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终南山，重阳宫。
    全真教的道士们就已经全部起来，本来是早课的时间。
    今日，重阳宫却热闹非凡。
    早课都已经取销了。
    “尹志平，你说，那位传说中的小师叔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赵志敬看着一旁的师弟问道。
    他的内心其实很不平静。
    这些年，全真教越发的兴盛了。
    每年都有接近数千人的新弟子加入。
    不过和他们不同的是，新弟子没有被全真七子收徒，而是全部成为外门弟子。
    他们会被统一教授道功，选择其中佼佼者，才会被收为内门。
    不过好在不管是内门还是外门，都可以被传授全真大道歌。
    只是不同的是，内门弟子的全真大道歌是全新修订版。
    他赵志敬作为全真七子之一王处一的徒弟，自然是内门弟子，被传授了全新修订版的全真大道歌。
    这些年，赵志敬的进境不错，已经是一名二流武者了。
    按道理来说，赵志敬的进境不错，应该志得意满了。
    毕竟是三代弟子，他的实力在江湖上已经不错了。
    但问题是，还有更大的对比。
    旁边的尹志平的实力，比赵志敬要高许多。
    如今已经是二流巅峰，只差一步，就可晋升一流强者。
    要知道，全真七子，也不过是一流巅峰而已。
    距离五绝的先天宗师，也还差一步之遥啊。
    虽然这一步之遥，已经是极难跨越的。
    赵志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些年的修行，虽然已经是极为顺利了。
    但就是比不上尹志平。
    尹志平看了看赵志敬，道：“不管小师叔祖如何，我等只管按照教内规矩来即可。”
    因为入门较早，尹志平也是内门弟子。
    至于更高一级的真传弟子，据说要小师叔祖回归后，组建审核部门，经过审核，才能晋级。
    尹志平一心修道，侍奉师尊。
    对于这些虽然也向往，却也并非必需。
    说起来，没有遇到小龙女之前，尹志平也算是全真教的典范了。
    龙骑士没有龙，自然清心寡欲，算是修道种子。
    此时，全真教的后山某处，未来身似乎看了这边一眼。
    他其实还是挺喜欢没有遇到小龙女之前的尹志平的。
    这是当未来掌教培养的。
    至于赵志敬，小人一个。
    这些年的改革开始，因为全真教弟子的增加，如今已经超过一万人。
    终南山都显得有些热闹了。
    不过极为深山的后山，还是显得幽静。
    而赵志敬虽然因为入门早，但因为资质并不出色，加上修订版的全真大道歌的出现。
    赵志敬因为心性问题，无法契合。
    所以虽然修行速度增加，却远远比不上没有龙的龙骑士尹志平。
    未来身思忖：“不知道尹志平是否能够保持道心？”
    修订版的全真大道歌，需要入道的心配合，才能比拟先天功。
    这是秦昊特意创造的一门入道功法。
    全真教到底是一个出家的宗门，就连全真七子中，马钰和孙不二原本是夫妻。
    出家后，也分开了。
    当然修道并非一定就要出家，但全真教的属性，还是有这个要求的。
    “都集合了。”
    丘处机大声一呼，所有的内门弟子都集合过来。
    马钰率先出了重阳宫，其他人都跟随其后。
    一群人朝着山下走来，赵志敬和尹志平属于在前面的弟子。
    除了不在全真教的弟子，基本都要跟随一起。
    他们都知道，全真教的小师叔祖今日要回归了。
    重阳宫距离山脚并不是很远，一路下来，全部都已经安排了新入门的弟子在两旁守护。
    马钰等人已经到达山脚，开始耐心的等待。
    丘处机看着站在最前面的师兄马钰，心中火热。
    先天，五绝宗师啊。
    师兄出去一趟，回来就已经晋级了。
    原本他只差马钰一线，如今却已经是天堑了。
    虽然他也已经看到了突破的征兆了。
    但契机，却一直并未出现。
    “师兄，这几年来，我感觉咱们终南山上，越来越宜人了。”孙不二开口说道。
    因为出家之前乃是夫妻，孙不二和马钰之间显得更加亲近一些。
    有一些话，别人不太好开口的，她却能开口。
    当然，全真七子情同兄弟，也没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丘处机点头：“是啊，师兄。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虽然他们无法感应灵气，但实打实的变化，他们却能感觉到。
    “我都感觉，打坐的时候，内力的增长，也变得更加迅速了。”
    “这全新修订版的全真大道歌，十分适合咱们全真教。”
    何止是增加了一点？
    全真七子甚至觉得，传闻中，恩师王重阳的先天功的，大概也就是这个速度？
