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特怔了一下，没想到詹姆斯会对他说出这句话。
    “是吗？我不这么看。”
    杜兰特简单地回应。
    但詹姆斯没有往下说。他知道杜兰特，这是耐克的新宠。随着他的失败，科比迈入30岁大关，于飞所代表的锐步正在成为篮球运动装备市场的统治者。
    对耐克来说，于飞的天选者系列就是新时代的“飞人”品牌。
    可恨的是，这个品牌不属于耐克。
    这是美国体育史上罕见的巨星形象。
    至于找到空位的队友，甚至用漂亮的动作传球，那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虽然于飞很愿意相信裁判临时做出了改变，但理智告诉他，裁判会突然从一个四步上篮爱好者转变为篮球规则原教旨主义者的唯一合理解释的原因只能是来自外部的压力。
    最终，下半场沦为了刷数据的舞台。
    如此吃到几个甜头之后，超音速将分差拉开到12分，第一节也快要结束了。
    于飞说：“我在低位打爆勒布朗之后，球场视野完全变了，我几乎可以预感到他们什么时候会过来包夹，队友的空位就像钻出地洞的地鼠一样出现在我的眼中”
    詹姆斯只比于飞小两岁，但落后五座总冠军，四届mvp以及面对面对阵的二十六连败。
    他刷了个36分13篮板8助攻的数据，对标了于飞全场34分12篮板12助攻的三双。
    裁判对走步突然变得抵触，吹起哨子竟有种宁错吹十个不放过一个的架势，仅仅一节，超音速和骑士被吹了6个走步。
    因为于飞在2003年与锐步签下的6年1.3亿美元的代言合同将在那个时候到期。
    奥尼尔如今的防守只是空架子。
    于飞平淡地说道。
    因此，詹姆斯在之后受到了家乡的批判。
    然后是小乔丹接于飞传球吃饼后被吹走步违例。
    他开始吞噬本来属于詹姆斯的市场份额，渐渐地，耐克开始将资源投注到他身上。
    这种假把式唬不到任何人。
    “希望如此。”
    他会摆出认真防守的架势，然后在真正需要出力的时候一动不动。
    因为他们都知道，杜兰特的选秀模板是于飞。
    詹姆斯听过一些风声，耐克计划在明年夏天拿出全部的资源去追求于飞。
    “有点少。”
    詹姆斯可以输，但数据不能输。
    听着于飞讲述他方才的经历，希克马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说得对！”于飞的助理林凯文附和道，“大飞最大的缺点就是基本功太好，不会四步上篮！”
    耐克不仅给杜兰特提供了一份仅次于詹姆斯的代言合同，更给予了他一个体育界罕见的公众形象——学徒、好人、邻家男孩。
    于是有了詹姆斯对杜兰特说的那句话，也许他是有感而发，但他最终的目的并不单纯。
    但他们帮助了勒布朗，谁来帮他们？
    打穿了詹姆斯的低位防守之后，于飞感觉自己的视野极其开阔。
    “你场均有几个助攻？”于飞又问。
    于飞该怎么打还怎么打。
    世上的事不是努力就有回报的，如果你不信，不妨看看勒布朗，他那么努力地来到西雅图，站在弗莱的面前，最后又是被一拳击倒。
    但詹姆斯的老问题是突到内线有90%以上的倾向是往外传球，没有人知道他是不会内传内还是不喜欢给内线传球，喜欢突分的进攻选择让超音速在防守他的时候可以明确自己的选择。
    克城是不如西雅图，但密尔沃基那是什么穷乡僻壤？
    于飞先接受现场采访，然后特意走到总裁面前。
    于飞坐下场下时，问内线教练希克马：“杰克，以前打低位的时候应该经常被包夹吧？”
    希克马不无自得地说：“他们要是不包夹，我能场均拿下30分。”
    “怎么了？”
    然后，他注意到于飞有些意外。
    卡尔换于飞下来休息。
    他的外线三分的准度让于飞感到陌生。
    这加剧了他们的紧迫感。
    尤其是詹姆斯，他无法接受这件事。
    “少？”希克马没好气地说，“已经很多了！”
    “别，对面有个整天被骑士老板说天佑克利夫兰的，现在他满脑子想的是怎么离开。”于飞玩笑道，“伱要是盼着我好，就别把这个词用到我身上。”
    斯特恩不会如此天真，他相信于飞也不会。
    对耐克旗下其他的篮球运动员来说，这是莫大的压力。
    倒是于飞，他一边背打詹姆斯，一边接近持球大核精通背打后必然会触及的终极之门——低位吸引防守，形成中路开花四面爆破的攻势。
    他们可以。
    一语成谶，他们在场下欢乐地拿詹姆斯的012上篮开涮，比赛却在第二节发生了变化。
    于飞对两人的交流漠不关心，骑士注重外线的打法让超音速集中火力攻击他们的内线。
    在希克马的印象中，于飞是个持球第一的球员，只是来到超音速选择了转型。但是，球员的个人风格就像血缘一样深刻，无论于飞如何转型，最终都会回到最初的路上。
    (
    随着杜兰特追随于飞赢得自己的第一座总冠军，耐克对他的营销也进入了下一阶段。
