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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73.加官进爵

      大猪蹄子送了我很多礼物,他自己做过许多酥酪饼,为了调整甜淡和酥脆,某人一口气做了几十斤,吃的自己看见酥酪就犯恶心。
    他本想学会之后,送去讨自己老婆欢心,想找我参谋,结果中间的半成品就成了我的夜宵。
    实惠些的礼物自然也有,那就是阿尔戈斯和纳夫普里翁这两座城镇了,这权作是他在海上给我惹了那么多麻烦的赔礼,险些君堡就要被医院骑士团跟埃及苏丹围殴,这两座小城我问心无愧的收下了。
    居然用弩炮往城里丢人头,这种事传出去,欧洲岂不是要流传各种奇怪的谣言?
    可是我最喜欢的还是开春礼物,也就是那本他用赛里斯传统拷问法从威尼斯人嘴里撬出来的,威尼斯共和国大兵工厂规划书。
    雇员数千人,占地上百亩,调拨威尼斯百万岁入用于购买器材、原料,建造厂房,雇佣工人,并且以旧的军械库在数百年经营中总结出的经验对生产进行优化,特别是那吹的神乎其神的流水线作业法。据说在理想状态下,只需要一天时间就能拼装出一条桨帆船。
    根据这份规划书的预计,如果能够完全按照计划建成这样一座兵工厂,船只的建造成本将下降百分之二十,而两千人的造船厂在战时每月可以建造一百条战舰。
    我非常想整一个,借钱也要整,哪怕借高利贷也要整。
    但现实很残酷,没人肯借我那没多钱,哪怕我一再精简工厂的加工工序和预制车间,成本预计也不会低于二十万杜卡特,哪怕分阶段进行,我也只够勉强在君堡的废旧造船厂基础上推进第一阶段。
    哪怕是威尼斯这样岁入一百多万杜卡特的富国,也计划需要四五年才能建完,更何况缺少人力和资金的君堡呢?
    孔雀天使派我到赛里斯来,肯定不是为了交换一个嗜杀成性的东方皇帝去欧洲斩级百万的,所以我在观察赛里斯的先进技术时,也曾经思考过怎么把这些技术带回欧洲。
    如果只是制造火铳这样的技术,还是相对简单的,记下工序之后在君堡找几个铜铁匠还能小批量试制,但在君堡试制大炮的时候,从熔炉到磨具几乎无处不出问题,每铸错一次,我的金币就要随着报废的铁渣和木炭减少一笔。从海上抢来的战利品很快就挥霍一空,除了“积累了宝贵的经验,锻炼了技术队伍,总结了一些教训,并实现了技术储备”之外什么都没得到。
    再多铸几次,不等奥斯曼人打过来,我就先要破产了。
    所以我打算在赛里斯实地组织人,亲手参与几次铸造,用赛里斯的钱,为君堡的技术债务埋单。
    然后我积累了很宝贵的经验,锻炼了更大规模的技术队伍,总结并编纂成册了很多教训,实现了战略性质的技术储备。
    工部武库司找来的工人素质很差,不论是体质还是技艺都很成问题,哪怕有锦衣卫监工,也是时时偷懒,我天天忙着在内廷查账,也没什么时间管,反正造出的大炮比工部报价低就行了。
    果不其然,成品率惨不忍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少数几门的铁质火炮质量不比南方运来的要差,哪怕算上报废的大炮,每门算下来也很便宜。
    如果我不需要给事故中死伤的工人支付伤药费和烧埋银的话,还要更便宜。
    有皇帝盯着,果然事情会好办很多。
    刘之纶在拿到这批大炮之后,非常的开心,在听说了我的报价之后,更是震惊,他自己铸造大炮时可是贵得要典当祖上传下来的玉佩。
    理所当然,看到铸炮很顺利之后,我也很开心,就顺手把威尼斯大兵工厂的事情和他说了。
    装配流水线,成本核算,部件储存,标准化零件,人事管理制度。
    刘之纶听得下巴脱臼了:“皇上,这是……这是您想出来的?您该不会也是从将……额……”
    他也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但我不得不为兵工厂编一个出处:“朕读史偶得,这不算什么,江,对,江,这是龙江造船厂的制度,朕便是从龙江造船厂的造船方式中受到了启发。”
    刘之纶问:“此法甚好,臣也曾想过,只是财力有所不及,若以工匠各司其职,刷漆者只精于刷漆,捻缝者专心于捻缝,肋材、龙骨、桅杆于各车间闭门造车,出门合辙,免去匠人力夫奔走各岗之间,为诸多杂物心神焦躁,造船定然犹如下饺子般壮观。”
    “你说的饺子,是个啥玩意,能吃吗好吃吗怎么吃?”