    实则不然。
    修订版的全真大道歌确实不错，但也只是在先天之前媲美先天功。
    而先天功其实是从先天才可以修行的。
    属于比较衔接的版本。
    “师兄，小师叔传言，要改革全真教。那真传弟子和核心弟子，要如何成就？”丘处机问道。
    他门下弟子众多，却都是内门。
    再往上，就无法成就了。
    马钰本不想多说，这些，需要小师叔回来后，再一一开始实施。
    不过眼下小师叔回归在即，倒也不必瞒着了。
    马钰回头一看，不只是全真七子，门下众多的内门弟子也是如此。
    他自己的那些弟子也是一样，都是内门。
    此刻，都在巴巴的看着。
    传闻，成为真传弟子，还有更多更好的法门可以修行呢。
    马钰笑道：“真传弟子，需得小师叔回来后，组建善功堂。
    内门弟子，即我等长老的弟子，亦或者善功达到，品性上得，可选拔为内门。
    之后，道性达标，才可晋升真传。”
    “道性？”
    丘处机一愣，回头看看这一众弟子，能够达标者，恐怕不多。
    门下弟子中，尹志平应该达标。
    其余人等，寥寥几人。
    虽说全真教乃是道教，是出家门派。
    但真正的道士，怕是也是极少。
    马钰既然说了，也不妨碍多说一些了。
    想了想，继续说道：“若是道性不够，内门之后，可积累善功，转迁执事，最终晋升执事长老。
    或者为外门执事，迁外门长老。”
    但真传，却是不得。
    核心功法，只有真传才可获传。
    全真七子其余几人都是踌躇，门下弟子，不知道几人可得真传？
    丘处机又想起最近门中大动土木，在后山寻找了一个山谷，也不知道是何用途。
    “师兄，前些日子，寻的那山谷，是何用处？”
    马钰：“小师叔传音，让我寻找的。小师叔言，他会寻回菩斯曲蛇，届时，那山谷即是菩斯曲蛇的养殖场。”
    “菩斯曲蛇何物？”
    “其遍身隐隐发出金光，头顶上生有肉角，行走如风，极难捕捉。其胆为深紫色，服食后即时精神爽利，气力亦可大增。”
    马钰的话，让全真七子都是一愣，然后就是大喜。
    这东西一听就是好东西，服用后，可增长气力。
    “真有此异兽？”
    “有。”
    “那我等门下弟子修行，岂不是？”
    全真七子都是大为欣喜，打坐练功，最费时间。
    如果有此等好物，那门下弟子的修行，就事半功倍了。
    赵志敬等人都是心中一喜，全真教中，内门弟子已经较少。
    他们又是内门中的佼佼者。
    此等好物，当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却见马钰摇头：“养殖场需要时间繁衍，且日后除了日常福利。
    其余等，都需善功兑换。”
    顿了顿，马钰看了看其余师弟，又道：“包括你我。”
    啊？
    全真七子以前都是全真教的掌权者，全真教的东西，他们随便取用。
    恩师已经去世，周伯通师叔又常年不在全真教，那全真教可不就是他们的吗？
    此刻马钰所说，东西还需要善功兑换？
    还包括马钰？
    “无规矩不成方圆。”马钰道：“日后，全真教的规矩，要严格许多。
    此后会颁布教规，小师叔回来后，会组建执法堂。
    一旦触犯，上至长老，下至普通弟子，都需要遵守教规，违反者，都需经执法堂审判。”
    执法堂？
    那岂不是又将他们的地位往下拉了？
    丘处机脾气暴躁，平日行事最是随性。
    这是好听的说法。
    难听的，就是违规较多。
    他总觉得，小师叔是在针对自己。
    想起十八年前，和小师叔的那一次见面。
    丘处机的嘴角都忍不住的扯动了。
    “有马车来了。”
    众人都是武功高强者，这动静，他们自然听到了。
    但马钰等人看去，就发现那马车已经很近了。
    这？
    马钰等人都是一愣。
    特别是马钰，他只比众人提前一些听到声音。
    马车，而且是四匹马驾驶的马车，动静怎么会如此轻？
    他视线看去，就见那马匹极为壮硕，足有七尺多高。
    比他们都要高出许多。
    而且身上肌肉虬结，步伐坚定，一看就知道是千里马。
    这马车的速度极快，远比他们平常骑马的速度都要快了。
    但马钰看去，却发现这并非是马车最快的速度。
    反而有点类似于闲庭信步。
    这？
    马钰还好，他很快就接受了。
    想到了小师叔在漠北的秘境，再联系到自己腰间的葫芦。
    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全真七子的其余人，可没有真实见过小师叔的神奇之处，所以此刻还很震撼。
    “千里马。还是四匹。”
    这可真是令人惊讶。
    没一会，他们尚未反应过来，李萍和傻姑已经驾车到达。
    “见过小师叔。”马钰率先反应过来，行礼道。
    “见过小师叔。”
