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章鱼：大哥，这次太极限了！咱们的服务器有点扛不住！】
    速度超过2000米每秒的超级电磁狙击枪，不超过1000米的狙击距离，半秒的应对时间。
    斯安威斯坦不能让时间慢下来，即使做到极限，要在这种尺度上，后发斩飞一颗子弹也已经超过了人体极限，甚至是机器的极限：
    重力、空气阻力、风速风向、空气湿度、温度、实时性，在微秒级别上完成这样一系列高精度计算和预测，已经不可能100%精确了，里尔完全是在赌！
    赌村正的估计是正确的、赌计算中的这些数据全都与实时值相差不大甚至几乎准确、赌那么一小颗不到6mm口径的尖钉电磁弹丸会出现在指定位置，而误差只是螳螂刀的半身刀宽.
    这小小的一次极限操作，就要小章鱼榨干掉两个世界绝大部分服务器的算力，并且将其提升到极致！
    一些服务器直接超频结束进入降频，只能等待维修或者换新。
    而就是这么一波动，两个世界上的网络都出现了巨大的波动：
    一次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甚至在不懂行的人看来是一次习以为常的挡子弹操作下是计算机技术的巅峰展现！
    一次波动，就露出了破绽。
    斯塔克工业，贾维斯忽然闪烁了起来。
    【贾维斯：斯塔克先生，刚才ctos网络出现了波动，我们可以再尝试一次骇入，我已经准备好了工作工具。】
    “真是不省心。”
    一旁的托尼身侧吊着瓶子，手头的工作是一刻不停，很显然他就是依靠这些完美配比的营养物质进行健康维系。
    但他脸上的两个黑眼圈表示他的精神根本调不回来。
    嘴上说着累，但托尼却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他又可以操作网络了！
    不过疲惫的他、渴望解脱的他，真的能对自己和这个日渐陌生的ai助手之间的差距，做出精准判断吗？
    贾维斯闪着信号灯——
    【贾维斯：阿格尔先生，对方网络有波动，我们的计划可以升级一下。】
    【贾维斯：利用斯塔克先生让我感到不安，这之后我可以让他休个假吗？】
    在漫威世界，里尔在办公室中安排好了自己的座驾：
    坐轮椅是坐，坐浮空车也是坐。
    按照尼克弗瑞留下的信息，托尼斯塔克是他们阻止洞察计划执行的关键，因为空天母舰就是斯塔克工业的设计！
    狗镇过去一分钟，这里就要过去一个小时甚至更多.
    总统演讲将近了。
    【小章鱼：大哥，我不建议你这么玩，这样太危险了。】
    这个世界的里尔像一台被控制的机器人，僵硬地坐到了操作室上。
    “浮空车还没有面世，只能打个出其不意”
    咔——
    里尔躺进座舱，将大脑接入车子。
    老实说他真的很想把格温和彼得拉上，但他们这会儿正在研究的关键期，小章鱼也在反复对v的斯安威斯坦进行最后的升级。
    【里尔：真不想这么干，但这次事态特殊。】
    【小章鱼：我去，大哥，又有新消息，刚才咱们又被黑了一下，又有隐藏消息。】
    【小章鱼：呃好像是托尼斯塔克发出来的，他在告诉我们他的位置.就在休斯顿斯塔克总部，不在炼油厂，不用冒着风险过去了。】
    【里尔：而且我可以用他给的信息做一次掩护.】
    【网络监察：我们被踢出来了！】
    【李德：汉森的狙击手失手了.】
    【苏珊：不是失手，子弹被弹开了！】
    【康陶代表：那是我们的.】
    【苏珊：作战无关人员滚出去！】
    【苏珊：做好强攻准备，汉森可能会失去控制——】
    公司的联合行动频道中忽然热闹了起来，这瞬间的变故有些出人意料：这三个家伙总是让人出人意料！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
    网络监察办公室，布莱斯看着设备电流忽然不稳，乔纳森当场被弹出赛博空间！
    “妈的.怎么可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布莱斯有点乐于看到他吃瘪，但又有些茫然，这样一来，那个家伙是ai的可能性不就更大了？
    但事情其实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布莱斯特工！”乔纳森拔出接入线缆，神情有些愤怒，但竟然，好像，还有一丝.恐惧？
    “立刻准备用设备封锁狗镇，我们要全面部署黑墙”
    “黑墙？黑墙攻击他？确定他是ai了？可是黑墙之前对他没效果，报告”
    “滚、去、干、活！”
    乔纳森阴暗着脸起身，忍着头痛发送了信息：
    【乔纳森：总部，申请执行b计划：使用灵魂杀手刻印作为导向。】
    子弹射出的第0.1秒，v就发现自己的世界静止了：
    即使以她丰富的斯安威斯坦使用经验来看，刚才的体验也几乎是世界静止了。
    但0.2秒，她眼前就出现了指导挥动轨迹，并且要求她在剩下不到0.3秒的时间里完成挥刀
