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易,我和死对头都叹气 第204节
“官霓!”
两个人手拉手消失在走廊尽头。
江云尘听到官霓的名字,克制了一下上扬的嘴角,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可真是……火爆脾气。罢了,我还是去看看,万一闹出人命来不好收场。”
江云尘慢了几步悄悄跟在两人身后。
他隐了身形,于是便能听到一些街上的流言蜚语传入耳中——“赵一粟为了江云尘吃醋”“火烧烟云洲”“她太爱了”……之类的话。
直到听见“她已经怀了江云尘的孩子”,他嘴角的笑意才忽然消失,反手丢出去一记灵力。
于是传谣言的那人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平地摔倒,还是脸朝下,再抬起头时两条鼻血顺着人中往下淌,引得路人纷纷发笑。
孩子?
哼,如此乱传岂不是坏了她的清誉和心境?若是影响到她晋升六品的二重关,这些人怎么赔得起?
哎,都怪自己太优秀,跟她生死与共在一起历练的时间太长,到底是魅力不可抵挡,竟让她因个不着调的二品女修放河灯的事就乱吃飞醋……江云尘微微蹙眉,若是她已经情根深种可怎么了得?
她不能晋升,自己就不能晋升,到底不能耽误飞升大业。
江云尘神思乱飞,脸上表情时晴时阴,这春心乱动的模样就该拿个噬魔镜出来照一照才好!
片刻后,赵一粟在柳如意的带路下找到了官霓的住所。
那是在第壹街的中央位置,能住这么好的房子,可见官霓财力不凡。赵一粟在路上已经从柳如意那打听了一下官霓的情况,得知官霓竟然在才艺比赛中买了那么多票,心里的算盘顿时更响了。
柳如意压低声音:“师叔,这毕竟是咱们才艺比赛的钱篓子,可别闹出人命来。”
“我是那种为了一支暗箭就睚眦必报的人?”赵一粟竖起眉毛:“我就是受了伤,讨点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而已。”
看着她兴冲冲上前敲门,柳如意不禁额角抽了抽——您还不如睚眦必报呢!
这事儿她不想掺和,做情报工作的人本就要少露面,于是柳如意转头就走,打算去把钱宝丞给请来。
门咚咚响了几声,就有个小厮拉开门缝,只用一只眼睛往外面瞅,防贼似的:“哪位?”
赵一粟:“我找官霓。”
那小厮瞧见她像看见鬼似的,门缝后面的眼睛瞪得溜圆,忙说:“小、小小小、小姐不在。”
赵一粟:“那请问您家小小小小小姐去哪儿了呢?”
小厮:“……去养病、病了。”
赵一粟:“她不在,我就找你们家主。不开门是吧?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你们的宅院?!”说完掌心就浮起一团火,吓得小厮屁滚尿流后仰在地。
门就这样开了,赵一粟大摇大摆走进去,见这院落不仅地段极好,内部装饰还富丽堂皇,就知道自己是捅了灵石窝,能回本咯!
——
江云尘:她太爱了,我好苦恼。(眉飞色舞)(嘴角疯狂上扬)
赵14:该要多少钱呢,我好苦恼(眉飞色舞)(嘴角疯狂上扬)
第349章 索(抄)赔(家)
赵一粟昨日跟魔修打了一架,逃跑后消耗了灵力仓1%的储存,现在储存线刚够5%,她没有安全感。马上要打擂台赛了,不攒点本钱怎么行?
于是迈起的步子别提多轻快,笑盈盈地就进了厅堂在主位落座,还招呼双腿发软的丫鬟给她沏茶。
喝了两碗茶,后院终于来了个人招呼她,是三品的修士,年轻男子模样。
赵一粟站起来:“你就是家主?如何称呼?”
男子见她站起来,忙后退半步:“晚辈官耀,是官霓的大哥。”
赵一粟:“哎,大家都是朋友嘛,今日我不是来论辈分的,坐下说。”
她像个主人一样招呼官耀坐下,于是官耀就像个客人一样在次座落座,屁股只敢挨了半个椅子。
赵一粟:“昨天的事你也知道了?”
