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串串香店，穆雷和白梦瑶没有走远。
    夜幕渐渐沉淀下来，忙碌一天的人们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家回，整座城市沸腾起来。
    路边的摊位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这里也有，那里也有。有的卖凉皮，有的卖臭豆腐，还有卖小孩玩具，也有卖衣服的……半正经半娱乐，热闹非凡。
    白梦瑶像个欢快的小鹿，摸摸这个，看看那个，闻闻东边，听听西边，流连于熙熙攘攘，忘情于市井繁华。
    穆雷找了个机会，给秦卿发了短信，告诉她一定把自己选中的霸州纸业发给南永胤，并且找了一个恰当的理由——考试交白卷不好。
    秦卿看了短信，想了想，还是按照穆雷说的做，发完邮件之后，她继续忙碌做主播的事情，逃避程泽辰的报复才是当务之急。
    ……
    ……
    没有挨打的日子飞速而过！
    转眼间，未至大学的课程接近尾声，对于不少同学来说，拥有自己的公司，抽出一个月的时间来学习，真的是千难万难，归心似箭。
    结业那天，风和日丽，鸟儿欢快地唱着歌，柔柔的夏风吹拂，往昔火辣辣地太阳，也悄悄地躲了起来，隐藏大半炎热。
    当天的安排只有两件事，拜师仪式和结业典礼，其中拜师仪式大家期待已久，尽管都以为程泽辰会顺利加入南永胤门下，但是，见证历史的时刻更具有意义。
    南永胤身穿红色的唐装，颜色亮丽，远远看去，像是结婚的新郎，可见他对于收徒弟的事情多么重视。
    后继有人，几乎是所有龙国人都渴望的事情，哪怕是一个商人。
    上午九点，首先举行的结业典礼。
    南永胤一个又一个发结业证，不到一个小时，结业典礼完成。
    穆雷领到自己的文凭，心里长出一口气，不禁笑了笑。
    特么的！
    我看以后谁敢说我没有文凭！
    老子可是南永胤的学生！
    嘿嘿嘿……
    南永胤再次走上主席台，环视一周，面色凝重地说：“同学们，徒弟选拔的题目我早已经告诉你们了，我也收到你们的答案，今天我就公布成绩最好的，成绩最好的是就是我的徒弟。”
    他略一停顿，又继续说，“商场嘛，其实很简单，看的就是赚钱的能力，谁的眼光好，谁能赚钱，谁就未来的领航者，也是我们未至大学的骄傲！”
    “啪啪啪……”
    众人激动地鼓掌，特别是程泽辰，鼓掌的动作特别夸张，简直是在跳舞。
    工作人员播放了ppt，上面是每个同学的答案，其中大多数人都是胡乱写的，都知道程泽辰选的最好，又有物业背景，不敢竞争。
    南永胤看了一眼ppt，满意地点点头，看着程泽辰说：“现在看来，程同学的答案最好，盈利最高，我们请程同学给大家讲解一下自己是如何选取这五家公司的，大家欢迎。”
    ——基本上钦定程泽辰是他的徒弟，都已经讲出最好的，其他人的肯定不是最好，最好的是他的徒弟，其他人就一定不是他的徒弟。
    听到话音，程泽辰站了起来，先是冲人微笑地鞠了一躬，缓缓地走向礼台，今天他特地穿了一身华贵的黑色西装，头发上涂着厚厚的发蜡，像一个出席电影颁奖仪式的嘉宾。
    站定之后，停了片刻，腆着脸说：“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公司能不能盈利要看环境，环境好，就能赚钱，环境不好，就不能赚钱，分析市场，通常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市场经济学，就是万恶的资本主义那一套，还有一种，就是计划经济学，在世界上少数国家施行；我是从两个模型来分析，把一个又一个的公司往不同的市场模型里测试，根据测试的结果选出的五家公司……”
    “啪啪啪……”
    程泽辰的舔狗们不住地鼓掌，屡屡打断他的讲解，仿佛信徒在沐浴圣光。
    终于讲完了！
    程泽辰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尽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讲的什么，经济理论的东西他不懂，但是有人脉呀，不仅认识那五家公司的董事长，还认识霸州大学经济学的教授，刚才的话就是教授代笔。
    多牛笔呀！
