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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57.准备除妖!

      用鸡毛掸子杀人,终究不成体统,这掸子抽杀十数人,纵使以天理拳劲灌注,金光佛法加持,五雷正法驱策,浑元剑经挥洒,四家经典集于一身,木杆里也早已满是裂纹。
    莫说鸡毛掸子,就是个大活人,倘若通读四教经典,不是疯癫也要入魔。
    不然你倒是说说,移鼠和如来谁大?一边大?那每天上香时头香给谁?
    总不能翻牌子吧,不怕挨雷劈?
    朕倒是无惧走火入魔的,这四教的功夫,若是胡乱修炼,那便是在体内养了四只虎狼,野兽相争,伤的是修炼者的五脏六腑,几家的功夫各有相抵之处,只练一门损伤倒还有限,同时修炼,几股性质全然不同的内劲在经脉里彼此龃龉,不出五年就要一命呜呼。
    一般人练不得,朕却练得,全因为老朱家禁中秘传剑法,庶人剑otg2ntc=的功效,说是布衣剑法,练至大成却是以四时五行驾驭天下的剑法,换言之,相较于其他教门的功夫,这庶人剑代表的是帝皇心术。
    以帝皇心术为根基和房梁,统御百家学说,谁是贤臣,谁是奸臣,又岂是这些内劲说了算的?
    什么孔孟圣教、佛家道家、公教正教,贤则用之,不贤则黜,如果一家妄图把持朝政,想弄出教案来,朕就执天子剑狠狠削他,若是一家坐大,想夺了朕的皇位,那朕就直接三武灭佛,打为异端。
    以庶人剑为纲,百家为朕所用,就能免去百家争鸣的内耗,不至于神功刚刚大成,就一命呜呼,驭龙宾天。
    很可惜庶人剑一般人练不了,倒不是朕藏私,此乃太祖爷爷祖训,此剑禁止传于民间,只得承于各藩王主脉,因为这剑法一入门,饭量就会激增。太祖爷爷念在这套剑法若传到民间,贫民食不果腹,决然练不起,届时练的都是富人,岂不是教那富人去欺压穷人?
    实际上诸番王学到的也都是皮毛,包括燕番在内,都没学到最高的九五至尊,那一式只有朱标太子学了,后来又传给了建文。
    朕寻思,建文跑路的时候应该也不会好心到把剑法给篡位的叔叔留下。
    所以庶人剑的不传之秘,早就跟着建文不知下落了,剩下的篇幅都是燕王按自己的心得补的,但成祖皇帝比起太祖皇帝终究还是欠了些火候,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成祖皇帝迁都,留下太祖皇陵在南直隶,自己去北京吃沙子,兴许是太祖看不惯,这增订的庶人剑都什么玩意,这是人练的吗?
    兴许是成祖皇帝也知道自己的好圣孙斗不过自己的另两个亲儿子,若是汉王赵王学了庶人剑,哪还有宣宗皇帝活路?所以索性胡乱编点,假装自己承了太祖的衣钵。
    故而朕完全不理睬狗尾续貂的部分,自个儿从皇明祖训整理了一份剑法,参考正德帝、嘉靖帝留下的实录,增补出武宗、帝君二篇,增进功力。
    随手一抖,鸡毛掸子迸裂成一地鸡毛和木屑,朕在地上减起一口腰刀,是口上好的雁翎刀,可惜刀刃刚刚磕在了鸡毛掸子上,崩掉了一大块,已经不能用了,只得另挑了一把,掂了掂分量,还鞘后沾血的刀鞘一并插在腰间。
    朕也不去理会跟在后头的宫女太监,提起那侍卫,直奔西苑。朕是不知道那劳什子仪鸾殿在哪儿,但这儿是朕的家,殿宇道路都未大改过,且西苑所在朕还是知道的,不就太液池嘛,皇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朕又只捡近路走,遇到不到两三丈的院墙,就拖着侍卫直接翻墙而过。
    路上遇到侍卫,朕还用刚学的女真话江浙湖汉北和他们打招呼,但凡生涩的,就剪了辫子,摘了顶戴,留一条狗命。
    若是女真话说得娘胎里带出来一般,那不好意思,朕送你再回娘胎。
    其中定然有不少侍卫是汉人,只是女真话说得不错,却也不算杀错,好好地官话不说,学你妈的女真话,如此曲意逢迎,平日不知如何鱼肉百姓,朕也不算杀错。
    一路上也没几个人听出朕的口音,朕的女真话在夷事局找真夷特地练过的。
    走到西苑之后,果然在中海的西岸上看到一座宫殿,朕掰着脖子,这光绪皇帝的身子颇为虚弱,朕一路上杀了三四十个侍卫,不过是仗着拳劲深厚,其实消耗颇多。这早上起来至今,还水米未进,又找到了仪鸾殿,正结了一桩事情,反觉得腹中空虚。
    倘若侍卫都是马军就好了,朕在欧洲从铁门关杀到色雷斯,军需时常运不上来,常以马血解渴,马肉充饥。
    算了,要是等会儿到了饭点还没找到马,朕就把这个侍卫……饿极了人也能对付。
    你瞧这侍卫,皮肉细嫩,颈骨扎实,特别是上身的腱子肉,如果片成薄片,在沸水里涮了,沾上点酒醋面局的酱油,国家养侍卫百五十年,为君解饿就在今朝,啧啧。
    肚子饿的咕咕叫,朕怕是忍不到饭点了,想到圣贤书上曾说过,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所以朕决定和他说说话,说不定朕心软了,就不想吃他了。
    “你叫什么名字,在宫中当的什么差?”
