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话 我才是真正的大Boos
事实证明,没有经验就是不行,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华丽的动作从橡皮艇上下来,全身湿透无死角。最大的收获是给后方的丁晓东和邵军做了示例,他们是不会动作这么华丽的下艇了,两人笑得前仰后合。旁边的长船被抬上礁石一段离开水面,也绑了绳索,不过我看绑法很简单不像专业的。人却不知去了哪里,绳子也是干干净净,浪花这么高,显然是在我们到达之前才上来的。
二十多个人里,安润根离余冬梅最近,目光一扫而过,恩叔还在丁晓东的后面很远。余冬梅首先开口,问我们两人现在怎么办?言语举止我看他似乎问的是我们打了安润根,还怎么和他们一起行动。这种问题很好回答,不一起行动不就完了,不过只在脑中闪过,立刻觉得不妥。
“如果想找张博,咱们可以从张博落水后上岸的方向开始找起。不过呢!如果从救援队的去向查起就太简单了,你也听过录音,找一些能产生回音的地方,比如山洞啥的或者四周全是岛屿峭壁围着的空地就可以开始了”。我道。
哪种方法都是分开行动最好。我的口气也十分不客气,张博从哪落水你都不告诉,还指望大陆人对你有多大帮助?现在就分开别耽搁时间,早先南美救援队收集的情报咱就不需要了,况且本来也没什么情报。现在是我们在做事,所有步骤当然要重头开始,早前的东西必须推翻。
真正脚踩实地,舒服了很多。到达时间就比预计晚了近一个钟头,现在己是下年两点多。分头走之前我要给他们争取一下,尤其是丁晓东,给他创造一丝跟余冬梅走一段的机会,‘正经事’要紧。此行目的先不管,起码有问题的人必须先除掉。最大的考虑是明哥,上岛走的怱忙,他应该还有计划,能争取的尽量争取。现在是实地看到岛屿情况了,怎么走的问题应该上到高处也能确定了,人心不齐,也要有个方案不是。
那几艘木制长船停靠的位置是几乎连成一线的岛屿中间凹地,两边略高,海蚀地貌特征明显,远处高地上的树木只能辨别出椰子,其它不到近前是分不清楚。这些我是没心思了,全身冰凉通透,尽快去找地方解决衣物要紧,登岛都这么稀稀拉拉,怎么能有斗志。马家高祖你想得挺美,‘借’来的兵不是那么好用滴,这在兵家眼中叫整合,临时征集的人马必然要整合一下,协调统一的问题决定战斗力呀!少了一个环节,十万八千里。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了不是。
李立明先于张春来登岸,我给他示意一下,带着阿约向北面高地行去,他会怎样安排先不参与为好。地方应该很好找,虽看不到全貌,只要沿山脉走势向东南方去,那边应该到头了。海天一色,再没有可踏足的地方。然而站在这高处才发现向北向西都能徙步行进,北面地势虽然崎岖,山脉高矮悬殊,不用工具足矣通过。向西则是另一番景象,和身后明显的海蚀地貌漆黑陡峭的岩石不同,同一座岛屿,在西面明显地势变缓形态很象内湖,水边有几处不大的砂滩,水域很宽,可水中很少有深色的深水区,居高望下去,碧绿的海水应该是海藻的原因。波光耀眼,很多礁石就在水平面密密麻麻,走过去顶多湿鞋。
“马蹄蕨”阿约道。
别一天天好像你啥都认识似地行不!非常不耐烦的叫阿约闭嘴。我不想关心这里都长了什么东东,只想快点摆愣摆愣张春来那个二货。关心面前是什么物种毫无意义,天知道这是不是马蹄蕨,那是中国的叫法,先观察好地形才是首位。同时提醒阿约,虽然我和你一样不想给马家卖命,但来都来了,形势还这么复杂,不如就当是为了我们自己,先认真一点好吗!