    “就是饵饺、扁食,饺子是臣家乡土话。”
    你说这我可不困了啊。
    “爱卿等会留下吃个饭吧,朕让尚膳监做点扁食,你看看是否就是你老家的饺子?”
    刘之纶咕咚咽了口唾沫。
    今天闲来无事,我便抓着刘之纶漫无边际的闲聊着,没想到他这人看似迂腐,对民间疾苦却很是清楚,我本还当他是个书呆子。
    刘之纶告诉我,哪怕是北京直隶的京畿地区,民间的日子过得也很苦。朝廷每年的税金摊派下去,分摊到每家每户头上居然会被加征这么多。他对农民们的重担一一道来,先是说层层加派的苛捐杂税很多,小吏和官员总以各种耗羡名目,什么谷子被鸟吃了,被老鼠吃了,银子重融有损耗,等等诸多借口来加收实物税和货币税。
    再来则是朝廷推行的优免政策,很多读书人在考取功名之后,都会被免除一定额度的土地税收。这原本是当初为了鼓励官员从事学术研究的临时政策,但因为各种破事,官僚机构自然而然的把很多临时措施变成了长期政策。比如开中法,原本是想解决货币不足和边疆缺粮的问题,结果搞得军粮和盐法都运行不畅。
    有了税收减免制度,自然就会有人钻空子,很多穷学生在考上功名之后,名下就会莫名多出许多田地,都是乡里乡亲托献的,也不好推辞,再者三节水礼也少不得士子的份,有利可为,事就这么成了。
    可即便是三四品的大员,也不过优免三顷田地,换算成欧洲的面积,也不过约莫六十几摩底而已。
    后来法律屡次修订,渐渐地优免面积也越来越大了,很是讨厌。
    但实际上,经常出现大片的庄园都诡寄在某个士子名下,远超朝廷规定的限免额度,收税时也没人敢问这些官员收取税收,但摊派到每县每州的税收额度又免不了,就只能转嫁给中下之家,小农纷纷破产,不得不变卖田产,变为佃农,被地主百般盘剥,苦不堪言。
    “苦不堪言啊皇上!”
    “停停停,你说的越来越没谱了,佃农哪有你说的那么惨。”我打断了刘之纶的怪叫,他说的越来越离谱了,“赛里……大明自古以来就有田皮田骨一说,卖掉田地,不过是卖掉田皮,还有永佃权这一层田骨在佃户手里。那些斗不过贪官污吏的佃农,将自己田产卖与地主,或佃种或打长工,总能糊口,收税时自有大地主大庄头去和恶吏说价,小民交的佃租说不定比摊派的苛捐杂税还少。”
    “五千万人啊,要是只有十分之一,朝廷就派税官下乡收税了,奈何人太多,到乡县村里,便只能用包税法来收税,地主多,收税时也便利些。若是他们肯老老实实交税,都是朕的好老百姓,奈何总有人不肯交税。”
    刘之纶只能点头称是。
    “关键还是有人滥用优免,这是得改改了,这样吧,今年起你带个头,足额缴税。”
    刘之纶眨巴着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你现在是五品以上吗?”
    “回万岁,臣不过是个国子监的庶吉士。”
    “那不就结了,你本来就要交田税,只是家中不用服徭役罢了。现在天天让你进宫经筵,讲的却全是兵事,你主业又是练兵,这样不成体统,朕加你为右佥都御史,兼兵部侍郎衔,这样你就是正三品,又是进士出身,按万历年间的优免择例,能免六千亩吧?”
    新升官的右佥都御史说不出话:“这个……”
    “既然诡寄这么严重,那以后就不优免了,所有田地都要征税。”
    刘之纶大惊:“这,这万万不可啊皇上,那帮地主怕是要大串联……”
    “先在京畿、南直隶两地试行,此外,优免多少田地,朕都从内帑掏钱补贴他们。”
    为什么要用这种表情看我?担心我补贴不起?
    内帑的账面收入全都是江南各省的金花银,南直隶既然也在取消优免的范围内,那需要补贴的南直隶官员和生员再多,我掏的钱也不会多于今年新收的税收。
    相反,清查诡寄之后,南直隶的税今年只会多出很大一笔钱,就算南直隶真的民风淳朴,一亩隐田都没有,内帑补贴的额度和新收的农税也是两相抵消的,绝对不会亏。
    如果真的亏了钱,那就说明有一大片田地还没清查出来,某些人要举家去台湾了。
    我老早就想这么干啦,就缺一个替我出头的,既然爱卿今天来了,那就做个表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