    那侍卫也不敢看朕:“小的,小的叫宫宝田,老佛爷听说小的八卦掌还算了得,就让小的进宫替老佛爷看门……”
    朕来了兴趣:“你打两掌给朕看看……身手不凡,身手不凡呐,今年十七了?什么?三十?哪儿来的废物,三十岁才练出这点雕虫小技?朕宫里随便找俩锦衣卫都比你强,塞了多少银子才混进来的?”
    宫宝田满脸委屈:“小的已经算是侍卫里矫健的了,皇上您,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
    罢了,我大清文恬武嬉,先前遇到的侍卫都是一鸡毛掸子抽死一个,这小子倒还能走两合还跪地求饶,恐怕真是矮个子拔尖了,
    不成,还是饿,但吃人是不对的,正在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朕闻到股油香味,却是一群宫女拎着食盒,鱼贯而入仪鸾殿,这些宫女足有四五十人,两手都拎着食盒,里头要是装满了菜,怕是要有一百道吧?
    好你个妖妇,朕克勤克俭,一顿饭就两荤两素,四菜一汤,外加五斤米饭,你这妖妇居然一顿吃一百道菜,这么多菜还不是民脂民膏,吃不光不都浪费了么!
    朕拦住两个宫女:“你们把食盒放下,且回去吧,朕把吃的给送进去。”
    不由分说,就抢了宫女的食盒,和宫宝田两人提了,走进了仪鸾殿。
    过了个弯,燕窝八仙汤已经被朕喝完了,穿过一道门,韭黄炒小肉只剩个光盘,等朕带着垂头丧气,拎着空食盒的宫宝田到殿门口时,只剩下半只烤鸭还在朕手上。
    这挂炉鸭都烤干了,还没便宜坊好吃呢。
    殿门口有一个五大三粗,一看就不好惹的侍卫守着,一见朕这光头和宫宝田跟在宫女屁股后头,想要混进宫中,赶忙拦住:“宫猴子,你不在西华门守门,来仪鸾殿作甚?这又是何人?怎么还带着个和尚到处溜达?”
    宫宝田战战兢兢答道:“张大人,这位,这位是皇上……”
    朕懒得和他理会,伸手将他推开,此人下盘稳固,朕骤然发力居然没推动,不自觉的加到五分力,结果金刚怒目刚刚练上去,还不习惯,直接把他推了个趔趄。
    见他还要走上来阻拦,朕不悦道:“闪开,居然敢拦着朕,你知道朕是谁吗?”
    这姓张的侍卫陪笑道:“皇上,奴才知道您是皇上,可这儿毕竟是老佛爷的地儿,别让奴才难做,奴才要是放皇上进去,老佛爷怪罪下来……”
    如说书中讲的一般,朕一按绷簧,秋水雁翎刀从鞘中弹出:“什么老佛爷,过了今天就没有老佛爷了。”
    两个侍卫傻愣着,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好,朕叹气道:“皇明祖训,法律篇曰:如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则亲王训兵待命,天子密诏诸王,统领镇兵讨平之。朕要清君侧!”
