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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107章

      大抵少年心中也明白,闻峋要是强来,他根本就拦不住的。
    那头准备开挖的人又顿住了,瞅了眼墓碑前纤细苍白的少年,目光带着问询意味地看向一旁静默的男人:“...先生?”
    闻峋眸光冷冰冰下睨:“拉开他。”
    “是。”
    “不要、不要!放开我!滚开!”
    姜渔奋力推打着那些向他伸来的手臂,却只是徒劳,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拉开,架着他两条胳膊,把他抬到闻峋跟前,死死摁住了。
    “轰隆——”
    一声沉闷的春雷猝然滚落,与之一同响起的,是铁铲插.进稠密泥土中的声音。
    沙沙、沙沙。
    姜渔似也被那声雷劈得定在了原地,目光呆滞、大脑空白地望着那冷硬无情的铁铲,如同撬开他的血肉般,硬生生铲进原本完好的土里。
    呆了接近七八秒,他才猛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不要——”
    周遭静寂得只剩下雨声,却没有人听到少年的哭求。那宽大锋利的铲子,只是一下接着一下地铲进土壤,好像永远也不会停歇。
    “闻峋,闻、呜,放开我!”姜渔不知哪儿来一股力气,骤然挣脱了摁住他的人。
    不过这次,他却没有再执拗地往墓碑的方向跑,而是扑到了闻峋身上,紧紧地抱住了男人沾着湿意的裤腿。
    身后两名保镖见状,也没有再阻拦。
    “闻峋,闻峋我求求你,不要再挖了,让他们停下,你让他们停下好不好?”姜渔哭得涕泗横流,狼狈万分,他像是已经彻底被眼前巨大的冲击打垮了,整个人崩溃地发着抖,再也没有了之前凶狠倔强的模样。
    少年浑身都被雨水浇透了,单薄的衣料紧紧贴在身上,额发一绺绺拧在一起,往下滴着水。
    “老公,老公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再也不骗你了,咳咳咳、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开他,你让他们停、咳,停下来呜呜呜...不要再挖了,不要再挖了呜啊啊啊...”
    姜渔在雨中无助地哭喊着,绝望地捶打着男人的裤腿,锤到双手酸软,哭到浑身发麻。
    可闻峋只是岿然不动。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如同一座巨山矗立在跟前,挡住了所有的光。
    他的身影笔直锋利,面容冷峻如利剑,一双漆黑眼眸却死死盯住正在被挖掘的墓穴,不曾眨过一次眼,以至于那森然眼白都被撑得发红,裂出蛛网般的猩红血丝,显出与冷静到漠然的脸庞极不相称的阴狠与疯狂来。
    “不要,不要...”少年哭求的声音不知何时弱下去,变成无意识的,自言自语般的呢喃。
    那双满含绝望的杏眼也不动了,像干涸枯裂的湖,不再流出眼泪,只是呆呆傻傻,如同丧失了生机般,木然地望着已经完全被挖开的坟冢。
    “先生...”挖坟的人忽然停下动作,看了眼凹陷下去的泥坑,又看向身后发号施令的男人,有些迟疑地开口。
    闻峋眉头一凝,冷声道:“让开。”
    待周围的人都退开,闻峋才大步走上前去。
    可当终于看到那深深泥土下埋藏的东西时,闻峋的瞳孔却猝然一缩。
    宽敞空旷的保护箱内,方正精致的雕花紫檀木骨灰盒,沉静地躺在金色布匹的正中,盒顶覆盖的银布被细雨浸染,泛着少许浅淡的湿痕。
    而它周围,空空如也。
    第53章 “阿淙哥哥,我好喜欢你呀。”
    53
    姜渔发起了高烧。
    淋了那么一场雨,情绪又受了那样大起大落的刺激,少年被人抱回来后直接烧到了快四十度,降下来又升上去,反反复复。
    就这样昏迷了整整一天,又是喂药又是打针,才勉强从高烧降成低烧。
    闻峋守在姜渔床边,二十四小时没合过眼,那张向来冷峻到仿佛刀枪不入的脸,罕见地显出些颓然来。
    他望着床上人巴掌大一张小脸,觉得姜渔脸上的肉似乎又消减了些,脸都消瘦了一圈,不似刚遇到他时的模样,脸颊肉圆润适中,像雪白柔软的面团子,笑起来时凹出两个小酒窝,很是可爱。
    男人低下头,将一双不满血丝的眼睛深深埋进掌心,仿佛不忍再看似的。
    他想,怎么就把人养成这样了呢。
    他把姜渔带回这座最豪华最精致的府邸,本是想要将人养得白白胖胖,水灵可爱的。
    姜渔体格纤细,他原本就觉得少年身上摸着少了一点肉,于是庄园里请了专门的营养师,精心搭配少年的一日三餐,就是想着要把人养得再长胖一点才好的。
    这座庄园足够大,大得没边儿,甚至后方还有很大一大片空置的土地,只是铺了一层草坪。
    他想着日后无论姜渔喜欢什么,是修建一整幢舞蹈房,比十个足球场还宽阔的人工湖,晨起练功的小亭子,甚至一座设备齐全的私人游乐园,他都可以给他,他什么都可以给他。
    姜渔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在他的怀里永远当一尾天真烂漫的小鱼儿。
    但姜渔怎么会...被他养得比之前还要瘦呢?
    是他哪里没有做好吗?
    闻峋几近痛苦地捂住了脸。
    他清醒地意识到,作为一个丈夫,自己的确是没有做好的。
    订婚那一晚之后,他不是对姜渔冷言相向,就是控制不住地对姜渔发火,好几次都把少年弄疼了,身上留下的印子几天都消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