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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57.削藩的准备

      一万两银子多吗?
    换算成欧洲的币值,一两白银大约等价于一枚十足成色的杜卡特金币,当然要稍稍低一些,可恶的威尼斯人在铸币上可比赛里斯人上心多了。
    而一万杜卡特,已经相当于君堡每年的商业税收总额。
    我从内帑中取出两百枚银锭,每枚都重达五十两,在木桌上铺成银光闪闪的一片。
    这是君堡一年的收入,但君堡的国库从来没有积蓄,零零散散的税收进不了跑耗子的库房,在我的手心还没捂热,就会从指缝间漏出去,变成城防军和北欧卫队的工资和军费。
    算上附近几座海岛和君堡北岸的领地,我才略有结余来维持统治者应有的体面生活,比如给长袍画上宝石图案。即使如此,我经手的钱也很少超过一次一千枚杜卡特。
    这些钱很快就会被装入一个大箱子,钉封并贴上封条,由夷事局最得力的番子押运,交给夷事局挑选的商人。那名商人会用这笔钱购买丝绸、日用品、书籍和药材,以及兑换大量的铜钱,从天津出海,若是顺风顺水,孔雀天使保佑,只消花上七八日就能抵达长崎——那里是倭国唯一允许对外贸易的两个港口。
    然后再过上一个月,运去倭国的货物会变成当地盛产的红铜、硫磺和倭刀,再运回天津,保守估计这一万两能翻倍。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倭国的一切技术和制度都在向大陆靠拢,可以说是东方的英格兰,赛里斯人实行海禁政策,倭国也跟着逐步锁国。但赛里斯人锁国有着复杂的原因,各位官员为了自己的走私生意哄抬物价,以及为了防御漫长的海岸线,而倭国仅仅是因为宗教原因。
    不同于儒学占据统治地位的赛里斯,倭国尽管也曾经采纳过科举制度,但现在已经废弃,转而改用倭国特色的分封制,而他们的国教是某种原始的神道信仰,一个异化的佛教教派也有着一定的影响力,神道和佛教已经在这个国家内融为一体。
    而他们对于天主教的传播很是不满,不仅是天主教教义的问题,还有对西方传教士的政治考量。
    根据从倭国逃来的切支丹浪人的说法,幕府在几年前发布了一条命令,要求所有有信教嫌疑的人,都要在公开场合践踏天主教圣像画,如果拒绝就会被当成天主教徒处刑。
    唉,如果当初是圣像破坏派成为主流,也不会有这种破事。
    一万两银子的投资,我当然不可能放心让商人拿了钱就走,所以我让夷事局派了一个机动特遣队随船一同前去。
    尽管情报工作更注重信息的搜集,但很多时候还是需要黑暗中的匕首来处理问题,正如华服近卫军有一支缇骑作为武装工作组一样,夷事局在组建时也参考了兄弟单位的编制,将夷人中机灵敢战的人员编成四五人一组的战斗小组。
    这些战斗小组的人员来源很复杂,有九边调来的夜不收,有华服近卫军中的不得志者,有倭国的忍者,还有蒙古草原上的蛮骑兵,为了培训这些人,夷事局还特意编纂了一本教材,叫百川归海。
    但不知为何,这本书学得最透彻的,反而是那个大猪蹄子皇帝,忍者们为了拿赏钱,原本要带进棺材的秘技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而夜不收和华服近卫军也不敢对皇帝藏私。
    但凡有关于杀人的技术,这大猪蹄子学得比谁都快。
    机动特遣队-α5,代号天狗,是最早组建的一批夷事局机动特遣队,五人成员中有两名倭国忍者和一名切支丹武士,还有两名忠诚可靠的夜不收。在他们出任务前,我特意接见了他们,每人都赐予一锭银子,并好好勉励了一番。
    忠诚的根源是金钱,刘之纶居然妄想靠不值钱的勋章来激起士兵的荣誉感,让人笑掉大牙,除非凭勋章每年能多领钱,否则勋章就只是一块亮铜片。
    送走了最后一批银两之后,我让人把银窖重新封闭,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座空荡荡的银窖都不会有人再来。
    忙完了这些,我漫步在花团锦簇的庭院间,尽管赛里斯帝国迎来了一场新的叛乱,我却丝毫不在意,甚至还想笑。
    大多数赛里斯人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储蓄率非常高,他们并非不喜欢享受,但赛里斯压抑的政治经济环境,让每个有点钱财的人都倾向于把财产积蓄起来。要么购置田产宅院,要么,就把白银和其他值钱的宝物藏在自己的宅子里,一直到自己死去都不肯花销。
    倒不是他们不爱花钱,而是赛里斯人一般都有一个大家族,出手阔绰又有钱的富人,很快就会被自己的亲戚拜访。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大猪蹄子天天被各路亲王郡王拜访。
    比如说今天,就有一位亲王来到了北京,拜访猪蹄皇帝朱由检。
    尽管这位亲王地位尊贵,穿着锦衣华服,气度不凡,看起来比大猪蹄子还适合当皇帝,但他说的话实在是不堪入耳,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在?发点宗禄?
