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图腾
    “它为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有所猜测，等你见到之后，自己去推断吧。”白玦看着天穹，缓缓呼出一口气。
    “咱们来的其实不是时候，如果是羽族盛典，找到焚鸟就简单多了。”
    “羽族盛典？”阿帕丝完美充当了一个问题提问机，关于九州这边的信息她知道的不多，她充满了求知欲。
    “百拔山的羽妖一族每到娑风最凛冽的年份之末，便会举行一场羽妖盛典，所有的羽妖都可以参与到其中来。”白玦开口为阿帕丝解惑。
    “娑风是有规律的，据说有时候会有那么一阵特殊的娑风会呈现往上吹拂的趋势，而借着这股娑风，羽妖们便有可能抵达传说中的圣瀑！”
    “羽妖们崇尚的并不是绝对的武力，而是飞翔的能力。所以能够飞得越高的羽妖，就越受到羽族的尊敬，而其中羽皇便是在这方面最强的羽妖。”
    “每隔一段时间，羽族便会借着娑风举行一场隆重无比的飞升盛典，以飞翔的高度来奠定自己未来几年在百拔山的地位和高度居住权。焚鸟就是在一直准备着这场飞翔。”
    百拔山有太多直指云端的巨型拔山了，他们现在离最底层的藤冠山层都还有很高的一段距离，而从进秦岭以来一直吹动的娑风这时候停了下来。
    这种地方，很多时候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有继续攀爬的道路，唯有到了一个至高点仰起头去看，找到那个更高的地方便顺着那个方向靠近，然后接着到达一个至高点，便会又有一座更巍峨的山或者林矗立！
    他们顺利来到了藤冠山层，这里藤冠非常的茂密，几乎组成了一个翠绿色的空中岛屿，完全进入后，便像是置身在一个长满了原始藤木的密林里！
    “运气还不错，我感知到到那只焚鸟的位置了。”白玦脸上露出笑容，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阿帕丝跟着白玦，在接近苍木风层的位置看到了他所指的妖魔。
    这只焚鸟黑色羽毛外形看上去非常普通，乍一眼与那些随处可见的妖禽没有多大的区别，唯一的异样就是在这里栖息的大多都是统领级羽妖，而它仅仅是战将。
    “说真的，我看不出它有什么什么特殊的地方……它能在这里生活，是因为羽妖圣典么？”阿帕丝问道。
    “嗯，我们见一面确认就好了，不用去干扰影响它。”白玦暗中在焚鸟身上下了后手，希望能有些额外收获吧。
    “接下来我们去更上面看看吧。”
    ………
    “看到这些，也真是不虚此行了……”阿帕丝在白玦怀中向下望去，看到那些巍峨的秦岭变成了脚下遥远的沟壑，看到其他飞翔强大的羽妖们不断的被踩在脚下，看到飘渺的云端触手可及，这绝对会是她经久难忘的经历！
    有‘白玦’出手，他们攀升高度变得轻易，那些强大羽妖也没有发觉有东西略过它们的领空。
    过了不久，他们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能够矗立到这个高度的大拔山也不过才三座了，顺着往那里望去，阿帕丝发现了一颗长势非常特别的古木。
    这颗树真的可以称之为云木了，它的树根盘结在云端上，树干带着很明显的弯曲，有些延展到了拔山的外面，有些则蜿蜒的上升。
    “那就是誓言树了。”白玦对阿帕丝说道。
    “再往上就是云空天层，据说要想通往那个高度，羽妖们是需要借助这些特殊的高空神木的，否则庞大的冷娑风会直接让所有抵达上面的生物凝结成冰。”
    越高的区域，空气就越冰冷，再有娑风这种怪风作祟的话，那些高空冰体会迅速的将生物的血液给冻结，所以即便是那些君主级的生物其实也很难在这个云空天层之上飞翔。
