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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175、佛门的邀请

      紧闭的楼阁内,阳光从门缝中射进来一线,打在女帝白皙的脸庞上。
    徐贞观盘膝坐于蒲团,美眸中掠过一缕神光。
    继而,无形无质的神念,以她为中心,朝四面八方扩散开。
    笼罩宫城,试图捕捉“龙魄”的位置。
    可下一秒,那猝然出现的气息,又骤然消失了。
    “咦?”女帝正失望,撤回神念时,那气息再度出现。
    她神念再度扫去,却见气息再度消失。
    这次,徐贞观学聪明了,始终维持神念覆盖。
    却只感知到,龙魄气息有规律一般,出现一瞬,又消失数息,如此反复。
    而任凭她如何探查,亦无从锁定方位。
    最终,伴随最后一次消失,良久不再出现。
    “发生了什么?”徐贞观收回神念,蹙起眉头,表情茫然。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莫非,与中元节即将到来有关?”徐贞观思来想去,只勉强牵扯出这个关联。
    之所以在中元节祭神,也是那一日,天地间的灵气最为浓郁。
    “罢了,”徐贞观轻叹一声,神念既无所获,她也没必要出关。
    掐指一算,闭关已有数日。
    “不知修文馆中,新政推进到哪一步,又是否有了方向。”
    徐贞观不禁想着,在她看来,新政的谋划必然缓慢。
    等再过几日出关,只怕都没有进展,只希望能有个填补国库的方案,她便已知足。
    身为帝王,她不擅长这些,只能寄希望于,如韩粥那些学士群策群力,为她分忧。
    摒除杂念,女帝闭上美眸,再次进入观想。
    从始至终,不曾将新政与某个小禁军联系起丝毫。
    ……
    ……
    “哗!”
    桥底,赵都安破水而出,湿淋淋的头发贴在头皮上。
    他大口呼吸,用新鲜的氧气,缓解憋气太久的眼冒金星。
    爬上岸,匆匆取出衣物,换上干燥的外套,赵都安迅速离开。
    等走远了,才沉沉吐出口气,皱起眉头。
    “打不开啊……”
    在湖底,他反复试探,都未能将那尘封阵法启动。
    “是因为我修为太低?不足以开启?还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赵都安基本笃定,湖底的阵法,就是“密道”的入口或出口。
    “既然是门,按理说,应有独特的钥匙才对。”
    赵都安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得从老徐身上入手。
    没有遇宝山而不入的道理,他总觉得,既是这般隐秘的存在,肯定不简单。
    “只能暂时离开,再想办法。”
    赵都安做下决定,当即离开,并决定在找到开门方式前,不再过来。
    ……
    ……
    接下来数日,赵都安的生活规律起来。
    每天固定观想修炼,用各种骚话,旁敲侧击。
    试图从老徐处获得关于“密道”的更多情报。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
    老徐则不搭理他,坚定地带着他朝东海走,将牧北森林抛的越来越远。
    白日里,固定在诏衙打卡,偶尔去一趟白马监,时不时溜去修文馆出谋划策。
    馆内,新政以恐怖的速度在推进。
    若是正常情况,本该彼此争吵,不断商定個至少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能定出雏形。
    但赵都安给出的“三策”太过优越和完善,于是,一群学士要做的,就是在已有的成熟方案上,进行细化。
    进度自然一日千里。
    与此同时。
    不知为何,京中的读书人圈子中,开始有一些言论逐步抬头。
    起初,只是许多文人对修文馆的第一批学士羡慕嫉妒恨,以韩粥为首的读书人,地位水涨船高。
    乃至,有为数不少的读书人,主动投靠,韩半山家的门槛,都险些被踏破。
    所有人都明白,一群年轻的新贵将要诞生。
    所谓捧一踩一,随着韩粥等人的名声开始迅猛增长。
    这段时日,同样声名鹊起的赵都安,很自然地被拿来对比。
    作为拉踩对象。
    读书人对赵都安本就厌恶鄙夷,骂他的声音从未断绝。
    周丞案后,赵都安将精力放在修文馆内,又因为保密,所以在外人眼中,他就显得格外消停。
    名声逐渐被韩粥等人超过。
    更不知谁点了把火。
    声称,陛下终归还是知晓谁轻谁重,相比于未来可能登临“宰辅”,成为大虞朝缝补匠的韩半山。
    女帝裙下小白脸,睚眦必报真小人的赵都安,被衬托的愈发令人不耻。
    “赵都安?呵,陛下豢养的一条恶犬罢了,也就只能丢在诏衙那等地方,时不时放出来咬人……如何与韩半山相比?”
    “是极,呵呵,这段时日陛下不上朝,那赵都安果然就夹起尾巴,没动静了,也没再咬人,当真是狗仗人势……”
    “酷吏终归只是酷吏,听说董太师也对他颇有微词,更曾上书陛下,说要亲贤臣,远小人……
    想必那赵狗,也是听到风声……修文馆建立后,董太师大权在握,赵狗哪里敢得罪?不怕惹得太师不高兴?”
