眼里,南凰身上缠绕着各种颜色的因缘之线,它正在一点一点地剪断她身上的线。
只要剪断了她身上的线,它就能够轻易吸收她身上的功德。
庞大的功德之力,是它喜欢的力量。
等价交换启动,因缘断绝。
这一刻起,城堡里躺着的结婚证突然消失,户口本南凰的那页也随风消逝。
容凤拟的遗嘱消散了,原属于容凤然后转到叶南凰名下的财产名字又都变成了容凤。
谢氏垃圾场总裁的名字突然消失,变成了谢瑜。
东乡的药厂总裁名字也消失了,变成了东乡。
正准备划了白梦的脸的纪帆突然中止了行动,他很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朱氏屋内,南麟莫名感觉自己遗忘了重要的事情。
城堡里的小烬抬头看了看天空,米米突然放声哭了起来。“哥哥,米米,心好痛!”
容凤直起身来,一阵疑惑。这里是哪里,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莫名其妙的一阵难忍的空虚疼痛,就宛若他的心脏被人生生剜去了好大一块。
好像有很重要的东西,离他远去了。祭坛里。
一个穿着单薄的女人,孤独地躺在地上。
祭坛的风轻柔地拂过了她恬静困顿的脸颊。
“不妙。拖了几天,果然诅咒拔除就不完全。容凤那个男人,味觉没法恢复了。”
这阵风说完,又哈哈大笑:“也对,你们因缘断绝,缘分却没有绝。”
……
丛林里多了一个孤独的人类。
她穿着兽皮,身上布满了各式在丛林里生活不可避免留下的伤疤,她手上拿着一把短匕首,刚刚宰杀了一头狼。
她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她知道她要生产了,她要为自己生产做准备。
不能让别的野兽嗅到这里的血气。
她在河边将狼皮狼肉清理干净,在清凉的冷水里,给自己也清理了一番,四处张望,确保没有危险之后,她拖着处理好的狼肉和鞣制好的狼皮,去了她好不容易搭建好的树屋里面。
树屋不大,但还算结实,能够遮风避雨。
女人将准备好的粮食,挂着风干了的肉,水果,堆在了一旁。
这一阵力气用完,她躺在了之前自己宰杀后鞣制的熊皮之上,下身破水见红,腹部阵痛。
她太孤独了,一个人在这孤独的丛林里面,不知道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直到发现自己肚子里居然有了一个小生命,她终于感觉,她好像缔结了新的羁绊。
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一切,是她活下去的动力。
“唔。”她憋着力气,本能告诉她节省力气慢慢生。
外面下起了大雨,树屋些微漏雨,她没有精力去管了。
好痛,好痛!
她抓着皮裘,疼痛得身上青筋暴起,身上在丛林里艰难生活的伤疤,显得更加可怖了。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女人惨烈地痛叫,惊飞了树上的鸟。
经过几个小时的生产,她终于将她的孩子生了下来,她已经濒临了昏盹边缘,她浑身的血与汗让她格外狼狈。
她拿起干净的匕首,咬牙割断了脐带。
她抱着自己的孩子,用最后的力气啪啪打了他的屁股。
哇的一声,孩子终于哭了出声。
女人搂着孩子,到一旁的一盆清水里给他洗洗干净后,将他放好,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给自己也洗洗干净后,最终无力地躺倒在了树屋的小木床上。
……
一晃,又两年过去了。
丛林里出现了抱着一个二岁的男孩的女人,她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拿着匕首,刚刚她成功猎杀了一头野猪。
孩子哇哇地哭了,女人只能给孩子母乳。
她不知道其他人类多少岁给孩子断奶,但是她没有给孩子断奶的条件。她猎杀的动物肉,哪怕烤熟了,她的小宝也不吃。以至于两岁了,她还是没法给他断奶。
孩子已经有些牙齿了,乳牙咬得她很疼,她坐在地上守着她猎杀的野猪,安静地给孩子喂了一会儿奶。
这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羁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