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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57章 宁嫔

      罗氏一倒,直接影响到了后宫!
    刚刚小产的罗昭仪,还未调养好身子,就接到了这等噩耗,当场便晕厥了过去,醒来后,挣扎着起身,着人唤来已经搬去南三所的二皇子,携着二皇子,一同跪倒在养心殿门前,素装淡颜,双目红肿,全无往日的盛装跋扈,显得凄凄凉凉,分外低微。
    所有与罗昭仪一派的妃嫔,都犹如霜打的一般,尤其是那些家族随着罗昭仪被定罪的,更是坐立难安,心如乱麻,只是她们毕竟不是罗昭仪,有一个皇子做底气,比如沈淑华,刚得知父亲的官职被一撸到底,不由得天旋地转,深陷绝望深渊——她可不是罗昭仪,认不清自己的处境,以她对皇上的了解,一旦皇上下了命令,就再无更改的余地!
    她那寒窗苦读,好容易才爬上大理寺卿位置的父亲,瞬间便跌了下去,此生恐怕再无爬起的希望,而她这么多年在宫中战战兢兢,甚至忍着罗昭仪的跋扈甘心做个跟班,就为了找准机会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而这所有的心血都在一朝之间付诸于流水!
    罗家,都是他们连累了她家——沈淑华在心中恨极了罗太师和罗昭仪,却不想想,当初便是她自己觉得跟着罗家有利可图,才心甘情愿低头,世上又岂有光拿好处而不愿承担风险的美事?
    前段时间暗潮汹涌的后宫在罗太师被治罪后瞬间安静下来,仿佛从来也没有喧闹过,整个后宫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和谐——因为,所有高位妃嫔的家族,都牵扯了进去,刘家曾向罗家示好,许家左右逢源,严家拥有一个三皇子,与罗家本是对手,但恰恰是因为这个,严家在这个敏感时期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也有没有牵扯进去的,如安贵嫔,家世寻常,反而躲过了这一劫,如宁嫔,父亲是皇上重用之人,如静美人,父亲左都御史,在此次事件中弹劾罗太师立下功劳。
    而容昭,本身被禁足,父亲容永清连遭家宅不宁后十分沉寂,一改往日汲汲营营的状态,于此次政治博弈中,反应略迟钝,以至于毫无建树。
    不过,这样的表现却让容昭十分满意,她宁愿有一个平庸低调的父亲,也不愿意有一个野心勃勃却无品无德的父亲。
    “主子,”夏荷匆匆地进了门,朝正在抄书的容昭福了福身,脸上带着一丝喜气,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奴婢刚才提膳时,听说养心殿那儿,罗昭仪晕过去了!”
    养心殿殿门紧闭。
    罗昭仪在殿外已经足足跪了三个时辰了,跪得脸色惨白,唇色青紫,呼吸似断似续,红肿的双目中满是血丝,褪去华服后显得分外纤细的身形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瞬间就要倒下,然而她还是撑住了。
    她虽然携着二皇子而来,但毕竟是做母亲的,不忍心孩子陪着自己受罪,因此在自己下跪的时候,硬是阻止了二皇子同样下跪的动作,然而终究没能换得皇上的怜惜回头,在二皇子秦钊再次恳求陪着她请罪的时候,她沉默了。
    也许,有了钊儿的加入,皇上会回心转意呢?她想——只要皇上能饶过父亲这次,她以后一定会努力劝说父亲,她也会收敛脾气,好好养大钊儿,到了现在,她心中隐隐明白,她以前一直骄傲的却是错的,皇上并不属于她,这个后宫中,唯一属于她的,大约只有她的孩子了。
    期盼的双眸看向紧闭的殿门,渴望着她满心念慕的君上能对她再心软一次,渴望着她的丈夫看在孩子的面上再让她一次——任由殿门口万分为难的内侍们急得团团转,罗昭仪仰头看向养心殿大门的目光瞬也不瞬。
    可是,皇上连面也未露,甚至都懒得遣李连海来赶走她,就任由她一直跪下去,跪得她终究绝望了。
    从中午跪到傍晚,罗昭仪晒得双唇都起了层皮,脸上却呈现怪异的通红,她只觉眼前一片模糊,白光闪闪,最后,在一双担忧的眼眸和惊惧地叫喊“母亲——”中,软软地倒下。
    “不——”二皇子再懂事,也只是个孩子,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尝到了从云端跌下的滋味,这一切都源自他背后的罗家倒了,而现在,他那一向强悍得仿佛无所不能的母亲也要倒了吗?
    那个一向疼他的父皇,为什么变了,为什么要这么对他?难道真的是因为新来的那些父皇的妃嫔,还有那个害得他失去了小弟弟的璟婕妤……
    二皇子越想越恐惧,越想越怨恨,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李连海才慢悠悠出现,高高地站在台阶上,不改恭敬地道,“皇上吩咐,请殿下和娘娘先回去。”
    二皇子秦钊猛然抬头,看向那站在高处,令他堂堂皇子也不得不仰视的——阉奴!
    二皇子满脸眼泪,看上去很是可怜,然而那双属于孩童的漂亮眼睛,尽管还蓄着泪水,却已经失去了孩童的纯真,进而迸射出了仇恨的光芒。
    李连海低下了头,不再看向那双眼睛,态度看似更加恭敬了——皇室里的孩子瞬间长大的例子他知道的多了,不管二皇子仇恨谁,总是与他无关,不过,作为皇上的贴身大太监,他可不会向皇上隐瞒自己知道的一切。
    至于皇上对二皇子的印象会不会变差,这也与他无关,不是么?
    秦瑄听了李连海的报告,沉默半晌,一向深沉难辨的脸上,滑过一丝惆怅,他对二皇子秦钊也有过全心全意疼爱的时候,这毕竟是他活下来的第一个儿子,没有谁愿意和自己的孩子生分,然而,因为罗昭仪,因为罗太师,他不得不和这个儿子疏远起来——
    他首先是个皇帝,然后才是父亲,他永远不可能像寻常父亲那样,先考虑的总是孩子的前程,而是整个大乾朝的江山未来,而罗太师,显然已经威胁到了大乾的江山稳定,他只能痛下狠手,不但剪除掉这颗毒瘤,也要震慑住其他心怀叵测之辈!
    “罢了,将他禁足半年,抄写《孝经》、四书五经各百遍,对了,将他身边的奴才都换了吧,其他的,随他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