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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429章 设立鲸县,吐蕃的雪崩

      渤海国覆灭,向李光弼献都城的已珍蒙、壹万福等贵族,李光弼区别对待。
    之前显州城破,贵族投降,是逼不得已。
    现已珍蒙、壹万福献城有功,使大唐士卒免遭死伤,李光弼和郭子仪、王思礼商议,如实禀告至尊,记录他们的功勋,加以赏赐。
    只要禀承至尊的意志,他们会得到新的富贵。
    郭子仪令太原都督府长史薛兼训押送大钦茂、屋作个等渤海、靺鞨贵族回长安,由至尊处置。
    渤海虽灭,室韦、黑水靺鞨未平。
    此次郭子仪被李瑄任命为平定东北元帅,自然不能只灭亡渤海,就偃旗息鼓。
    但冬天已至,已经不再适合向北进攻。
    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伤亡。
    大军先在渤海国内安营扎寨,准备物资休整。
    乾元二载春天,冰雪消融的时候,郭子仪、李光弼、王思礼收到李瑄的诏令,可以进军。
    郭子仪使王思礼的兵马驻扎在渤海,配合已珍蒙、壹万福、高不平等原本渤海的文武官吏,安定渤海十五府和三独立州。
    郭子仪亲率太原军征室韦部。
    李光弼亲率范阳军和奚族、契丹等仆从军,征黑水靺鞨。
    现在如今室韦、黑水靺鞨领地内摇摇欲坠,唐军精骑轻轻一推,它就会倒塌。
    面对大唐的追击,除了搬迁远离故土,就只有躲藏在广袤的山岭原野。
    室韦大酋长莫贺咄因兵马损失惨重,在室韦部中,威望尽失。
    他回到室韦部后,诸部落瞬间分裂,许多小首领不再听从莫贺咄的指挥。
    有的室韦部落不甘心抛弃赖以生存的土地,也知西遁之路艰难,准备向大唐投降。
    有的则毅然西迁,踏入属于回纥的领地。
    莫贺咄也没办法,他根本没有再用武力威吓其他部落服从的能力了。
    他自己思虑再三,准备带着直系部落和亲信,向更北的地方迁徙。
    黑水靺鞨的情况更惨,因为屋作个在黑水靺鞨十八部中,威望巨大。
    他被逮捕后,黑水靺鞨十八部彻底乱成一团。
    他们回去以后,想的不是对抗大唐,而是争权夺利。
    铁利部、拂涅部打着攘外必先安内的口号,利用族部的强大优势,进入黑水都督府勃利州(今伯力),驱逐屋作个部落对黑水靺鞨的主导权。
    并慑服其他部落,向他们服从。
    但铁利部、拂涅部获胜以后,又因为分赃不均,谁都想成为新的大酋长,双方火拼。
    在这种背景下,李光弼率领远征军进入勃利州范围内,轻而易举地扫灭不臣服的黑水靺鞨部落。
    他知道有的部落藏在黑山白水之间,令他们速速投降大唐,莫要负隅顽抗。
    李光弼遵从李瑄命令,在占据勃利州以后,建立黑水郡。
    原本大唐封的黑水都督府,早已不承认。
    并令平卢都督府设黑水军,拥有五千骑。
    以俘虏建立黑水城。
    今后还会向黑水郡移民,确保大唐能在黑水郡一带,站稳脚跟。
    乾元二载秋,李光弼率领两千骑兵到达原本属于郡利部的地盘,这里是黑水下游,紧临北海(今鄂霍次克海)。
    按照李瑄的吩咐,在郡利部,建立北冰县,设北冰军,卒一千人。
    并开辟固定路线,圈画牧场。
    乾元三载夏,李光弼率兵从北冰县,渡海进攻黑水靺鞨十八部之一的窟说部(今库页岛)。
    在靺鞨俘虏的带领下,李光弼很快就拿下窟说部,并将大唐金龙旗插在岛上。
    按照李瑄的吩咐,李光弼将窟说部改为鲸岛。
    设鲸县!