阿约被呛到了,哑口无言。背风坡下居然有几棵榕树,不算高但粗壮,外皮很像簇拥在一起的藤。低矮稀疏的灌木丛,蕨类植物广布其间,有好几株大叶的东西长得很像石竹,仅仅是像而己并不是。往回张望,张春来没跟上来,却和李立明转向西面的礁石水域,邵军远远跟着,只有晓东一个伴随马家二人跟在余冬梅大队中间。
屁股坐下就不想起来,背靠大树展开思路,同时问阿约,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说话间目光落在两艘货船上,另外那艘还不知道叫什么。总觉得这艘货船也在整起事件中至关重要,目前还没见到这船上的人员,但从一些迹象上讲,肯定缺了点什么。到底哪里不对说不清楚,这样明显的特征李立明应该不会不查,之所以不去浪费时间,很可能是他那句,上岛之后规则由我们来定。
这么一想就对了,别再浪费精力了,是时候反客为主了。
阿约被我瞅得发毛,几乎都快急挠了。只能告诉他,有些事以前没有对他讲,是时机的问题,不要多想就可以了,只管听。言外之意也是叫他啥也不要做,以我对他的了解,保证不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不是个开化的人。
到目前还抱着张春来能追来的希望,向北沿着山脉急行,现在是拉开距离为好,有些话只能是三个人才能说。
灌木丛时断时续,远外一干人等虽如芝麻大小,但还是装装样子为好,必竟拿人钱财了不是。宽阔水域的礁石上,李立明他们一列排开,每人负责一段反复查看,蹦蹦哒哒还挺欢实。张春来离这边最近,来找我和阿约不用多少时间。
典型的装样子也这么认真,真没啥角色是他们演绎不了的。
我们不是来找人的,说是找蛤蟆的我信。
岛屿植被不相连,灌木丛中很多草本植物都属阔叶,我估计和土壤有关,岛上的土略呈深红,热带岛屿土壤大多如此。有些地方土层植被直接通到突兀的悬崖峭壁,不是很高,摔死人足够了。每处停脚的地方景色都很美,如果是游玩,随处都能取景拍上几张,可我现在只想放慢速度,在山坡东面,根本就懒得走那么远,只要别人看不到我和阿约就好。
山脉两侧,只在西面坡下的树荫里出来逗留一下,给张春来报个方位,让他能看见我就行了。虽然树林并不密,稀疏的枝叶高高地形成网一般,但人在高处还是看不到,只能从西坡下出来,不时抬头欣赏下阳光透过枝叶,五颜六色呀!
枝叶上的天空海鸟翱翔,栖息地应该是这岛上树木成林的地方,可一段路程里不见一个鸟窝,树上是不太可能有,就这么几枝枝叶的椰子和榕树,住不下岂不是天天打架。有些事不能寻思,一寻思自己都乐了。单说此趟出海,虽然一出一出闹剧挺烦人,总的看来还不错,任务简单的不要不要滴!
马家两人、余冬梅和张博,爱谁谁,都死了关我鸟事。你张春来顾忌自己顾忌去,稍等等,咱们这就摊牌。
记不清这是第几趟下山坡了,但余冬梅一行人还在视野里。照此进度用不了一小时就可以安歇了,心里期盼难免小激动一下。不管睡哪,树洞都行,今夜必须静悄悄地。西北方向的巨大岛屿轮廓渐渐清晰,灰暗的岩色不见一点树林满是嶙峋怪石,棱角分明光秃秃的。
“那边有几个凹地,咱们要不要……”阿约找到几处适合露营的地方,征求我的意见。
向东再走半个多小时也会没路,此时扎营有点早,虽然衣物这时半干不湿了更难受,也别急于一时。告诉阿约记下那些地方,大不了一会儿折回来好了。
刚走出不远,马上就后悔了,心说刚才亲眼看看那几外地方好了。两人只有身上的行包,余老板的人连个帐篷都没给留,除了吃喝没啥玩意,今夜还真不好入睡。立刻命令阿约快走几步,绕过前面的山崖再露最后一把脸,咱们就在山脉南侧往回捋,择最佳地形扎营。
必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也许就没这么轻松了。
想到明天,不自觉替丁晓东担心起来,他可是去做掉安润根呀!可别出什么差子。雷明登都在人家手里,这让我很忌讳。
帮不上你,自求多福吧!
