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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313话 他不缺钱儿

      阿约在我的解说下,印象中根深蒂固的盗陵部队也开始渐渐模糊起来。在他的印象里,那些场景应该就是电影电视上的那样,士兵们背着长枪畏首畏尾,墓室中四角架起机枪,前排一大堆人举着火把.....
    实际则不然,火把是有,墓室中也的确有机枪。然而士兵们却不是人手一杆长枪,当时不是那样,被孙麻子视为精锐的手枪营,是他的近卫,人手一把净面匣子。
    麒麟山区匪祸横行,附近几十个村庄饱受其害。这里不得不提起一个人,马福田。此人是一个土匪头子,手下三百多人。人数是最多的马福田一伙儿,在当时整个山区的土匪中,势力最强,而他却不是觊觎东陵宝藏的人。
    与马福田一起混迹麒麟山区的还有一个叫娄万通的,他是另一个小绺子的匪头,他和马福田不是一伙,但是两人认识。一个头磕地上的兄弟,在平时的交往中,不干别的,就是常常唆使马福田对东陵动手。
    区区手中几百人的匪窝,欺负欺负平头百姓可以,还不至于敢和官军作对。他知道东陵地下满是宝藏,那些宝藏先是不易到手,再者,即使到手,也会引来杀身之祸。马福田明白这个道理,乱世中能立于一方,头脑必然也有过人之处。
    “在孙麻子面前,他们都是小虾米,想让他们死,根本不算事儿”我道。
    军队和土匪,看看实力就应该知道。十二军的士兵都是从哪来的,手中的装备优势有哪些,不用想都明白,结局是一定的。然而事实却让人费解,马福田娄万通一班人毫发无伤,当年的麒麟山可是战火如荼,四野枪炮声不断,这其中当然有原因。
    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东陵上面的明楼都被破坏的面目全非,那不是为了弄走铺地的金砖,金砖是被弄走了不少,可是翻开那些金砖,也有目的。资料上说,后来从京城来了两个老人,带来了手绘的图纸,那也不对,清廷样式房的东西,都是备选的模型,一旦被皇帝选定哪种样式,那你想想还会留下那种东西吗!
    盗营部队一进入东陵就到处开挖,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后世留下很多影像资料,特别是事后南京派去的专员拍下的照片。那些东西,是故意留下来,混淆视听的。人虽不少,可是和广寰的陵区比起来,那么点人够用吗!大部队都在山区中,追兔子一样的在追剿土肥,只有几百人的手枪营精锐在陵区内,大肆开挖是一种多么愚蠢的做法,难道他们自己不知道!
    图纸就更离谱了。根本不可能有的东西,却编出来两个老人,也许就是整得这么神秘,才能让后世很多人都相信,一定有老人和图纸。可是,就没人问一问,那两个老人手里为什么会有图纸?寻常人留着那东西干什么?
    有些事先去了解一下时代,就不难明白。
    单说1928年,也许有人会统计一下,那个年代都发生了什么事。华北地区战事不断,只有那些实力超强的大军阀会有所作为。小军阀也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四处打打帮枪,捡点小便宜。其实,在实力面前,能保住自己的现状就很难了。
    在1928年打到河北地境之前,十二军大小数百仗,对阵的有地方保安团、也有占据山头的匪众、最头疼的是原北洋军阀的散兵。那些德国教官训练出来的士兵,他们个个骁勇善战,绝非其它二流部队可比。提到德国教官,不得不说起那些教官们教给士兵的一首普鲁士军歌,后来那首军歌的曲调被保存下来,换了歌词,就是我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停停停”我自语般的急忙打住,话匣子一打开越说越乱。如果照此天马行空的乱说一气,整到明年也弄不清楚要讨论的是啥。
    那个年代,有一种人,专门游走于各大军阀势力中间,不干别的,就从事策反。他们当中的佼佼者,也混出了些许名堂,到了三十年代,混得有声有色的一些人投靠了南京伪国民政府,为南京方面出力,那些汪精卫的白狗子,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当时的大小军阀,最怕的就是分兵。一旦分兵,像是他们那种部队,就很难保证像原来一样听话。孙麻子能混迹华北,而且实力趋向壮大,他自然有他自己的独到之处。
    部队在行进中作战,在作战中收编打散的兵丁,想要收的住这些人不出乱子,那可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
    首先是所收的人,军阀混战的年代,收编散兵是所有兵家都在做的事。当时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要兵不要官,士兵可以直接入列归建,军官可就不行了,给几个大钱打发回家的,那还算是仁义的军阀,不仁义的,直接一枪钉死了事。
    说到这我又停下来,不是我在向他们两个炫耀,而是这些东西细说起来就是这样,散得不得了。邵军的冰棍吃得津津有味,貌似根本没兴趣听我们两个瞎聊。
    “很多事情,我只想告诉你,别被看到的东西给洗脑了。那个时代,什么人什么事都有”我道。
    “那他们把这份清单说得这么详细,为了什么?”阿约问道。教材此时在邵军手里,他看教材,也是看热闹一般。
    教材的目的,实在让人费解。可以说,裕陵地宫里的东西,记录的非常详尽了,上面唯独没有提到金井。如此详尽列举出棺椁中的宝物之后,一下子就没有了,后面很大篇幅都是审问记录。
    在阿池的时候,阿约母亲的笔记上就有一份。那个家伙只给一个代号,我还以为当初216得到审问记录的时候就是那样,审问方就是故意用个代号,隐去那人真实身份。其实则不然,是在216的课程里,教员们故意做了改动,记忆中的审问记录,我回忆起来跟教材比对,不难看出是216的教员做了手脚。
    那个人有名字,很遗憾,不是我担心的的那个人。
    “你倒是说呀”阿约急道。
    “我说什么?”我也是一脸怒意,“我哪知道他们列出这么多东西要干什么”。
    不过我也怀疑,为什么有关金井的记录一字皆无?难道教员们就不知道,棺窗前方的地下,还有一口金井的存在吗?想来也并无不可能,提起金井,现代的人们也有很多会感到陌生。
    名气远不如自来石的金井,向来鲜为人知,那可不是葬法里的东西,清代的金井,只有皇家冠绝天下的龙脉上才有。金井的的位置,是龙脉的宝眼,宝眼自然就是金井的中心点,只在帝陵里面才有,除此之外,绝无可能。没进过清代皇陵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即使进过,也未必知道,那东西隐藏的很好,即使站在上面,也绝难发现。就连光绪的陵寝被盗,金井也安然无恙,由此不难看出。
    216里两百多个土贼,未必有这个见识。
    那些审问记录,来自很多人,问答式的记录方法,很容易让我们了解每一份的对象是谁。每个人的身份我都一一过目,除了兵还是兵,有几个军官算是级别高一点。就算是我想必然应该有的那个人,也没他的记录。
    为此,我家太爷早就有过推断。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宝物,太多了,送给的人也太多了。
    ‘那时候的那些人,都是中国的天儿,即使进了战俘营,他也不会开口’。
    为此,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迷惑不解,按理说他应该不用顾忌才对,那些人都跑到岛上去了,怕什么?后来才知道,人和人的关系,还真说不清楚。
    “**到底在说什么?”阿约骂道。
    阿约的恼怒,我也没见怪,谁让我说的本来就不清不楚呢!
