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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101.两位皇帝依然在彼此使绊子

      几天前,三大营中的精锐在李邦华的带领下叫苦不迭的向高阳县行军,李邦华的几百名家丁跟在行伍最后面,收拢着掉队的京营兵。抽走了八千名精锐北上支援关宁后,这两万多京营兵已经是京营的老本,此时除禁军二十六卫以外,京师已无可用之兵。
    刘之纶告诉我,军队应该注重战略机动性,一支可以转战千里的军队可以当成几支军队来用,我很同意这点,罗马军团最引以为傲的并不是装备或训练,而是在良好的公路网上快速行军的能力,一旦边疆有事,帝国可以迅速利用地中海航运和罗马大道向热点地区投送兵力。
    在听取了我和刘之纶以及王祚远的建议之后,李邦华选出了三大营中堪用的两万多人,从京师出发,向保定府进军,除了带有辎重以外,还带着几座光学电报站所需的大旗和千里镜,装在大车上。每走十里,便分出一个百人队,在路边扎营,竖起电报站,尽管军队离开了北京,通过永定门上新建的电报站,我依然能在半个时辰内取的京营的最新消息。
    今日扎营在何处,点卯时各部掉队多少人,哪个营的兵偷了农家的鸡,被当地士绅追着打。
    我只能派快马再送上五千两帑金,加急送往李邦华处,要吃鸡买就是了,别再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这次让军队长途行军,只要是为了迎大猪蹄子他哥哥的老师,前兵部尚书孙承宗重新上任,反正上哪儿不是拉练,不如直接一次性解决两件事,把孙承宗顺道接回来,要是行李多还能用辎重车拉,为了帮他搬家,我特意选了十几个精通抄家的锦衣卫去帮忙。
    赛里斯的道德中对谦逊有一种病态的崇拜,之前让袁崇焕来上任,我让他来,他说他不行不肯来,我说你来,他说他没啥本事,年纪又大了,不肯上任。我险些气笑了,袁崇焕才四十多岁,就敢三番五次推辞,那孙承宗贵为前任皇帝的老师,不得来个七擒七纵啊?
    北京到保定有驿路,书信往来也就四五天,但加上保定到高阳,那就得一个礼拜,来回推辞七遍,就得七七四十九天。
    您搁太上老君的炉子里炼丹呢?
    至于八百里加急嘛,八百里加急跑一回,人力马力算下来不知道多少银子,皇帝家也没余粮,余粮都被那帮一天要吃四顿的宫女太监吃光抹净了。
    好在电报站的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好,通州到北京的电报站现在已经投入运行,现在调度通惠河上的船闸方便了许多,船队不用在通州慢吞吞的等着了,只要北京发个报,立马就能趁着水头开进京城,上游水头过大时,也能及时让沿途船只靠岸抛锚,免得倾覆。
    除了这些电报站成本很高之外,倒也没什么缺陷,不过能花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何况怎么都比八百里加急便宜。
    倒是千里镜不好搞,我让徐光启带人把海州进贡的白水晶全给磨了,才凑出几十杆堪用的大千里镜,恐怕过几日要工部专门派两个人,去海州采买白水晶才是,不知道会是哪个幸运儿会吃到回扣呢?
    其实若是全员骑马,弃了辎重轻装奔袭,只消四五日便能到高阳,但打仗不能只靠骑兵,还需要步兵,炮兵,辎重,辅兵和水兵协同,攻城时还要工匠与民夫打造军械,所以还是把各营都带上,尽可能真实。
    罗马军团的信条是——训练就是不流血的作战,所以在作战时士兵和将领才能有条不紊,我也希望京营能在新军练完前能挑起大梁,所以一切都按真的来,甚至要求每天晚上的营地都要挖掘壕沟,布置拒马。
    这天早上,京营的骑兵和前锋终于开到了高阳县,尽管看到了京营的旗号,高阳县城的守军还是关上了城门,因为当地的官员并不知道有这样一支军队会抵达。
    好在李邦华与城楼上的团练交涉一番后,县令派了几个人,缒城而出,总算是弄懂了京营是朝廷天兵,不是哪路闯王打进来了,才敢放人进城门。我吃完早饭,高阳县的西城楼上就建起一座凉亭,边上竖起三竿红黑大幡,等到我吃完第五碗羊杂碎,通政司已经把第一轮的信经由驿路上的电报站送回北京,放倒了我的案头,李邦华已经拜访了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前兵部尚书孙承宗。
    “臣已年迈昏聩……”
    我目无表情的把纸条揉成团,丢进一旁的炉子:“再去请。”
    又过了半个时辰,字条送到了我的书桌上:“老臣才疏学浅……”
    我从资治通鉴里抬起脑袋,对这种结果并不意外:“再去请,就说朕都哭了,非帝师不能救祖宗江山。”
    太监抱着我写的便条,小跑着冲向西华门。
    大半个时辰后,小太监拿着一叠纸冲进了御书房,我被吓了一跳,赶紧用资治通鉴盖住那本翻了好几遍的《弁而钗》。
    这小太监该不会被看见了吧?喘成这样多半没看清,不不不,安全起见还是找个由头发配他去台湾享清福。
    匆匆看完了字条,我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这孙承宗以为半个时辰就给他答复,是李邦华在耍他,请了他两次都不为所动,花了好些口舌,好说歹说与他说明白了电报的工作原理,才算是让这个老头子相信,北京的皇帝正在等他的电报。
    亲眼看到电报站拍了一封书信之后,孙承宗据说很是震惊,李邦华还把老爷子的惊诧之语附上了:“此物当真如此灵验?可是役使鬼神之术?”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捆北京来。
    ……
    朕返回营地,辎重已经装上了大车,
    伊万和一众罗斯士兵围了上来:“巴塞丽莎,他们怎么说的?”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
    兴许是性子的缘故,伊万挠了挠头:“额,坏消息?”