站在悬崖边,再往东就是汹涌澎湃的海水,往西北岩石岛望去,只有余冬梅一队去的方向与之相邻。两者之间也有海水相隔,但不算远,想要过去必须乘橡皮艇。应该是高的原因,大体景貌收进眼底,连同满是礁石的水域在内,整个群岛呈现向南的推势,好像是被巨力推开的一般,如果学过海洋地质,都能计算出发力点在哪。仔细回忆了一下,冲之鸟礁,关岛,马尔代夫,这些名称在部队的读物里鄙人还是研究过的,什么海底大陆架,洋中脊啥的名称还有印象的。马里亚纳和冲之鸟礁的有关图片清楚的记得,海底山脉弯曲的方向就是向东的。
记得那时候我的一个战友在看书的时候说过,为什么从关岛再向东的海底地貌图哪里都找不到,是人家美国海军也没测绘出来还是就不公布。当时大家都没反应,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战友思想上高出所有人一大截,他考虑问题上升了一层。
阿约选的地方不错,是一处岩石环抱起来的凹地。狭长露天,里面半弧形的空地不是很平整,这难不倒我们。内外都布满苔藓,像这样的地方本应该潮湿,底部十分干燥就说明这里不仅土层厚实,土层下的岩石中有很多渗水的缝隙。
岩石环抱,正好充当四周墙壁,露天也难不倒我们,用树枝盖起来就是。取树枝的工序先不急,两条船就在那边,别被人看到阿约上树的样子。脱下湿衣服先晾上,生火会起烟,只能等天黑下来,不过也快了,几天行船最大的不同就是天黑的越来越早,明明是大下午的就黑下来,而且即使快成夕阳了的光也毒得很。
先把地上清理平,人能睡觉就好,围上几块石头黑天用来生火。虽然不足四平米的一块空地,累出一身汗,没让阿约帮忙,他一会儿也要忙活半天呢!两个都有分工,我不能让你分担我的工作。手忙脚乱,在最里面的角落里,从土中拽出一团乱糟糟的东西,抓在手里稀酥掉渣,也没注意扔到石头中间。还差一点就整理完毕时,阿约告诉我那好像是块皮子,重新再搜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可疑东西才放下心。
皮子就和人有关,心里难免嗝应。
虽然烟瘾不大,但闲下来还是要抽。一根根摆在石头上晾,即使干了肯定也老难抽了,总比没有强。手头没什么事,人的心思总是活跃。阿约回想起刚才我说的话,问我究竟什么意思。
一会儿要讲给张春来的话,暂时先别告诉阿约。只能告诫他,在李立明丁晓东这些人中混,我们无时无刻都要小心一点,没有邵军对我透露程家,咱现在就算死了成鬼也不知道人家背后不仅是苏文一个。
我,你很清楚,我要谢谢你这么久也没苦苦相逼。216的人盯上了乾隆的五百禁卫,当时我就怀疑216是要找‘那个东西’,不然这条线定得不会这么准,当然更多的担心是216里,有没有盗陵部队的后代。
“有些话不用逼问,再想知晓也不能强人所难,不然咱们兄弟缘分早就到头了。这道理不用谁教,我需要你们,更相信关健时刻你们也不会吝啬。”阿约道。
不太开化!这会儿的阿约让我有些惊讶!这绝对不是当初刚见到那时的阿约,能有这样的认识,肯定是周围的环境,与我们在一起,阿约受益良多。心里实是欣喜,能如此转变,能有今天的见解,阿约都可以做到,我相信自己也不会差到哪去。这不是说阿约的智慧不如我,是指他接受新思路的能力。
谢谢阿约。
是我招安你的,能如此信任,我由衷感谢。
人,总是会变。
邵军问过我,新编十二军盗掘裕陵,只是为钱这么简单吗?对他,我不能和盘托出,至于我们三人,我只能做到尽其可能。张春来主张投靠马家,作法可谓狂妄,看看那两个货的态度就知道了。他不是傻子,个中利弊应该清楚,登岛的情况再引不起他的警觉,活该他一辈子被父母之仇困扰。今天他来,我们有可能还是兄弟,如果不来,那就该哪去哪去。
阿约在树上绝对能抓住猴子,看他上树是一种享受。树枝一绺绺掉落,阿约是想用这些带叶的树枝做睡榻,榕树椰枝都有,顺带给我弄了几个椰子。然而此时我却无心考虑别的,走上山坡阿约都在张望,他心里也在期待张春来的出现,这无形中让我急燥不安。
他该不会真想去支援马家那俩二吧!
