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么又在看书？”于适一下拿了于维国的书。
    “你精神不好，好不容易才养点气血，可不能白白浪费。”
    “对了，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于适说着，又开始高兴起来。
    他把手上蓝布包着的百年人参拿了出来。
    “爸！这是百年人参！百年人参！”
    “你这个冬天，不用担心了。”于适说着，声音多了湿润。
    他先前多处奔波，找人打听。
    就是想要给他爸弄到好一点儿品质的人参，让他这个冬天过得不要那么难受。
    这百年人参还可以在冬天的时候给他爸续养一下底子。
    于适就突然的一下子感觉，在他肩头上面的重担，松了不少。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程月。
    于适想到这里，缓缓把目光看向门口的程月。
    同他爸介绍道，“爸，这是程月。”
    “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女同志。”
    “她还是你们中央歌剧院的台柱子呢。”
    “上次的巡演非常成功，这其中她功不可没。”
    “还有今天，这百年人参也是她专门给我们送过来。”
    在于适看来，30块钱的百年人参，真的跟送差不多。
    刚才熬坏了的那一根30年份的人参还差不多花了他100多块钱呢！
    “你就是程月。”于维国缓缓抬眼看向程月。
    大概是因为生病虚弱的原因，他整个人脸色苍白，皮肤松弛。
    但是眼神却很平静，睿智的平静。
    “于院长你好，我就是程月。”
    “你的表演，我听若飞说过，很好，很新奇。”
    他说话的声音缓慢，带着几分中气不足的虚弱。
    “这百年人参太珍贵了，我们不能收。”
    “我不是送的，于适刚才出钱买了。”程月顺着于维国的话说了下去。
    这人看着坚毅而骨气，不一定会收人送的东西。
    于维国转眼去看他的儿子于适。
    于适知道他爸的脾气，怕他爸要骨气不要性命，连忙说了。
    “是啊，爸，我买的。”
    “你就放心吧。”
    “回头我找医生处理好，就给你熬了药送过来。”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于维国忧心。
    程月见状，开口劝道。
    “院长，你现在的身子需要好好修养，不能忧思过度，以免伤身。”
    “这百年人参的确是于适同我买的。”
    “不仅给了钱，还给了我一些书。”
    “我家中有弟弟要学习，正愁不好找书呢。”
    “是这样？”于维国问他儿子。
    于适点头，“是。”
    “那你是占人家便宜。”
    “没占便宜呢，院长。”程月笑着说道。
    “书本无价，哪里是这一颗人参可以比得。”
    “院长你就放心的手下吧。”
    “这……多谢程月同志。”于维国真诚道谢。
    他正想要教育儿子以后好好报答程月的时候，院子外面的大门又响了起来。
    “爸，有人来了。”于适说道。
    “我先出去开门，程月同志你先稍等一下。”
    于适说完，去了院子打开院门。
    来的是中央文工团的杨广华和李秉芳。
    程月透过于维国房间里面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
    她看见杨广华的手上提着一个盒子，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那天杨广华说的百年人参。
    这中央文工团的人，动作倒是还挺快的。
    居然这么快就过来了。
    程月看见于适同他们交谈了几句，带着朝着房间而来。
    开口同于维国说，“于院长，你有客人来了。”
    “我先出去。”
    程月说完，利索转身出了房门，到了旁边的角落。
    听墙角这种事，虽然有时候不太道德，但是真的能探听到很多意料之外的消息呢。
    等到于适领着杨广华和李秉芳进来的时候，房间里面早就已经没有了程月的身影。
    于适抬眼去看他爸，想要问。
    但是他爸却是先开口。
    “杨副团长，好就不见啊。”
    熟稔的开口。
    很显然，于维国是认识杨广华的。
    不过想来也是。
    一个是中央歌剧院的院长，一个是中央文工团的副团长。
    这两人再怎么陌生，以前也应该有过交集。
    所以认识，很正常。
    “于院长，你看起来身体硬朗不少。”杨广华道。
    “这马上就要天凉了，我听人说，你身子不大好，需要用上好的人参温补调养才行？”
    “老了，身子不中用了。”于维国叹息出声。
    他缓慢的声音给人一种不太能喘上气来的感觉。
    “杨副团长，你可是个忙人，今天怎么想起来到我这地方？”
    “呵呵……”杨广华低声笑着，然后开始慢慢说。
    “我这不是前一段时间得到一颗百年人参，听闻于院长你需要，就特地的给你送过来。”
    “不论是你们中央歌剧院还是我们中央文工团，都是为社会为人民为国家服务的。”
    “应该不分你我，共同进退，你觉得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杨广华如今的这一副嘴脸，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嘛！
    于适一下就听出来了。
    顿时，他心头不由火气。
    “我爸这身体还虚弱着，还需要安心疗养呢。”
    “你们中央文工团的人就把主意给打了上来。”
    “不就是一颗百年人参，我们有，不差你们的，不需要。”
    “你们赶紧给我们滚！”
    “什么？你们手头上也有百年人参？”杨广华诧异。
    这什么时候，百年人参都成批发的了？
    据他所知，整个京都的百年人参都没有几颗。
    大多数家族都是留着压箱底，关键时刻好救命。
    像于维国这种病秧子，又没有什么多大权利的废物，京都的大家族们是不屑拿百年人参给他吃的。
    也就他们中央文工团如今走下坡路，想要用来交换程月而已。
    “当然！我们难道还能骗你不成？”于适气道。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杨广华慢慢道。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们的人参到底是不是真的而已。”
    “你想看？”于适口中讥笑。
    “那我就让你们看个彻底的死心！”
    “哼！”
    于适说着，去拿了程月用蓝布包着的人参来。
    “来，张大你们的眼睛看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