    白玦带着阿帕丝向着苍天神木靠近，朝着誓言树庞大的树根位置落下，那些树根顺着大拔山的一些岩崖垂落下去，就那样生长在云海里，好似可以从云层之中汲取它所需要的养分一样。
    这里的娑风比之下面秦岭的娑风强了何止百倍，但是有誓言树，五彩之色的大叶裙阻挡，也不需要耗费白玦耗费心力阻拦。
    “这里也是月蛾凰最初栖息的地方。”
    誓言树上其实也栖息着一些非常特殊的生灵，它们躲在那些彩色的树叶后面，躲避着娑风的肆虐。
    白玦无视它们的存在，以念控之法摘下了树上果实中的两颗，并递给阿帕丝一颗。
    “这是誓言果实，效果因人而异，算是誓言树对那些能够触碰到它的生灵的一种馈赠，只不过每个生灵一生只能够吃一个誓言树的果实，接下去无论再吃多少，都不会有任何效果的，反而可能造成一些不良的影响。”
    这果实没什么具体的味道，就是口感水润有弹性，简单点说就是好吃没味。
    至于魔法威力的强化……提升了五成，算是不小的提升了。
    “大哥哥，我几个问题！”阿帕丝看白玦吃了誓言果实，也咬了一口。
    “同为图腾兽，为什么月蛾凰和天山白虎的差距那么大，而图腾兽那么强，为什么现在又销声匿迹了？”
    “这就涉及到很多东西了，干脆我给你从头到尾讲一遍好了，九州大陆上出现过几个圣兽，它们超凡脱俗，是所有图腾兽的领袖。
    最早的时候昆仑之脉就由其中一位图腾领袖掌管着，当时秦岭的羽皇就是一只图腾兽，就是咱们之前找到的月娥凰，而月蛾凰仅仅只是这个昆仑之脉图腾领袖的附属之一。”
    “图腾之中同样有等阶的存在，天山白虎是一尊圣兽的直系后裔，而月蛾凰只是一尊圣兽的附属，这是血脉上的差距。”
    白玦给阿帕丝讲述起来。“最古老的时候，九州大地其实有很多古兽，它们之间相互对立，并相互吞噬，次序混乱。人类在那个时候极其弱小，依附于那些强大的古兽，那些愿意庇佑人类的古兽就被称之为图腾兽。”
    “图腾兽与图腾兽之间也一样相互吞噬，所以以前部落战争频繁。圣兽之所以称之为圣兽，是它们意识到这样相互吞噬无异于是在自相残杀，而且它们也不愿意看到各类古兽因为它们的图腾仇怨不断伤亡。
    为了延续古兽一族，最强大的几只图腾站出来制定了规则，不允许图腾兽互相厮杀，而违背规则的存在将全部受到它们的制裁。”
    “如此，才得到了一段平静的时代。现在这个羽妖盛典应该就是当初其中一位圣兽制定的规则，羽妖之间不能相互厮杀，但可以通过飞翔来使自己获得更高的地位和种族的尊敬。
    虽然到了现在有很多不守规矩的大羽妖，但毕竟是圣兽早就不存在了，连图腾兽都灭绝得差不多，羽妖一族算比较守旧，秦岭这里算保存比较完好，还延续着这种比较古老公平的竞争。”
    “这种平静应该持续了一段不短时间，人类不断繁衍壮大，古兽也一样在扩张，人类摸索到了魔法，开始自己掌控种族命运。
    而古兽们也脱离了图腾，变成了现在漫山遍野的妖魔，原本掌管着人类和古兽的图腾们却莫名的消失了。”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我知晓一些，我认为其中最为关键的地方是海洋神族的入侵！”
    “这场大战让图腾兽死伤惨重，直接衰落，甚至规则的制定者也应当陨落了不少，间接的被发展起来的妖魔人类压缩了生存空间，甚至有些妖魔追溯起来也拥有图腾血脉。”
    “这么说图腾兽其实是远古时期秩序的维系者，应该是对所有古兽一视同仁，为什么我感觉月蛾凰要对人类更亲近？”阿帕丝困惑。
    “你的理解没错，图腾庇佑一切弱小生灵，人类只是其中之一。它们的庇佑是不分种族的，它们在最古老的时候就是在利用自己强大与威严在维护生灵次序！”
    白玦侃侃而谈。
    “图腾之所以亲近人类，并不是单纯的对人类善良庇佑，它们只是因为自身过于强大，不愿意去伤害任何比它弱小的生灵，最早期人类太弱小了，经常沦为其他妖魔残害对象，所以得到图腾的庇佑更多。”