    拥有如此之快的反应速度，她还是觉得自己慢得像一只蜗牛，因为那颗子弹的淡淡轨迹马上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
    铛！
    常人听来只是一声清脆而且难以分辨的轻响在她耳中恍若大钟敲响，她都不知道刀和子弹是什么时候碰撞的！
    这辈子最快的一次行动，习惯了极速的v忽然想到：怪不得斯安威斯坦叫这个名字，怪不得佣兵们如此推崇这东西：
    很多时候，人慢上那么一点，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如果她刚才慢上一点，里尔绝对会当场暴毙！
    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中的刀刃，v无视了遭受巨大冲击带来的肌肉疼痛感，打起了12分的精神：
    【v：小章鱼，还能再快点吗？】
    【小章鱼：现在的类时停效应是66%，还有更激进的方案，我会一点点来.】
    【v：那就更激进一点。】
    她可不想里尔因为自己太慢而暴毙了。
    里尔揉了揉自己的肉眼，另一只手放在全息投影桌上——
    谈判谈判，第一轮要求已经完全提出，接下来的就是彻底拿捏对方的心里。
    说出对方想要做的事情永远是最有用的心理博弈手段，尤其是汉森自己心里也没谱的情况下。
    “你想挖掘狗镇下面的小北斗项目，一个军用科技废弃的ai，你就希望那玩意儿把你洗白？
    或者你的本来打算就是卖个好价钱，然后像新美国把你卖了一样，把你手底下的倒霉蛋卖掉，远走高飞——”
    汉森刚想反驳，里尔就快速接上到：
    “又或者你觉得有了那东西，世界就要高看你一眼.那你不用等了，我们现在就直接开始破解。”
    “别几把扯淡了，那东西需要世界上最顶尖的黑客.”
    “或者世界上最顶尖的ai。”
    里尔拍拍手，眼前的全息投影图像就被粉碎成了深红色碎块，连带着那些供电网络也一样变少了色.
    汉森的义眼是高级货，所以具备连接网络或者捕捉电磁信号显示电路的功能。
    在他们受到的必要系统教育中，一定有这么一条知识：
    基于井原——布拉格变化，蓝色，是人类可理解的数据，其逻辑和构筑符合人类心理；
    红色，是人类无法理解的数据.
    是ai留下的痕迹。
    震惊变成了惊悚！
    里尔啪的轻轻给了他一巴掌，然后收回了伸缩金属手臂。
    搞笑的是汉森第一时间注意力给到了克里单调的但竭尽全力的，而且已经没人关心的摇滚乐：
    【不完美的我没了西装——】
    “干还是不干，不干的话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干，今天过后你猜猜公司会不会彻查这里？或者你早就想回去舔公司asshole了？
    我真心觉得公司不管给你许诺什么，都不可能让你官复原职了。”
    干，就是找死——
    不干，里尔说得其实很对，只是汉森一直选择性忽略了这个事实：
    就算公司答应让他不再做一个尴尬的狗镇老大，给他洗白.
    但又怎么可能洗白整个幽冥犬呢？
    库尔特汉森这个人可能以另一个身份活下去，但幽冥犬的库尔特汉森一定会永远消失，连同他的部队，连同
    真正的库尔特汉森。
    【杀不死我，因为我只是代码——】
    想想自己曾经那个疯狂的、不成熟的计划，搭伙里尔手头那个同样疯狂、同样不成熟的计划.
    【将公正赋予人们之上——】
    里尔反复提及那些让人恼羞成怒、怒火中烧的东西，早就让汉森心中的情绪压抑到极致了——
    【在叛逆的荒野中开辟出道路——】
    神秘的汉堡王，这个被公司定性为流窜ai的家伙又一次击穿了某人的心理防线。
    【听我呐喊！】
    啪啦！
    一个酒瓶飞了出去，精准击中克里的脑袋，后者当场晕倒，彻底砸停了这场演唱：
    “操你妈的别唱了！”
    一切尘埃落定，会场的人都彻底懵逼了：没想到第一个受害者是被请来唱歌的？
    汉森看向里尔，气急败坏地说道：“操——操——操！干活！嘴炮可打不赢战争！”
    “老大——”一旁的加戈忽然喊了起来。
    咻——
    一颗刺眼的红色信号弹飞向天空。
    汉森表情大变：
    这个信号只有一个意思，幽冥犬的军事侦察设备发现大规模的公司部队移动——
    而城市中的公司部队是不在侦察范围内的，这个信号在此时只有一个含义：
    荒坂航母出现在了侦察范围内！
    他看向里尔，后者同样能够得到这个消息：
    军用科技驻南北加利福尼亚边境部队、荒坂驻荒坂港口部队倾巢而出，装甲车、浮空车、战斗机器人、无人机群纷纷启动.
    他汉堡王是国际通缉犯，库尔特汉森也不赖，两个人有可能搅合到一起，公司的反应可就大多了！
    “你要的战争”
    里尔低垂着头，一只手已经换成了注射器，往脑袋里注射东西。
    这一幕直接把汉森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别他妈死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