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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18节

      可无人在意。
    韩明虽然挡在了沈匀霁和江渡岳中间,但江渡岳仍然死死地盯着沈匀霁,那眼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沈小姐,你快道个歉吧。”韩明无奈地建议道。
    王鼎虽然不懂这其中的缘由,但是他秉承着顾客永远是对的这一准则,也对沈匀霁道:“小沈,道歉!”
    沈匀霁刚才被江渡岳扣住的手腕已经发红,和那些扎在她心上的话一样火辣辣的疼。
    她扬起头,紧抿的双唇有些发白。
    看着江渡岳嚣张跋扈的样子,厌恶到了极点。
    “人渣。”
    她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
    一时间大家都呆住了。
    谁也没料到这个看着柔弱的姑娘敢对江渡岳说这种话。
    “你……”
    沈匀霁不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转身便准备向更衣室走去。
    她没有错,凭什么要道歉?
    她微微低头,不再去管身后闹哄哄的声音。
    可是,她还没走两步,却和一个迎面而来的黑影撞了个满怀。
    沈匀霁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那人却并无大事,但似乎受到了一点惊吓。
    只听她说道:“哎哟,王经理,你这里怎么开始招瞎子啦?见人就撞?”
    沈匀霁循着这凤鸣鹤唳般的声音望去,一个留着栗色披肩长发的高挑女人正站在她面前,高傲又轻蔑地看着她。
    她一身chanel,散发着不可忽视的香水味,精致的妆容和复杂的美甲交相呼应,身后还跟着一个保镖打扮的男人。
    本来还在气头上的江渡岳也愣住了:“江婉?”
    第15章 人渣2
    江婉抬头一看,漂亮的红唇均匀地向两侧上扬,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哥?”
    江渡岳甩开众人,皱着眉问她:“你怎么会在这儿?”
    江婉斜着眼看他:“今儿我朋友在这儿过生日。再说了,这地方又不是你开的,我来还要向你报备吗?”
    说着她又哼笑一声,转向沈匀霁,轻蔑地说道:“不过我好久没来,没想到这儿都变成福利机构了。眼神儿不好的家伙也招啊?”
    沈匀霁知道她在说自己,忍着不适道歉:“对不起女士,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她就要走,江婉却忽然伸出一只脚挡在她面前。
    “女士?谁让你把我叫这么土的?”
    沈匀霁有点无奈,这姓江的都是不讲理的吗?爱找茬是不是他们的家训啊?
    “那请问您要我怎么做?”沈匀霁冷声问道。
    江婉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这个下等草根居然敢回嘴?
    她扭过头,上下打量了沈匀霁一番,忽然伸出食指朝保镖勾了勾。
    保镖立刻会意,上前一步抓住沈匀霁的胳膊,扬起了手——
    江渡岳瞳孔骤缩,那刻他刚刚充满醋意和不解的怒火变了味儿,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哐当!”
    一阵疾风掠过,江渡岳的拳头划开了空气,实打实地落在了保镖脸上,保镖应声倒地。
    江婉惊呼一声,怒道:“你干嘛!”
    江渡岳一把拽过江婉,深黯的眼底却好似有火焰要迸发出来。
    “敢动她我就把你皮扒了。”
    韩明吓坏了,几乎是扑过来,死死扒住了江渡岳的胳膊:“兄弟,别冲动!江小姐是你妹啊!”
    可是江渡岳的力气哪里是韩明能拦得住的?
    眼见自己即将脱力,韩明只好喊道:“都看戏呢!过来帮忙劝劝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全都围了过来。
    几个壮的拉着江渡岳,剩下的挡在中间保护江婉。
    江婉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又惊又怒地尖声吼道:“江渡岳!你他妈要打谁呢!”
    江渡岳下颌线绷的紧紧的,从喉咙里发出暴怒声:“打的就是你!”