    “坏消息是那些白莲教不信我们,只怕此事难以善了。”
    伊万吐了吐舌头,露出满嘴黄牙:“那,好消息呢?”
    朕叉着腰,让自己显得更加英明神武:“好消息是马上就有四五千人的奥地利骑兵就要冲过来啦,大家只要以一敌十,把那些骑兵统统砍死,纳了投名状,这些个白莲教便肯信我等,又能砍头,又能交朋友,如此好事,上哪里去找?”
    “巴塞丽莎,您拖欠我的三个月工资我不要了,我现在能离职吗?”
    居然敢恶意离职?信不信朕关你半年诏狱?
    朕狠狠一巴掌拍在伊万油腻的棕发上:“少他妈废话,马上那票骑兵就要到了,赶紧给朕列阵,把木料都捆扎成拒马,摆到前头去,留个口子。那边那几个,你们去把弩炮装起来!”
    这些四百多人中,大多数是原本拂菻国的精锐,再加上新募的一百名优秀新兵,这些日子以来日夜操练,倒也不显得忙乱,两门虎蹲炮早已装上了两份的铅子,弩炮上也摆着陶罐做的火药榴弹,未免射出后不及炸开便碰撞碎裂,外头还裹着厚厚的绳套与黄泥。
    罗斯人步兵拿着长矛,排成三排交叠的长矛阵,护持着混编在其中的三眼铳手,分到重甲的兵自觉站到前排,他们倒是笑嘻嘻的不见惊慌,按西域的惯例,只要站在第一排,这周便能拿两份军饷。
    朕策马走到阵前,对诸将士喊道:“都给朕听清楚,胆大心细,全他娘给朕活下来,君堡不缺你们那份津贴!”
    “巴塞丽莎万岁!”
    中间的两个长矛方阵布置完之后,朕又让铁甲圣骑兵整队,列在侧翼,又让轻装的辅兵把多余的拒马与大车都放到远离水潭的侧翼,如此一来右侧是泥沼水潭,左边是路障,只消守住正面即可。
    朕看了看水潭对面的白莲教大军,他们人数倒是比朕预料的要少,想来先前是靠拖曳树枝激起烟尘之类的伎俩,伪装出两千余人,现在合并一处,朕细细数来,似乎不到两千之数。
    只是他们军中有许多大车,布阵之时不以枪队、弓队前出,也不前置骑队,而是将大车卸掉牲口,首尾相连,瞬息间一座木城平地而起。随后,许多兵从车上取下铲子、铁镐和锄头,在阵前拼命挖掘战壕,掘出的泥土都堆到后面大车的轱辘上。
    那大车亦有妙处,除了像刘之纶的偏厢车一样,可以翻起侧板充作屏护,上头也开出炮眼射箭放铳,更有一块侧板可以翻下,护住车轮,有土垛和护板遮着,也不惧车轮在战斗中损坏。
    玛纳不安分在箭袋中翻着身,朕把目光从那些士气高昂,狂呼酣战的前锋身上挪开,转向后排,这支军队中居然有女眷!
    荒唐!军中乃极阳之地,怎么能带女人一起行军作战!
    那些女眷看上去也不是炊饭洗衣的民夫,农妇打扮的女眷居然各个拿着根长柄流星锤,竟然是要上阵杀敌?此物朕是知道的,是打谷用的连枷,有唐一代,便已用做守城兵械,宋时更有马战之法,只是此物不像长矛一样可以前后层叠多队,是以在明军中所用不多,却也是专门的军器。
    看来这帮白莲教很是有些门道,居然能从农具中选出最适合战阵用的器械,他们不是简单的揭竿而起,能像这样化腐朽为神奇,他们定有高人指点。农民起义是没什么可怕的,怕就怕有读书人掺和在其中,恐怕这些人里头,有读书人咯。
    “不就是铲子吗,朕也有,巴西尔!把扎营用的铲子都发下去,去前头挖壕沟,伊万!学着那帮白莲教的做法,把车都给我排阵前去,把马和骡子都牵后面去!安娜!安娜你死哪儿去了?这儿有绞盘弩,你到左边那辆车上候着,随时准备狙杀对面的校尉,记得支好大盾!”
    ……
    “万岁,这便是元诚的车阵么?”