    茶余饭后,凡读书人聚集场所,都有类似声音。
    “大人,听说最近城中那些读书人,都在组团骂您,您就不生气?”
    这一日,梨花堂内,圆脸小秘书钱可柔洗了一盆梨子,递进内堂。
    看向悠闲看书的赵都安问道。
    “为什么要生气?”
    赵都安大咧咧靠坐在太师椅上,双腿搭在桌子上。
    瞥了眼梨子,示意小秘书喂他吃:
    “天下人骂我的多了去了,若谁骂,我就生气,还能做别的?”
    顿了顿,又懒洋洋:
    “况且,也要理解一下嘛,他们羡慕嫉妒,之前被本官压得不敢吭声,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个修文馆,就好似给他们读书人提气了一般。
    想想也有趣,韩粥那帮学士厉害,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读书人总有这个毛病,喜欢关心别人,少有关心自己。”
    钱可柔用小刀削梨子外皮,认真点头,同仇敌忾:
    “大人说的是,读书人最讨厌了。”
    顿了顿,又道:
    “不过那个韩粥最近名声确实好大。
    据说,修文馆里在谋划新政,用的便是他提出的,名为‘十策’的东西,只是外人不知具体是什么。”
    赵都安笑而不语。
    随着新政的推进,外界难免得知一些。
    倒不是学士们走漏风声,而是为了给新政做准备,董太师必须与六部等衙门进行一些安排,调取一些资料等等。
    这些动作,是藏不住的。
    虽说新政早晚都要公布,而且按照这个速度,再过一些天,就基本完成,可以拿出来了。
    但太师认为,能多藏一会,总是好的。
    于是,和赵都安密谋后,合伙朝外头放了个烟雾弹。
    将被废弃的“韩粥十策”推出去,误导朝臣。
    让外人以为,新政是按照十策来做的,韩粥也被丢出去,吸引外人目光。
    以此掩护赵都安的“黄金三策”。
    因而,赵都安听到那些读书人,拿韩粥和自己对比,捧一踩一,就想笑。
    这几天,他最大的乐子,就是每天去修文馆,找到韩半山,当着他的面说外头的人怎么吹捧他的。
    韩粥每次都尴尬的恨不得原地用大拇指抠出三室一厅。
    偏偏董太师还不让他澄清,只说俩字:
    憋着。
    赵都安就很开心。
    “唔,是么,那看来,那帮学士确实也挺有本事。”
    赵都安张开嘴,咬了口小秘书殷勤递到嘴边的,去了皮的白花花的梨子。
    吭哧一口,汁水饱满。
    钱可柔点头,道:
    “是的呢,也不知道那帮读书人脑子怎么长得,不过大人您一点不比什么学士差……”
    “哈哈,吹捧技术有待提高,”
    赵都安笑着换了个话题:
    “对了,后天就是中元节了,到时候衙门放假,你们准备怎么过?”
    钱可柔脱口道:
    “去神龙寺啊,中元节,神龙寺会举办盂兰盆法会,会有许多百姓去祭祖祈福。据说今年玄印住持的弟子,辩机法师会亲自住持。
    不过,辩机法师是在神龙寺对面的‘斋园’里。
    能进斋园的,也不是我们这些普通官差,得是人家邀请的达官显贵,文人名流……
    说起来,今年修文馆召开,那群学士肯定也是受邀的,太师必然也是要去,还有袁公啊,各部尚书啊……
    毕竟是佛门法会,面子还是要给的。
    往年陛下甚至都会露面,但最近陛下没上朝,应该就是莫昭容代替过去参加了。
    还有的,就是读书人,佛门很喜欢邀请读书人来,许多翰林院,甚至国子监的学子,都会破例受邀……”
    赵都安面露惊讶。
    他倒不了解这些,如此看来,这所谓的盂兰盆法会,倒是个汇聚京城大人物的场所。
    自己熟悉的那些人,还有骂自己的那帮人,都会到场。
    “大人您今年风头这样大,没准也能被邀请呢。”
    钱可柔忽然道,旋即又有点迟疑:
    “不过神龙寺那帮和尚,很讲究佛性,心性……大人您名声终归不太好……”
    言外之意,以赵都安的糟糕名声,神龙寺可能不会邀请他。
    “神龙寺邀请还看名声?”赵都安好奇。
    “恩,反正咱们督公每年都不受邀……”钱可柔弱弱道。
    赵都安:“……”
    行吧。
    看来和尚们确实有脾气,这么说,自己估计够呛。
    正说着话,堂口外,沈倦迈步走进来,手中是一封佛贴:
    “大人,外头来了个神龙寺的和尚,说邀请您参加中元节的盂兰盆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