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一)
上世纪六十年代。
青山市医学院,操场上,两个年轻的女孩子正朝着不远处的一个男子挥舞着手臂。
“教授,您快过来下,来看看这个!!”两个穿着白大衣的年轻女学生站在绿绿的操场上,兴奋地朝着前方的一个男子,挥手呼喊着。
“雅琴,芷安,这时是午休时间,你们两个人就不能安稳点!!”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子快步了上来,胳膊下夹着一本解剖类书,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脸上稍带愠色道,“说,到底你们要我过来,让我看什么?”
叫雅琴的年轻女学生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将自己的身体移开,只见在她的脚底下,赫然出现一个周径约半米的黑地洞。
黑幽幽的深洞,隐隐可见一层层的台阶,从里面透出阴森而诡异的冷雾。
中年教授蹲在黑洞的旁边,扶着鼻梁上的黑眶眼镜,望着两个年轻的女孩,惊道:“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黑地洞的?”
另一个叫芷安的女学生把旁边一块带着草皮的厚重地皮拖了过来,放在脚边笑道:“嘿嘿,我们本来是要用一块草皮去铺舞台的,可是当我们把这块草皮挖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它下面竟然是一个黑幽幽的地洞,正好您这时走了过来,所以我们就要教授您来看看它是什么洞!”
“原来如此,你们没有掉下去倒真是幸运。”中年教授笑着望着自己两个可爱的学生,然后再一次将目光集中在面前的黑洞上,一脸担忧的神色,“不过,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地洞呢?!而且还是在操场上,如果有学生不小心掉下去的话,那可麻烦了,我下去看看,如果没什么的话,我就把它填上。”教授将手中的书给叫雅琴的女学生,挽起袖口,然后便探身钻进地洞里……
(二)
深夜,九点。
青山市医学院,一楼的解剖室楼道。
银光的月芒透过窗户的玻璃投射在光滑的地板上,两道人影突然出现在楼道的转角处,小心地向前方解剖室的门口移去。
“我说,小兰,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你怎么把装手机的包包就给落在解剖室里呀?!”前面的一个年轻男子一脸埋怨的样子。
“我也不想的嘛,”小兰嘟起嘴巴,一脸的委屈,“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的记性本来就差嘛,再说今天下午做那么多试验,一时忘记包包是很正常的呀!”
“哈哈,对你来说那可是很正常的。”男子带着疼爱的口气开玩笑道。
“张晓峰!!人家不理你了!”小兰说着便离开张晓峰,大步朝前走去。
“哎,丫头,你可别走这么快呀,听说这个解剖室里总是闹鬼呢!”张晓峰低沉着声音朝着小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楼道中回荡着。
一听有鬼,小兰浑身的汗毛几乎都坚了起来,她也不止一次听说过这里闹鬼,刚好此时一阵夜风从窗台吹进来,吓的小兰忙躲跳到张晓峰的背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害怕地拍打着道:“晓峰你真坏,干嘛要吓人家呀,你不知道人家最怕鬼的吗?!”
“哈哈,我不过是吓吓你而已,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呀?!都是哪些无聊的人编出来吓唬你们这些小女生的。”张晓峰笑着,便走到解剖室铁门前,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铁门吱的一声便被推开,明亮的月色将照进室内,不过也仅仅是门前的一片光亮,其余的部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因为解剖室大都是没有窗户的,可能是怕同学看见里面的惨象吧,所以只安装一道门。
小兰趴在张晓峰的身后,望了望里面的黑暗,又将脑袋缩了回来,颤道:“晓峰,我害怕,里面那么多尸体……”
“嘿嘿,尸体有什么好怕的,亏你还是个未来的小医生呢!”张晓峰用手指划了下小兰的鼻子后便挺身钻进黑黑的解剖室里,不到片刻,突然一声脆响,一阵耀眼的亮光从解剖室的门口传来,灯亮了。
小兰不由得长长地松了口气,有灯光她就不那么怕了,转身就要走进解剖室。
突然一张扭曲的鬼脸出现在小兰的面前。
“啊……”小兰吓的一声尖叫后退数步,吓的紧紧地捂着自己的眼睛,瘫倒在地上。
“哈哈,小兰,是我啊!”一声熟悉的笑声顿时传进小兰的耳朵里。
“哼,好你个张晓峰就知道吓我!!”小兰一听是张晓峰的声音顿时才想起刚才那个鬼脸就是张晓峰扮的,用手背擦抹着差点就要掉出来的泪花,气道:“看我待会不踢你!!”
“我才不怕你踢呢,哈哈,小兰,这是你的包吧!”一个白色的精致的包包出现在小兰的眼前。
“对,就是这个,晓峰你真好……”小兰接过那个白色的包包,甜甜地笑着抬头望向张晓峰。
瞬间,那抹甜甜的笑容转化为恐颤,她抬起纤细的手指颤抖地指着张晓峰的背后,嘴唇想喊却害怕的喊不声来。
张晓峰站在解剖室门口,双手抱胸,疑惑地皱着眉看着蹲在地上战颤的小兰:“小兰,你搞什么花样呢,是不是说我身后有鬼呀?!”然后旋而一笑,“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突然张晓峰停止笑声愣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板,另一道影子,他看到地上的影子,在自己的身后竟然还站着一道影子!!
突然一只青色的手从张晓峰的背后伸出,紧紧地将他拦胸箍住,另一只青色的手则紧紧地捂紧张晓峰的嘴巴!!
更令小兰感到恐惧的是,站在张晓峰背后那个人只露出半张脸,而另一半则始终躲在张晓峰的脑后,那个人拖着不断挣扎的张晓峰缓缓地后退进解剖室。
突然那个人将自己的另一半脸从张晓峰的脑后显露出,小兰的瞳孔瞬间扩大,骇的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朝着楼道出口逃去。
解剖室的灯光无声地熄灭,那扇沉重的铁门也缓缓地关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一个白色的包包静静地躺在解剖室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