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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2.拉人入伙

      “你不要急,朕不是在钓鱼。”
    李若琏噗通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臣万死!陛下明鉴,臣下绝无半点反意,对陛下,对大明是忠心耿耿的!给福王送礼的都是其他人啊!”
    妈的,大猪蹄子才十七岁,不过是嗑药请了几天假,外加七窍流血,脉象逆行,你们就等不及去找福王磕头,摆明了没把我放眼里。
    猪蹄他要是晏驾,我也是去宗室家里抱一个过继,也轮不到福王,再说了,福王即位,我要怎么垂帘听政?
    赛里斯是长子继承制,所以大猪蹄子明明有三个姐妹,皇位却轮不到她们继承,这个封建礼教的落后世界到处都充斥着对我们女性的迫害。
    拎着李若琏的后领,把一百多斤的锦衣卫头领像揪小猫一样从地otg2ntc=上林奇,我低声道:“又不是让你谋朝篡位,随朕去军机处,此地隔墙有耳。”
    李若琏知道当今圣上一肚子坏水,每次召集各位军机处学习行走密谈,朝野之中都会有人遭殃,而且这意味着又有苦差事要摊到他身上了,毕竟内事不决粘竿处,外事不决夷事局,造反,算起来应该归粘竿处管吧。
    随着内官传唤,在外廷值班的王祚远和宋献策都被召集过来,中村太郎的夷事局本就在军机处旁,喊一声就行,不过刘之纶在东郊训练新军,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只能抄录一份会议纪要,到时候让他当着我的面看一遍,然后阅后即焚——干情报嘛,就该注重文书保密工作,万一把什么重要情报随手丢桌上,被仆人当成邸报,直接抄给全国人民,报道上出现了偏差,是会出大事的。
    军机处的会议场所是一间不存在的宫殿,传说当年明成祖迁都北京,修建宫殿时,批示要修一万间屋子,但在快要修成时,天神托梦,说天堂也不过一万间屋子,朱皇帝能不能卖老天个面子,少修一间?
    永乐实录中记载,成祖皇帝很痛快的在地图上删去了一间柴房,但项目都立了,建材费也批了,工部的官员不想再办退工手续,于是把这间柴房改成了半埋式的地下室。
    地下室通风极差,冬冷夏热,在这里办公就是活受罪,所以夏天冬天我们会改在太液池西苑的豹房开会,好在现在是秋天,虽说有些寒意,不过我带了串,一边吃一边谈倒也不觉得冷。
    赛里斯帝国病入膏肓,召集大臣朝会廷推,都有许多人迟到缺席,就连军机处商议军国大事,都要假托皇帝请吃饭之名,没救了。
    想到此处,我狠狠的啃了一口羊排。
    “啵——”宋献策从嘴里吐出块羊骨头,“陛下为何要谋反?”
    我总觉的这话不太对劲,不动声色的把凳子挪开些:“对,我需要你们支援几个绝对忠诚可靠的家人,协助我造反,别推脱,我知道你们笼络了不少幕僚、部曲,选几个知兵的精干人员,大家凑个份子,事成之后我会给好处费的。”
    宋献策和王祚远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犹豫和狐疑。
    “这可是杀头的买卖,但不做不行,再不下猛药,国家社稷可就要便宜那帮女真人了,诸位,我让你们来可不是光让你们吃羊肉来的。”
    宋献策赶紧给我倒满酒:“对对对,不能光吃肉,喝酒,喝酒。”
    这?江浙湖汉北
    王祚远也夹了一筷子烤韭菜到我的碗里:“老大,您吃点韭菜补补身子,这东西对肾脏好。”
    这?
    中村太郎接了个手印,一股清泉不知怎的,从他指缝间射出:“还有表演,吃酒怎么能没有才艺表演呢?”
    你们是来拆我台的?
    看到皇帝面带愠色,王祚远咳嗽一声,拱手道:“老大,这毕竟是造反呐。”
    宋献策也帮腔道:“咱们现在算体制内,是既得利益者,哪有自己造自己反的道理?我知道大明烂透了,不改朝换代,迟早要亡国,但哪次改朝换代不死上千万人的,总不能咱们在这儿一拍脑袋,让几千万人死于非命吧?”
    忠诚的夷事局高管,中村太郎则恭谨的回答:“天闹黑卡,下克上和独走往往都会一发不可收拾,弄出一副烂摊子,希望您能三思啊。”
    因为是在不需要讲究过多礼节的私下,我肆无忌惮的撇撇嘴,表达自己的不满:“你们都没听我说过究竟要怎么造反,就告诉我不可行,天下哪有这样的臣子?都闭嘴,我说完计划之前,嘴巴只准喝酒吃肉,不许和我顶嘴,哼。”
    李若琏见我罕见发火了,赶紧端起锡酒壶,给兄弟们把酒满上。
    捏着琉璃酒杯,烛光倒映在晶莹的温酒上,不断跃动,我把酒液连同倒影一道饮下:“造反的地方,是山东。”
    明明下达了缄口令,听到这句话,几位学习行走还是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咳咳,安静。”我拿筷子敲了敲酒杯,接着道,“现在北方各省都有许多反对势力,尤其是陕甘,就是个干草堆,一点火星下去就会烧成一片,所以对于山东这个离北直隶最近,又最富庶的北方身份,我们应该可控,有序的引爆其中的毒瘤。一场预料中的叛乱,总好过不知何时会掉落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等到叛军裹挟着所有对朝廷不满的反贼一起来到台前,我们反而可以趁着现在还有机动兵力的时候,把这些反贼一网打尽。”
    王祚远深吸一口气,似乎被我的念头吓到了:“皇上,仅仅是为了这样的理由就要发动叛乱?大军过境平叛,势必会导致当地产业和人口的损失,就算平叛成功,五到十年间山东的税收也会受到影响。”
    我切开烤全羊的肚子,用钳子和叉子从里头扒出一只烤乳猪:“怎么可能呢,我向来走一步看三步,如果只是需要一场叛乱,哪里需要让粘竿处介入,加点税那帮刁民就反了,我需要这场叛乱更加可控,叛军的高层和指挥中,必须有我们的人,这样才能指哪儿打哪儿,消灭一些朝廷和皇帝不方便出手的人。”
    宋献策眨巴着小眼睛,诚惶诚恐的问道:“山东的人,难,难道您要对付三王……”
    我笑了:“山东三位藩王,官员可以弹劾,宗室可以检举,甚至海寇山贼都能去他们家里劫掠敲诈一番,唯独皇帝不能动手,谁让他们姓朱呢?”