    那张姓侍卫没等朕说完,就插嘴道:“那个,皇上,前朝的法管不到本朝……”
    朕一脚把他踢进了门里,两扇楠木大门直接被他撞断:“没见朕还在反清复明呢吗?”
    这时,朕听到里面的太监开始传菜:“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鸡烧鸭……怎么今天少了这么多?后面的十三品菜呢?”
    放你娘的屁,朕一共就吃了你九个盘子,你们大清的火耗这么厉害的吗?要不朕剖开肚子给你们看看,是不是只吃了九品菜?
    这边膳桌上一百来个盘子摆开,那边老佛爷却还在深宅中,不知在做什么,朕毫不见外的走到桌边,抄起一只清炖肥鸭捧在手里,又抢了条湿巾,擦干净手,从盘子里扯下一条鸭腿。
    太监们看到这一幕,如遭雷殛,一个胆大的领事太监想阻拦:“这,这是老佛爷最爱吃的肥鸭,要是怪罪下来……”
    朕:“来,伸手,朕赏你件东西。”
    那太监傻乎乎的摊开手,朕把撕了一只鸭翅下来,放到他手心。
    “这?”
    朕边吃边朝前走:“去墙角蹲着吃吧。”
    嚼着肥鸭,腹中的饥火算是抚平了小半,天理拳劲、五雷咒、大威天龙和浑元剑气随着气血充盈,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峥嵘。
    倒是庶人剑还是懒洋洋的,应该是没有位极人臣的朝廷大员和皇亲国戚开光,等朕多杀几个亲王阿哥,大概就能重新回到天下缟素的进阶了。
    抹了把嘴,朕却听到阁中传来谈笑的声音,只听咔哒一声,一个公鸭嗓说道:“老佛爷,奴才落子了,该您了。”
    我大清的太监都是汉人,没有旗人,都是为了挣份口粮养家的可怜人,是以朕一路走来,尽量不杀太监,但听到这婢膝奴颜的声音,还是觉得打心底里恶心。
    一个老妇人应道:“恩。”
    “奴才杀了老佛爷的马。”
    那妇人勃然大怒,吼道:“大胆,你杀了我的马?好,那我就杀你全家!来人,拖出去!”
    暖阁的门被推开,一名精壮的侍卫正拖着个涕泗横流,胡乱求饶的小太监从中走出,却看到朕正在啃鸭架子。
    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虽然鸭架这种食物是平民才吃的,可朕比较亲,亲民不是?
    再说我作为一个祖籍南京的,平时啃两个鸭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侍卫大抵是认识朕的,喃喃道:“皇,皇上?”
    他手一松,那太监倒是趁机挣脱,连滚带爬的窜到朕脚边,搂着朕的小腿:“万岁,万岁!救救奴才!奴才无心的!”
    朕把吃得差不多的盘子塞进他手里:“小子诶,以后,就不要自称奴才了,鞑子肆意残杀咱们汉人的日子过去啦,今天朕,大明皇帝朱由检,替你做主。”
    所有人都像看失心疯一样看着朕。
    宫宝田吓得一哆嗦:“皇,皇上?”
    朕给那太监刮了个鼻子:“施主,贫僧法号崇正,本是叫崇祯的,避四爷的名讳——我大清的皇帝里,朕也就认他一个,别的什么吃糠拉稀,弹幕狂魔,等朕反清复明了一概从我大清的宗庙里扫出去,牌位拿来当柴烧。”
    “崇……正?”
    “施主,贫僧见你印堂发黑,妖气盘踞玄关,家中必有千年的蛇精,一条白,一条青,已经将中原百姓迷惑,华夏已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
    “蛇、蛇精?”
    所谓蛇精就是个比喻,浑元剑经里就把大敌比作蛇,白的是拉丁野人,青的是鞑子,朕见他这榆木脑袋没能参透佛理,只得叹气道:“施主的性命已危在旦夕,莫再执迷不悟。”
    说完,脚轻轻一抖,小腿就从他怀里挣脱,大步走向暖阁。
    暖阁里,一个衣着雍容,却面容可憎的老妪正坐在扶手椅上,地上躺着个打翻的棋盘,棋子散了一地。
    老妪斜着眼,居高临下看着朕,带着指甲套的手端起一个茶盏:“痴儿,你怎的闯进来了?不知道多亏了哀家,你才活到现在,”
    朕听到这话就气不打一出来,上回有人喊朕“痴儿”,还是黄太吉带着八旗兵到京师郊游那会儿呢。
    强忍着送她去地下见黄太吉和奴儿哈赤的念头,朕笑道:“那什么,兀那妖妇,崇祯皇帝在此,还不速速纳命来!还我河山啊!”