他再装傻,明哥也会叫他回来的。
火焰很旺,虽然有烟也不觉得呛,上方只搭盖上一层树枝,即使烟被风吹走,到不了两艘船那里。周围岩石让光露不出去,前后距离不远,张春来应该很容易找到这。
两人默默吃东西的时候,张春来还是来了,让我放下心。从天黑下来算起,不到一个小时,早在天黑下来之前就应该离开那些礁盘,这么长时间他干什么去了!不管他如何开口,我心里都有思路,哪怕是登岛前的想法,他上来就吵架,我也照计划进行,先打你个晕头转向再唠。
半盒罐头放在一边,张春来没心思吃,默默坐在墙角,目光始终盯着我,但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相反他倒是像个做错事的人,一点精神都没有。这使我有点木然,这个样子不是能装出来的,貌似刚刚有什么打击他了,怎么看都像吃瘪般萎靡。不应该是这样的呀!你不如直接承认自己一些不是再讨话说也行呀!天黑下来有一阵子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是不可能在礁盘上停留,必定是早早离开那片水域。
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这都是假象。
张春来不算绝对精明,跟明哥差了一截,但也不笨。估计他现在这样是在试水呢!在阿约家的树林里就是这样,亡命天涯之前先问我把消息通知东家会怎么样,看我对接下来的进展持什么态度。不过出了点偏差,俺东北人就这么直,天性使然怨不得谁。我判断他就是在试试我和阿约,对他奉献马家的事业力顶不。
想到东家,往事历历在目,季秋带我在校园里走,让东家看看,首先感觉心中无比温暖。
不过,那也是假象。
如果这时我问他你看我干啥!那不是表明自己心里啥谱都没有吗,轮到他发挥了。
绝对不行。打你我有准备,但是,能不打就不打。
这是不是自相矛盾?
“你是想听我讲故事,还是对眼下境遇发发牢骚,或者数落数落你的不是?”我道。我都被自己的洞察力决策力折服了,一道多选题表明胸有成竹。
很久没回话,估计是我给他的选择太多了,让他也不知道如何,但那颓废样丝毫没变,对我的话没反应。
没关系,先来一点温馨的友情元素,让你坐稳喽。
当初我去河南投靠你,没把你想的多么能耐,只是同龄人之间没那么多心机诡计,遇事我们商量商量总是好事。得知你有血海深仇,我毫不犹豫决定帮你,我这么说的,也是照这么做的。不为别的,就为如今这年代,你能为父母的大仇做到如此,实也不易。人,最起码的孝道都没有,和你在一起没啥意思。能帮我一定会帮,说到做到嘛,但你自己也别困在其中,弄成林平之那样成了悲剧人物就不好了。
当然这么说没多少说服力,但一步步走下来张春来是最清楚不过的。
假王宇敲响我们的房门,那个时候警觉让我几乎立刻离开。然而我没那么做,寄希望于你足够聪明机智,能想到我不管什么背景,对你下手对你不利没多大意义。然而后面的发展与我的预想出入甚远,你尽力保全我避开麻烦,结果一股脑被人踢出来无家可归,这不愿你,环境使然。
能来到这岛上,还算幸运,人家有用的着咱们的地方。明哥他们也跟来,不能算你赢了,看看马家那俩货,根本就容不进咱们。你一意孤行投靠马恒,这无可厚非,可你是不是忽略了点什么!指望马家能给咱们继续生存的空间,恐怕那都是幻影。
拇指顶住胸口,对张春来道:“我,你忘了我从哪来是吧?”。
紧盯着张春来,见他毫无反应,继续道:“投靠马家不能算错,但咱们所有自身条件都要考虑进去才对。现在我告诉你,我才是真正的大boos”。
仍然没有反应,哪怕张春来激动一下也好呀!这么久围绕东陵盗案来龙去脉我一直打马虎眼,核心问题只字不提,你不问算你有深沉,但你不能不考虑到,我很可能举足轻重吗?提醒张春来回忆一下,这么长时间,大家每次在一起的闲谈当中,我时常提起一些话题,为此你也说过,我这么天马行空的唠嗑,经常把大家话茬打乱,跟有病似的。今天我就告诉你,那些我曾无意提起的有关茂陵、黄巾起义、孝陵卫的去向、以及永乐修书的事件等等都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吓到你了吧!