    “加上人类有比较识趣会感恩，会尊敬它们……说难听点就是会给那些图腾兽们相当正面的情绪反馈，所以人与图腾之间的关系才格外密切起来。”
    “时间的逐渐推移，让这种密切的关系更加深厚，甚至开始让图腾兽是一种专门属于人类的保护神的趋势，然而魔法的兴起与图腾兽的衰弱打断了这一进程。”
    “人类的劣根性伱应该也有所了解，图腾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在情理之中。”
    “我说的这些话里有五成往上是我自己的揣测，当个故事听就好，我们继续向上吧，去见识见识那所谓的圣瀑。”
    当跨越云空天层的界限，一切尽数展现在了他们眼前……
    白玦漫步在这片广袤的空间之中，感受微风从脸颊掠过，这原本噬人性命的娑风也能如此温柔么？在这里总有一种想要放空一切，让思绪随着风飘向远方的感觉。
    阿帕丝睁开眼，见一片朦胧飘渺的云，变幻着，舞动着，早已悄无声息，不急不慢地飘到了脚边。向前轻迈一步，便踏上了这片云，跟随着它，走向天的尽头！
    也只是白日做梦吧，这样不切实际的描写，讲述的这样一个空灵的幻境，是否天马行空般荒谬？苦心冥想，仍然无法描述，可它却映现在眼前了！
    古水澄如镜，今镜水同光。水镜两相涵，山影共徜徉。朦胧生幻境，仙气绕心旁。步踏苍穹下，手揽云变幻。飞瀑挂遥峰，银汉落九霄。清潭吞碧落，光影舞縠纹。水天同一色，澄澈照人心……
    这就是圣瀑么？
    ………………
    圣城，座落于阿尔卑斯山的西起点，圣裁院与异裁院共同管制，在这里诞生了的是法律，全世界魔法师都要遵守的法律！
    书籍中，从来不会提到圣裁院与异裁院，因为他们成立了魔法协会遍布世界各地，但他们又独立于魔法协会，不干涉魔法协会任何的执行，不参与魔法协会任何的斗争，他们被称之为神的管理者，只监督，只巡查，只净除……
    神的底下，有七位大天使。
    圣城中最为强大的七位圣师，也正以七大天使命名，分别是乌利尔、拉斐尔、拉贵尔、沙利叶、加百列、雷米尔、米迦勒。
    黑教廷的七大红衣主教，一定程度上便是参照圣城的七位圣法师的模式，而非常有趣的是，除了专门镇守在圣城的拉贵尔、拉斐尔、乌利尔这三位圣法师之外，其他四名圣法师的身份至今没有公开过。
    也就是说，还有四名大天使是谁，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存在着，也知道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巡视着，却始终不见他们的身影，的却如神派到人间的使者。
    阿尔卑斯山冰凉的空气吹入到圣城里，白天城市上空弥漫着的那份浑浊的气息如纱衣一样被掀开，干净的满是金黄色灯光的城市一下子展露在清澈无比的夜幕之下。
    从高处俯视下去，那些辉煌的宫殿、街灯明亮的大道、造型独特的楼房、明珠闪耀的塔楼在阿尔卑斯山西麓组成了大地鲜艳的血液脉络，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
    圣城最宏伟磅礴的圣邸尖塔处，一颗闪耀着太阳光辉的瞳孔凝视了过来，一时间前方整片天空都好像被这颗金色的瞳孔给占据了。
    它宛如是看到一个散发着金色之火的巨大星球，这是金龙的眼睛，会不定时的释放出庞大的魔力扫过全城，宛如神明的审视，内心任何对这个圣城不敬的小想法都无处遁走！
    而现在，一位金发金胡须的苦行者来到了圣城之前，那双碧绿色的眼眸里闪烁起了几分灼热之光。
    他听闻了一些消息，特此结束游历回到圣城确认，倘若真实……那将会是一位大天使长回归的时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