    “来人,给福王,我的亲叔叔,发两千万两大明宝钞,以示皇恩浩荡!”
    大猪蹄子的亲叔叔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想激起我的同情心,但这招对我没用,你又不是我的叔叔,我毫无心理负担的赶走了这个穷亲戚。
    连我在西奥多罗公国的亲叔叔,问我买钟,我都要按优惠价卖他。
    当然你要是愿意,钟鼓司倒是有一口换下来的旧钟无处摆放,可以送给你。
    结束了与叔叔的会面后,我问东厂的人,能不能把钟送给叔叔时,东厂的首领方正化吓得面色苍白。
    方正化是一个出色的宦官,臣子需要的三大素质中,他拥有忠诚和能力,品行虽然一般,做情报工作的也不需要什么品行。此外,他胆子很大,我把维京人的血鹰介绍给他之后,不仅不觉得抵触,还跃跃欲试,很快就在诏狱中找了几个倒霉鬼演练一番。
    为什么听到我要给皇叔送钟,就吓成这样?
    方正化擦了擦冷汗:“皇上,此事不妥啊,再怎么说,福王都是皇亲之首,皇上的亲叔叔,再者福王虽然侵占农田,车架逾制,然罪不至死,最多变为庶人,按祖制,也只能发到凤阳去守陵。”
    我听了半天,总算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赛里斯人的送钟有这层含义啊。
    我点点头,勉励道:“方公公做得不错,福王的封地远在洛阳,平日所作所为居然也能查得到。”
    方正化拱手道:“臣按东厂规矩,各个藩王府内,东厂都安排了人手,贴身保护亲王、郡王的安全。”
    那一定得花好大一笔银子吧。
    亲戚造反是最让人头疼的,要不是连绵不绝的内战,罗马帝国也不至于衰退成今天这个样子。亲情拿来骗骗外人还行,但生在帝王家,最信不得的就是亲情。
    你看隔壁奥斯曼,兄弟阋墙打得那叫一个厉害,希望狄奥多尔和安德洛尼卡不要造我的反才是。
    大猪蹄子没有孩子,如果他今天死了,按照长子继承法的顺序,继位的就是这位福王,不可不防,帝国外忧内患,这龙椅可是越来越不牢靠了。
    沐府作乱倒是没什么可怕的,与宦官一样,沐府的权力完全来自皇帝的恩宠,以及云南距离北京遥远的距离,让朝廷无法掌控。
    以前朝廷需要沐府作为封建贵族,压制住当地的蛮族部落,逐渐把各个部落领地改为总督区,任命流官进行统治,经过漫长的岁月之后,云南已经没有大土司了,沐府作为解决问题的工具,自身反而成为了问题。
    好在问题不大,沐家的力量来自皇权,一旦他高举反旗,就是无根之木。沐家在云南不得人心,即便向各个土司许以厚利,也不会有几个土司真的愿意与他一起起兵。而云南的官僚体系原本就与沐家关系极差,只要那些文官武将稍微有点进取心,就不可能放着沐家这团移动的军功无动于衷。
    沐府在云南扎根了两百多年,必然积累了大量的财富,但金银田地可以积累,粮食却不能保存两百年,沐家可以凭借王府的常备军为核心,征发占领区域内的庄户组建军队,只要肯花钱,短时间内就能聚集起十万大军。
    但他可没那么多粮食来喂养十万大军,相反,因为把庄户都赶进了军营,种地的农民就少了,用不了多久,沐府军队就会因为缺乏粮草,被钉死在城池周围无法动弹。
    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
    因为云南今年的粮价不正常的高,而沐府为了贪图粮价,沽出了大量存粮。
    为什么今年云南的粮价不正常的高?因为大猪蹄子给五省总督朱燮元拨出十万两的时候,我下了一道旨,让朱燮元买空云南市面上的粮食,用作军粮。
    十万两当然不够,所以我授意朱燮元,可以截留五省藩库的存银,并且向商人借贷银两用于买粮。湖广市面上便宜的粮食早就被杨鹤买空了,广西离需要粮食的四川又太远,贵州是个穷省,四川又在打仗,所以他在我授意下,用存银把云南省内的各个粮仓全都吸干了。
    黔国公沐启元的叛乱是我一手策划的,那种飞扬跋扈没有脑子的人,既没接受过专业的帝皇学教育,也没有专业的幕僚辅佐,只知道以本能和欲望行事,在叛乱前既没有囤积粮草,也没有训练自己的军队。他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任性妄为,缺乏管教。
    我会替他早死的父亲好好管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