    他的眼神好似要把江婉碎尸万段一样,弄得江婉也有些害怕了,气势马上削了一半。
    但江婉依旧嘴硬,梗着脖子冲江渡岳喊:“妈的!你打一个试试!没娘的东西就是没教养!”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失色,魂惊胆破,一个个龇牙咧嘴,使出吃奶的力气拦江渡岳。
    如果说刚才江渡岳是怒火冲天,那江婉这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她是江渡岳同父异母的妹妹,是曾经的私生子,但如今,江渡岳的生母早已香消玉殒,她的母亲成了真正的“江夫人”,她自然也成了名正言顺的江家大小姐。
    这是一把插在江渡岳心上的刀子。
    他一个猛劲儿把周围的几个公子哥全都推开,吓得剩下几个人一边推江婉一边劝。
    “江少,冷静!冷静!”
    “江小姐,你快回包厢避一避吧!”
    江婉见她哥是动了真格要收拾她,吓得冷汗直冒,刚才叭叭的小嘴儿也闭上了,瞪了一眼就赶紧踩着高跟鞋溜了。
    江渡岳还要追,却听到旁边传来沈匀霁平淡的声音:“算了吧。”
    他的脚步顿住了。
    侧首望去,沈匀霁伫立在那里,她紧紧地咬着牙齿,甚至尝出了一丝血腥味儿。
    可她脸上却没有一丝狼狈的神色,目光冷彻到了冰点。
    江渡岳的心毫无预兆地沉了下去,瞬间从狂怒中清醒过来。
    沈匀霁不留痕迹地掠了他一眼,不带任何犹豫地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哭。
    因为这没什么好哭的。
    她本就知道这些道貌岸然的富家子弟不会拿她当人看,所以她也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
    江渡岳也好,江婉也罢,他们不过是她人生里的小插曲罢了。
    不,插曲也谈不上,顶多是歌曲里偶尔走调的音符,钢琴上不小心按错的黑键。
    但沈匀霁知道,这会所的工作大概是保不住了。
    她回到办公室,换好衣服,拿上自己东西便准备回家。
    可她还没走到后门,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待她转头,手腕猛地一紧,整个人被迫着扭过身子——
    对上了江渡岳煞白的脸。
    他目光闪烁,呼吸有些急促,刚刚倨傲骇人的神态荡然无存。
    “等等,我不是要冲你发火……你不要往心里去……”
    江渡岳语无伦次地说着,下意识地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江先生,”沈匀霁打断了他,“你有什么好愤怒的?”
    江渡岳怔怔地看着她,试图解释:“我刚才看到你对那个老男人笑,一下子就火大了,你都没对我笑过……”
    “我为什么要对你笑?”
    “是因为你强行把我留在包厢里玩牌,还是因为你让我当你的专属外卖员?又或者是我要感谢你把受伤的我送到医院,感谢你让我做你的家教?”
    沈匀霁的语调没有波澜,却犹如一层又一层重浪拍打在江渡岳的心房之上。
    “对你,我真的笑不出来。”
    她的话似乎带着寒气,在这样的炎夏也能让人感到透心的冷意。
    江渡岳皱着眉,还想挽回这个稀碎的局面:“我知道了,不要你笑了行了吗?刚才那个家伙抓你的时候你疼不疼,有没有受伤?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江婉……”
    “呵。”
    沈匀霁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接着,她收回了最后一点表情,道:“我没有受伤,但你说如果刚才那人的手落下来的话,和你用卡砸的会是同一个地方吗?”
    江渡岳哑然。
    “所以,”沈匀霁一点点挣开他已经稍稍松力的手,道:“你没有资格生气,你和你的妹妹对我做的事情没有区别。或者说——”
    “刚才那下比巴掌还疼。”
    耳光打的是脸,而江渡岳是在践踏她的自尊。
    “你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人渣。”
    沈匀霁轻声补充道。
    江渡岳僵住了,他任她抽离出手腕,却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妄想找到哪怕一星半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