    并在鲸岛的北部平原上进行祭天,令工匠勒石记功。
    按照李瑄的规划,于乾元四载夏,李光弼将岛上的人口,迁到鲸岛的最南端平原,将鲸县的驻地设立在此。重新规划楼船航道。
    相较于北面,这里背靠无尽的大山,冬天更为温和。
    地势平坦,不仅能够建立牧区放牧,开垦耕地后,还能种植粟米、蔬菜。
    由于南临鲸海,这里更可以捕鱼为生,连窟说部的靺鞨人,都一直有出海捕鱼的传统。
    李光弼将屈说部的贵族带离鲸岛,也终于在乾元四载秋的时候返回长安赴命……
    鲸县设立鲸海军,有兵马五百人。
    将来会有一部分被流放的汉人罪犯,搬迁到鲸县,进而对整个鲸岛进行探索。
    后世有传说,李光弼乘船到达窟说部的时候,见鲸鱼跃海,故禀奏至尊,因此得名。
    ……
    在李光弼、郭子仪、王思礼刚开始横扫东北的时候。
    乾元元载,八月一日。
    灭吐蕃元帅南霁云,副元帅段秀实,遵从李瑄的诏令,越过巴颜喀拉山,向吐蕃发动灭国之战,要一举解决西南边患问题。
    此行兵马最主要由柏海军、青海军组成。
    由苏毗、通颊、吐谷浑、白兰羌、党项、山河部等辅助。
    还有一些归服大唐的吐蕃俘虏。
    他们将与唐军一起进入雪域高原。
    共发兵马八万余人,战马、驽马、单峰驼、骡子等一共十二万余匹。
    这是一场漫长的行军,还有不少供士卒食用的牛羊。
    现在吐蕃的局势已经很明朗,旧贵族势力以营救尺带珠丹和赤松德赞为由,联合不满玛祥·仲巴杰的群体,举兵起势。
    起初,玛祥·仲巴杰忠与旧贵族势力旗鼓相当。
    但玛祥·仲巴杰在最关键的时刻,联系上象雄国,给旧贵族势力来了一个回手掏,奠定自己的胜利。
    然后又几番鏖战,将旧贵族势力的军队打退。
    抵消了旧贵族势力想要进攻逻些城的念想。
    但玛祥·仲巴杰所受拥护的“军户家庭”,“雍仲本教”族部也因此元气大伤。
    没有恩兰·达札路恭为玛祥·仲巴杰分担压力,许多事情他都力不从心。
    又一次从囊巴平叛回到逻些城后,玛祥·仲巴杰托着疲惫的身躯,来到红山宫堡。
    “如今的吐蕃真为脆弱啊!”
    他深深地感觉到曾经强大的吐蕃,已经支离破碎。
    曾经松赞干布一统雪域高原的部落,建立起吐蕃这个概念。
    一直以来,吐蕃都是雪域雄鹰。
    他们珍惜上天赐予的宝地,用勤劳与勇敢,积累起自己的信念。
    一代代赞普和大论的努力,使他们征服了一个又一个的部落。
    他们野心勃勃,最大的战略是控制河西走廊,吞并西域。
    建立一个可堪比大唐的帝国。
    尺带珠丹时期,国力强盛,数十万勇士,与大唐一直互有胜负。
    直到那个男人降临陇右,吐蕃的噩梦到来。
    短短几年时间,吐蕃就损失五十万兵马,从鼎盛的国度,变得唯有老弱病残。
    一百多年才征服的部落,一朝之间,全部散去。
    伟大的赞普,囚禁于长安近十年时间,供唐人取笑。
    国家第一次向大唐称臣。
    之前哪怕是和亲时期,两国也只是盟友关系。
    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掏空了吐蕃的家底,使吐蕃想要反抗的时候,没有充足的锐气。
    玛祥·仲巴杰虽是权臣,玩弄权术,架空国君,但他有强大国家之心。
    他以为能凭借大唐内乱,完成复仇。
    又是一次全军覆没,彻底粉碎玛祥·仲巴杰的希望。
    身为大论,本欲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可现在整个吐蕃,哪还有一丝生机?
    身心俱疲的玛祥·仲巴杰来到红山宫堡内雍仲本教的殿宇中,见到索黎大师。
    索黎大师是臃肿本来中最德高望重的大师,连玛祥·仲巴杰也要尊敬。
    “大论为何而来?”
    索黎大师向玛祥·仲巴杰一礼询问。
    “我还是不是国家的大论,是不是赞普的玛祥?”
