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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196章 崇祯:太祖,你错了!

      第196章 崇祯:太祖,你错了!
    皮岛大捷。
    又是大捷!
    紧接着是满清豫亲王多铎之死,在《大明时报》头版头条上的出现,使得大明的百姓再次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兴奋之中。
    除了这些战报之外,还有一些有心人发现了其他一些东西。
    《大明的税法改革意见》
    其中提及最多的字眼,就是要征收商业税。
    这个东西,一经发出,便在朝廷之上发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商业税?陛下怎么可以征收商业税?”
    “此举岂不是是与民争利乎?”
    “陛下昏聩啊……”
    但这些声音很快就被压制了下来。
    以前他们用祖制来压崇祯,主要是在争夺话语权,看起来没有多大意义,但话语权其实是权利的宣示,是在向对方表示,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是皇权与文官集团的对抗。
    如大明万历皇帝,二十八年不上朝,标志着文官集团的力量至少在某这方面确实盖过了皇权。
    但如今却不一样了,朝廷的话语权在朱常淦的手上。
    “我说的话,你得听,你若是不听,我有的是方法对付伱。”
    ……
    北部扫清漠南蒙古诸部,如今满清多铎死亡,多尔衮的战争计划全面陷入停滞或者后退,朱常淦却不可能停下来等着他。
    反而要加快自己的计划。
    那就是商业税。
    崇祯一朝,到处都是暴虐的折磨和残暴的杀人,官兵杀人,李自成杀人,张献忠杀人,满清鞑子杀人,杀得整个华夏一片猩红。
    这一切的源头,便是国家财政的崩溃。
    洪武皇帝朱元璋开国的第一件事,就是稳定财政,向全国征税,但征收的却是农业税。
    一方面商业税统计不发达,统计不出来。
    只有田地是可以统计出来的,亩产大约是多少,可以说根据平均产出来核算每亩需要缴纳的天赋就行了。
    万历六年,国家的财政收入,两千六百五十二点七万,两农税占两千零八十点二万两,工商税二百二十三点八万两,杂色收入三百四十八点七万。
    两农税占比百分之七十八,但到了崇祯三年,农业税比例不仅没有降低,反而上涨到了百分之八十一。
    这其中有朱元璋重农抑商,严禁出海贸易,将贸易改成了朝贡制。
    朱元璋还规定,商人是社会的最底层,不可参加科举,全家一人经商,全家不许穿绸缎,后世一个电视剧《大明1566》之中,海瑞见沈一石穿绸缎,便大声质问,来源就在于此。
    但其实洪武皇帝是收商业税的,三十税一,也就是你挣了三十块钱,给朝廷交一块钱。
    税率只有3.3%的税收,比后世还要低,应该算是轻徭薄赋。
    但事实并非如此,
    除了丁税和田赋,真正对百姓造成沉重负担的是徭役。
    现代国家要搞大基建,会出钱找工人来修路盖楼,这样一个方面能沉积国家固定资产,另外一个方面还能解决就业率,工人拿到工资,还能促进消费。
    但是在明朝,修路、盖衙门,包括运输军粮,修理河堤,都是无偿征调百姓来干活。
    明代的成年男子每年须在本县服1个月的无偿劳役,从事地方的土木工程、造桥修路、治理河渠、转输漕谷等劳动。如果不想去,就缴税来进行替代,按照比例来换算,这个税率是1/10。
    可问题是,明朝到了张居正时期,就已经是5%的人口,占据了全国90%的土地,到了崇祯朝,更是3%的人口,占据着百分之95的耕地。
    可压在老百姓身上的赋税却是没有一点减少,特别是徭役,相比之前要更多。
    反正徭役不要钱,各地的官员就可劲的用百姓,不管他们死活。
    但最大的问题,在于大明东南官僚和乡绅对于商业的垄断。
    开中制将盐的专卖权盐引交给山西商人,由他们运粮、运货到边疆,再凭盐引到指定盐场,支取食盐到指定地区销售。
    到明朝中后期时,开中制出现严重腐败,晋商同朝中权贵绑定,共同以盐铁牟私利。
    将开中制改为开中折色制,晋商受到打击,但转而跟北方蒙古和后金做走私生意,晋商是陆上走私,规模其实并不是特别的大。
    最大的一头在明朝权贵,他们控制在江浙、东南一带的海上走私,跟后金交换人参、貂皮,规模远超经商。
    当然,所有集团都不能跟江南。
    西班牙人挖来的白银最后都流向了官僚、士绅资本集团,而这些人又凭借这个优势,垄断了半个朝堂。
    而朱常淦盯着的正是东南沿海的贸易所得,“每年数百万两的白银,你们就心安理得地落入自己的腰包?那大明皇帝算什么?”