    老妪噗嗤一声笑出来:“儿啊,你怎么跑哀家这儿来装疯卖痴了?是被拳民吓傻了吗?去岁你联络外臣,弄那什么密诏,可把哀家伤透了心,是嫌禁闭还没吃够,又想来讨打?”
    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老东西在朕面前倚老卖老,福王如此,你这妖妇也如此?特别是朕的母后,是大明孝纯皇太后,你是什么窑子里的老鸨,也敢自称喊朕儿子?
    话不投机半句多,朕直接大步上前,想给她点颜色看看,教她知道知道内织染局是怎么染布的。
    原先守在他房内的侍卫却赶忙挺身而出,挡在朕面前:“皇上,皇上您还是请回吧,不然……”
    本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毕竟朕又不是不知礼数的草莽,便出言劝道:“朕是天子,你敢动朕?”
    那老妪却道:“小李,他要是再朝前走一步,就直接拿下,不,当场格毙。载湉,你现在跪下,皇额娘还能放你一条生路,不然……”
    储备粮宫宝田小步跑来,凑到朕耳边小声道:“皇,皇上,这个侍卫叫李瑞东,是大内第一高手,轻功了得,太极拳更是身手不凡,还是不要触这霉头,咱给老佛爷认个错。”
    得了吧,这老东西分明就是魏忠贤一类的玩意,特别会罗织罪名,朕今天退了,明天就会罗织个罪名,来治朕的罪,比如朕居然出门先迈左脚。
    所以朕伸出左脚,重重向前跨出一步。
    见到朕的犟脾气,老佛爷昏花的双目中闪过一道厉色:“小李,杀了他,皇帝驾崩了,还能再换,我大清的阿哥那么多,再挑个听话的就是了。只是不要见血,哀家年纪大了,见了血吃不住。”
    侍卫李瑞东应声道:“喳!”
    朕深深吸气,心中悲喜交加,这却是大威天龙的起手式,悲的是杀生犯了具足戒,喜的是施主即将被超度,脱离苦海。
    三成功力的一拳打出,直击李瑞东的面门,拳未至,势先到,一股拳风吹起得他眯起眼,可惜他前发都剃干净了,不然还能卷起刘海扰乱他的视线。
    李瑞东不紧不慢的扎了个马步,两手结成太极,绞住了朕的前臂,这一拳有如砸在了棉花上,软绵绵使不出力。
    挡住了朕一拳后,他自报家门道:“太极,李瑞东,皇上何时练了这么俊的身手?”
    朕笑道:“这是天理拳,想学吗?”
    宫宝田惊叫道:“皇上!他的太极已臻化境,三百斤的力都卸得掉!您万万小心啊!”
    朕左右晃了晃脖子,发出炒豆子般的爆响,这具身子和神魂契合间总有些游隙,不过不碍事,无非是多出两拳。
    李瑞东劝道:“皇上,论拳脚,奴才是自幼练起的,还曾拜在名师门下,又广结豪侠,您还是拔刀吧,兴许还有两分胜算。”
    天理拳劲加到五十知天命,右手的手太阴肺经、手太阳小肠经中拳劲奔涌,挣开了他的太极气旋。
    “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本天经地义。”朕后退两步,收拢有些凌乱的气劲,这光绪皇帝的身子比番婆子可虚多了,“朕本来还高看你一眼,还当你是侠客豪勇,即便给显贵卖拳,心中还知道什么是大义,没想到,你空有一身本事,却以奴才自居,枉朕还用对付人的招数对付你。你都自认狗奴才了,只配吃打狗棍,不配吃灭人欲的天理拳。”
    “皇上说的什么,奴才听不明白……”
    朕深深吸气,五行肺属木,震巽属木,故而雷法需要配合肺部吐纳,随着三呼三息,五雷正法已经在经络中奔涌,刺激着四肢百骸的穴道,将这具肉身的潜藏天赋都释放出来。
    “你是臣子,不是狗,也不该是狗啊。还有,什么喳,你是汉人,就应该喊‘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