    迷茫的玛祥·仲巴杰向索黎大师问道。
    “大论应还是!”
    索黎大师沉默片刻后,向玛祥·仲巴杰回答道。
    哪有囚禁赞普的大论?
    玛祥,是“舅舅”的意思。
    原本玛祥·仲巴杰叫那囊·仲巴杰,因为他是赤松德赞的舅舅,可以改名为玛祥·仲巴杰。
    哪有舅舅会囚禁自己的外甥?
    玛祥·仲巴杰问这句话,也是自欺欺人。
    “平定囊巴归来,路过唐拉山的时候,雪崩而下,十几名勇士被积雪掩埋,无法再找到。”
    “敢问大师,这是我的命运,还是吐蕃的命运?”
    玛祥·仲巴杰又向索黎大师问道。
    这是他不甘且忧患的地方。
    雍仲本教崇拜自然,包括日、月、星辰、山川、河流、湖泊、牛羊、禽兽等,以跳神舞、祭祀、占卜、念咒、驱魔为主要仪轨。
    所以雪崩这种再正常不过的自然现象,被玛祥·仲巴杰认为是天神的预示。
    他和恩兰·达札路恭都是虔诚的苯教徒,严厉打击那些宣扬佛教的寺庙。
    哪怕是赞普也不允许。
    所以此次雪崩事件使玛祥·仲巴杰怀疑人生。
    “天神在发怒,但大论一直为苯教努力,保护神祗与信徒,天神会原谅大论的过错。”
    大师也不能免俗,违心地向玛祥·仲巴杰说道。
    正是因为玛祥·仲巴杰阻止佛教入雪域高原,才使苯教保持如今的地位。
    索黎大师也希望苯教会有越来越多的教徒,有更多人去信仰天地的力量。
    玛祥·仲巴杰摇了摇头,他知道在索黎大师这么找不到答案。
    或许索黎大师,在对雍仲本教的理解上,不如恩兰·达札路恭。
    就在玛祥·仲巴杰离开大殿的时候,索黎大师又突然开口:“若能保住苯教,大论的功绩,不下于辛饶弥沃大师……”
    这让玛祥·仲巴杰顿住脚步。
    辛饶弥沃大师是雍仲本教的创始人,距离现在已经有两千多年。
    吐蕃的灭亡,意味着雍仲本教可能断绝,香火旺盛的寺庙。
    索黎大师的话模棱两可。
    似乎已经告诉玛祥·仲巴杰答案。
    索黎大师也有担心。
    他担心雪崩是苯教的命运!
    回到房屋中,玛祥·仲巴杰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玛祥·仲巴杰是从那个时代走来的,见证大非川之战,想到那个天神一样的男人,绝望如影随形,恰似这漫漫长夜,看不到一丝曙光。
    当夜,玛祥·仲巴杰又做了一个梦。
    雪崩的那一幕,在他梦中重现。
    他从梦中惊醒,觉得自己喘不过气,又赶紧将窗户打开。
    “呼呼……”
    寒风吹来,玛祥·仲巴杰才趴在窗户前松一口气。
    天上无星,屋内黑暗。
    玛祥·仲巴杰立刻吩咐女奴将灯烛点亮。
    对着烛光,他再也无法入眠,脑海中全是雪崩的一幕。
    天还未亮,玛祥·仲巴杰又跑到红山宫堡中尺带珠丹的居所。
    “老赞普,大论前来拜见!”
    尺带珠丹未睡醒,就听到奴婢在呼喊他。
    吓得他赶紧从床上跳起来,以为玛祥·仲巴杰这个逆贼要杀他。
    否则怎会天未亮就到来?
    但尺带珠丹又不能不去见玛祥·仲巴杰。
    将衣服披上,怀着忐忑的心情,尺带珠丹在偏殿召见玛祥·仲巴杰。
    “当年大非川之战后,我吐蕃可战之兵,仅剩数万。十年时间,好不容易恢复到二十万大军,却因赞普的归来,毁于一旦,现吐蕃不如十年前。吐蕃的国力被榨干榨净。你难道不知道李瑄的阴谋诡计吗?为什么会回来?”