    “见过小师叔祖。”
    一群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见礼。
    傻姑已经下车，将马车打开。
    一群人弯腰，不敢抬头。
    但也有不少人悄悄地想要用余光去看看，到底这位小师叔祖是何风光？
    “都起吧。”
    一句平淡的话，却让众人如沐春风，心中就好像流淌过清泉。“谢小师叔。”
    “谢小师叔祖。”
    一群人起身，就看到一名青袍青年，从马车上下来，却凭空而立，每走一步，都有一朵云气莲凝结，在空中托住了他。
    这？
    第一次见面，秦昊就给了众人一种冲击。
    马钰率先回过神来，实在是以前见过小师叔太多的神异之处了。
    这不过是云气成莲，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
    不过内心震撼，却是少不了的。
    “小师叔，还请移驾重阳宫。”
    “嗯。”
    拾级而上，秦昊每走一步，都有云气凝结，根本不用落地。
    此次回来，就是全真教大变革开始。
    所以一些震慑，还是需要的。
    没有什么比云气成莲，让众人看出他的与众不同了。
    什么是入道？
    这就是入道。
    丘处机也是吓了一跳，这就是谪仙人吗？
    想到小师叔年纪轻轻，就已经将全真教的武功都练会，而且推陈出新。
    当年不到十岁，就将自己力压。
    如今十八年过去，小师叔好像风采仍旧，岁月似乎并不能在小师叔的脸上落下痕迹。
    只是让人看起来，小师叔更加的缥缈，更加的出尘了。
    一路上来，上山的两边，都站满了全真教的弟子。
    秦昊上山，他们都会提前弯腰。
    但在那之前，他们已经看到了秦昊的身形，都充满了震撼。
    这，就是谪仙人吗？
    我们全真教拥有谪仙人，那我们是否也能入道，也能成仙？
    这个念头一出，众人都是狂热。
    秦昊尚未到重阳宫，就已经感觉到身上有一些众生念力凝结了。
    “要是走神道，这会儿，已经可以入道了。”
    九品神道，也能一日入道，迅速攀升。
    不过他并非是走神道，所以这些众生念力没有什么大用。
    但他也没有丢弃，而是收集起来。
    未来没准还有用呢。
    进入重阳宫，秦昊当仁不让的坐了上座。
    其实也就是一个蒲团。
    全真教乃是道家门派，都是坐的蒲团。
    其余人再次见过，弯腰行礼。
    “见过小师叔。”
    “见过小师叔祖。”
    还有大把人，连重阳宫都无法进来。
    这里最多也就是数百人而已，其余人，都在门外。
    “都起来吧。”
    秦昊的声音传出，就连门外的人，都似乎那声音就在耳边。
    同时，他轻轻一拂手，众人就好像被人用一种轻柔的力量扶起。
    这？
    所有人都看向了其他人。
    这一手，还不是谪仙人？
    马钰当即说道：“还请小师叔为我等讲道。”
    这是应该的程序，秦昊自然不会推辞。
    “你等坐吧。”
    得了秦昊的允许，大家都是席地而坐。
    但等他们坐下，却发现自己并未坐在地下。
    而是有云气凝结成莲，将他们托起。
    这？
    这就是仙家手段。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秦昊开始朗声开讲，身边的云气不断翻涌，凝结成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成四象之型。
    这？
    不过众人也只是震撼，却立刻就陷入到了听道之中。
    此刻，终南山的某一处后山。
    活死人墓中，此时正有三人。
    一名中年妇人，一名中年婆子，一个小女孩。
    哦不，还有一人。
    只是此人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
    此刻这襁褓正被放置于寒冰床上。
    而小女孩正在被中年妇人教导武功。
    “我古墓派的武功……”
    此刻，有道音传来。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中年妇人皱了皱眉，问道：“孙婆婆，那全真教的牛鼻子，近日都在做些什么？”
    孙婆婆道：“姑娘，重阳宫那边，好像最近有什么重大节日。最近，听说是有位小师叔回归。”
    小师叔？
    妇人一愣：“王重阳那牛鼻子，什么时候还收了一个师弟？”
    王重阳并没有师父，周伯通也不是什么小师叔。
    妇人有些烦躁，当年小姐和王重阳的那些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最终林朝英郁郁而终，死在了这活死人墓中。
    古墓派对全真教那是横竖不是。
