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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二百六十九章 闪烁的谎言

      车子离开的时候,树上的枫叶已经悄然落下,天高云淡,秋色也渐渐浓郁了起来。
    从巷口到分部的小路上,崔仁赫、孙美玉、申正焕一边散步一边整理纷飞的思绪。此时的他们每个人都像一颗行星,不会受到外界干扰又小心翼翼的公转着,同时也在悄悄关注着别人,这样表里不一的生活也别有一番趣味。
    阔乐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金智媛不断的用吸管对着阔乐吐气。煜诚的视线则朝向窗外,此刻除了三三两两经过的车子外,也没有什么可疑被称为风景的了。咖啡搭档的工位正前方放着一个闪烁着银光的不锈钢咖啡罐。具有微缓曲线的罐子就像广角镜头一样迅速照亮了四周。在那中间,她看见了金俊勉的脸,此时的他就像刚刚输掉比赛的棒球手一样。咖啡搭档又看向门口的方向,突然孙美玉的目光和她在咖啡罐上短暂的交汇了。
    “哇,不愧是被提名的主管!承美居然能一眼看出谁是真正的行长?”
    听到孙美玉这么一说,申正焕轻咳一声,好像是要用咳嗽掩盖流露出来的笑声似的。
    “或许这就是人家和你的区别,有真本事的谁会用五年时间熬出眉目。”
    “话总是这么多,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再说不止是承美,明明分行长也看出来了。”
    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想到什么申正焕不经大脑过滤,就直接脱口而出了。孙美玉顿时瞳孔放大了一圈。走在两个主管前面的崔仁赫,轻蔑的哼了一声,随即又慢慢转过身。
    “重要吗?重要吗!总而言之,现在我们分部受到了行长青睐这才是最重要的。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给我提高工作效率,眼睛、嘴巴安到正对方去。”
    崔仁赫离开后,申正焕用力拍了拍孙美玉的肩膀,虽然美玉没有反抗,但等崔仁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之后,孙美玉便用手掀翻了申正焕堆积如山的文件。
    “金手套球手不在,感觉今天整个职场都冷冰冰的。”
    午后的办公区,明曜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又把身体朝煜诚靠了靠。
    “还冷冰冰的?看看你的桌面再说。怎么样是不是又热血沸腾了。”
    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明曜的笑容里带着苦涩,然后又是尴尬的沉默。过了片刻,就在煜诚准备起身去接咖啡的时候,明曜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
    “我好像很久没有见过蓝蓝的天空了。走吧!”
    阳光在稀薄的天空中渐渐向下移动。
    “哥,我现在真的好想承美啊。”
    看着金黄色的落叶随风而落,明曜的语气里流露着淡淡的伤感。他几乎丝毫没有理会煜诚惊讶的目光,煜诚只好在他对面坐下,明曜这才看清煜诚冷漠的脸,原本砰砰狂跳的心也稍稍平静下来。
    “不要这么夸张!你和李代理交往还没有几天呢?”
    “时间只能证明长度,爱意才是感情的深度。两者放在同一架天平上,当然是爱意会最先倾斜啦。”
    事实上,煜诚的心也在狂跳不止,甚至不亚于明曜。此刻,承美靓丽的身影清晰的映在遥远的天幕上,长长的睫毛羞涩的低垂、漂亮的杏眼、挺直小巧的鼻梁、如樱花般簌簌颤抖的唇片,所有的这些都让煜诚的心跳加速,为了控制随时燃烧的思念,煜诚轻轻的叹了口气。煜诚如此状况,明曜丝毫没有察觉,莞尔一笑后,长久以来一直支配他大脑的想法终于脱口而出。
    “既然今晚不可能见面,那就回趟家。妈妈总说浑身不舒服,心情也很焦躁。那意思就是催我回去看看她。不然也不会凭空出现这么多事儿。”
    “没有女朋友陪伴就想到妈妈,明曜你真是一天都闲不住。”
    “那也总比把父母拒之门外的你强吧!现在老婆都快成为你拒绝全世界的理由了。”
    明曜的话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煜诚的眼神在颤抖。明曜走到煜诚身边,轻轻抱住了他的肩膀,煜诚口中呼出的热气让人目光瞬间一凝。明曜好像被醺傻了,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目光敏锐,身体僵直,就连朝煜诚靠近的手反应也迟钝了。
    “不行,我还是得给承美打个电话,就算不见面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什么啊,居然是无法接通。承美,你究竟在干什么?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啊?”