    大猪蹄子的架空小说中说,他只是对鲁王削番,就引来藩王们的极度不满,一群远方叔叔爷爷写信告到北京,大谈祖宗之法,事不可为。
    但叛军就没祖宗成法这种东西了,造朱家的反,还要守朱家的祖法?这岂不荒唐?
    我默不作声的问王祚远:“老王,南北直隶的一体纳粮推的可还顺利?”
    王祚远苦着脸回答道:“北直隶有不少勋贵的田地,不太好推行,全仰仗陛下撑腰,文官生员倒还好,一说实行退税制,都愿意退让一步。”
    弹了弹酒杯,我有些好奇的问道:“哦?那些生员是怎么同意的?莫不是你讲了些毁家纾难的故事,忧国忧民的道理,他们就乐意缴税了?”
    内阁次辅有些尴尬的挠了挠鼻子:“当然是把死硬份子发配辽镇和台湾了。”
    对于他的回答,我摊开手耸耸肩,答案不言自明,王祚远眼中闪过一道光。
    “我懂了,不愧是领导,水平就是高!”
    我眯起眼,居高临下看着老王:“懂了?你懂什么了,说出来我听听?”
    “老大要学雍正搞一体纳粮,不可能只局限在南北直隶,将来要推广到全国,届时那些各自侵占数万顷田地的藩王就是最大的阻力,所以现在趁机拔除,到时候山东全省就政令通达,一体纳粮推行起来也会顺利得多。”
    不错,你大概想到了第二层,不过雍正是谁?
    赛里斯有这个皇帝吗?
    “很好,那你就是同意咯?”
    王祚远拍手道:“废话,当然同意,山东要是能一体纳粮,一年起码能多出三十万石的夏粮秋赋,这可都是改革本钱,过两年推新制,哪样不要花钱的?”
    很好,一票到手。
    “牧首貎下,你的意见呢?”
    宋献策还在苦思冥想我和次辅刚刚说的哑谜,听得云里雾里:“我没有什么造反的经验……”
    我扯下一条猪腿,猪腿烤得外酥里嫩,轻轻一掰,猪腿大骨断成两截,我嘬出里头的骨髓,吃得满嘴是油:“你知道一帮信佛教的儒生正在暗中串联,打算给你弄个教案出来,送你上火刑架吗?”
    宋献策用湿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中村已经和我说过了,过两天我去南京避避风头……坐海船去,沿途绝不停靠。”
    “佛教是个松散的多神教,各个寺庙之间互不统属,你知道那些士子究竟是怎么聚起来的么?”
    宋献策迟疑了一下:“呃,释迦牟尼托梦?”
    “因为士子有个无冕之王,那就是孔府。和汤若望一起来的那些教士,愿意在祭孔上作出让步,但短期来看,天主教和儒教并不能融洽的共存,所以冲突在所难免,何况我们的长期目标并不是建一个归罗马管的中华教区,而是……”
    热心于传教事务的宋献策终于听懂了:“我明白了,您还想把孔府也咔嚓了,然后用正教会取而代之,将山东变成一个都主教区?”
    吃完骨髓,我又剖开烤猪的肚子,从里头掏出一只烧鸡:“孔家那帮废物,连山东家门口都能有几十万白莲教徒夜聚晓散,时常起义,根本就没起到教化百姓的作用,还要占着个公爵头衔和曲阜县,恋栈不去,他们吃了这么多年民脂民膏,享了无数荣华富贵,也该活够本了。不如把位置腾出来,换成正教会,你只要按我教你的教义和组织去建立城镇一级的教会,用不了几年,白莲教就会绝迹——一神教打这种民间教门就和揍孙子似的,特别是朝廷支持的一神教。”
    我或许不懂儒教,但我懂基督教,只要好好控制,正教会是一种非常适合统治国家,稳定地方的工具,有着诸多好处。
    诚然,它也有缺点,但哪项政治制度是完美无缺,没有害处的?
    肯定没有垄断了思想领域和帝国政治的儒家来的危害大。
    儒学是几千年前圣人的学说,基督教也是一千多年前的圣人留下的经文,奈何总有人借着圣人的话,来作恶,不仅坏事做尽,还要给自己脸上贴金,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简直岂有此理。
    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儒教不是什么好东西,公教异端也不是啥善男信女,等我给孔家送上合家铲,就让来华的天主教会和儒生们狗咬狗去吧,只要两家一日不分出胜负,我就能稳坐北京城拉偏架。
    宋献策被我画的“山东都主教区”大饼迷惑住了,外加喝了酒,有些迷瞪的答道:“行吧,我同意。”
    两票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