    玛祥·仲巴杰一向知礼仪,现再见尺带珠丹的时候,竟不拜见,对他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吐蕃已经断了一代人。
    “吐蕃”这个名字,再也无法去凝聚民心。
    一些痛恨吐蕃的部落,携幼扶老翻过巴颜喀拉山,归入大唐的柏海。
    所以玛祥·仲巴杰将如今的局面归结于只想夺权的尺带珠丹。
    李瑄看准尺带珠丹和李隆基一样,不甘寂寞。
    小小阳谋,就使吐蕃四分五裂。
    “你连赞普的含义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质问我呢?”
    “你我何尝不是一类人?”
    尺带珠丹向玛祥·仲巴杰反唇相讥。
    他醒悟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承认自己爱权力,但玛祥·仲巴杰不爱吗?
    玛祥·仲巴杰排除异己,与恩兰·达札路恭架空赞普,这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呜呜……我愧对了先祖啊……”
    被尺带珠丹这么一指责,玛祥·仲巴杰突然跪地哭泣起来。
    那姿势如同一个虔诚的苯教徒瞻仰神祗。
    他根本不是来数落尺带珠丹的。
    玛祥·仲巴杰是那囊氏的人,立志要带领那囊氏成为吐蕃最显赫的尚族。
    早在吐蕃悉补野于雅砻初建邦国时,“那囊氏”已经是悉补野赞普的家臣。
    他的先祖那囊氏·赞雄甲曾经用一条抹了毒药的藏獒,设计毒死了篡位者罗昂。
    那个时候,那囊氏为忠勇的家族。
    “纳囊氏”家族最早出自雅砻地区。是吐蕃王室的绝对班底。
    松赞干布制定“三尚一论”时,称“上部之没庐氏(坚赞僧格)、下部之琛氏(嘉斯协丁)、中部之那囊氏(那囊嘉甘),一论为韦氏(吉桑达纳)”。
    无一不表明着那囊氏悠久的地位和对王室的忠诚。
    可到了玛祥·仲巴杰这一代,他的妹妹虽然成为尺带珠丹的王妃,但玛祥·仲巴杰也反客为主,攫取权力。
    看不到希望的逆境,使玛祥·仲巴杰忏悔。
    那囊家连做忠臣的资格都没有了。
    尺带珠丹也明白,玛祥·仲巴杰绝对不是在跪他,也不是对他承认错误。
    看玛祥·仲巴杰如此虔诚,尺带珠丹也深有悲痛。
    他终于记起来,是他的“雄心壮志”,将吐蕃推入深渊。
    若论因果,他才是吐蕃衰落的罪魁祸首。
    尺带珠丹想着想着,老泪纵横。
    “唐军会等我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入雪域高原。现我们两败俱伤,都在苟延残喘,他们的兵马应该即将到来。你觉得会有奇迹发生吗?”
    君臣嚎啕大哭一阵后,玛祥·仲巴杰抹了一把眼泪,向尺带珠丹询问道。
    李瑄的计谋环环相扣。
    他们明知道唐军在干什么,还要被牵着鼻子走。
    去年柏海之战失败,又赔偿唐国大量的黄金。
    也仅仅换了一丝心安。
    “我会向拉如、叶如的部族传令,停止内战,全力迎击可能到来的唐军。”
    尺带珠丹为先辈建立的国家,在这一刻选择向玛祥·仲巴杰妥协。
    “你真以为那些人喊着营救老赞普的旗号,是真心为你吗?”
    玛祥·仲巴杰反问一句。
    那些旧贵族势力不过是为推翻他掌权而已。
    随着一代代的年轻人战死,尺带珠丹在吐蕃国内的名声臭不可闻。
    老人、妇孺,想起尺带珠丹,就想到他们死去的儿子、丈夫、父亲……
    “唐军劳师远征,出巴颜喀拉山口后,也需要三个月左右,才能到达逻些城。我们可以趁其疲惫,出其不意。李瑄现在为一国之君,不可能亲自领兵。”
    “自古以来,以少胜多的故事比比皆是。又往往产生于危难之中。我们现在正处于这样的困境。”
    尺带珠丹叹一口气。
    如果吐蕃不能保全,他死难瞑目。
    “以少胜多,首先要同仇敌忾。我们具备吗?”
