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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4章

      “造孽,”看门的妗子瞧着这情景不禁咋舌,她扶着门,摇了摇头,“这都第几回了?也不怕真把人打死。”
    说着她拎出两把伞,趿着鞋,将稍有些肥胖的身躯挤出门去,一把伞扔给晏温,她撑着另一把往那楼道口走去。
    疾雨像是落进了耳朵里,噼里啪啦吵闹不停,晏温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自行车,他跺了跺脚激起一片水花,混在雨声中变得更为嘈杂。
    他看着那妗子将小孩儿扶了起来,蹲下身,掏出一块手帕将那小孩脸上的水擦干净,接着将手帕翻了个面儿,又把小孩儿身上的水给擦净。
    小孩儿身上应该是有伤,雨帘遮挡视线,但晏温看着那手帕似乎红了一块,那小孩儿也像是不知疼一般,任人擦拭,一声不吭。
    晏温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伞似乎有些漏,有雨滴落在他头上,晏温眨了眨眼一个激灵,他将自行车靠在自个儿身上,抬手摸了摸头顶。
    湿乎乎的,这伞果然漏了。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那妗子已然带着小孩儿走了过来,晏温落下手来,搁在车把上,他看着一张带着泪痕的小脸穿过雨幕缓缓靠近,心下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他不禁抿了抿嘴,扯出一些还算友好的笑。
    小孩儿身上很脏,短袖遮不住一身青紫,还有几道血痕,晏温没忍住皱了下眉头,配上那友好的笑,倒是怪异的很。
    “我叫晏温,”他学着大人的样子伸出一只手,挑了挑眉松开眉头,“你叫什么?”
    小孩儿似是没见过这架势,被晏温突然伸出的手吓了一哆嗦,他吸了口气向后退了一步,脚踝波动积水,将云影天光拂乱。
    “嬉皮溜的吓人,回家去。”妗子一把拍在晏温手上,劲儿不小,啪的一声比雨响。
    她白了晏温一眼,接着转头向着那小孩儿说道:“你进屋去,过会儿水热了我叫你。”
    小孩儿还在看晏温,兴许是惊魂未定,一双眼睛瞪的浑圆,雨水蒸腾天地,也蒸湿了他的眼。
    “听着没?”妗子捏了捏小孩儿的胳膊,叫人回魂儿,“进去等着去,水热了我带你洗澡。”
    伞太小,小孩儿被遮得严严实实,妗子因着要与人说话,不自觉的弯下了腰,后腰离了伞,这会子早已湿透,浅色的上衣深了些许,像是贴了一片被人撕碎的荷叶。
    小孩儿不知道听见了没,他看着晏温依旧惊慌,却也点了点头,幅度不大,不仔细瞧看不太出来。
    “嗯。”小孩儿应声,也被骤雨淹没。
    倏而一阵风起,虽说是夏日沉闷,可淋了雨吹风还是有些冷的,晏温哆嗦一下,下意识的抬手搓了搓胳膊,自行车登时在他身上滑落,一把砸进雨中,这水花可比他踩出来的大的多。
    “呦嘿!真是个冤家啊,”妗子被溅湿了裤腿,下半身近乎没有干的地方,“回家去吧祖宗,你爸不打你也得骂死你,下回就该来让他看看你是怎么混的,要命了,我回回碰上你,回回没好事儿。”
    妗子说着,抬手就要赶人,她拍了拍着晏温的胳膊,使了劲儿将人往雨中推,雨砸在伞面上似是要将伞砸破,伞骨都湿了,雨漏进来,在晏温发顶淋出一个坑来。
    “让他跟我回去洗澡呗,”晏温踩着水,声音穿透了雨,“反正我也得洗澡,我俩一块儿得了,妗子你也省得烧水。”
    似乎可行,妗子直起身,停了手上动作,她看向晏温,眼珠子一转思忖片刻,接着她又低头看向小孩儿,扬了扬眉毛算是询问。
    不大点儿的小孩儿向来难拿主意,这会子两个人都看着他,更让他有些无措,他看看妗子,又看看晏温,溜圆的眼睛眨了又眨,小嘴抿得紧紧的,手指搅着衣摆,拧出一两滴水来。
    晏温看着那双大眼睛,撑着车把弯下腰来:“妗子家里没有小孩儿,你去了穿什么?光屁股吗?”
    离近了看晏温才发现,原来小孩儿脸上肿出了一个五指印,印子倒不是很红,只是小孩儿脸白,衬得那红印子有些吓人。
    “你跟我回去呗,”说着晏温似是有些不耐烦,他蹙了蹙眉一把拉过小孩儿胳膊,稍稍用力,将人拉入自个儿伞下,“你怎么这么没礼貌,问你什么都不说话,你是小哑巴吗?”
    小孩儿被晏温拉得一个趔趄,鼻尖撞上人胸膛,一股酸涩的疼拼了命的涌出来,在小孩儿眼角推出两行泪。
    “唔…”
    小孩儿捂着鼻子,低着头眨了眨眼,晏温还在他脑袋顶上不住的牢骚,声音拽着雨,一字不落的落进他耳朵里。
    湿乎乎的,像是裹了一层云。
    “你去不去?”
    “妗子再见。”
    他二人倒是声儿齐,晏温当真是不耐烦,这裹挟湿气的风吹的他心肝都凉,他本寻思着这小哑巴要是再不说话就扔车上直接抗走,却不想他这气还没上来,就听着一声软甜的道别。
    小孩儿垂首抬眸,向着妗子挥挥手:“妗子再见。”
    声儿不大,小姑娘似的,软绵绵的好似化骨绵掌,将晏温那股子气给硬生生的顶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谢谢垂阅。
    第3章 四楼吃饭
    雨咬住了黎江白的裤子,跟了他一路。
    今天的雨大的有些过分,自打过了年,黎江白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雨,家里没有开灯,窗帘拉得死死的,灰蒙天光穿过曲折缝隙,投落至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