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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4 规矩——暗流涌动完

      “这一次的会议讨论了不少议题,不过和我们有关的不多。”
    渡边渊子将一壶茶放在桌上,信手拿起了旁边的书卷。陆凝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但没有立即喝,而是先闻了闻那股清香的气味。
    “就像我刚才和你说的那样,主要就是我们到五阶要面临的情况。咱们托庇的这个组织似乎不能提供来自五阶的充分帮助,这是一个共同约定的结果,我觉得那位时童恐怕也是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才让你建立组织的。”
    毕竟以陆凝的交际圈,她成立的组织必然是个四阶往下的,正好符合五阶集散地的选择标准,可以预见“挟梦夜游”的所有人几乎都会进入新的五阶集散地中。
    “这么说,当初时童给我提的条件其实并不困难。”
    “嗯,到了五阶,我们几乎算是半独立了。”渡边渊子拿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气。
    “那就出发吧。”
    “正有此意。嗯……这一次的升阶,叫上谁一起?”渡边渊子说。
    “你和我就够了。”陆凝回答。
    “哦?我以为你会叫宁夜衣,如果我印象没错的话,她应该一直是和你一起升阶来着。”
    “原本我也有这个打算,只不过……”
    陆凝的眼神有些忧郁。
    她原本是想要邀请宁夜衣的,但没想到的是,宁夜衣归来之后先给自己抛出了一个问题。
    什么样的破灭才会让人彻底疯狂?
    每个场景都会对游客产生影响,陆凝也知道自己经历过这么多场景之后性格和最初已经有了非常多的改变,不过她认为大多数属于好的变化。而宁夜衣无疑是碰到了另一种情况。
    她这一次的场景是一个人类对抗着黑暗的背景,被放在了一个对策类的组织当中,参与着对黑暗中怪物的种种剿灭和猎杀行动,并凭借游客的知识迅速爬升到了其中的高层。这个组织的高层也多数是一心为了摧毁困扰人类许久的黑暗而行动的人,只是敌人越发强大,就算拥有各种神奇的力量和道具,人类依然在节节败退。
    但是这些高层依然怀有希望,因为组织埋藏着一台用来机械降神的机器,哪怕人类最终毁灭了,也可以重启,并从上一次的失败中获得教训,重新组建起对抗黑暗的力量。
    作为新晋的高层,宁夜衣跟随着那些成员去看了那台机器。这台机器的构成与科技手段和那个世界现行的科技有很大出入,可以看得出来是来自此前时代的机械。而宁夜衣依然是利用了她在集散地学习的一些知识,对机器的整体运行代码进行了破译,让它的全部功能再次展现——然后就是急转直下的变化。
    五百多次的重启记录,以及接近千万个存在着大量重复的方案,让每一个看到记录的人都愣住了。他们可以接受已经失败过十几次,可以接受自己的最终方案没有起到作用,这些高层当中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舍弃自己个人的成败荣辱,但是他们无法接受整体的惨败。
    每个人的方案都可以找到类似的记录,每个记录的最后都是不变的终结。
    接下来的一个月之内,高层们纷纷发动了最终的战争。
    “他们没有时间去整理出一个最终的方案了,因为黑暗正在逼近。但我并不明白的是,为何这些有着优秀品质与智慧的人,竟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放弃,只是在那台机器上添加了一段无用的重复记录。”
    宁夜衣的这个疑问并不是真的想要一个解释,陆凝看得出来。宁夜衣只是在纠结,她自己也没有找到解决一切的答桉,
    而这一次的场景里,她确确实实和一些人成为了朋友。
    “我是个游客,在完成了任务之后,我可以在黑暗吞没世界之前离开。”
    陆凝并不会在场景内倾注过多的感情,但她无法约束别人也这么做。
    “但是……唯有这一次,我觉得自己是个逃兵,在最后的黑暗到来之前,我逃走了。”
    这个心结需要宁夜衣自己来解决。
    陆凝向渡边渊子解释过之后,无奈地喝了一口茶。
    这个问题对于她和渡边来说都不是特别值得去纠结的问题,偏偏碰到宁夜衣,她的正义感要更强一些,对于这一类的变化也更容易深思。
    “没关系,不会很久。”渡边渊子语气倒是很轻松,“既然你提出了升阶的邀请,看起来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四阶的升阶已经不像此前的升阶有比较确定的特性,我们又没有特殊的道具,无从知晓。”
    “也好。那么我们现在出发吗?”渡边渊子问道。
    “好。”
    =
    和此前的升阶不同,陆凝的心中既没有紧张感,也没有那种畏惧的心理。而在她旁边的渡边渊子的神情也很悠闲——也许她一直这么悠闲。
    “拿到了。”
    渡边渊子从机器中取出了信函,陆凝也同时拿出了一封。
    “这次好像很有意思。”渡边渊子打开了信函,“居然可以立即前往?难道我们成为了最后报名的人?”
