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 宫宴
敏王妃钱氏年纪比信王妃汤氏小着两岁,可看起来,却显得老相得多了,脸圆圆的,长相极普通,眼睛不大却极亮,眼神温和中却带着隐隐的戒备和疏离,穿着同样的亲王妃服饰,从头到脚一丝不苟,也没有半分礼仪之外的修饰,若不是这一身令人瞩目的亲王妃服饰,只怕扔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了。
李小暖心底闪过丝惊讶,这和她想象中的敏王妃大不一样,她听程恪说过,敏王生得极好,是四位皇子中,仪容风度最好的一位,这敏王妃,能和敏王琴瑟和鸣,能经常装成男人和敏王到处闲逛玩耍的人,纵不是极美丽的,那也总该是气度潇洒、灵气十足的吧,怎么会是这么个不起眼的中年妇人呢?!
李小暖微笑着,曲膝见着礼,敏王妃带着极合规矩的得体微笑,微微曲膝还了礼,并不开口,信王妃笑盈盈的看着两人见了礼,指着离自己不远的小姑娘介绍道:
“这是小女,周馨儿,今年十岁了。”
周馨儿穿着身粉绿衣裙,戴着支碧玉水滴形步摇,身形未足,却已如一支新荷般亭亭玉立,随着信王妃的介绍曲膝见着礼,满眼好奇,小心的打量着李小暖,见李小暖看过来,忙羞涩的垂下了眼帘。
李小暖满眼喜爱的看着她,转头看着信王妃,谦意的说道:
“是我想的不周,回去我让人把见面礼给馨儿送到府上去。”
信王妃满脸笑容的客气着,指着站在敏王妃身边的小姑娘介绍道:
“这是周嫣然,敏王府嫡长女,今年七岁。”
周嫣然正掂着脚尖,活泼泼的从敏王妃身后探着头,满眼赞叹的看着李小暖,听了信王妃的介绍,忙轻盈的跳出来,也不见礼,只仰头看着李小暖,兴奋的惊呼着:
“你长得真好看,比她们说的还要好看!”
信王妃眼里溢满了笑意,轻轻扫了敏王妃一眼,转过头,满面笑容的看着李小暖和周嫣然,敏王妃忙上前半步,推着周嫣然,低声责备道:
“快给安福郡主见礼!”
李小暖满眼笑意,爱之不尽的伸手拉住拎着裙子就要曲膝行礼的周嫣然,上下打量着她,这周嫣然生得极明艳,一点也不象敏王妃,看样子,这容貌应该是肖自父亲了,眼睛又大又亮,眼神灵动异常、清澈见底,神情活泼,脸上溢满了发自心底的笑容,这样的孩子,必是出于极温暖的人家,有一对极爱她的父母。
“你长大了,比我还要好看!”
李小暖看着她,认真的说道,周嫣然脸上泛着红晕,欢快的笑容溢开来,掂起脚尖正要说话,敏王妃轻轻拉回她,稍稍曲了曲膝,微笑着看着李小暖陪着礼:
“都是我平时管教不严,嫣然失礼了,还请安福郡主见谅。”
“嫣然天真烂漫,我极喜欢她,倒是我失礼了,王妃莫怪。”
李小暖忙笑着回道,信王妃上前拉着敏王妃,亲热的嗔怪道:
“你呀,就是谨慎太过,安福郡主也不是外人,哪会和小孩子计较什么礼节不礼节的?你也不用这样小心太过了。好了,咱们进去吧。”
信王妃走在前头,李小暖让着敏王妃,稍稍落后半步,和周馨儿、周嫣然等一起进了观剧的正殿。
程贵妃正往正殿中间的宽大椅子上落着坐,景王侧妃孙氏和戴氏小心翼翼的一左一右侍候着。
李小暖等人忙上前归了位,随着大家行了磕拜礼起来,程贵妃端庄的微笑着,看着大家落了座,指着信王妃和敏王妃等人,看着大长公主,笑吟吟的说道:
“咱们上了年纪,只管坐着看戏,有什么事,让她们忙去。”
大长公主满眼笑意的点着头,顺着程贵妃的话说道:
“可不是,该是她们张罗的时候了,咱们只管坐着喝茶看戏就是。”
福清长公主转过头,也笑着接过了话头,
“可不是这个理儿,这当了婆婆、娶了媳妇,也就是这点子好处!”