    玛祥·仲巴杰摇头说道。
    军中现在一听到唐军,不再是仇恨,而是吓得尿裤子。
    这种情势下,怎能反击唐军?
    大唐俘虏的吐蕃人太多了,甚至连末·结桑东则布这样的大论都为大唐效力。
    他们深知雪域高原的山川地势,想要伏击难如登天。
    “你想将逻些城拱手相让,如东则布那样,成为唐臣?”
    尺带珠丹瞪着玛祥·仲巴杰。
    他最不能接受的,是这种结果。
    他余生最怕的事情,就是再去一次长安。
    每一次宴会,李隆基都炫耀般地“请”他赴宴。
    外国使节的指指点点,王公贵族对他讥笑。
    那优美的丝竹,那轻歌曼舞,那香醇的美酒,都勾不起他一丝兴趣。
    在一次次的煎熬中渡过,是以李瑄释放他的时候,他归心似箭,不计后果。
    “这是我难以抉择的地方!”
    他没有否认,没有赞同。
    连年以来的疲倦,在雪崩以后,让玛祥·仲巴杰这个胸怀抱负的人产生退缩之心。
    十年前,他与恩兰·达札路恭联合,扫灭末氏与朗氏,获得权力。
    现末氏、朗氏的族人连猪狗都不如。
    如果他再败一次,以后那囊氏的境遇,或许比朗氏和末氏还要惨。
    希望过后,一次次的失望,换来的是绝望。
    “不……雪域高原,是松赞干布征服的地方,拱手于人,雪山就要塌陷了。”
    尺带珠丹抓住玛祥·仲巴杰说道。
    他想让玛祥·仲巴杰再搏一搏。
    他们吐蕃可以一直失败,只要在雪域高原赢一次,就能止住唐军进入雪域高原的念想。
    进攻的信念失去,只想守住族地。
    “雪山在十年前就已塌陷;吐蕃灭亡于一年之前。松赞干布只是用长矛制服牦牛,他有徒手撕裂猛虎的李瑄伟大吗?”
    “李瑄一定会灭亡吐蕃,天神已经预示我该如何选择。只是我的心在做争斗。”
    玛祥·仲巴杰向尺带珠丹回答道。
    尺带珠丹颓然!
    他仿若看到吐蕃的结局。
    他是真正的亡国之君。
    “报……启禀大论……老赞普,探马来报,唐军翻越山口,正顺着唐蕃主道,一路南下进入雪域高原。沿途的哨岗、戍堡,根本无法阻挡。”
    就在这时,吐蕃一名小贡论急冲冲地进入大殿,向玛祥·仲巴杰禀告军情。
    吐蕃的探马现在将消息传来,说明唐军进入雪域高原已经最少半个多月,甚至将近一个月时间。
    玛祥·仲巴杰将几乎所有能调动的兵力,都调集回逻些城附近平叛。
    北方也就留下千八百名士卒。
    玛祥·仲巴杰清楚,留再多也不够唐军杀。
    吐蕃哪还有壮年男子经得起消耗?
    索性使北方不设防。
    “唐军来了多少兵马?”
    玛祥·仲巴杰释然以后,平静地询问道。
    “据探马回报,唐军兵马在山满山,在谷满谷;夜间安营扎寨,眺望如星海。他们前方的战马、骆驼以十万计算。隔着十数里,都能听到长风带来的嘶鸣声。”
    小贡郡向玛祥·仲巴杰回答道,总而言之就是多。
    唐军为灭吐蕃做了充足的准备。
    十年间训练的士卒,使唐军也能适应高海拔的冷瘴。
    衣、袜、手套的诞生,使唐军比吐蕃更能抵御风寒。
    “赞普,我只能在逻些城外,等待唐军到来了。”
    玛祥·仲巴杰笑着向尺带珠丹说道。
    他现在加上禁军千户所和奴隶,总计只有两万兵马。
    这些兵马一旦离开逻些城。
    那些旧贵族势力会立刻占据逻些。
    打到这种地步,牵扯到信仰上,玛祥·仲巴杰已不可能与旧贵族势力联合抗敌。
    若唐军“十万兵马”到逻些城外,他集合所有兵马固守,也没有任何意义。
    逻些城从不以防御而著称。
    玛祥·仲巴杰的心中,已然有了选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