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也不恼怒，他轻笑一声，竟是当着季晏的面，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果然还是个孩子！”顾琛轻描淡写的评价道。
    季晏感觉自已受到了深深地藐视，这种藐视让他心头不快。
    可是，他现在不能表现出来，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是带着自已的目的，才坐在这个地方的。
    季晏深吸了一口气，露出得体的微笑，“顾琛，顾大医生，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顾琛点点头，季晏狂喜，心中的疑惑一个又一个的冒出来。
    嘴随心动，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什么是控制之力？”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别的alpha没有的力量？”
    “那次在台球室，你可以隔空传声，与这种力量有没有关系？”
    ……
    “晏晏，你问得太多了，我……记不住。”
    顾琛表情无辜地看着季晏，打断了他的提问。
    我操！
    什么记不住！
    他不是世界顶级的天才医学专家吗，怎么连这么几个小小的问题都记不住？
    季晏怀疑，他是不想回答，在找借口。
    季晏感到内心燃起了一股愤怒的烈焰。
    然而，尽管心中翻腾，季晏依旧强迫自已保持镇定。
    他的表情虽然苟住了，可是他的眼神里愤怒的闪光却无法被遮掩。
    “那我一个个问！”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私自在我身体里面动手脚！”
    季晏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他想着顾琛不老实，那他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质问他。
    至少这样可以帮他获得博弈的主动权。
    然而，季晏低估了情况。
    顾琛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擅作主张而愧疚，相反，对于这个问题，他露出地却是委屈的神态，仿佛被冤枉的样子。
    这一反应让季宴有些懵逼，“你这什么意思？”
    顾琛微微扬起话尾，带着一丝微妙的语气说道，“晏晏，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季晏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最怕顾琛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我该记得什么吗？是你在转移话题。”
    “你明明就记得！”顾琛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合的眼尾露出一抹精光，他语气坚定，“你的信息素告诉我，你记起来了。”
    呸呸呸！
    妈了个瓜子！
    季晏一个机灵吓得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顾琛，你不要胡言乱语。”
    季晏的反应，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顾琛被逗乐，发出低沉而迷人的笑声，如同迷雾中轻轻飘散的龙涎香，勾勒出神秘而诱人的画面。
    季晏只觉得血脉喷张。
    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那龙涎香勾引的……
    季晏想跳过这个话题，不过顾琛不允许。
    他薄唇轻启，说了两句让季宴无地自容的话。
    “那些本源之力，是你在强要我的时候，自已沾惹上的。”
    “我才是那个被掠夺的受害者。”
    我操你**！
    季晏差点控制不住自已的洪荒之力破口大骂！
    气血上涌，也不知是恼怒还是羞赧。
    季晏烦躁地扒了扒头发，银灰色的发丝，被搅得一团乱。
    他强忍着心头的老血，“算我不对。那么，第二个问题。”
    “你说。”
    季晏松了口气，还好，顾琛这家伙没有揪着那个问题不放手。
    “控制之力，怎么获得？”
    对季晏而已，控制之力具体是什么功能，他可以慢慢研究，前提是自已得有。
    如果没有，就算他了解得再多，也是白搭。
    顾琛面色微沉，显然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我并不知道。”
    “啊？”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之感，几乎能将季晏淹没。
    “你说……你不知道？”
    “是！”
    顾琛表情诚挚，看起来并没有说谎的样子。
    “那你的控制之力，怎么来的？”
    “天生的。”
    ……
    季晏被打击狠了，突然平静了。
    这是什么戏剧化的人生。
    有的人一出生，就掌控了他即使毕生追求，也可能得不到的【力量】。
    操蛋的人生！
    季晏的突然沉默，让顾琛心里挺不是滋味，“晏晏，你就那么想变强大吗？”
    “做个普普通通的omega，不好吗？”
    普普通通的人生，老老实实地待在他的身边。
    他想过了，他可以许他一世安稳，许他一生富贵。
    他可以对伴侣保证绝对的忠诚，这样也不行吗？
    “好个屁！”季晏冷嗤一声，有些激动，“如果咱俩换一换，让你做个娇娇弱弱的omega，每天依附在别人身上，你特么愿意吗？”
    他的大哥季凉，为了让他这个废物能心安理得地依靠他，那么大年纪了，愣是连个对象都没有找过。
    只是因为怕他受委屈而已。
    可是他依旧感到憋屈，为自已的无能和无奈，而感到力不从心。
    顾琛一哽，蓦地答不上话。
    他生来高贵而强大，从来没有想过季晏说的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