官耀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昨日一场误会,舍妹对您绝无冒犯的意思,更没有染指江前辈的意思……”
赵一粟:“哎哎哎,误会一场嘛,我懂的。坐下说,快坐下。”
官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战战兢兢坐下,更不明白赵一粟葫芦里是要卖什么药了。
官家本只是西大陆的一个普通富户,家族名下的主要产业就是土地。可西大陆土地贫瘠,后来在玄丹府的剥削统治下,人人都逃亡,赋税又重,土地多反而成了负担,压得官家一直苟延残喘。
直到那场玄丹府大战后,一个大派就此陨落,天行盟成立并将总部设在了西大陆的烟云洲,才为官家带来了逆天改命的时代。
因为官家大部分的土地就在烟云洲。自从决定举办天行大比,烟云洲的主城面积就不断外扩,征收了官家的土地,官家因此得了大量的钱财,还有几十套位于烟云洲主城的商铺。
这是户实实在在的拆二代。
家里有了钱,官家就开始大肆购买灵丹和修炼资源,这才让官耀这个根基普通的男子有了修上三品的机会。妹妹官霓则只是个二品,丁等的灵根,又不爱修炼,所以早早放弃了修上高阶的路子,转而瞄准了才艺出名的机会。
有绝尘九子珠玉在前,官霓对自己的星路做了一番规划,其中就包含用砸钱的方式把她送上才艺大比的头筹的事。对此官耀是非常支持的,直到昨天出了那件事,得罪了曾经敢火烧漳兴城的赵一粟,这才让官耀懊悔不已。
官霓当场就吓晕了,是被人抬回来的,病倒了也是真的。最怕的是赵一粟事后要来清算,毕竟官霓在众目睽睽之下扎了她一箭,而且官耀知道,那箭上还淬了毒!
那可是官家祖传下来的剧毒,万一真伤了赵一粟的性命,伏羲山还不把他家连根抄了?!
如今看到赵一粟全须全尾地来到家里,官耀暗中很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赵一粟马上就会让他知道,得罪了她就跟被伏羲山抄家了也没区别……
赵一粟和善笑着,美丽的眸子熠熠生辉,熟人都知道,那是在看到灵石时独有的光彩:“我不是那种计较的人,你妹妹箭上淬毒,这毒伤了我的灵海,很可能会让我的修为终生止步,如今我也只是看着体面,内里被毒得残破不堪……”
说到这里她意识到自己不该笑了,可笑意憋不住呀,只好垂头用袖子遮住脸,假装拭泪:“哎!伏羲山耗费那么多资源才将我培养出来,想到对师门、对师尊无以为报,我真是寝食难安……
“这就算了,我本就是要晋升九品的,万年内将有仙魔大战,届时修仙大陆少了我这个九品,又会连累多少同僚枉送性命呢?还有,昨日为了祛毒,我将师尊送我的八品法器给用坏了!那可是八品啊,伏羲山就算是万年老派,又能拿出几个八品供我这个不孝弟子糟践呢……哎?你怎么又站起来了,咱们坐下说,坐下说。”
官耀真觉得椅子上跟长满了钉子一样,如坐针毡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他慌得一比,连连表态:“千错万错都是舍妹的错,我们官家不是缩头乌龟,等她病好了,我一定亲自带她上门道歉!便是一路磕头从伏羲山下磕到山顶,我们也绝无二话!”
赵一粟:我要你磕头有屁用?磕十万八千个头,能换成我手里一个大子儿吗?
这呆子,真傻还是装傻?
她只能继续拭泪,说:“我那师尊你不知道,脾气暴躁且心狠手辣,你们若是上门认错,只怕师尊一抬手,官霓妹妹就被烧成一缕青烟,就此三界难寻咯!”
官耀脸更白了:“那、那我们该如何做才好?”