    ……
    湖广,武昌府。
    明末,武昌府下辖七个县,江夏(附郭)、咸宁、嘉鱼、蒲圻、崇阳、通城、武昌。
    老瞎子他们已经打下了江夏县城。
    崇祯此刻骑着马进入县衙,“你就是江夏县令?”
    “回……回大王的话,某正是江夏县令,屈仙明。”
    崇祯没有理会他,“贪了多少?”
    老瞎子的徒弟已经将账簿给递了过来,“信王您看,其贪腐五万两之巨。”
    崇祯翻看着账簿,面无表情的说道:“斩了吧!”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江夏县令屈仙明磕头如捣蒜,“大王,若按照你这么杀,大明官场上的所有官员都得被屠戮一空。”
    崇祯本来准备让人拖下去的手,突然顿了一下,“哦,为何如此?”
    “大王,您可能不知道,大明的县一级县太爷,年薪是各种银两、布帛、粮食折算为90石大米,到了后期张居正改革,折算成白银是年薪45两。”(折算下来,相当于2023年的年薪15000块钱,也就是说每个月一千两百多块钱。)
    以海瑞威力,他母亲60大寿,才买上两斤肉,平时压根不进荤腥的。
    按照大明的赋税和徭役,如果不被剥削,普通百姓的收入都比县太爷高。
    “十年三十年的寒窗苦读,期间不曾有任何的收入,吃了那么多苦,智商超绝,从十多万人之中脱颖而出,却连百姓的体面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相比宋朝的时候,令每月二十千钱,禄粟月五至三石,这还是基本工资,已经是明代县令的5到10倍以上,正俸之外,还有各种补贴,如茶、酒、厨料、薪、蒿、炭、盐诸物、喂马的草料及随身差役的衣粮、伙食费等均由政府埋单,数量也相当可观。”“所以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张居正一条鞭法之后,贪腐早已经从潜规则变成了明规则。”
    崇祯目光灼灼,如钉子一般,看着他,“什么明规则?”
    屈仙明被盯的心里发虚,咽了一口唾沫,“火耗!”
    一条鞭法之前,农民的上缴税收是各种杂七杂八的各种实物,有大米的缴大米,有布帛的缴布帛。
    当法令没有标准和规则的时候,是最容易有空子钻的,官员借此大发其财,各种手段捞钱,比如说农民缴纳的布帛和粮食质量有问题,需要多缴纳,比如农民不给官员好处,官员就各种挑刺。
    这就是潜规则。
    可一条鞭法实施之后,所有的纳税大多直接折算成了白银,别的东西不要了,农民也需要到市场上把米卖了换成白银缴税,这样一来,就把漏洞给堵死了,因为白银的成色是标准品,地方官没法挑毛病。
    各个地方总不能把全国的碎银都交到朝廷去,否则朝廷又得晕了,各级州县需要将碎银子熔炼后再铸成标准的银锭即官银,统一运往京城。
    由于老百姓的的碎银子纯度质量不一,加上熔炼铸锭的过程中一定出现损耗,
    比如江夏县收了1000两的碎银,但是熔炼成大块银锭,就只剩下960两了,而剩下的40两,当然地方官不会自己出钱去补贴。
    所以,地方官可以多征收一定比例的白银作为熔炼时候的损耗。
    这就是火耗。
    但这个火耗朝廷没有给出标准。
    没有标准,就必然产生贪腐。
    朝廷的税收是十五税一,但火耗的收取却是超过了朝廷所有的天赋。
    “你收了多少?”