    既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又是经济专家！
    真是风光无限呀！
    反正，总不能说自己作弊吧，靠人脉吧！
    讲完之后，他没有走回座位，站在一旁，等待着拜师典礼。
    就在这个时候，南永胤接到了一个电话，匆匆跑出去，一时没有回来。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程泽辰对自己的死党使个眼色，顿时，那些死党开始吹捧，其实也是催促南永胤赶快做决定。
    “程董真厉害呀，不仅辰星物流市值八百亿，还是经济专家，什么叫知行合一，这就叫知行合一呀。”
    “眼光这么好，将来投资一定很厉害，就是我们龙国的巴菲特，龙国的首富呀。”
    “我就比不了程董了，你们看我公司，市值才二十多亿，一年也就赚个几千万，真是连程董的一半的一半的一半都没有呀。”
    ……
    没有多久，南永胤回到教室，面色微变，看了一眼黑板上的答案，问：“现在程同学选的五家公司盈利多少呀？”
    “一共一百三十亿，如今经济形势不行，一百三十亿想当不少了。”程泽辰在一旁解释道。
    ——公司的赚钱能力是综合考量的，不仅仅是赚多少的问题，还要看投入多少。一些巨无霸确实赚钱，但是投入也大，利润率其实不高。
    “好。”
    南永胤点点头，眉毛挑了挑，好像在计算什么。
    “噗通！”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程泽辰直接给南永胤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才说，“师父再上，请受徒弟一拜。”
    他看出南永胤的犹豫，当即决断，生米做成熟饭，自己就下跪了，南永胤还能拒绝吗？
    “恭喜呀，恭喜……”
    “恭喜程董，恭喜校长。”
    ……
    其他人站起来，纷纷鼓掌，热烈的掌声在教室里回荡吗，祝贺南永胤成功收到徒弟。
    “等一等！”
    就在人们以为要举行拜师仪式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爆喝，门外走进来一人，四十出头，神采奕奕，冲穆雷笑了笑，又对程泽辰说，“我是霸州纸业的董事长费德阳，我今天来，就是对大家讲讲霸州纸业的真实情况。”
    “滚！”
    程泽辰勃然大怒，额头上青筋凸起，像一个刚刚进了洞房的新郎，被人活生生拽出来，如何不恼。
    “就是呀，你一个破产的公司，还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听说你饭都吃不上了。”
    “你们霸州纸业什么都没有了，工厂没有了，办公室没有了，好像你老婆都跑了。”
    “哈哈哈，来这里装什么呀，你们真实情况不就是这些吗？有什么可说的。”
    ……
    费德阳没有理睬众人的冷嘲热讽，也许是因为受到太多的轻蔑，早已经麻木，镇定自若从口袋里掏出个金属盒子，恭恭敬敬递给南永胤。
    南永胤接过来一看，不禁脸上大变，一会儿吃惊，一会儿欣喜，接近癫狂，失声问道：“这是你们公司做出来的？”
    “正是，我们公司得到了一位天才投资家的青睐，刚刚把量子芯片做了出来，不仅如此，我们已经接到了世界各地的订单，估计到明年都生产不完呀。”费德阳笑吟吟地说，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骄傲。
    “量子芯片？！”
    绿色的怪物熊脆脆大叫一声，地动山摇般跑到南永胤跟前看个究竟，看过之后，忍不住大叫起来，“划时代的产品呀，划时代的产品呀，我的天呀。”
    又对费德阳说，“费董，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把量子芯片卖给我呀，我们的green熊直播有了量子芯片，一定全国第一呀。”
    除了熊脆脆，其他人都纷纷围观，芯片像是发动机，发动机强悍，公司技术先进，竞争优势就大，优势大就是钱！
    “慢着，”
    跪在地上半天的程泽辰才醒悟过来，看着费德阳问，“你是说你是霸州纸业的董事长？你还造出了芯片？那你们公司盈利多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