    小女孩也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妇人有些无奈，只好结束了今日的教导。
    四人都上了寒冰床，打坐练功。
    但那道音，源源不绝。
    妇人虽然懊恼，不想听。
    可这声音入耳，却让她也颇有收获。
    她内心极为复杂。
    特别是全真教这些年来，广开门户，大收弟子。
    一年就有好几千的弟子。
    她们也是眼不见为净。
    好在终南山也算是比较大，她们所在的这块地方，又被全真教化为禁地，全真教弟子不允许进来。
    她们也算是守着这块地方，过下来了。
    就是偶尔要下山购买盐等日常用品，也颇多不便。
    好在妇人常年不出去，孙婆婆一人出面，倒也相安无事。
    就是今日这场景。
    委实让人烦躁。
    “全真教到底要做什么？难道那些牛鼻子的抗金想法，还没有放下？”
    妇人心中复杂，王重阳就是因为一心抗金，连终生大事都不做考虑。
    最后甚至是遁入空门，出家当了道士。
    让小姐郁郁寡欢，最终不甘而亡。
    李莫愁有些听不太懂，但也觉得这个声音极为好听，又好像很有领悟：“师父，我觉得之前你教导的那些，我听了这个声音，都有些学会了。”
    嗯？
    妇人一愣。
    这是高人传道？
    其实，她自己对于林朝英传下来的武功，也有了更高更深的领悟。
    难道，此人真的得道了？
    也是，若非如此。
    就算是先天五绝，也不可能如此一直保持传音入密。
    况且这个声音一听，就好像在耳边一样。
    此人的实力，深不可测啊。
    全真教的牛鼻子，算了。
    襄阳城外，过去身将人遣退。
    没多久，就看到了菩斯曲蛇。
    “不错，也不枉费我寻找多日了。”
    嘶嘶。
    这些菩斯曲蛇也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对着秦昊吐着蛇信。
    戾。
    一声鹰啼，菩斯曲蛇就好像见到了天敌一般，迅速的退去。
    秦昊轻笑，伸手一抓。
    几条菩斯曲蛇就被他隔空抓起，然后空中一只葫芦飞起，葫芦口打开，那菩斯曲蛇慢慢变小，然后进入到葫芦之中。
    这是秦昊炼制的壶中日月宝物，面积不算太大，但暂时养一些菩斯曲蛇不是问题。
    秦昊一路走一路抓。
    甚至，还被他抓了几只蛇王。
    前面，一只秃毛大雕出现。
    这应该就是传闻中，神雕剧情中的那只神雕？
    确实极大。
    足有一人多高，翅膀张开，能有三米多。
    只可惜，身形庞大，应该是飞不起来了。
    而且存活的时间也很久远。
    常年吞服菩斯曲蛇，让他的身形也极为健硕。
    体内，也有一种未知的气在运行。
    “如果要算的话，一流之上，先天之下。不得其法，无法晋升啊。”
    要是在一个高武世界，或者是修行世界，这神雕大概也能入道成妖了。
    可惜这是一个低武世界。
    嗯？
    好像他要晋升世界？
    那没问题了。
    神雕看向秦昊，眼神极为锐利。
    就好像是一名武林高手，遇到了敌手一般。
    呼。
    神雕的翅膀划来，更像是一柄利剑，包裹着未知的妖气。
    无往而不利。
    就算是合抱的树木，都要一下子被斩断。
    但秦昊却并不害怕。
    太极负阴而抱阳，最擅长卸力，和借力打力。
    神雕也是初遇敌手，一时之间打的兴起。
    当然，这是秦昊没怎么动真格的。
    否则就算是在这个低武世界，秦昊的实力，也不是神雕可以比的。
    两刻钟后，神雕有些气喘吁吁，看着眼前还是如闲庭信步一般的秦昊，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转身，翅膀一挥，似乎想要带路。
    秦昊一愣。
    这是打算让他去参考一下剑魔独孤求败的武功吗？
    秦昊想了想，也没有拒绝。
    转身就跟上了。
    一人一鹰，虽无法交流，却好像也能沟通。
    秦昊没有炼化这神雕，他想留着，看看转变过的杨康，是否还会生下杨过。
    这神雕可是杨过的奇遇呢。
    没多久，秦昊就跟着神雕来到了一处山崖之上。
    神雕虽无法飞行，但一个跳跃，也有数丈之高。
    秦昊一路跟随神雕而来，在一处山洞内，看到了一些剑痕。
    “嗯？”
    秦昊本来并不以为意，区区低武世界，剑魔独孤求败再厉害，也不过是先天武者罢了。
    但此刻，他却在这些剑痕之中，感受到了剑意。
    “这？”
    秦昊大为震撼：“区区低武世界，确实是世界限制了这种天才。若是在乾阳界，这是可以自主入道，自己创法修行的剑道天才，没准还能以剑道入道，飞升也不是不可能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