汝南王妃、靖北王妃、汤丞相夫人、严丞相夫人等坐在程贵妃近处的几位老夫人都跟着笑起来,七嘴八舌,热热闹闹的附和着,程贵妃转过头,看着李小暖吩咐道:
“你也去,今天也别光顾着侍候你婆婆,母亲这里,你也得多尽尽孝心才好呢。”
李小暖忙曲膝答应着,汝南王妃笑着回身推着李小暖说道:
“你母亲吃醋了,去吧去吧,今天跟着几位嫂子好好尽尽孝心。”
李小暖答应着,转身退到了敏王妃下首垂手侍立着。
首领内侍送了戏折子上来禀报了,正殿正中的宽敞空地上,祈福歌舞剧就演了起来。
李小暖随着信王妃,敏王妃,一眼也不敢去看歌舞,只全神贯注的留神着程贵妃,以及大长公主等陪坐在程贵妃左右的老夫人们的一举一动,递送着茶水、点心等等。
景王侧妃孙氏、戴氏、信王侧妃钱氏,站在再后一排,给信王妃等人接、递着种种东西,再传下去给内侍宫人们。
上了几轮茶水点心,殿堂正中的歌舞也演过了高潮,歌声琴曲都和缓悠扬了起来,程贵妃转头看着三人吩咐道:
“你们姐妹几个也到那边听听这支曲子,歇一歇吧。”
三人答应着,退到离程贵妃不远的殿角处坐了下来,李小暖暗暗舒了口气,转过头,凝神观看起了殿堂中间的歌舞,敏王妃目光瞄着坐在斜对面,正开心的观赏着歌舞的女儿,暗暗舒了口气。
信王妃小心的左右看了看,缓缓起身,不动声色的移着脚步,挪到了李小暖下首椅子上坐了下来,身子微微倾往李小暖,微笑着低声说道:
“咱们一处看吧,也能说说话儿。”
李小暖心里骤然警觉起来,脸上却平常依旧,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皇上极爱这支曲子,说是能听出花草香味来,我们爷也说好听,说是让人生了归田之心,我是个俗人,听了好几次,也没听出哪一处有花草香味,能让人生出归田之心来。”
“嗯,我也听不出来,不过就是觉得听着让人心里舒坦罢了。”
李小暖老实的回道,信王妃面容舒展着笑了起来,静默了片刻,仿佛很随意的说道:
“世子这一趟差使,来来回回也要两个多月吧?也是辛苦你了。”
“我哪有什么辛苦的,不过和平时一样侍候公婆罢了。”
“世子出门,你这心里总要一直牵挂着,怎么不辛苦?再说,办的又是北三路的差使,更让人担心。”
李小暖转过头,满眼茫然的看着信王妃,迟疑着说道:
“爷身边带着小厮随从,都是从小侍候着他的,日常起居倒比我侍候得更好,哪里用得着我牵挂的?差使上的事我不懂,不过,出门在外,总不比家里,辛苦倒是极辛苦的。”
信王妃看着李小暖,眼底闪过丝疑惑,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敏王妃全神贯注的看着正殿前的演剧,仿佛根本没留意到信王妃和李小暖的话。
李小暖微微垂着头,看着敏王妃生硬的放在膝头的手掌,和被紧紧捏在手指间的帕子,眼里闪过丝笑意来,北三路之行,除了程恪、还有钱继盛,敏王妃的父亲。
这几天,因着北三路,京城热闹非凡,先是徐盛融的失踪,都传着是因着和汤二公子抢美人,才失踪了的,徐母到信王府门口磕过头,到汤丞相府门口陪过罪,哭着求着放儿子一条生路。
接着是昆河押回的吴万山和一箱子帐册子,案子虽还没明发到刑部审理,可这案子,她细细问过昆河,这案子也没什么审头了,太原府库银被挪用一空,已经被程恪做成了板上钉钉的铁案,再审,也不过就是多杀几个、少杀几个,就是看皇上要查到哪里,肯不肯动动诚王罢了。
吴万山的案子,她知道,看样子,信王妃知道,敏王妃也知道!就算徐盛融失踪的事,钱继盛能勉强撕扯开,嗯,那也得看程恪肯不肯让他撕扯开去,毕竟,那天晚上,他和汤二公子一处,都在洛城呆着,第二天又是一起启程的。
至于吴万山的案子,钱继盛这个钦差副使怎么可能脱得开干系?李小暖心里哂笑着,若不是因了这个,这个冬至节,只怕敏王和敏王妃,还得在家里‘病’着的吧。
信王妃和信王感情极好,敏王妃和敏王琴瑟和鸣,这些事,又关着汤二公子和钱继盛,两人自然知道,自然关心,自然要竭力想着法子守护自己的家人。
可自己,程恪对自己如何,自己是不是知道些程恪的事,知道些这朝堂中的事,清楚的人只怕没有几个,至少自己身边的两人并不清楚,她们只是想在自己这里探探话罢了。
信王妃转头看着微微垂着头,微笑着喝着茶的李小暖,迟疑了片刻,转了话题,
“刚才看安福郡主极喜爱馨儿和嫣然,安福郡主这样喜欢小孩子,要早点生个小世子出来才好,唉,可等有了孩子吧,这做父母的心,就再也放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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