头,歪过来了!
我专程去过遵化县,特意跑到马兰域的西北方向,黄花山北昌瑞山西侧一带去找过,虽然没啥收获,但是从我家传下来的故事里推算,我找的地方没错。只是过去了近百年,太爷说从盗案开始,就有人对东陵陵区周围的二十几个村子上动了心思,最可能最容易被利用的首选是当地的匪患,当地在1939年还经历了几次灭绝人性的日本兵屠村,附近军民奋起反抗,其间发生过迁移,原来的村庄毁了重建,建了又被毁,早就消失或者移开很远。当时我还纳闷,这么惨烈的斗争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后来是季秋告诉我,冀察晋地区反扫荡斗争十分悲壮,《烈火金钢》就是以那里的故事为原型写的小说。
我最喜欢的大刀丁尚武曾经生活在这里,这历史老师也没告诉我呀!
“咱别说太远,还是从裕陵开始吧!”我道。话题扯太远没用,赶快转回来。只用简单的一句话告诉张春来,东陵盗案是近代的一起惊天大案,也可以说是一场闹剧,很多几千年来留下的谜团到此是一个终点,却又是起点。
排除错失接触世界,赶走马戛尔尼不谈先,乾隆也算是一个英明仁圣的皇帝,那些花边野史把他描绘的十分具有浪漫色彩也不为过。他自己曾说在位六十年最重要的两件政绩是西师和南巡,后世所谓的专家解读,西师居然是发兵征讨准噶尔和回部,其实并不全面。说他是英明仁圣的皇帝,他比谁都清楚兵戈起因是什么。所以,西师两个字照他自己的解释是巩固西北防务,实施开明政策缓解纠纷,这其中锡伯族西迁是悲壮感人的浓重一笔,这些咱们有时间再唠,重点谈南巡。
乾隆南巡,做了很多萌荫后世的大工程,几条大海堤养肥了一群硕鼠,这都是必然的意外,总体还是收效不错滴。阿约蹲到我前面,把他扒拉到一边,挡住我的视线啦亲。“我要说的重点是他后四次南巡。”我道。
后四次南巡,野史和正史都记录他住进海宁陈阁老家中。四次住进在野前朝官员家中,所为何因正史上不见记录,而野史说他是与父母团聚。我告诉你,如果这野史在清代乾隆时期出现,今天就绝对没有。如果乾隆是陈阁老的孩子,爱新觉罗的宗人府早杀他个一干二净效法明朝诛十族,户口本都弄没喽,让他一家老小亲戚里道的从没出现过。
其实照我看,野史即然是编的,那就本可以编的真实一点。四次住进陈阁老家,说什么与家人团聚的鬼话,后两次他老人家都70多了,亲生父母还在!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要想弄得真实一点,把陈阁老家中人的身份涂上点神秘色彩,倒是有很多可下笔之处。盐官镇在什么位置,在它的位置上下点心思,总比在乾隆的身世上下工夫强。比如说,陈氏家族里科名盛出,为官比比皆是,他们就在江浙一带为朝廷担负着把持盐政监督宫吏的重任。武则天不就说盐运之重,重于泰山吗!
那是国之根本呐!