    刘之纶摇头晃脑的说着:“四轮大车才够稳固,能抵住建虏巴牙喇的冲击,车再加高二尺,居高临下击打建虏,虽是野战,却有凭城之利,士兵也不会轻易溃散。”
    我把一枚小巧玲珑的木炮放到战车模型上:“再加上大车上可放置虎踞炮、百子炮等火器,只要建虏敢来,定要他结结实实吃上一轮炮子。”
    孙承宗铁戟般浓厚的眉毛皱起:“便是加高二尺,也及不上建虏骑兵来得高,若再加高,又有翻车之虞。”
    刘之纶挥舞着雪糕杯里的木勺,甩得牛乳满天飞:“无妨,战时在车阵前掘出一道壕沟,只要沟挖得深,咱们还是有地利。”
    孙承宗笑了笑,看着刘之纶这个晚辈:“那若是建虏绕开车阵,不肯交战呢?”
    我把草莓味的雪糕咽下肚,从冰鉴里取出个黄桃味的:“车阵卡在水源、险要之处,再用重弩或是火炮遥击,不信他不来。”
    ……
    奥地利人举着五颜六色的旗帜,在烟尘中现身,他们的将军骑着高头大马,被一帮银盔银甲的骑士簇拥着,驻马停在中军,等待枪兵剑士整队。
    他看了看我们这边分列在水潭左右的军阵,分出两千人,想要先攻破朕这边,再合兵一处,夹攻白莲教的本阵。
    德国人的战马都是好马,瞬息间已经奔至阵前,雷鸣般的马蹄声响成一片,车上的碎石都随之震动,若是寻常的军队,怕是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骑墙便要垮了,可惜朕的兵没一个怕死的,反倒是各个把矛尖朝前伸了几分。
    无他,来敌这么多,斩级最少的队怕是要连吃半个月的马肉,不多杀些怎么成?
    在百步之外,安娜便已经一箭射倒一人,那名副将虽全身披挂,但绞盘弩是何物,洞穿铁甲犹如滚水融雪,随后那杆绞盘弩便无用了,丢给车后的人慢慢开弩。安娜却抓起另一把重弩,朝第二个骑士射了一箭,八十步外射穿护颈,那人捂着脖子栽倒在马下,如此一耽搁,最前排的枪骑已经冲到五十步处,也不必等朕下令,放在左右两翼的虎踞炮交替开火,骑兵冲势为之一滞。
    这些德国人的战马似乎没听惯炮声,竟然放慢了脚步,这就成了三眼铳绝好的靶子。
    朕命人将中军的大车拉开,露出藏在后头的弩炮,将点着火的石榴弹隔着几百步射进他步军中,先是砸死一个,又炸伤数人,一时间旗帜招摇不定。
    奥地利人挨了结结实实几发榴弹,再也按奈不住,骑兵刚刚整队,便和步兵一道大呼小叫着冲将上来。
    ……
    孙承宗看着各辆车上的小木人,指着边上密集得多的建虏算子道:“车上难以重叠多列,若是建虏仗着人多,攀上大车,击破一处,如何派后队顶回去?”
    “求之不得,用万人敌!”刘之纶把一个铁罐放到桌上,发出分量颇重的声音,上头还连着根引线,“这万人敌,最擅长对付聚集一处的敌人,只要敌人战兵猬集一处,便抛掷万人敌破其阵型,迫使建虏分散冲锋,为我各个击破。”
    ……
    “火药罐还有多少?都丢出去!都是两重甲的巴牙喇,朕这回要发啦!炸死一个就是二十斤好铁,虎踞炮怎么还没装好!”
    “什么?这就溃了?所有人给朕冲!三眼铳也上,铁甲圣骑兵!跟着朕!”
    “娘的,这帮十字军属狗的,骑着马都撵不上。”
    朕追出去两里多地,见步兵跟不上,旁边一同追击的胡斯党也收拢人马,便也放慢马步不再追了,双方很有默契的隔着一条界线打扫着战场。
    有几百个奥地利的十字军士兵实在是跑不动了,丢下武器投降,被波瑞克带骑兵围了起来,用长枪不断戳刺着已经是俘虏的奥地利人。
    据说十字军对波希米亚烧杀抢掠,所以这帮白莲妖教从不留俘虏。
    朕虽不忿拉丁人的不义之举,但对放下兵刃手无寸铁之人下刀,有违孔孟之道,也懒得参与这场围猎。
    ……
    刘之纶手舞足蹈,好似一条离了水的八爪鱼:“若是建虏溃了,便开阵纵马,用骑兵追击便是,反正有大部在后策应,不怕建虏诈败。”
    我跟着点头:“对,不断用大炮轰击溃兵,建虏一路吃着炮子,休想在聚起来。”
    ……
    什么穷寇莫追,朕追上一个便能杀一个,杀一个就是一副好甲,一匹好马,那帮奥地利人朝东西南各处乱跑,怎么看都不像是诈败,朕再追一阵。
    ……
    “什么?皇兄的老师怎么来北京了?朕省吃俭用给帝选营留的五万两呢?怎么拿去造船了?!”
    ……
    “妈呀,为啥我车上有奥地利大公,阿尔布雷希特的旗帜啊!”
    ……
    “那个女人……”
    “那个昏君……”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