    “你很确定我们被分在了一个场景?”
    “花纹,我们两个的信封上的花纹是一样的,对于升阶来说这算是个小小的暗示。当然了,集散地也会有倾向地将想要组队的人分到一起……哦,白鹭公馆,让我们出发吧?”
    白鹭公馆在一座粗壮而高大的蘑孤顶上,位于中心城区的边缘,视野开阔,当然对于陆凝和渡边来说,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来过,这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
    站在这里的侍者头部是一个国际象棋的棋子“主教”,而正如渡边渊子所说的,两个人其实是最后到达的一组。
    华丽的宴会大厅当中,有一张铺上了深灰色桌布的圆桌,十名游客已经坐在了圆桌的周围,所有人的容貌都被一层宛如毛玻璃一样的东西屏蔽着。两张空着的椅子明显是为她们两人留出来的。
    “请二位落座。”主教微微抬手示意。陆凝和渡边渊子对视了一眼,走到了座位上坐下。
    “诸位游客,现在可以看到的应当只有自己队友的面貌。”主教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说,“这只是让大家适应一下,毕竟下一个场景,诸位需要一些隐秘的思考空间。”
    接着,主教一挥手,笼罩在人们脸上的迷雾就消失了,而看到众人的面容之后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一些变化。
    “陆凝!陆凝!”
    正坐在陆凝对面的两人,是代田真由理和神崎贵也两个人,代田真由理看到陆凝显然非常激动,跳起来使劲挥着手,兴高采烈的模样。陆凝向她微微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旁边的人。
    在她和渡边左侧的两个人是两名男子,一个头发呈现红褐色,容貌英俊,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坐姿板正,正在向另外两人点头。而另一个人留着半长的金发,单手跨在椅子背上,一脸大胡子,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看着的人同样是陆凝认识的人——久住平真和韩熙辙就坐在那里。久住平真依然是带着那副谦虚有礼的样子,向黑礼服的男人回礼,而韩熙辙则冷酷地抱着双臂,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似乎根本不在乎坐在这里的人都有谁。
    坐在陆凝两人右侧的是一男一女,男性的表情略有些紧张,他的目光一直在扫视桌上的人,不过他最关心的还是身边女性的状态。而女性则带着有些迷茫的神色,靠在椅子上,没有什么特殊的神情。
    最后两个人当中有一个是陆凝有一点印象的,余归亭,这个男人正慵懒地趴在桌子上,嘴角微微扬起,对于众人的反应似乎很感兴趣。坐在他旁边的人戴着一副很神棍的黑色小圆眼镜,穿着马褂,脸上也带着神秘的笑容。
    “诸位之间是交叉认识的,不过还是容我向各位介绍一下。”主教伸手指向了坐在正对门口位置的代田真由理,顺时针报出了名字,“代田真由理,神崎贵也,圆谷寺空,心宫浅夏,渡边渊子,陆凝,尹阿宋,奥兰多,余归亭,廉清宜,韩熙辙,久住平真。”
    陆凝记住了每个对应的名字,黑礼服奥兰多,金长发尹阿宋,紧张男子圆谷寺空,迷茫女性心宫浅夏,还有神棍廉清宜。
    这时,渡边渊子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那个圆谷寺空……不要轻视。”
    “怎么?”
