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两个名字
第93章 两个名字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少林寺作为天下正道魁首,有多么深得人心。
是以,陈卓若想建立武林第一势力,非得在名头上击垮少林不可,叶二娘便是极好的突破口,也是他留其一命的根本原因。
“她暂且先跟着你,你带着她把这孩子归还给人家父母,不可滥杀无辜。”陈卓思忖片刻后道,“另外,从今往后,不得让她再残害一名幼童,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等你伤愈过后,我会让你办一些事情,你按照我的吩咐即可。”
段延庆点头称是,他现在一心想验证陈卓所言的消息真假,但奈何技不如人,在得知真实消息之前,他只能对陈卓言听计从。
陈卓把怀中婴儿交给段延庆,目光转向慕容博所立的方向。
慕容两父子站在数十丈远的土坡上,叙话了好一阵子,王语嫣独自坐在茶铺,心不在焉,情绪低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卓脚下一点,身形如一缕轻烟,眨眼间落到慕容两父子近前:“慕容先生和慕容公子阴阳相隔,久别重逢,聊的可还开心?”
慕容复眼中隐有怒气闪过,慕容博则微微一笑,浑不在意的道:“陈公子大事办完,该让我父子二人离去了吧?”
“哦?我有说过这话吗?”陈卓故作惊讶,心中暗想,“反派的话说起来就是带感。”
“你出尔反尔,不是英雄行径!”慕容复怒气冲冲。
陈卓淡然一笑:“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况且,你也没资格在我面前提英雄二字,我没记错的话,伱方才连真容都不敢在我面前露,还要王姑娘舍身相救,难道这也是英雄行径吗?”
“你——”慕容复气的语滞,大袖一拂,无比想念包不同在身边的日子。
慕容博似是早有所料,他的养气功夫远比慕容复强得多,沉吟片刻道:“陈公子还有何吩咐,我们不妨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慕容公子应该向你父亲多学一学,想要复国光有拳头可不行。”陈卓很记仇的调侃了慕容复一句,不顾后者悲愤目光,看向慕容博道,“慕容先生想脱身也很简单,供我驱策几个月便可。”
这下轮到慕容博愕然了,他跟慕容复商议许久,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以为陈卓会提出过分的要求,不想这要求竟出乎意料的简单。
出于谨慎,慕容博目光闪动,问询道:“陈公子要我做些什么事?”
“看来慕容先生是答应了。”陈卓卖了个关子道,“晚点你自会知晓,到时候,兴许你还会乐此不彼。”
慕容博点了点头,知趣的不再多问,转头对慕容复道:“复儿,你去吧,按照我说的做。”
“是,爹爹。”慕容复向慕容博行了一礼,也不理会陈卓,径直朝王语嫣走去。
王语嫣见慕容复朝他走来,连忙起身,柔柔的叫了一声:“表哥。”
慕容复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深吸了口气,笑着道:“语嫣,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半日后,陈卓带着王语嫣上了擂鼓山。
至于慕容博、段延庆等人在得到陈卓的命令后,尽都离去办事。陈卓并没有用蛊毒手段控制两人,一方面是他艺高人胆大,另一方面是这两人皆有软肋和把柄在他手中,目前阶段,慕容博和段延庆只能乖乖办事。
当然,陈卓能够猜到这两位“故友”定然会在私底下合作,达成某种共识,以期未来能够翻身做主,但在武道世界,任何筹谋的成功都建立在实力相差不大或是天命在我的情况下。
很显然这两人都不具备此种条件,结局早已注定。
擂鼓山的山道崎岖,山路蜿蜒,地势颇高,两人走了小半时辰,王语嫣便已香汗淋漓,腿脚打颤,但她一言不发的跟在陈卓身后,端丽无双的脸上神情低落,不发一语。
自打慕容复跟她秘密交谈过后,她便是这幅模样,陈卓虽不知两人交谈的内容,但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不过他现在一门心思,全在琢磨新得的三门武学上,还顾不得照拂王语嫣的情绪。
山路愈发陡峭,常人行到此处,务须全神贯注,小心攀登。
便在此时,这寂静的山林间忽然响起女子的尖叫声。
“啊——”
尖叫声是王语嫣发出来的,她到底是没练过武功的普通女子,体力不支,心情沉郁的情况下,一不小心脚底打滑,从石阶上摔飞出去。
她本能的叫出声来,伸手向前,想要抓住东西以作缓冲,但心头的哀戚一下子在此刻涌将上来:“便是台阶也瞧我不起么?罢了,他让我那样行事,我不如死了的好……”随即懒得挣扎,双眼一闭,任由自己往下倒去。
忽然间,她坠落的身形一顿,却是陈卓一把抓住了她的玉臂,轻轻一牵,把她带到了背上。
陈卓没有问询,没有指责,只说了一句话:“王姑娘,地湿路滑,还是我来背你上山吧。”
随后耳畔风声骤起,周遭景物飞速往后倒退。
王语嫣只觉此刻如同是在梦中腾云驾雾一般,但身下的那人一纵一掠稳如磐石,带给人的不是身处梦境的惊慌,而是沉稳与踏实,此刻她终于忍不住情绪,伏在陈卓肩头,呜呜痛哭起来。
她哭了好一会,情绪得到释放,哭声渐弱之时,便听陈卓叹了口气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王姑娘,这世间的相遇本就有两个名字,一個叫缘分,一个叫劫数,让你百般挣扎,想放弃却又不舍的,那便是你要闯过的劫数,一念放下,自在心间,又有谁人能比你自己还重要呢?”
王语嫣闻言如遭雷击,好半晌才擦干眼泪,幽幽道:“是啊,陈公子,你说的对。”
她回想起慕容复离开前对她说过的那番话,足以见其脾性自私凉薄,从未替她考虑过半分,心想,‘他心里只有自己,只有复国,何尝真心待过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甘下贱,任他摆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