乾隆照他皇阿玛是差远了,雍正一朝无官不清。可他反腐也有大手笔,民间不就是流传,乾隆掐指一算,一百来颗人头吗!两者结合,这个野史就好写了,哪有掐指一算那么神,分明就是有情报。海宁陈氏家族担负着清庭眼线,每个人都吏属秘密机构,是皇家盯着盐政税收和官吏廉洁的眼睛。
那个秘密机构很好找,都不用杜撰,御用粘杆处。
当然,再加上点个人色彩更好。又比如,陈氏家族之所以在众多官吏面相安无事盯着他们,是他们每个人都有一身绝技,更有神兵在手十步之内取人首级于无形——血滴子。
哎呀我去,为了写好野史,我也是拼了。
汗都下来了。
“你等会儿,我先摆平他”。
你tm给我说重点。阿约咬牙切齿勒住我的脖子,没有事,只要不拿刀分分钟能干出去他。还得是军队呀!老排长在军校学的格斗简单有效,阿约被弹到墙上方休。
回到才刚的话题。黄花山北麓,有条流向西北方向的小溪,附近当然有村庄。我太爷不是佯装缴匪的部队,所以对陵区周围的村庄名字一无所知。但是凭记忆,从接到命令撤离之后,太爷和所有人就一直静心等待天黑出发追缴‘那个人’,目的是不影响外围的缴匪部队。军长是个善于带兵的人,太爷说过,区区六千多人能被那大人物看上,不仅是十二军战斗力强悍,更多的是战斗经验十分丰富,如果白天看到陵区冲出一支小队,那么山中的部队必然有动作。
那天夜晚,轻风细雨。
太爷清楚记得当时风不大,连绵细雨被微风迎面吹到脸上,还有一丝清凉,那只是一场关门雨,远方还能见到夕阳余晖。雨来的时候大家士气很高,知道距离天真正黑下来还有一些时间,而风势说明这雨大不了,但关门雨一夜都不会停。行军三个多小时,应该不下百里,将近一小半路在陵区内,那己经几十里了,东陵东西走向长120里,还有大半在陵区外,所以路程算的差不多是这个数。天黑和时间因素,距离只能大概估算,但我相信按估算距离找到的位置应该相差不远了。
“现在你俩要仔佃听啦!”先卖弄一下吸引俩二货。盗案结束后,附进很多村庄的居民都在传讹,说什么盗掘的部队死了很多人。其实想想很好理解,有些事放到现在也差不多,原本没多大的事经过几个人,照事实就差了很远,讹传这东西说来着实让人无奈。
直到盗掘结束也没人死,这得益于开进遵化县城之前,十二军的先头部队就散布了消息,正式开赴马兰峪的前几天,部队更是到处张贴告示,准备大规模缴匪。这么做一箭多雕,土匪老早就隐入深山,远离马兰峪,有几伙甚至溜出了长城,告示都贴出来了,土匪又不是不识字。附近居民跑得不比土匪慢,速度更有过之,盗掘开始之前场子清得干干净净。盗案结束之后的传言,包括倒仰山在内的三处深山都有枪炮声,这就是外围部队的任务,完美的表演。朝天乱放枪,光是那不行,放枪要注意节奏,响和响之间要控制好,离远听就像打仗,难度不比弹钢琴小。他们知道村民就在山里,打得越逼真,村民越害怕,村民越害怕,跑得就越远。
真正有死人的,就是我太爷他们那支小队。
34人,只活下来6个。
我太爷那支小队,隶属手枪营,人手标配大沽盒子。原本这编制就是精锐,这支小队是在皖南活动时期就陆续纠集起来,部队到达河南我太爷才加入,任营副。相比其他手枪营官兵,他们更清闲,大家天天见面,就是干啥都不一起。我这么说你们就应该清楚,这么一支小队,是为盗掘积聚己久的力量,盗掘是早有预谋,而且每一步都是精心策划,他们个个都有来历,本领高强,是军长通过早年结识的草莽中人招纳来的。招纳这34人,着实费了很多功夫,在裕陵地宫,四个角的机枪是他们架的,开棺拔尸,也是他们。当时开棺的人在近前十分小心注意站位,给机枪留出预瞄位置。顺带提一句,当时的马克泌重机枪可不是电影里那种四脚08,没那么先进,而是拖着水管水箱三人操作的早期型号,江南机造的。那东西不是闹着玩的,能把人半空扯稀烂,所以配合重要着呢!
当晚小队的任务,是在大队人马撤出陵区之后,务必绞杀那个半路投营的人。没有那人,盗营部队不可能找到琉璃影壁下的金钢墙。这人在盗陵部队束手无策的时候送上门来,却又不提报酬,所以军长有令,此人断不能留,得手之后一定除掉。至于京师请来的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你会相信京城里有人知道皇陵入口那样的鬼话!你就早点回家吧!盗墓不适合你。
黄花山北麓,有一个三十余座土房的小村,那天夜里成了34人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