    能收那么多残兵,还能让他们听话卖命,发展壮大于乱世当中,本就是只有一条路,钱。盗掘东陵之前,新编十二军就不缺钱,我前面说的怪事,就是钱弄的。七天七夜战火不息,双方毫发无伤,钱在作怪。
    “说具体点”阿约道。
    这次换成我恼怒了,我说得已经够具体的了,你还反应不过来,就换下一话题。事态的发展,必然有其规律,设想那个年代,唯有钱能让所有人聚在一起。盗掘东陵之前,决不是给下面的士兵开出一张空头支票,说带着你们去发财,那没有用。
    相比教材,也着实让我惊叹。这些人的审问记录做得如此详细,时间是必须要充分才行,也让我更加确信,这份教材不是一个人能做得来的。更主要的一点,能看到这些记录的原件,这些人的身份就不一般,想象一下,记录原件可能会保存在哪。
    阿约母亲的笔记上写了,216所有的行动都有必然的联系。明哥为此还故意费一番心思,想从中探出究竟,没有太多参考,努力是徒劳。
    然而教材就在我手中,我也不是那种有事没事总想带着别人的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要想探究东陵地下到底隐藏了哪些谜团,恐怕像今天这样悠闲的时间不多了。
    随手找来一张海报传单,是武侯祠附近一座庙的宣传画,在几乎是白底的一面首先写下东陵。
    阿约母亲的笔记上,记录了四队曾经去过秦岭,那里有一处遗址,是乾隆的一支官倒队伍葬身的地方。至于后来四队去的浙江,还不知道那和这些资料上有什么联系,暂不考虑,但也被记下来。
    四队从秦岭回来之后不久,所有队伍才出发,三队去了新疆,那么塔里木也应该和东陵有关。时代的跨度暂且不提,单算算时间,我就觉得不可能。
    但也着实犹豫了一番,努力回忆笔记上的内容,也许是阿约的母亲无意写下,或是他们出发之前就有过预想,冒顿单于应该不会草率的写下。三队没成功,但是一支队伍,怎么可能对目的地和任务没有一些判断,出发之时就应该收集一些资料,然后整合分析。
    但是被我分列出来的地址,看上去还是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有的只是假设。乾隆的官倒葬身秦岭,只能假设他们去过塔里木,在那找到了足以让他们集体灭亡的东西。
    不知道我这么想对不对,但是除了在事情上做些预想之外,别无他法。有联系的只是东陵和秦岭,四队去过秦岭之后是浙江,那么看来浙江也和秦岭有着某种联系。
    转头特意问阿约,徐恩勋说的四队去了浙江的什么地方,那个地名我实在是忘了,阿约想了半天才记起来。但看看这个地址,觉得似乎那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地方,只是一个村而已。
    地图也被翻开放在桌子上,邵军手里的教材也被夺下来,尽管除了那本还有,我还是需要全部都拿来比对。
    我列出的地名,不再去刻意分析,那些假设也没什么意义,眼下的实际情况,是先把216的任务搞清楚。被我夺下教材,邵军就开始烦躁起来,吵着要换房间,有电脑的房间要一百多,哥仨不是差钱,而是这样的小旅馆,那些电脑间多是年轻人,咱不愿意凑热闹。
    换过房间,东西再次摆出来。教材正好是前海十郡的那部分,问题一下子明朗了许多,前海十郡的位置,恰恰是浙江,我都抱怨自己,怎么这时候才看出来,也许四队去的古家坝村,在前海十郡当中。
    邵军的电脑上,出现了中国地图。这家伙有模有样的在纸上开始描,描出一张地图来,各省都用虚线点出。尽管地图画得很小,显得勾勾巴巴的,基本要素都齐了。
    陕西汉中是中心,邵军点出了几个方位。阿池、和田、三江流域、还有浙江丽水,总是觉得好像缺点什么,猛然间想起来,似乎少了五队。心中也惊讶,明明是五支队伍,怎么教材和阿约母亲的笔记里,加起来只有四个,这又是怎么回事?