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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243章

      “方栀回来了。”沈归荑盯着谭枫的脸淡淡道,“就在今天,就在这里。”
    谭枫大脑忽然“嗡”地响了起来,腺体后知后觉传来刺痛。
    alpha的指尖抖了一下,险些没夹住烟杆。
    好在从肺部呼出的白气遮挡了那一瞬间的慌乱,谭枫很快在错乱的心跳中找回了自我,维持了三年的职场微笑仍旧刻在脸上,显得十分绅士礼貌。
    “看样子明天的娱乐新闻有头条了。”他打趣道。
    沈归荑歪着脑袋笑起来,像是一位能预知未来的巫术师:“谭总,活动就要开场了,我和柚白今天晚上有表演,先行一步。”
    说完,沈归荑提起裙摆转身离去,高跟鞋踩踏声越来越远。谭枫维持着原动作失神,直到手中的烟头刺到皮肤,他才倏地反应过来,转身把烟摁灭。
    手还是抖的,甚至连捏拳都没有了力气。
    谭枫没办法解释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这七年里他明明已经把方栀划为了过去,已经把这个人放在了和自己相隔的另一个空间里,明明准备好了重见时是好友的欣喜,却在听到他名字的那一刻全然轰塌,变得慌乱又无措。
    谭枫抿了下唇,转头迈出脚的瞬间趔趄了下,连衣服都忘了拿。
    他步履匆匆,从会场的这一头走到另一头,推开每一间房门和暗间,确认每一个背影和侧脸。alpha的腺体涨到发痛,额角渗出绵密的汗液,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迫切地去找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快,也不知道眼前的潮气究竟从何而来。
    会场内喧嚣不止,廊间的灯光却忽然暗下来,谭枫在那一刻仿佛心有灵犀,他搭在扶手上的指尖一顿,紧接着推开门看向来人。
    咯噔。
    心跳空了一拍。
    方栀的手搭在门侧,沉下去的眸子倏忽闪过一道亮色,像掠过原野的飞鸟。
    那一瞬间周遭似乎都安静了下来,谭枫只能听见自己急喘的呼吸声,胸口跃动的脏器越来越痛。
    “方栀…”
    方栀的声音微微发着抖,他笑了一下说:“是我。”
    “…我回来了。”
    第111章 星火
    和方栀对上的一瞬间,谭枫无疑是想逃的。
    他像是躺在冰冷的雪山顶上做了场噩梦,身心被折磨到发痛发凉,一边又要宽慰自己,梦里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但那是十八岁的谭枫做出来的事,如今二十六的谭枫只会竭尽全力掩藏住脸上的所有情绪,哪怕心里五味杂陈,欣喜又生气,却还是要把自己摁在原地。
    廊间和内场连接的小门外灯光闪烁,他们头顶便是一个巨大的音响,正随着舞台上洪亮的红色歌曲有节奏地颤动。
    这怎么看这都不是个适合说话叙旧的好地方,谭枫收了目光,借口要去天台拿一趟遗落的外套。
    方栀低低地应了一声,不出所料跟在谭枫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昏暗的廊间踱步,有些压抑,也有些沉默。
    这和他们记忆里的曾经太不一样,哪怕中了隔了七年未见,谭枫还是下意识不习惯。他微微侧过头看着倒映在走廊半透玻璃上的方栀,心脏渐渐平稳。
    方才匆匆一眼只觉心惊,静下来后才发现方栀脸上多了副金边眼睛,细长的几何线条勾出那双冷淡的眸子。他在这几年里瘦了不少,脸颊两侧如刀削斧凿般凌厉,却是比从前更多了几分狠绝的意思。
    看来这些年大家都在变,几乎不遗余力地把七年前的自己揉进过往岁月里。
    “这几年在国外过得好吗?”谭枫忽然没了咄咄逼人的勇气,挑了一个客气又礼貌的问题。
    方栀抿着唇从后盯着谭枫的侧脸,层层叠叠的光影在眼尾拉出一条直线。他静了片刻说:“不太好。”
    谭枫的脚步顿了一下,很细微的一下,脚跟立刻跟了上去:“是吗,难怪回国了。”
    方栀没接他的话,藏在口袋里的手机却攥得很紧。
    越往外走,灯光越暗。alpha溢出的信息素在廊间起落,方栀在极暗处眨了下眼,将眼眶泛起的猩红强压下去,推开门走上天台。
    天台上残留着淡淡的烟味,方栀皱了下眉。他看到谭枫径直朝栏杆那边走去,从外套里拿出烟和火机,熟练地点燃一根含进嘴里。
    大约是目光太过炙热,谭枫在层层烟雾中咬住烟头,侧头看了他一会。然后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崭新的香烟,反手递给他。
    “来一根?”
    方栀的手指倏地收紧了。
    两人僵持了一下,谭枫歪着头等了片刻,随即把烟收了回去:“不抽烟啊。也是,这东西毕竟对身体不好。”
    “抽了多久?”
    “三年了吧。”
    “为什么要抽烟。”
    “忙呀。”
    谭枫两肘撑着栏杆,浓白的烟雾从指缝中升起,重重叠叠盖住了脸。
    方栀低头沉默了片刻,忽然问:“你呢?”
    谭枫怔了一下:“什么?”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方栀说。
    烟头的星火吞噬着烟草,谭枫轻轻抬手在空中点了两下,灰白的粉尘从二楼缓缓飘落。
    当然是不好的。
    高三那一年过得像慢性自杀,而后是孑然一身的大学四年,紧接着没有半点喘息,又过了如履薄冰的三年。他花了好大力气才劝住自己没有在这七年的炼狱里放弃那个从未划进自己未来的选项,最后终于把棱角抹平,捏成一个自己从未想象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