    “回大王,我们算是正常一点的州县,每两银子的火耗是5钱。”
    “多少?”崇祯的眼珠子猛地瞪大,“五钱?岂不是五成?”
    “大王,我们……我们真的算是少的了,有的州县甚至已经超过了七成。”
    “七成……”崇祯眼珠子冒火,一刀将这县令给砍翻在地,牙齿咬的嘎吱吱作响,他扭头问老瞎子,“大明官场皆是如此吗?”
    “差不多,整个大明官场都在贪腐,谁的火耗收的少,谁就是傻子,官员变着法的多收火耗,有的州县的火耗早已经收的没边了,甚至可以达到九成。”
    崇祯攥着自己的手指,眼底闪烁着猛兽一般的光芒,“怪不得百姓活不下去,活的下去才怪……”
    “照他这么说,他还真算是大明的官员之中清廉的存在,才贪了五万两银子……”
    好似突然有一把剔骨尖刀剮在了自己的心上,而且是那种使劲拧了几下,然后再掏出来的感觉。
    崇祯失魂落魄地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自己依在桌案上,喃喃道:“大明官场如此,如何扶大厦于将倾?”
    片刻之后,他猛地抬起头,“太祖,你错了,你可曾想到,你的恶政让贪腐成了大明官员的日常工作……”
    祖制!
    这一刻,崇祯终于明白,祖制这玩意,到了现在不再是维护皇权的盾牌,反而成了自己最大的掣肘。
    良久,
    崇祯的目光缓缓的坚定下来,“杀,既然祖制不管用,那就再杀出一条血路出来,再造一个大明。“
    之前,崇祯一直想着是如何减缓大军的进度,让老瞎子慢一点,尽量不去大的城池。
    但如今,他不再这样想。
    既然大明的官场已经彻底腐烂,那就将这些暗疮全给剐了。
    刮骨疗伤比粉饰太平来的疼,但也更有效。
    ……
    八月二十五,
    “信王”带领的人马再次攻陷咸宁、嘉鱼两县,击杀县令、县丞、师爷以及县里的恶霸、劣绅五百多人。
    这几个县的百姓敲锣打鼓,更有的百姓,点燃爆竹,喜迎“信王”。
    武昌府七个县,如今已经有三个县被农民军占领,其余四个县之中,有两个县蒲圻、崇阳的县令闻风而逃。
    两个县城的百姓跑过来迎接“信王”的时候,崇祯还是一脸的懵逼。
    至此,武昌府除了通城、武昌两县,其余全部落入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崇祯的人马也来到了十万五之巨。
    声势之浩大,湖广总督苟有泉带着自己手下的一万兵马也只敢远看,不敢近观。
    无他,实力相差太大。
    他这一万人,上去就是送菜。
    “完了,我湖广首府彻底落入贼寇之手了。”
    他给朝廷写了数封奏疏,请求朝廷派大军剿匪,可如今“信王”的部队已经裹挟到了十五万之巨,朝廷的大军却还没有来。
    武昌府便丢了大半,剩下的两县沦陷也只是时间问题。
    湖广总督苟有泉捶足顿胸,“朝廷误我啊!”
    而随着武昌府几个县的沦陷,湖广一省的所有官员纷纷跑来找湖广总督苟有泉,“苟大人,您倒是想个法子,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大人,朝廷可曾派大军前来?”
    如此大势,他们也要跟着倒霉,先不说大明朝廷会不会清算他们。
    他们的官邸、府邸都在武昌府,如今岌岌可危,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跑了就是擅离职守。
    可不跑,武昌城一旦沦陷,“信王”嗜杀如命,尤其喜欢杀官员、士绅。
    数百数百的杀,简直如屠戮猪狗,他们这些当官的,谁不害怕?
    ……
    “信王”人马突破十万五之巨,影响最大的不是在朝廷层面上,而是在农民军这边。
    毕竟朝廷这边有朱常淦给他压着,但农民起义军这边,却是面临着孙传庭、孙应元及各省人马的围剿,举步维艰。
    李自成与曹变蛟遭遇,吃了一场败仗,死伤超过两万。
    回革左五营更是被祖大弼、左光先给打成了“秃毛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