    “他的紧张并不是伪装出来的,但是这个人是越紧张发挥越好的类型,他最在意的就是身边的心宫浅夏。我在一个场景里和他们碰过面。”
    “嗯。和我打招呼的是代田真由理,但你需要小心她旁边那个神崎贵也,他是个在绝境中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的人。另外,那个叫余归亭的男人也需要防备,这个人我不是很能看懂。”陆凝也着重提醒了她认识的危险人物。
    这时,主教继续说道:“诸位本次参加的是四阶到五阶的升阶,在这个阶段,每一个人都是珍贵的。我们不会过于为难大家,在这个场景里一共十二名游客参加,四名可以升阶,四名将会升阶失败,而四名则会遭遇死亡的命运。请各位做好准备。”
    “什么?”圆谷寺空立刻叫出声来,“集散地没有进行过这么明确的……”
    “先生,这种场景也是有过先例的,您的经历或许太少。”主教打断了圆谷寺空的话,“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思考如何在这次升阶当中胜出。敢参加这样关键的升阶考验,说明诸位一定有着相当的自信。”
    “当然。”奥兰多笑了起来,“侍者先生,请为我们详细讲述吧。”
    “那么,我会优先说明本次的规矩。”主教点了点头,“各位游客拥有刚刚那种隐蔽自身的能力,在隐蔽的状态下,只有作为结伴进入的两人可以互相交谈,我们可以确保其余的游客无法听见交谈的内容。而在这次升阶考验当中,最重要的是各位拥有的‘能力’,当能力被他人破坏,就说明您的落败,这便是这一次胜负关键。至于能力,则需要各位进行随机抽取。”
    主教说完,轻轻打了个响指,每个人的面前都出现了一叠纸牌。
    “每个人抽取三张,请注意,在这个场景中,它们便是你们能拥有的全部能力,当你们抽取结束之后,我才会宣布接下来的具体规则。”
    陆凝伸手去触摸纸牌,尝试了下,除非自己将牌抽出来,否则是无法将牌翻过来检查其中的内容的,但是可以进行切牌——这倒是没什么意义。
    她心念一动,迷雾已经将自己和渡边渊子笼罩了起来,其余的游客显然也做出了同样的行动,大家互相都看不清了。
    “渡边,这次的情况似乎有点奇怪。”陆凝说。
    “是的,集散地确实很少进行明确的人数划分,毕竟场景里面发生的一切都有些运气成分。既然这次能明确规定,那就说明在这次的规则下,胜负、人数可以被明确控制。嗯……末位淘汰的类似方式。”渡边渊子微笑,“有些意思,害怕吗?陆凝?我记得除了那个场景不多的合作以外,我们可没有正式在场景里面有过什么合作,我们之间可没多少默契。”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一个缺憾。”陆凝反复切着手里的纸牌,“不如让我们看一看,这个破绽能否成为他们攻破我们的缺口?在座的诸位当中可是有好几个很难对付的角色啊。”
    “这确实是让我感到兴奋的一点……”渡边渊子的手指在自己那套纸牌上抚摸了片刻之后,用如同魔术一样的手法从中拿出了三张牌,翻过来看了看牌面上的内容,眼睛微微一亮。
    “如何?”陆凝问。
    “我有一些想法,陆凝,不如……这一次我们先不互通能力。”渡边渊子将三张牌放入怀中,“既然我们两个没培养过默契,那不如盲目一点?”
    “你还真喜欢这么玩啊。”陆凝并不意外,她虽然没和渡边渊子做过什么配合,却已经比较了解她了。既然她这么说,陆凝也通过切牌随意地从中选出了三张牌给自己,翻过来看了一眼。
    第一张牌上,是燃烧的房间内,一个焦黑的人影。
    第二张牌上,一把匕首、一支针筒、一根绳子和一把手枪中间围绕着一滩血迹。
    第三张牌上,一个简笔的人盘膝坐在地上,一盏紫色的灯在他的面前,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投射出了一个燃烧的恶魔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