    “有没有一种可能。”兰迪·米姆斯是詹姆斯的嘴替。“我是说可能。这是我个人的意见，与勒布朗无关。二十七连败不是勒布朗和弗莱的差距，而是克利夫兰与密尔沃基和西雅图的差距？”
    但一个在弧顶持球和在低位接球都能成为大核的球员，对球队的意义完全不同。
    所以，詹姆斯在耐克内部最大的竞争对手，其实就是站在于飞身边的杜兰特。
    詹姆斯上来先被吹了个走步违例，他不禁摊手。
    他们期待长江后浪推前浪。
    对那些技术习惯良好的人来说，这是好事。
    如果耐克得手，他们将得到当代的乔丹。
    可从第二节开始，裁判好像换了个人，对脚步的吹罚尤其严格。
    希克马用严肃的口吻说出搞笑的话：“你不会四步上篮。”
    耐克把他宣传成于飞的学徒，对外则是个好人，而在球迷面前，他是背着书包的大男孩。
    下半场，詹姆斯恢复了正常，但骑士落后太多，反超无望。
    当于飞在詹姆斯的防守下第四次低位进攻得手，迈克·布朗表示不能再放任于飞一个人干勒布朗了。
    以詹姆斯对于飞的了解，他知道对方大概不会离开锐步。
    无论是他，还是联盟中的其他人，都不可能靠单防抵挡他。
    因为耐克本质上是乔丹的“老巢”。
    希克马说：“三个左右。”
    在这件事上，他们已经对詹姆斯不抱希望了。
    而且，他的投射比起上赛季更加精进了。
    原本和于飞还能旗鼓相当，突然间，骑士队一泻千里。
    不，你的反应是着急。
    于飞没有给詹姆斯机会，半节内把分差扩大到20分，上半场还没结束，钥匙球馆里就有许多球迷举起詹姆斯跪倒在于飞面前哭泣的p图，上面还写着：“勒布朗，二十七连败不是你的极限！”
    第一节的詹姆斯简直是天神下凡，突破无解，外线投篮还准。
    但詹姆斯就不好受了，不是说他不走步就不会打球，不走步不会打球的是门外汉，他不至于。主要是他的比赛节奏被裁判破坏了，让他找不回第一节那种掌控雷电的感觉。
    “我们只管努力，好事自然会发生。”
    詹姆斯仗着合法的四步上篮见谁打谁，超音速的联防虽然好使，但小皇帝也不是每次都会着道。
    可他又无可奈何，如果要在他和于飞之间作出选择，耐克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他。
    像奥尼尔这种来到进攻端就把内线当家的人，如果持球人不给他甜头，他不可能有积极走位的欲望，如此一来就会形成每个人都挤占内线的恶性循环。
    “我们的协防呢？我们的包夹呢？”面包教练激动地叫道，“你们这帮该死的到底能不能给勒布朗提供一些帮助？”
    乔丹在青涩之际被伯德两次在季后赛横扫的事迹都成了后世人质疑他的证据，詹姆斯在于飞面前的败绩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差距是不可能弥补的。
    詹姆斯的阵营意识到了这一点。
    今晚，詹姆斯外线7投4中，彻底从一个进攻武器库畸形的天赋怪物迈向了外线精准，中距离能投，禁区无解的三向进攻杀器。
    罗伊两次运球到他面前使用欧洲步上篮，奥尼尔连个反应都没有，只是举起双手装模作样。
    作为一名球员，你在场上被包夹的第一反应是什么？骄傲？你终于被对手尊重了？
    这是杜兰特的优势。
    “哪不一样？”
    人们见过j博士和魔术师那样的交际花，也见过乔丹与老虎伍兹那样的统治者，还有泰森和艾弗森式的反派叛逆小子，但他们从来没有一个人被当作好人。
    “你一直都不让人失望，这很好。”斯特恩说，“我希望西雅图也不会让人失望。”
    这番话的用意是想继续“骑士输了我勒没输”的陈词滥调，但由于把克利夫兰代指骑士，有很多克利夫兰是听不懂的。
    詹姆斯的单一传球倾向导致了另一个结果，奥尼尔和他不可能产生化学反应。
    于飞不知道是自己催动了詹姆斯的进化，还是骑士1.0的詹姆斯真的具有这样的实力，这些都不重要。他注意到的是，以詹姆斯现有的技术能力如果配上四步上篮，那确实是个无解的持球手。
    因为骑士的防守被他逼得收缩，只要有人过来协防，就表明他有至少一个队友处于空位。
    “总裁先生，希望这场比赛没有让你失望。”
    包夹肯定是粗暴的，对手不惜动用两个人的力量也要锁死你，怎么会让你轻易传球？
    因此，99%被包夹的球员能做到把球传出去就算完成任务。
    “有你在。”希克马感慨道，“真是天佑西雅图。”
    现场谁最有可能，也最有能力带来这股压力？
    当然是联盟的掌权者。
    “不，你们不一样。”
    对于体育家来说，被称作好人是好事吗？
    可能不是，但一个好人在商业化发达的今天，有一个莫大的好处就是让球迷没有距离感。
    虽然斯特恩在其中出了一点力气，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影响了比赛的平衡。
    如果你因为裁判的尺度对你不利就失去了取胜的信念，那么也许你根本就不配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