    因为感情的空白,明曜还停留在对美好爱情的幻想里。他多么期待每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承美在身边。凝视着天真敏感的明曜,煜诚的目光里包含了太多含义,那些深深停留在他记忆深处的美好画面,突然又浮现在眼前。
    “人家忙着祭奠爸爸呢,哪有心情听你腻歪?”
    “我也觉得这样的我很讨厌,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承美,拜托接下电话呗。奇怪她在干什么呢?”
    煜诚长长的叹了口气,很多话堵在嗓子里根本发不出声音。但他模模糊糊的能感觉到,坐在旁边的明曜,脸上洋溢着他梦寐以求的烦恼与快乐…
    时间既没有变快,也没有变慢,就像正常一样流逝着。接连跑过妈妈常去的小公园和几家便利店后,承美气喘吁吁的站在妈妈并不常去打卡的理发店前。
    “大叔,我妈妈今天没有来过吗?”
    从理发店出来后,承美转头环顾四周,霎时时间继续静止了似的,一片寂静。承美的背就像满怀怒意的小猫一样高高的弓了起来。承美开始歇斯底里的发泄,从她嘴里吐出来的一如既往都是脏话,脏话、恨意,光这些依然无法表现她的内心有多崩溃。
    “疯了,要疯了。妈妈你到底跑哪去了?”
    承美每喊一句就狠狠的踢动着阻挡在自己脚尖的碎石子,不远处的垃圾桶被地震般的晃动搞得嗡嗡作响,随着次数越多,强度也渐渐变强。没多久,承美便蹲下身子,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大吼,在一旁路过的人纷纷转过头。议论声里有几个声音听得比较清晰,判断出声音的方向后承美便转过头瞪着他们。虽然口腔、眼睛里积满了血,但承美最终没能露出她想要的表情。
    “不好意思,您有没有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高,长相也差不多的阿姨?”
    站在巷尾的便利店收银台前,承美的表情有点复杂,看似生气嘴巴又闭得过紧,说是难过眼尾又不住的上扬,这种表情并不能按照常理解读。
    “没有看到,不好意思。”
    承美双手握拳的从最后一家便利店里冲了出来,那些转过头看向她的路人,就像无意义的风景一样从承美的身旁飘过。路边的菊花,树木还有金黄色的落叶也像无意义的灰尘般三三两两的散开来。
    “妈妈,妈妈?尹庆善女士?喂!”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小巷里的气氛也跟着沸腾起来。虽然希望越来越渺茫,但承美只能祈祷她能安然无恙。尽管她的大脑正被可怕的景象纠缠着。再次跑过妈妈常去的小公园,承美不断的责怪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掉入坚固的陷阱里再也脱不了身似的。此刻她的心跳声传达到嗓子眼,非常炙热,与此同时一种无法抗拒的无力感让她有种头晕目眩,承美只好用她那枯枝般瘦骨嶙峋的双手紧紧抱着大树。
    “妈妈!”
    投下来的阳光也无法将印在爸爸脸上的灰尘擦去,遗照里的爸爸与诀别时的爸爸简直判若两人,发量茂盛、两颊圆滚滚的、笑容里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活力,眼神又像点了蜡烛一样明亮,总之,照片上的爸爸那张脸实在是太年轻了。此刻,黄白色的菊花装饰着遗像,四处点亮的蜡烛温暖的发着光。各种各样的食物更是让承美眼花缭乱。看来妈妈在不久前应该来过这里。
    “妈妈,您还在这儿吗?妈妈!”
    承美的声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冷清的殡仪馆里扩散开来,好像带着强大力量的沉默袭击一般,人们一致的闭上嘴,或者半张着嘴的停住了。他们的视线就像约好了一样,朝那个方向看去,那里站着一个脸色几乎没有一点光泽、乱发如影子般深厚、瞳孔如黑色棋子般透亮、正怒视着四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