赵一粟:“我中了毒箭的事师尊还不知道,因为我已经想过了,事情闹大,我要官霓妹妹的性命有何用?做错了事,怎么错怎么弥补便是,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对!”官耀终于有点明白了:“您只管说,我们绝对负责到底。”
赵一粟:“首先就是那个八品的法器。如今天行大比正在进行中,丹符法器早就卖断货了,就是漳兴城的拍卖会也找不到一个八品。这件宝物我就算你个折扣价,八百万灵石吧,上品。”
官耀两腿发软,差点从椅子上秃噜到地上去。
赵一粟:“至于我断送的修炼前程,那是无法估价的,可我难道日日上门讨要,把你们官家逼死不成?折算折算,一千万灵石吧,上品。”
官耀两眼发黑,感觉天旋地转,无数的星星脑前耳后地环绕。
赵一粟:“还有现在外面风言风语,连我怀了江云尘的孩子都传出来了,名誉损失费,折算折算,两百万灵石吧,上品。”
赵一粟掌心一抬,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珠圆玉润的算盘:“凑个整,一共两千万上品灵石,您是现在付,还是分期付?分期的话我给您出个方案昂,分十二期,每期就是一百六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点六六枚上品灵石,后面的点六六我给您抹零了,不用谢。算上分期利息,按照民间钱庄每月三厘,就是……”
“不、不分期。”官耀哆嗦着手扒拉着桌子坐好,咬牙道:“我们现在付。”
第350章 他发什么癫?
“好嘞!就知道您是爽快人,是愿意为了错误付出代价而绝不会伤妹妹性命的人。”
赵一粟眉开眼笑和颜悦色,绝世的容颜落在官耀的眼睛里,却像恶煞一样吓人。
官耀:“如此巨额的灵石,我们需要三日周转,还望前辈行个方便。”
赵一粟:“好说好说,只是这首付款嘛……”
官耀:“我当下可给您凑出三百万,请稍等。”说完重新撑着桌子站起来,奇行种似的一步一哆嗦地挪到后堂去了。
江云尘隐在暗处,目睹了全过程。
唔,以后可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吃醋的女人。
果然,她还是太爱了。不愿意放过官霓,就因为官霓那句“江云尘也是你能觊觎的?”竟把官家逼迫至此……
头疼,这可怎么是好?
总不能真的娶了她吧?可我是个只想修炼早日查明师父下落一心渡劫飞升的男修!一个绝不会被爱情绑定的自由桀骜的灵魂!怎么能跟一个视财如命贪婪狂妄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的女修坠入爱河呢?可是她好爱我……不不不,怎能因为她优秀她勇敢她漂亮美丽又很爱我就让我娶了她呢?
江云尘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由于心境上下波动,不知何时隐身术也不灵了,就这么赤果果站在厅堂边上,被前来挡灾跑了一头汗的钱宝丞撞个正着!
钱宝丞:“江师叔?!”
江云尘想施禁言术已经来不及,赵一粟发现了他们。
她放下茶碗眨眨眼:“你俩怎么来了?”
于是江云尘只好负手站着,脸上表情努力淡定。
钱宝丞主动上前,左看看右看看,见厅堂上没人,就赵师叔一个人坐在中央,怕不是全被她杀啦?
忙问:“师叔……您来官家没伤人命吧?”
“怎么会?”赵一粟笑眯眯地说:“能赚两千万,我要人命干嘛。”
被自己口水呛到的钱宝丞:“噗咳咳咳——”您还不如要人命呢!
赵一粟单膝抬起踩在椅子上,一副山大王的模样:“啧,真想让官霓再刺我一箭……”
钱宝丞上前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师叔,官霓她不是故意的。”又压低声音:“是陆彤叶和她争风吃醋,意外射中了您……”
“我知道,刚才出来的路上已经听柳如意说了。”赵一粟摆摆手浑不在意:“嘿嘿嘿,她俩争风吃醋的关我何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两千万!两千万呀,啧啧啧……”
赵一粟心里正美着呢,忽然听见旁边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这怎么不重要?”
江云尘的脸像冻了三层寒霜,目光刀刺一般落在赵一粟身上:“怎么不重要?”
赵一粟:“啊?”
满脸懵逼赵一粟:“我哪句话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